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杆大槍】修改羣名爲【狗日的一線生機】
【劍心通明】:……
【焚琴煮鶴】:……
【鶴立雞羣】:……
【閒來無事】:改得好!
【我有一杆大槍】:季賊不當人子!老子拼盡全力,勉強在那一刀下留了半條小命,正狂喜過關了,結果這廝轉手第二刀把我砍了!
【閒來無事】:+111……
【劍心通明】:大家都試了?評價一下。
【我有一杆大槍】:‘老夫恐聯邦此後止步八層,再無人能登上第九層’,拿去,我師祖的評價。
【焚琴煮鶴】:人身道場,這個沒法評價啊,人家心相都在頭疼的事情,這傢伙已經做到了,哪怕再是雛形,可做到就是做到了。
【鶴立雞羣】:大家道體有成後見!
【劍心通明】:兩個多月後的評測資格賽見吧,那會大家應該都已經鑄就道體了。
天劍道場內。
當代道子殷無雙盤坐密室,目光低垂,身前立着一把無鞘、無柄之劍,宛若由天痕所化,古意蒼茫,純粹的鋒銳之意彷彿能斬開一切,包括天地法理。
季驚秋的那一刀的風光,他已經領略過了。
確實是驚豔至極,功體前無人能出其左右!
經過這個視頻,殷無雙已經判斷出,季驚秋走的武道路子以大道至簡爲主,搭配自身體魄優勢。
要想與此人爭鋒,唯有鑄就上乘功體,再以變化制敵。
道體有成後,神異自現,法理初顯,搭配上乘戰技,各種變化堪稱是玄妙無比。
屆時決定勝負關鍵的,就不再是純粹的體魄與武藝。
此時此刻,殷無雙的體內散發出與身前天痕所鑄之劍本源同根的氣息,就像將這把劍烙印在了體內。
……
龍虎道場。
一場由白鹿道人牽頭召開的虛擬影像會議。
“我提議,道場重啓‘護道人機制’,並推舉季驚秋爲道場下一代護道人。”
衆人眼中,頭戴道冠者,也即是白鹿道人,面色平靜,聲音一如既往的平和但有力量,蘊含了獨特的意志。
衆人看向首座的老人,發現這位祖師爺級別的沒吭聲,便各自議論起來。
“無怪白鹿師兄這般急迫,這等境界有了道場雛形的天才弟子,自是再重視也不爲過。”
“此事我看行,另外待陽炎師弟突破心相,若是願意,不妨再提升一級他的權限,讓他接手部分主脈的事宜。”
“呵呵,陽師弟都還未開拓道場吧?弟子倒是先行一步了。”
“說起來……都姓季啊。”有人忽然道。
場面瞬間冷寂。
這話就像往靜止的湖面丟了個石子,一層層漣漪劇烈盪開。
“長得不像。”白鹿道人言簡意賅。
另一名女冠本能地槓了一句:“不是長得不像就一定沒關係。”
白鹿道人斜睨了眼這位師妹:“聯邦姓季之人數十億之多不止,就因爲他們都很優秀,又是同姓,所以就有血脈?這個邏輯未免牽強。”
“這兩人的武道路子完全不同。”有人認同道。
“不錯,我們龍虎道場的祖師爺,和天神道場的開創者都姓張,有關係嗎?”
“這種猜測的確是有些荒誕了。”上一代道子,陸鼎笑道,“我已經從陽師弟那瞭解過了,季師侄性子謙和有禮,說是敬老愛幼都不誇張,而且爲人正直,曾有見義勇爲之舉,品性爲人皆是上佳,這可和那位前輩完全不同。”
在場中,曾見識過那人的幾位師門長輩,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有人搖頭道:“當年那廝武道天賦放眼歷史也是上上乘,可那性子卻也是數一數二的桀驁冷酷,除了少數親近之人,其他人就算死在他面前,他都不會眨眼一下,更別說是見義勇爲。”
最先開口那位無奈道:“我只是隨口感慨下,上綱上線作甚?”
白鹿道人微眯眼道:“就怕,外面某些人也會這般聯想。”
居中的老人忽然睜眼,慢條斯理道:“此子用的是刀,就基本和那人無關了。”
衆人面露愕然。
只有少數幾人若有所思。
白鹿道人便是其一,他頷首道:
“險些忘了,那人最是痛恨習刀之人。”
經他點撥,衆人這才恍然。
“是極!”有人大笑道,“險些忘了這一點,那廝最是痛恨用刀之人,若季驚秋真是他後輩,怕第一個清理門戶的就是他了!”
首座的老人沉吟道:“護道人機制可以重啓,如此良才美玉,道場自是要傾斜資源,哪怕違背下舊制也是無妨。”
衆人頷首,以示贊同,倒是另一位女冠嗔道:“用得到的時候稱‘祖制’,用不上了就稱‘舊制’,師叔祖這標準也未免太過靈活了!”
衆人失笑,心知這位並非是覺得季驚秋不配,而是爲她自己那徒孫鳴不平。
道場規矩在這,三年只有一位武者可鑄龍虎道體。
而女冠徒孫與龍虎道體匹配度極高,這一代僅在石玄真之下,現如今要麼等,要麼轉修其他功體。
老人嚴肅道:“三年一位龍虎道體,這個制度絕不容更易,哪怕今日是季驚秋要鑄,老夫也不會同意,其中原因,等你們到了老夫這一步,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女冠這才無奈噤聲,衆人面色若有所思,似乎聯想到了什麼東西。
白鹿道人眯眼,他的資歷和境界在場中排的進前三,自然知道些隱秘。
比如三年內只准出一位龍虎道體,不僅是相關特殊資源有限,更是防備着心靈海洋那邊……
白鹿道人忽而道:“季驚秋鑄就的是【無相道體】,匹配度高達95.8%,此法要窮盡一切變化,從萬象中證得無相。我建議,將千年前‘萬法’前輩留下的‘萬象珠’,借予他修行。”
衆人微訝,季驚秋居然修行的是【無相道體】?
至於萬法前輩,是千年前將【無相道體】發揚光大,帶入世人眼中的一位天人武者。
只可惜後來其人深入心靈海洋,不知所蹤。
不過其與道場有舊,消失前不知是心有所感,還是什麼原因,提前將一件秘寶存在了龍虎道場中。
老人眼簾微垂,這次沉默了片刻,方纔徐徐道:
“倒也並非不可,不過還早了些,等他以驕陽之姿踏足神遊境,就差不多了。”
白鹿道人頷首,並未強求當下,有這個允諾就夠了。
……
……
從白玉京回來,參加完了星辰分部的宴會後,季驚秋就一頭扎進了訓練室。
溫養在第七層重新打磨的第二刀,同時也完成了最後一次的禁忌知識容納。
這些天有太多的人給他發消息了,後綴各類公司、學會的人數不勝數,他被迫無奈暫時屏蔽了終端,開啓了人工智能服務。
季驚秋的目光忽然偏轉,看向身側人工智能-夢神。
以他現在得到的情報而言,這位人工智能的本體,就是被鎮壓在四守星白玉京之下的異位面統合思念體,編號03的海拉。
就在昨夜,他除了收到來自骨羅漢的祝賀外,還收到了來自無上真佛宗收集到的情報。
情報上顯示,那些隱秘教團之人之所以潛入四守星,是因爲他們掌握了可以呼喚鎮壓海拉的“禁忌之物”的辦法。
他們想依靠此法,來撼動聯邦官方對海拉的鎮壓,製造動亂,從而爲他們營造與海拉取得聯繫的機會。
這些傢伙,竟然是心甘情願,甚至無比期待地成爲像莊不同前輩那樣的道標。
就在季驚秋思索是與管理局聯繫,還是直接告知監兵神君時。
身邊那道曼妙有致的高挑身影忽然語氣平緩道:“您特別標註的聯繫人‘陽炎’、‘陽堯’向您發來祝賀,是否回覆。”
聽到陽師和大師兄也來了消息,季驚秋精神一振,準備和大師兄好好聊聊。
他打開聯繫列表,看着上面爲數不多的名字,目光忽然定格在了祖父的那一欄。
祖父臨走前,特意告誡到武道真意在於身前無人,也無神祇。
季驚秋自信,在當下境界,他已經做到了前半句!
……
……
這一日。
季驚秋登樓八層,天下皆知。
其風波無限蔓延,甚至波及到了深空中一架老舊的星艦當中。
“小萬啊,咱今晚吃啥?”精神矍鑠的老人路過食堂,探頭問道。
“有什麼吃什麼。”廚房內,眉宇威嚴的中年男人冷冰冰道。
老人不滿道:“我要吃牛肉。”
中年男人硬邦邦道:“沒有。”
老人大怒:“老子就要吃!”
中年男人也破罐子破摔地大怒道:“老子上哪給你變出牛肉?你看老子像牛嗎?”
聽到如此狂言,老人開始捋袖子,面色猙獰道:“小萬啊,你這是一天不打上門揭瓦啊。”
中年男人瞳孔微縮,卻依舊硬氣道:“沒有就是沒有!”
“有志氣!”老人豎起大拇指,袖子捋完,開始動手。
片刻後,他走出廚房,神清氣爽,覺得吃不吃其實無所謂。
身後,年輕人無奈地走進廚房,嘆氣道:“万俟先生,您受累了,莊師就是手癢,沒其他意思。”
中年男人鼻青臉腫,面無表情。
“万俟先生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
中年男人擡腿就走。
“說起來……万俟先生似乎完全不拒絕‘小萬’這個稱呼了。”年輕人忽然道。
中年男人擡腿定格,身軀僵硬。
另一邊,神清氣爽的莊福生晃悠着來到了主駕駛室,發現原本用來導航的主操控臺,此刻正在放着一段戰鬥視頻。
看着屏幕上,和屏幕前的身影,莊福生唏噓道:“太特麼孝了。”
而屏幕前,凝望着那道持刀的昂揚身影,再看那道定格畫面,化作光影消散的舊時身影,一位老人嘴角微扯,不留痕跡地上揚,揹着手,感慨低語着:
“英雄出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