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保持這個姿勢保持了很久。
身爲吃瓜羣衆的四個人不知道該用何種語言來描述眼前所見之一切。
都說天災人禍,所謂天災,實是人力無法抵抗的存在。
而現在展現在他們眼前的場景,跟天災有什麼區別?萬物皆碎,是真的碎,碎成灰的那種。就算是真的天災降臨,恐怕都造不出如此攝人心魄的場景。
“你很厲害。”
李天羅感慨了一句。
“是啊,我很厲害。”
無根生嘆了口氣,接話道。
“結束了。”
李天羅收回了拳頭。
“還沒來得及見識一下這個時代,就要退場了嗎?通往新時代的船上,沒有我的位置啊。”
無根生莫名感到一陣心酸。
剛復活沒多久,現在就要再次死去,這次死去之後,那就是真的死了,沒有再復活的機會了。
“想要超越以往所有的神聖,達到他們從未達到過的長生境界,不得不說,你的野心很大。”
聽到李天羅的話,無根生笑了。
“你連這個都知道了,我敗得不冤。”
說完,無根生望向了畢淵跟丁嶋安。
“老畢,辛苦你了。”
畢淵搖了搖頭:“您高興就好。”
“哈哈,我很盡興,多少我也算達成了那些神聖從未達到過的長生不是?哈哈哈哈……”
迴盪在空中的笑聲慢慢消散了,隨之消散的,還有無根生的靈魂。
李天羅環抱起馮寶寶來,靜默的走到吃瓜四人衆面前。
“幾位,跟我走一趟?”
纔剛剛見識過李天羅的強大,誰會在這種時候不長眼的出言反抗?
曲彤看了看畢淵跟丁嶋安,發現兩人神色自若,像是一開始就知道了會是這種情況一樣,再轉身看了看剛剛從地上起來的呂良,發現他也是一副淡定的樣子。
“你們……搞我?”
畢淵看了看曲彤,搖了搖頭笑道:“曲小姐,你太小看天羅真人了。”
“你果然是故意的。”
李天羅聽到畢淵的話,肯定了之前自己的推測。
“故意?也不是故意,只是掌門一直就這德行,對於自己感興趣的事情,總是會不顧一切的去執行。當年跟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結拜,成爲了三十六賊之一。在做這件事之前,他應該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只會是正道邪道都不容他,但他還是去做了。我知道你會來,我也知道掌門會跟你來一次生死之戰,甚至我知道,嬴的人會是你。”
畢淵此刻完全不像是一個被廢掉的,毫無反抗之力的廢人。而是氣定神閒,絲毫不慌。黑衣宰相,這可不是畢淵用力量換來的。
“那你呢?”李天羅又望向了呂良。
呂良沒心沒肺的笑了笑:“天羅真人真會說笑,早八百年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還得落您手裡,只不過現在的話,時間正好。”
“時間正好?”
只見李天羅剛一問出,呂良便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從衣袖間抖出一把匕首,直接刺穿了曲彤。
“呂良,你!”
“解開你對我的控制可花了我不少時間啊姐姐,你也該爲你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了吧?”
呂良微微一笑,將匕首從曲彤胸口拔了出來。
曲彤想要修復己身,但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成功!
“別費勁了姐姐,爲了這一天,我可是準備好久,你以爲,我會考慮不周嗎?雙全手,我可是也會的。”
“你這混蛋!”曲彤捂着胸口氣急。
然而,即便再用力堵着,該流的血還是一如既往的流着。
“呵呵。”
曲彤越是痛苦,呂良就越是高興。
“我不甘心啊!”
心臟受刺,再加上無法修復,饒是曲彤又能怎麼辦?還不是隻能默默的等死?
她倒下了,徹底沒了生息。
呂良走到曲彤的身邊,默默蹲下,又朝着她的身體刺了幾刀,確認了對方的死亡後,方纔作罷。
“終於……結束了。”
呂良默默的站起身來,他擡頭望着天,多年來的鬱悶在這一刻一掃而空,心中的石頭也終於放了下來。
他的臉上,已佈滿了淚水。
無助、絕望、直至今日的解脫,呂良這一路,走得很不容易,其中辛酸,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讓您久等了,天羅真人。”
“既然沒事了,那就走吧。”
對於呂良的所作所爲,李天羅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阻止。
曲彤的所作所爲,死個十幾二十次綽綽有餘,他不會爲了這種人而出手。
由呂良開車,帶着李天羅幾人回到了龍虎山。
此刻距離李天羅離山已經接近十二個小時了,月亮都已當空,李天羅才帶着四人回到龍虎山。
“寶兒姐!”
張楚嵐見着昏迷在李天羅懷中的馮寶寶,頓時心急火燎的湊了上去。
“沒事,只是昏迷了而已,估計一會兒就能醒。”
李天羅將馮寶寶放在墊子上,出聲安慰張楚嵐道。
“小師叔,寶兒姐她之後,能恢復正常嗎?”
都見着畢淵跟丁嶋安了,張楚嵐自然不會傻到去問李天羅無根生是否被解決了。
“無根生的問題解決了,至於之後怎樣,就要看造化了。”
是的,就連李天羅也無法保證,馮寶寶是否真的能恢復正常,只能說概率很大,至於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他不敢保證。
“我知道了。”
聽到李天羅這麼說,張楚嵐也不再多問什麼了,只是乖乖的守在馮寶寶的身邊。
李天羅望向呂良,道:“在送你回到呂家之前,恐怕還要你幫我幾個忙。”
自己能親手復仇,算是沾了李天羅的光,此刻李天羅要求幫忙,呂良自是不會拒絕。
安排完呂良之後,李天羅又望向了畢淵跟丁嶋安。
“天羅真人感到難做是嗎?”
似是看透了李天羅的想法,畢淵笑着說道。
“師父,到時間了。”
還沒等李天羅回話,丁嶋安就驀然說了一句。
畢淵聞言,悵然嘆了口氣:“這麼快嗎,小安,辛苦你了。”
丁嶋安搖了搖頭,只見丁嶋安跟一個泄氣的皮球一樣,身上的炁不受控制的在亂放,整個人的精氣神一下子降到了最低。
“這樣,可以嗎?”
畢淵看向李天羅。
李天羅嘆了口氣,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