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不需要你請客!”大熊不知從哪裡鑽出來,氣呼呼站到林海桌旁,“林海是吧,我想和你打個賭,不知道你敢不敢答應。”
“倒是忘了田川少爺很有錢的,不屑於......”林海調侃着,見大熊臉抽搐得劇烈,正色道,“不知道是什麼賭局?”
“據說你捕到了今年最好的黑鮪魚,我對此很懷疑,因此我想和你來次賭賽,還是捕黑鮪魚。”大熊一臉不服氣。
“你和我比?你確認?”林海上下打量似乎很有中二氣質的大熊,“你有力氣收釣線?還是能拉動吊繩?”
“我和田川號上的五個水手!你和你身邊那個老頭!”大熊挺直胸膛,底氣十足。
“你覺得這樣比公平嗎?你在東京上學就學到了這些......”林海揶揄地笑道。
“你先別急,聽我說完。”大熊氣呼呼地瞪了林海一眼,“我們比的是誰首先捕獲到黑鮪魚,而不是總量,這應該只關乎技巧,當然還需要一點點運氣。”
“沒興趣。”林海攤開雙手。
“我的賭注是田川號,150噸的綜合型捕魚船,而你的賭注就是你獲得的15萬日元獎金,以及離元子遠些。”大熊湊過來,盯着林海一字一句說道,“想想看,你贏了就擁有價值50萬日元的漁船了,你這輩子都不一定買得起哦。”
“雖然對你的漁船很感興趣,但是你指定的賭注我是不會答應的。”林海不再搭理他,低頭拿起一個壽司卷,一口吞下去,然後喝了口熱茶,“嗯,這裡的茶不錯,老爹,你上次在青森買的是正宗的嗎?”
福海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對大熊大聲吼道:“臭小子,什麼時候田川家由你說了算了?”
“我認可我小兒子的賭注,不過你們的賭注應該換成15萬日元加上你的那條破漁船。”一個長相英俊的中年男人走過來拍拍大熊的肩膀。
林海記得他,應該就是上次在海上遠遠交錯的田川號上的那個喝咖啡的男人。
男人臉上帶着自得的微笑,“雖然它破了點,不值什麼錢,可是文秀卻對它有美好的回憶,我是多麼想讓她快樂啊。”
“夠了!我們賭了!”福海咆哮着拍了下桌子,如雄獅般怒目而視着對方。高崎在旁邊拉住他,沉默不語,元子板着臉敵視地看着男人,青背只顧着埋頭對付他的第三份套餐。
林海苦笑,老爹你都不詢問我就替我做主啊,不過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慫了,他站起來跟着敲打桌子,“我也賭了!”
一行人走進漁業協會,很多漁民也跟進去湊熱鬧,甚至連上午辦理居住紙的那個政府工作人員,都聞聲而來。
在漁業協會工作人員的公證下,雙方很快確認了賭賽細節:田川號,田川大熊和五名水手,福海號,福海和林海,明天清晨六點同時從大間港出發,採用一本釣方式,誰第一個帶着黑鮪魚回到港口就算誰贏。
至於作弊之類的根本沒人擔心,黑鮪魚又不能抓了養起來,這種魚每時每刻都必須運動,一停下就會窒息,所以根本無法人工養殖,除非擁有有一大片海魚資源豐富的海域作爲養殖場。
而如果是冰凍過的黑鮪魚,老漁夫也可以憑經驗看出大概的捕撈時間。
簽字前,林海鄭重地對田川父子說:“現在兩位後悔還來得及,我是真的不想通過這種方式來獲取你們的漁船啊,反正我和老爹兩個憑自己的努力,一段時間後也能買得起這樣的漁船了。”
大熊看着林海臉上有些詭異的笑容,心裡有些發毛,他隱隱有些後悔了,擔憂地看着父親。
田川呵呵冷笑道:“小夥子,好運不會總是伴隨着你的,你們就擔心兜裡的錢和那條可憐的漁船吧。”
“哎,好心總是被人誤解,這世道,做好人真難啊。”林海搖着頭慢慢簽好字,等田川父子簽好以後,他輕揮了下藏在袖子裡的拳頭,緩緩張開。
林海看着田川父子高傲離去的背影,心裡真替明天賭局結束後的他們擔心。
“老爹,您不擔心?”回程的漁船上,林海笑眯眯問福海。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反正錢是你的,福海號是元子的嫁妝,明天我聽你指揮,你自己看着辦吧。”福海吧嗒吧嗒抽着菸斗,目光盯着遠處即將落入大海的夕陽。
這老頭,之前衝冠一怒爲紅顏,現在卻又玩起深沉了,林海摸了下腦袋,也掏出菸斗抽了起來。元子在他們身後,眉頭緊蹙看着兩人,卻沒有開口。
福浦村港口,一片歡騰,所有的村民包括小孩都出動了,大家一邊喊着號子,一邊搬運着滿船貨物。分到無數物資後,大家不停地說着感激的話,林海感覺很不好意思,儘量往福海和元子身上推。
不過,當他們聽說了和田川家的賭局後,臉色也沉重起來,老人們說着鼓舞林海的話,女人們則把元子拉到一邊,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還詭異地對林海笑,讓他摸不着頭腦。
晚飯後林海獨自去海邊散步,順便看望了一下小虎和小青,好好鼓舞它們一番,明天還要靠這對活寶呢。
回到屋裡,福海不知道去哪邊了,元子把他叫進臥室,聲音似乎有些顫抖。林海走進去,元子低着頭,臉蛋紅得似乎能滴出水來,她慢慢地脫下棉襖,然後開始解開白色內衣的鈕釦。
“元子你做什麼?”林海背過身去,有一些惱火,心跳得厲害。
元子的聲音近乎哭泣:“她們說,如果和處女那個的話,會帶來好運......我還從沒有過......所以,林海君,請好好愛惜我吧!”
“那幫娘們,就會出歪主意。放心,元子,我們明天一定會贏的,就像上次那樣。相信我,田川號明天就屬於我們了!”
林海說不動心是假的,他也對真實的女人身體很有興趣啊。可這種情況下,他怎麼能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來呢,於是他飛一般地逃了出去,在屋外吹了好一會冷風才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