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中躲在盾牌之下。
江東水軍正在與大哥的水軍在前方廝殺。
那南岸偷襲的人一定是劉備。
只有北岸。
北岸曹丞相的大隊人馬正在趕來。
水陸並進,蔡中清楚的記得大哥說,曹丞相率領主力是沿着長江北岸來的。
只有上了北岸,人就安全了,性命得以保住。
蔡中心有餘悸,要不是自己機靈,方纔就要被劉備的士卒給射死了。
大耳賊!
今後某定要斬下你的狗頭。
大哥想要殺劉備的事情,蔡中是是知曉的。
當初被劉備逃脫了,導致功虧一簣。
現在他還敢來。
今日之仇,我蔡中記下了,日後一定會報。
“蔡將軍,岸上有騎兵!”
眼睛好使的士卒大聲叫嚷。
“是咱們的騎兵來了!”
蔡中聽聞手下士卒的叫喊聲,急忙起身往岸上看去。
“關將軍,對岸出現了曹軍騎兵。”
南岸的周魴大聲指着對面的大路上說了一句,心下大驚,這可如何是好?
關羽摸着鬍鬚,心裡咯噔一下。
曹操的鐵騎又追上來了?
這下平兒他們危險了。
這可如何是好?
奪船!
對,只有奪船。
他們纔不會被曹軍鐵騎追上。
關平收回視線,向着下面的士卒揮揮手,示意他們上完弦,全都摸上來。
劉琦麾下的荊州軍士卒也都聽過曹軍鐵騎的威名,此時被包夾了,頗有心神不寧。
他們何曾面對過這種危險的境地!
數十艘曹軍戰船離得北岸越來越近。
大路上曹軍鐵騎的馬蹄聲也越來越響。
衆多曹軍士卒心中升起了希望。
南岸射來的箭矢,開始變得綿軟無力,落入江中的也有不少。
戰船距離北岸越來越近,大家就要安全了!
噔。
有好幾條戰船已經靠岸。
曹軍士卒全都鬆了一口氣。
甚至向着南岸大叫痛罵,釋放劫後餘生的喜悅之情。
划船的士卒,開始揉揉猛然發力,而導致痠痛的雙臂。
“放箭!”
關平大吼一聲,扣動手裡的扳機。
草叢裡瞬間射出密密麻麻的箭矢。
歡喜跳進淺灘準備上岸的曹軍。
衝着南岸大吼大叫示威的曹軍。
幾乎全被三輪箭矢射倒。
曹軍士卒倒在船上,栽進江水之中。
岸邊的冰冷的江水摻雜了些許溫熱的血水。
峰浪拍近岸邊的浪濤起起伏伏,夾雜着些許顏色與雜物。
鬥艦上被火箭射中,曹軍的旗幟風帆被引燃,掉落在甲板上,惹得衆多曹軍士卒更加慌亂。
北岸也有敵軍!
被包圍了?
蔡中瞪大了眼睛。
怎麼會?
北岸是丞相大軍行軍的路線,焉能也有敵軍!
那些騎兵到底是不是曹丞相的?
篤篤篤。
一陣箭雨落在船上。
“殺!”
關平抽出環首刀大喊一聲,帶頭往下衝。
“殺!”
糜威只覺得頭皮發麻,熱血上涌,大喊一聲。
不管不顧的拎着長槍跟着關平衝了出去。
這是糜威的第一次出戰,完全被關平給忽悠住了。
耳邊聽到關平的一聲大喊,糜威腦子一片空白,大叫着跟他衝下去。
少年人的熱血在此時展現的淋漓盡致。
有了主將的帶頭衝鋒,荊州軍士卒揹着強弩,抽出環首刀,大叫着一股腦的跟着關平衝了下去。
“奪船,劃回南岸,我們就有救了!”
傅肜大喝一聲,帶着人跟着衝下去。
“殺啊!”
衆多士卒猶如猛虎下山一般,奔着慌亂不堪的曹軍士卒衝殺。
廖化則是沒有帶着人一股腦的衝下去,反倒是命令士卒繼續射箭掩護。
殺光船上的曹軍。
奪得戰船,大家才能活!
廖化差人同時注意大路上曹軍騎兵的動作。
這段小丘陵,他們的戰馬也不是那麼好衝上來的。
他們若是想要硬衝,那就賞他們一陣箭雨。
關平雙腳踩進冰涼的江水之中,向着最近的艨艟衝上去。
一羣背水一戰的士卒,被死亡激發出了兇性,勇猛異常。
關平踩着糜威的肩膀,率先爬上了艨艟的船頭。
“嘿。”
曹軍士卒一個鐵戟猛地刺來。
關平手忙腳亂的躲過刺殺,卻沒料到曹軍士卒順勢收回大戟。
鐵戟一勾。
眼瞅着就要把關平的胳膊給割掉。
鐺!
環首刀擋在鐵戟的小枝上。
關平腦門剎那間冷汗就出來了。
胳膊差點不保!
關平腦子沒反應過來,幸虧手反應過來,一下格擋住攻勢。
鐵戟這武器真是夠陰險。
怨不得能成爲制式武器。
噗。
曹軍鐵戟兵被糜威一槍扎死,甩進江中。
“殺!”
糜威殺完第一個敵人只感覺熱血上涌,根本就不顧身邊的關平,瘋了似的往前衝,掃清殘敵。
關平這纔回過神來。
方纔自己怎麼就熱血上涌,不管不顧,第一個衝上船來的?
多危險啊!
魚貫上船的士卒齊心協力掃清爲數不多的殘敵。
甲板上一片鮮紅。
“關平,我糜威果然沒有看錯你。”
槍頭染血的糜威一臉鄭重的道:“我今天服你了,先前在長阪坡前裝作曹軍救出我姑姑,我一直不服,以爲你不過是有着些許小聰明罷了。
可方纔。
你夠勇。
你夠猛。
你夠鎮定!”
關平一臉懵逼。
這事~不對哎。
方纔是你糜威救了我,我應該謝你,你反倒一通誇我。
怎麼事情發展的路子變了味道!
糜威你要腦子沒病,走兩步?
關平方纔扶着船幫,面帶微笑的掃視經過自己身旁的士卒。
實則是心有餘悸後怕,在反思自己的衝動行爲。
身爲主將,怎麼能第一個處於危險之中?
方纔關平真不是鎮定自若,屬實是經歷生死大劫,扶着船幫,沒走動道,緩一緩。
其餘荊州軍士卒一個個看着關平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先登?
自古以來第一個登上敵軍城牆的人那得多牛逼,賞賜也是最高。
方纔關平身爲主將直接帶頭衝鋒,士氣大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