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蕭羅掃了碼,在一個頁面之中,嫺熟地填寫了自己的資料信息,然後就是耐心的等待了。
其他人也一樣,填好了信息,一邊聊天,一邊刷新。不久之後,一個消息反饋回到各人的手機上。
叮咚,叮咚……
各種提示聲,讓衆人精神一振,紛紛察看。
“哎!”
“哈!”
大家的反應各不相同,然後不約而同看向了旁人:“你的是哪天,什麼時候……”
“今天!”
“明天!”
“……”
不同的答案,有人歡喜有人憂啊。今天測評的未必高興,安排在幾天之後的也未必沮喪。
主要是有人覺得,一開始的時候,顧問團的要求肯定比較嚴格,評測的標準很高,自然不想當出頭鳥。所以他們覺得,等過幾天顧問團的審美疲勞了,人變得鬆懈了,說不定能夠渾水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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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反過來,也有人覺得先測評也有好處。說句不好聽的,早死早超生嘛。不需要等幾天,天天都是煎熬,度日如年。
不同的想法,決定了歡喜與憂愁。
這麼多人,蕭羅中了頭獎,安排在了今天。他有點慌,不過還是鎮定了下來,“看我的排號,應該是安排在中午。時間還早,你們是回去呢,還是在這裡陪我?”
“我留下。”
虞馳立即道:“我也想看一下,其他人的作品。”
“對……”
其他人紛紛點頭。
這也是爲什麼,大家知道頭幾天,未必會輪到自己,也拼命擠進來的原因,無非是抱着這樣的心態。
看別人的作品,看顧問團的測評,揣摩其中的標準。哪怕這樣做,也沒有什麼意義。畢竟大家的作品,已經創作完成了,也不可能當場修改,以符合顧問團的審美。
但是有時候,人類就是這樣的心理,心有僥倖。
“行。”
蕭羅點頭,然後環視左右,苦笑道:“只不過,大家都這麼想的,就怕一會兒,你們擠不進去。”
“呃……”
其他人頓時頭痛,覺得爲難了。
“還有……”
蕭羅又皺眉道:“你們順便看看,白葉來了沒有。”
對哇!
其他人醒悟,連忙在密集的人羣中掃視,搜尋白葉的身影。可惜大院人潮涌動,熙熙攘攘,摩肩擦踵。一眼看過去,都是黑乎乎的人頭,很難確定其中,有沒有白葉的身影。
有人掏出手機,給白葉發了條信息,卻等不到回覆。
一時之間,大家也沒轍……
“算不,不管他了。”虞馳搖頭道:“估計是人多,太吵了,他沒有聽見提示聲。”
“嗯。”
其他人點頭。
沒人覺得,在這種關鍵時候,白葉會不來。再說了,就算今天趕不上,也不要緊。爲期十天呢,時間充足,很寬裕。
大家把這事拋在腦後,開始琢磨着怎麼擠到最裡層。
一番努力之後,特別是藉着蕭羅在前面開路,其他人趁着空隙,也混進了大廳。
相對來說,大廳就沒有那麼多人啦。關鍵是大廳的門口,也有幾個保安守衛,不允許那麼多人進去。
蕭羅出示了二維碼,肯定有這個資格。
至於虞馳他們,卻幫忙扛着他的作品,一幫保安睜隻眼閉隻眼,沒有阻止,才讓他們混進去了。
大廳空曠,好幾千平米。與外面幾千人的擁堵不同,這裡只有百多號人,散佈於其間。
認識的相互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素不相識的,自然是隔得很開,涇渭分明。
蕭羅等人走了進來,一幫人冷冷瞥了他們一眼,也沒有什麼表情,繼續保持同樣的狀況。
其實大家,就算都是業界人士,或許不認識對方,也應該聽說過對方的名字。但是現在,也沒有哪個人,有這個心情去跟人套近乎,結交朋友之類。
每個人多少有些忐忑,就好像臨考前的學子,哪怕對自己通過考試有十足的信心,卻難免有一絲絲不安。
虞馳左右看看,目光微微一凝:“感覺不對。”
“怎麼了?”
其他人錯愕。
虞馳輕咳了下,聲音變得微小,“你們沒發現嗎,那邊似乎有兩夥人在對峙。”
“哪裡?”
在虞馳的示意下,其他人急忙看過去。
果不其然,在大廳的角落,集聚了幾十個人。只不過這幾十個人看似是一夥的,佔據了一片地方。
問題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這幾十個人又劃分成了兩個團體,充滿了疏離感,不僅是井水不犯河水,更有幾分較勁的意味。
一個個人的表情、眼神,細微的動作,都可以證實,這個團體分裂了,面和心不和,矛盾很深。
“咦。”
冷不防,有人驚訝道:“都是有名的藝術家啊。”
“對,我一眼看去,沒怎麼甄別,發現認識的不少。”旁人點頭道:“基本是有名有姓的厲害人物。”
“不過……”
這人驚詫道:“這些人……他們是一個山頭的?”
“不對吧。”
有人皺眉道:“據我所知,好幾個人是一個畫廊的,但是另外一些人卻是另外一個畫廊的……反正一堆人,至少簽約了四五個畫廊,應該歸屬於不同的陣營纔對。”
行業之中,自有有圈子。除了本身的朋友圈、地域圈、職業圈,最大的圈子,自然就是畫廊圈啦。
出身不同的畫廊,肯定要歸於不同的陣營。
也不是說,陣營不同不能交朋友,主要是四五個畫廊的人,卻匯聚在一起,又分裂成了兩個對立的團體。
這樣的情況,怎麼看都彆扭。
“有貓膩呀。”一行人面面相覷,也認同了虞馳的看法,這事確實感覺不對。
當然,再怎麼好奇,他們也不會主動上去打聽。
這時候了,哪有這個心情。不知不覺中,已經臨近十點,一陣輕微的動靜,吸引了大衆的注意力。
在大樓側門,忽然間敞開,一羣人浩浩蕩蕩走了出來。
衆人看去,立即提起了精神。
顧問團來了,五十六個人,邁着不是很整齊的步伐走出來,卻讓大家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心裡層次上的壓力,纔是最爲致命的……
畢竟生殺大權,就掌控在別人手上,誰敢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