曹軍樓船竟然沒有撞沉任何一艘敵軍艨艟!
莫名其妙被江東士卒給擊敗也就罷了。
實在是因爲自己的弟弟蔡既他大意了。
被甘寧殺了奪去了士氣。
可偏偏連大耳賊的部下也敢來落井下石,前來欺辱自己!
是可忍孰不可忍。
蔡瑁着實惱怒。
可撞又撞不沉他們的戰船,這都是自家的戰船。
蔡瑁的火氣也只能憋在心裡。
荊州造的戰船質量也太好了。
蔡瑁完全沒有想到,會有自家戰船撞自家戰船這麼一天。
眼看着這通火發不出去,蔡瑁錘着欄杆大怒。
一旁的親兵大氣都不敢出。
蔡瑁差人把他族弟給提到樓船上來。
前面先鋒做不好,已經死了。
現在就只能把後面運輸糧草的人拿來提點一番。
背鍋的事情還是要提前說一說,通通氣。
“報,大都督。”麾下士卒抱拳道:“蔡中將軍生死不明,好像是被關羽俘虜了。”
蔡瑁:???
這可如何是好。
乃公!
難不成這個鍋要我蔡瑁自己背了?
曹軍戰船飛快的劃出戰場。
關平躲在船艙裡,發現撞擊的程度並不大。
畢竟樓船的動力源跟後世發動機不是一個概念,沒有那麼大的動能。
撞擊力所傳遞的動能經過三艘船之間的相互碰撞分散,最後得到的動能並不是那麼的充足。
蔡瑁麾下的水軍恨不得趕緊跑!
除了蔡瑁周遭指揮動的幾艘船,根本就沒有閒心撞擊南岸的艨艟。
南岸漫天的箭矢,可不長眼。
萬一耽誤了逃跑,又被江東水軍追上了,大家都完了。
真打不過江東那幫瘋子,一個個都不要命似的衝上來。
曹軍戰船接連落荒而逃,竟然沒有奈何北岸的這幾艘戰船。
最後,毛玠站在岸邊眼睜睜的瞧着這五艘敵軍戰船安全划向南岸。
蔡瑁手底下荊州水軍的奇恥大辱。
毛玠腦海中的想法越發的清晰,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一種想法縈繞在他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逃到南岸的劉備軍士卒從戰船跳下去,終究是上了南岸。
本來是一場偷襲戰,硬生生的打成了遭遇戰。
不知道是大家運氣不好,還是曹丞相來的太快。
岸上震天的歡呼聲傳來。
緊接着是江上一羣人跟着吶喊。
勝了!
首戰擊潰曹操的水軍,這讓孫劉兩家的士卒士氣大漲。
毛玠站在北岸,瞧着這幫敵軍士卒,又瞧了瞧在江中遁走的己方蔡瑁麾下的士卒,哼了一聲,調轉馬頭,轉身離去。
屬於敵軍的歡呼聲,終究是刺耳了些!
關平靠在女牆內側,脫掉了被江水浸溼的鞋子,渾身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有驚無險!
關平聽着這幫士卒的歡呼聲,笑了笑。
這把博得博對了。
真是單車變摩托。
一萬大軍,至少有一半人算是真正認同三兄弟社團。
在關平看來,這就已經算是成功。
隊伍裡有了這麼多志同道合的人,在經過他們的宣傳,剩下的那些士卒真正認同三兄弟社團的日子還會遠嗎?
“少將軍,還請擡下腳。”
廖化從船艙裡出來,用毯子把關平的雙腳裹在一起。
“謝了。”
“是我該謝少將軍纔對。”廖化也隨意的靠在女牆的一側:“若不是少將軍率人回來接應,我等怕是要死在那裡。”
“可別輕易說死。”
“在戰場上廝混,怎麼不會輕易說死。”廖化聽着旁邊的喧鬧聲:“若是少將軍不來救我,我怕是要投降。”
關平很詫異廖化如此坦蕩,笑了笑:“莫不是廖主簿想要與那徐庶徐元直一樣,身在曹營心在漢?”
“身在曹營心在漢?”
徐庶以前是主公的軍師,因爲他母親,被曹操騙過回去,這件事他是知道的。
但廖化到是頭一次聽說過這種說法。
“這倒不會。”廖化笑了笑:“我會尋着機會在跑回來。”
“就像我父親一樣?”關平撞了一下廖化的肩膀:“夠機靈!”
“哈哈哈,沒錯。”
廖化發出一陣暢快的笑聲。
本以爲說出投降的話,少將軍說不得得斥責自己一頓,不能爲大漢盡忠。
可盡忠並不是只有死亡這一條路。
死纔是無奈的選擇,而活着纔會有機會翻盤!
由此可見,少將軍果然是有大胸襟之人,斷不會隨意派人去送死,更不是迂腐之人。
身爲關將軍的主簿,廖化對於少將軍的人品還是很重視的。
關將軍闖蕩天下這麼多年,教育出來的孩子,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
廖化真是覺得自己沒有選錯隊伍。
“平哥,我們發財了!”
糜威扛着麻袋扔在甲板上。
“糜少,怎麼就發財了?”
對於關平的給自己取的諢號,糜威倒是覺得蠻好聽,大笑道:
“平哥,八艘戰船,壓艙的全都是糧食,滿滿當當的,咱們發財了。”
三兄弟社團是窮酸社團,糧食真的再好不過的東西。
這個時代,糧食比真金白銀還要讓人嚮往。
曹操的糧草受到了損失,己方的糧草增多。
雙方相持下去,最先扛不住的肯定是曹操。
宋朝基本是三個民夫供應一個士卒的吃喝。
現在,大概是五個民夫供應一個士卒的吃喝。
所以曹老闆二十多萬人詐稱百萬之巨是完全可以的。
民夫有時候會被當成炮灰編入軍中。
百萬人吃飯,那得消耗多少糧草。
這個時代,炊事兵的效率就是這麼低下,不像後世炊事兵都個頂個的厲害。
“都是什麼糧食。”
關平也是笑呵呵的問了一聲,反正跑不出幾樣。
“平哥,我全都查看過了,是粟。”
糜威完全不像是富二代出身,更沒見過糧滿倉的景象。
像魯肅那麼豪氣隨手送一跺糧食的事情,他糜威根本就沒有體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