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前輩,晚輩奉家祖之命,特來拜訪於您。”
白玉京內的庭院中,藤蔓輕繞,腳下青石板長了一層苔蘚,一位身姿筆挺,氣度不凡的年輕人朗聲道。
池邊垂釣的老人轉過頭,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這個來自木家的年輕人。
聯邦內沒有人敢小覷六大家族。
不僅僅是因爲木帥功績,更是因爲他們的武力與財力,以及他們萬年來爲聯邦持續立下的功績。
六大家族歷代從不缺宗師,木家歷史上除去木帥外,出了三位無上大宗師,其中一位至今仍坐鎮聯邦,是聯邦的底蘊之一。
論資歷輩分,他寧鳳淵在那位面前,也得自稱晚輩,恭敬敬茶。
更別說當年他在天路闖蕩時,還曾受過那位木家三祖的恩惠。
“嗯。”寧鳳淵神色溫和,起身來到庭院中央的石桌前,隨口道,“來坐。”
木君誠也不客氣,徑直走了過來。
樹下一張石桌,幾個石凳,簡樸而自然,陽光被樹葉分割的支離破碎地落在石桌上。
木君誠見此情景,心中微震,擡頭望去,只見一株參天古木枝繁葉茂,擋住了大半陽光,樹幹上遍佈刻痕,有些看上去像是標量身高,有些又像是拳印、刀痕,似是武者習練的痕跡……
“前輩的道場中已經演化出了日月變化,恭喜前輩內天地將成!”
宗師開道而行,開道之後就要道衍天地。
寧鳳淵微笑道:“當年受木前輩指點頗多,加上這些年以夢魔本源神國爲參照,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
“你這趟來四守星,是要走入世修行?”
與其他幾大家族不同,木家子弟的修行分爲入世和出世。
據寧鳳淵所知——
木家這一代出了兩位天才武者,一位名爲木君心,另一位就是他眼前之人,木君誠。
前者大後者幾歲,早已完成了上乘功體的搭建,逆反先天,步入神遊境,遨遊聯邦境內,嘗試捕捉天地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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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木君誠稍年輕,今年十七,還在搭建功體,這趟來四守星,當是要入世修行。
“家祖有言,大世將起,我木家子弟也不能落於人後,要爭爲世人蹚出一條路,此次‘降臨’名額,木家子弟都要自己去爭取。”
木君誠笑容燦爛,眼中涌動的灼灼烈光,讓人毫不懷疑他的這句話是發自內心。
寧鳳淵微笑,宗師之境已能窺探他人之心相,他自能看出此子這句話是真心還是假意。
“這趟來,只是拜訪?”他揶揄道。
木君誠目光一閃:“還想向前輩請教下,四守星如今最頂尖的天才有哪些。”
這個答案,寧鳳淵毫不意外。
他作爲四守星鎮守宗師,除了藉助海拉本源修煉外,另外肩負的一點就是爲四守星上的天才武者打分,尤其是聯邦“降臨計劃”即將開展的當下。
老人緩緩道:
“這一代倒是出了不少苗子,太微市幾家道場這代的道子都很不錯,例如殷無雙、邊熔幾人,都能列入上乘之選。”
“那幾家商盟從民間選拔出的武者也俱是不凡,例如權師望一流,也都是上乘之選,唯一令老夫有些惋惜的,是神威巨企的張不周。”
木君誠不由點頭:“此人我也聽聞,但涉及龍虎道場的核心傳承,沒人能夠指摘。”
出身神威巨企的張不周,經過日月檢測機構查出於【龍虎道體】的契合度在99.3%以上!
西林商盟親自出面,試圖與龍虎道場達成交易,互換功體鑄就名額,但被龍虎道場以涉及核心傳承爲由拒絕了。
寧鳳淵頷首道:“此子算是這一代最大的幾匹黑馬,退而求次選擇了【純陽道體】,依舊有93%的契合度,也仍是上乘之姿。”
聽到這門道體,木君誠面色微異,心中戚然。
這門道體神異非凡,未必就在龍虎道體之下,可是……
修了這門道體,要想保持武道精進,往後一直到大師前,可都不能破身了。
“另外,聯邦學府擇出的武生,也出了許多好苗子,那幾家學會,例如海武會的嶽有容,更是巾幗不讓鬚眉,在心靈脩行上頗具天賦。”
“此外,還有那幾家僅次於你們六大家族下面的千年武道世家……”
歷數到最後,寧鳳淵也不禁感慨道。
“放在往年,這些可都是驕陽種子,這一代不愧是姬帥預言中的黃金盛世,當真是風雲漸起,龍爭虎鬥!”
木君誠也不禁撫掌嘆道:“當真是大爭之世,能與這些強敵同處一世,真是晚輩的榮幸。只是,前輩是不是還遺漏了一個人?”
“哦?誰?”
“自然是於第八層留下烙印的季驚秋。”木君誠笑道。
寧鳳淵微笑道:“你覺得這小子,能列入哪一層?”
木君誠試探問道:“上乘拔尖?”
寧鳳淵淡笑道:“可入上上乘。”
木君誠瞳孔驟縮,沉吟片刻道:
“是道場雛形之故嗎?”
寧鳳淵搖頭:
“道場雛形,相較那些連心相都難的武者自然是絕世之姿,可上面這些年輕人,哪個不是大師有望?”
“道場雛形前期確實佔優,可綜合武道未來前景來看,卻還不足以讓他踏入上上乘之列。”
“讓他踏入上上乘的,是他的心靈脩爲,他已住定。”
話語落下,在木君誠耳邊不亞於雷鳴,他目露震驚道:
“這位最強的不是體魄,而是心靈脩行?!”
季驚秋自嶄露鋒芒以來,被各家所研究,統一認爲此子體魄在功體前堪稱無雙。
可誰能想到,這位最強的居然還不是體魄,而是心靈住定!
寧鳳淵也是低嘆道:“老夫從陳海生那得知,此子竟是出生地獄,自幼得了孽毒症,一路熬到十六歲,有此經歷,再結合某些蛻變,住定也是情理之中。”
出身地獄,自幼得了孽毒症……?
木君誠忽然很想拉季驚秋回木家老宅,讓他試試家中那位以渡劫爲修行的觀想圖。
“只可惜這小子走的是【無相道體】。”
寧鳳淵忽然搖了搖頭,似乎對於這門道體很不滿意,
“哪怕是純陽都比無相好,這條路前人太少,又過於渺茫,只怕他在鑄就功體後,同境爭鬥,會被他人反超。”
木君誠知曉寧老話語中隱藏的意思,卻並不這麼認爲。
“你這次來四守星,是否準備宴請各方?”寧鳳淵忽然問道。
木君誠無奈道:“我本來不願這麼招搖的,奈何那位陸上將非要我如此,說是正好找個由頭,讓這一代的天才聚一聚。”
“都邀請了哪些人?”寧鳳淵興致盎然,每日枯坐於此,若是能看到這些小輩爭鋒,也是挺有意思的。
武者,終究要從實戰中求高低。
紙面戰力、評價再好,也不如手上真功夫。
“邀請了不少,但前輩口中的這些人,估計只能請來小半,其中有些人正值突破關鍵,又或者領先一步,已經鑄就了功體,正在謀求逆反先天。”
木君誠緩緩道。
“季驚秋呢?”
“自是邀請了。”木君誠露出笑意,卻帶着些無奈,“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請來了。”
“哦?”寧鳳淵聽到這,來了些興致,“連你木家的面子都不給?要真是如此,那老夫當真要重新審視此子的氣魄了。”
“這和木家面子無關,這位似乎不是很喜歡交際,據我所知,這些時日他幾乎沒有接受任何一位的宴請。”木君誠聳肩。
寧鳳淵微微頷首,忽然道:“此子剛開始鑄就功體,與你算是同境,你可尋個由頭與他切磋切磋。”
木君誠惋惜道:“晚輩在家中就將功體鑄就到了小成,怕是沒法與這位公平切磋了。”
“對了。”寧鳳淵似是想起了什麼,笑容玩味道,“木小子,你出來前,你家長輩有沒有給你定下目標?”
木君誠微怔,搖頭道:“並沒有,不過晚輩好歹也是木家人,這趟出世,怎麼也得拿個驕陽的稱號回去,纔不算墮了先祖聲名。”
即使寧鳳淵先前歷數了不少驕陽之姿的武道天才,可他依舊輕描淡寫,話語中的驕傲與自信未減半分。
寧鳳淵笑容愈發玩味,低笑道:
“那你家長輩,或者軍部那姓陸的有沒有告訴你,這一世只允許有一位驕陽?”
木君誠神色一窒。
……
……
又是一夜將明。
黎明的晨光洞穿了深淺交錯的雲線,恢弘的陽光緩緩沉降入城市。
季驚秋盤坐在頂層落地窗前調息。
六點到八點是他一個人靜修的時間。這期間他會暫停修行,感受難得的寧定。
熟悉的痛楚自體內潮水般慢慢上涌,季驚秋沒有順勢進入入定,而是擡頭望向遠方。
伴隨着淡金光線蔓延進視野中,逐漸映照入瞳孔,這段時日苦修而來的疲憊、躁動都彷彿都平息了,體內的痛楚都彷彿淡化了幾分。
季驚秋慢慢握拳,感受着體內不斷自主轉化的一炁混元勁。
得益於白玉京一行,他的心電近乎翻了一倍,讓他在這短短一週內,就將【無相道體】的進度推到了28.3%。
距離小成,已經不遠。
而孕育第一重神異【法身雛形】的道體主材,也已經在路上,明天就會送達,無縫銜接。
按照左教授的意思,他在鑄就功體的速度上,只遜色於各家頂尖勢力的道子,這是十分了不起的成就。
季驚秋好奇詢問,他們在哪些方面比自己快,左教授攤手說了兩個讓他無言以對的字:
傳承。
各家勢力選定的核心道體,強大還是其次,重點是否有完整有序的傳承。
譬如龍虎道場,歷經萬年不斷的積累,一代代武道天才的崛起,讓他們對【龍虎道體】的挖掘已經堪稱百尺竿頭,再難進步。
對於【龍虎道體】,他們早已掌握了許多條鑄就之路,或許最快,或許最完美,或許最極限……
他們根本不需要什麼團隊輔助,每一步只需要按步就章,就能走到極致。
而這種極致的重點,還是可以復刻的,與機緣、時勢無關,只要天賦及格,就能達到理論的極限。
這也是許多上乘功體或許能在某一代出一位強者,卻難以延續的原因。
因爲他們的強大,許多是自身機緣、時勢與天賦的結合,這是不可復刻的。
譬如千年前那位修行【無相道體】的大師,讓原本沉寂無名的【無相道體】一躍成爲世人眼中的焦點,可在那之後,沒有出過第二個能與其比肩者。
說到這裡時,左教授還與他提到——
【無相道體】在業界內的評價是潛力巨大,得不償失。
這個評價讓季驚秋有些莫名其妙。
既然潛力巨大,爲何還得不償失?
隨後左教授聳肩道:潛力巨大,意味着沒有前科之鑑,需要自己摸索。
像是【龍虎道體】,最早只有兩重神異,但在龍虎道場的挖掘下,據說已經有望孕育出第四重神異。
其他頂尖勢力的核心傳承大差不差。
這點季驚秋還去求證了石玄真師兄。
石師兄這人主打一個信任,對他是真不隱藏。
告訴他只要能逆反先天,就有望孕育第四重神異,另外四重神異指的是道體最多能容納四種神異,而非只有四種神異。
龍虎道場萬年來天才層出不窮,在真種境說是“玩出了花來”都未嘗不可。
歷代先輩足足開闢了十多種神異供後輩選擇,只需調整孕育神異的耗材以及法理順序,就能隨心意地從第二重神異開始自由搭配。
——【法身雛形】是不可更改的,這是一切上乘功體的基礎。
而與之相比,【無相道體】幾乎沒有選擇。
這就是傳承有序的差別。
一代代武者的挖掘,讓他們將核心道體這座寶庫挖掘到了極致。
無相道體確實潛力巨大,先天就有三重神異,就像一座看不到盡頭的寶庫,但是你一個人真的能挖掘完嗎?
能。
季驚秋如此想着。
祖父臨走前說的很對,武者要有身前無人的信心!
他身懷智慧光,堪稱驚世武慧,當下更是不小心成爲了萬年來功體前最強,又何嘗不能展望下功體境最強?
依照他前世對網絡文學的涉獵。
唯有境境最強,方能成就舉世最強!
八點的時鐘敲響。
雲開見日。
季驚秋起身,趁着左教授他們還沒趕來,在訓練室內推演一炁混元勁。
鑄就上乘功體後轉化的氣勁,在功體的支撐下,已經能夠離體!
不過他目前功體還未小成,只能離體半米。
一炁混元勁最大的特點就是不着行跡,無處可循,此外還能模仿一切所見到、接觸的氣勁。
當然在威力和玄妙上要弱上一籌。
等他孕育出第三種神異【萬象】,模仿來的氣勁威力就不會弱於原版了。
目前爲止,他全身的氣勁距離全部轉化爲一炁混元勁還差了些,等功體進度達到30%,就能全部轉換而成。
季驚秋以一炁混元勁運轉歸一訣,勁力層層流轉,體內有如江水般滔滔而下,聲如雷音!
不久後。
深潛工作室的工作人員魚貫而入。
爲首的左教授伸了個懶腰,即使三四點才入睡,卻依舊精神飽滿,這得益於季驚秋的禪定印。
這段時日,因爲季驚秋的自律和勤勉,整個深潛工作室都配合着加班加點,每天忙到三四點。
如果不是季驚秋以禪定印幫助大家進入深度睡眠,他真怕他們撐不住。
爲此,季驚秋還不好意思地去找了樓青瀾,問問加錢一事——反正是公司出錢。
不過左教授倒是對此沒有什麼不滿,反而每天神采奕奕,更是直言星辰集團給的佣金其實不算什麼,對他們來說這趟最大的收穫,是能實時獲得、監測季驚秋的體魄數據。
這纔是他們最看重的!
“在你之前,學術界有關功體前的體魄上限已經定論了,但你的出現顛覆了我們的結論。”
“而且你的強,不單單是第六限的提升……相較其他武者,完全是斷崖式的強!”
“哪怕是一個身懷武骨,同樣走到第六限的武者,也不如你甚多!”
說到這裡,左教授頗爲興奮。
季驚秋知道這極有可能是孽毒症的功效,但他沒有說。
“季哥!”
就在大家準備今日的功體鑄就的準備工序時。
葛洪大步從門外走來,滿面紅光地舉起手中一張深藍底色的邀請函。
邀請函正中央是一個卐字印記,聯邦只要上過幾趟歷史課的人,都知道這個印記屬於木家。
季驚秋接過邀請函,正反打量了眼,可以說相當簡明扼要了,一個地址,一句簡單的邀請語,落款的名字是:木君誠。
這就是木老口中的那位同族晚輩嗎?
“季哥!木家的邀請啊!這次你總得去吧?”
葛洪壓低了嗓音,神色比收到邀請函的季驚秋還激動,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他收到了邀請函。
季驚秋揉了揉太陽穴,點了點頭。
這段時日他每天都能收到邀請,不是哪家公司,就是某個不知名的武者,邀請函堆滿了一個箱子。
祖父臨走前特意囑咐他要與人爲善,廣交好友,他一直恪守着,所以拒絕了所有邀請。
畢竟不患寡而患不均。
但這次不行了……
看到邀請函,左教授也來了興致,他來自秦家名下的日月集團,對木家也多有聽聞。
“確實要去!”左教授點頭道,“這場晚會肯定會匯聚不少武者,你可以與同輩爭鋒,磨礪武藝,強化心電!”
“就是可惜,應該來不及小成了。”
季驚秋頷首,他也是這麼打算的。
至於有無小成,他倒是並不在意。
不越境而戰,那還能叫天才嗎?
“說起來,你們這一代天才武者還真不少啊。”左教授微微失神。
季驚秋眼中精光閃爍,頓時來了興致,追問道:“都有哪些人?”
左教授嘖道:“道場、學會、公司巨企甚至是武道世家,這一代可謂羣英薈萃,譬如道場前五的……”
……
……
羣名:【狗日的一線生機】
【我有一杆大槍】:不會還有人沒收到邀請函吧?
【焚琴煮鶴】:都收到了,你的【玄天道體】鑄就的如何了?希望到時候夠打。
【我有一杆大槍】:呵呵,不才,47%,打你夠用了。
【焚琴煮鶴】:嘖,希望你的槍頭有你的嘴硬。
【鶴立雞羣】:何至於此,何至於此?!明天的晚宴,其他勢力肯定也會有人到場,我們同屬道場派系,大家需得齊心協力纔是。
【焚琴煮鶴】:說起來,季驚秋到底算是咱們道場派系的,還是公司的?
聯邦體量太大,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勢力叢生。
道場、學會、巨企、世家,甚至還有天路上的勢力橫插一腳。
在面對心靈海洋時,聯邦是一個整體。
但在後續的利益劃分時,聯邦又瞬間化整爲零,各家自有各家“苦”。
人類是很喜歡聚衆的生物,在爭奪中往往親近相似的派系。
道場、學會、公司巨企、武道世家……差不多就是如今的幾座山頭。
【劍心通明】:龍虎道場向來以規矩森然出名,他們這一代道子已立,以現在的情況看,最後的大演武,季驚秋會以星辰集團的名義出戰。
【焚琴煮鶴】:那這次呢?
【劍心通明】:如果我沒記錯……他好像一直沒接受過邀請吧?也不知道他去不去。
【我有一杆大槍】:他肯定會去的!
【焚琴煮鶴】:怎麼說?
【我有一杆大槍】:上次一戰,我能讀出他眼中的昂揚戰意!這小子絕對是和我們一樣的戰鬥狂!
……
……
紫微城。
玄牝大廈,頂層。
一場小型武道討論交流聚會開始了。
與道場間注重交流演武一樣,聯邦各大學會間,定期都會舉行交流會,互通有無,推動彼此前進。
“呵呵,木家邀請……六大家族也要入局了嗎?天路那邊不會也要來人吧?”
“天路除了太素宮,其他勢力都不會培養新人,按太素宮的性子,基本不會。”
“對了,第八層那位會去嗎?”
“據我們瞭解,星辰集團也收到了一張邀請函。”
“嗯,那肯定就是給他的。”有人忽然笑道,“這小半個月來多少人給他發了邀請,結果除了星辰集團他們自己的一次聚會外,全都被推了。要是這次來了,那就有好戲看了”
“那位啊……聽說那位這段時間,各方一個邀請沒接受,還以爲是癡迷武道的純粹之人,如果這次要是出席了,嘖,我不好說。”有人暗諷道。
有人暗諷,自然也有人站臺。
“呵呵,這有什麼的,說得好像你楚天懸很清高似的,木家連邀請函都沒發給你吧?”有人調侃道。
“你……這和我有沒有收到有什麼關係?”先前那人頓時惱羞成怒道,“他拒絕了所有人,結果赴了木家之邀,難道不是趨炎附勢……”
“過了。”
突然,場中央的一位女子睜開眼,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她的眼瞳深邃幽暗,彷彿其中蘊有通往另一座世界的門戶,令人不由自主沉淪其中。
“師姐……”
“嶽師姐……”
衆人低聲道。
嶽有容平靜道:“要我也不會接受那些邀請,沒有任何意義,但是木家之邀我肯定會去,因爲到場之人,皆爲吾敵。”
一旁,一位劍眉男子笑道:“嶽師妹所言極是!諸位師弟師妹,我輩武者,心胸當寬廣些纔是。”
嶽有容看向男子:“秦師兄,這次可要赴宴?”
劍眉男子搖頭:“我就不去了,我現在更關心的是,那些地下教團的老鼠藏在何處。”
……
……
血氣如潮,磅礴而生。
屋內彷彿被熾熱的氣息籠罩,氣溫不斷升高,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宛若蒸籠一般。
立於屋中央的年輕人,身軀鋼鐵澆築般,不斷以心電之法,將純陽法理雕琢於體內。
站在屋外觀察內部動向的中年男人,頭也不回地問道:
“不周還需要多久,才能將純陽道體進度推到大成?”
一旁的研究人員快速道:“以張先生的速度,只需要一到兩週就夠了!”
中年男人滿意點頭:“很好,兩個月內一定要完成功體鑄就,爭取完成逆反先天,到時候在資格戰中將龍虎道場那位道子踩在腳下!讓他們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天才!”
身後的秘書道:“張董事,木家的邀請不去嗎?”
中年男人淡淡道:“小孩子模仿大人的酒會罷了。不周的目標,是資格戰,其他暫時都要讓步!”
“明白了。”
……
……
“哥!二哥!”
一位少女興奮地衝進屋內。
一直在屋內修煉的青年心有所覺,慢慢睜開眼,他面容普通,但雙眉極爲濃密,像是兩把刀鋒,整個人就好像封於鞘中的一把寶刀。
隨着他的睜眼。
身周氣勁離體翻涌,周圍彷彿有一道鏗鏘的刀鳴聲響起,以青年爲中心,在周遭地面上劃出了一道道刀痕。
“小妹,不是讓你不要在我修煉時闖進來嗎?”青年面露無奈。
“二哥,是木家的邀請函!”少女揮舞着手中的邀請函,神色激動道,“這次,那個姓季的小子肯定會去的!”
聽到這句話,青年驟然凝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