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暴雪終於徹底的停止了,露出了陽光。軍隊分成兩個部分,主力前往克尼希亞進行圍攻,另外一隻3000人的兵力則是前去收集食物。
3天后,克尼希亞城外。
輕裝持矛兵:阿比阿德看着城下正在建立的攻城營地,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下面簡直是人山人海,相信總兵力遠遠超出10萬。幾架投石機在一羣穿着短鍊甲的卡拉迪亞帝國士兵的幫助下,根據工程師的指揮熟練地把各個部件組裝好。阿比阿德知道,當這些東西組裝好的時候,就是克尼希亞的末日——現在他們只有不到1萬的兵力,如何能防守此地?
守城的是突厥蘇丹凱霍斯魯二世最信任的將領:易卜拉欣貝伊。他和阿比阿德的想法簡直是不謀而合,這些攻城器械建造簡直是這座城市的災難,他又怎麼會放任不管?唯一算得上是好消息的是,由於運力的不足,對方的主要攻城方式應該是搭建雲梯和投石機,他們沒有什麼更好的東西了。
但是他們的劣勢更大!由於前幾日寒冷的暴雪,尼茲克曼湖已經結上一層厚實的冰!本來是天險的尼茲克曼湖,現在已經成爲唯一一處,也是最致命的一處空隙,只要十字軍和卡拉迪亞人一起攻擊城市的四面,那必然導致防禦不足,最後被攻下!
當然,易卜拉欣貝伊也不是特別擔心了——早早就有異教徒帶着大軍來到西亞尼亞地區地區的消息,所以城內對結冰的尼茲克曼湖也是在一週以前就開始了。但是,只有一週的時間,不管怎麼調集勞力,也終究是修建不了多麼宏偉的牆壁,最後只能修出來一座高達5箇舊德國尺的木牆,後面只能用尼茲克曼湖的厚實冰塊鋪上稻草作爲防滑,壘出一座沒有什麼陡峭弧度的冰牆。
不過尼茲克曼湖的冰就算再怎麼結實,也是承受不住重型投石機的,就連輕型投石機也不一定行。更別說,突厥人眼中最偉大的蘇丹,前幾日就已經到這兒附近,要是運氣夠好的話,蘇丹大人一定會來此增援的!
抱着這樣的想法,易卜拉欣貝伊的雙腳牢牢地站在城牆上,冷眼的看着遠處的攻城營地緩緩成型,冰冷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他的身邊,站滿了大量整裝待發的弓弩手;後面,是一架架正在工程師的指揮下不斷組裝完善的投石機。
“來吧,異教徒,讓我知道你們的實力如何!安拉與我同在!”易卜拉欣埃米爾望着碧藍的天空,那一片片霜色的雲朵,還有些沒擦乾淨的油漬的薄脣慢慢彎起一個弧度,似是嘲笑十字軍的不自量力。
2天前,7英里外的阿迪·艾因村。
“來,我的孩子!”一個厚實的黑麥麪包放在了年僅5歲的梅利克沙面前,基利吉看着面前茁壯成長的兒子那臂膀上結實的肌肉,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吃下它吧,你在成長,需要食物!”
“不,我不吃,我的父親!”梅利克沙搖了搖頭,那泛着青春的烏黑長髮隨着他的動作開始搖擺着。他的一雙烏黑髮亮的眸子注視眼前辛苦操勞的父親,他知道父親的操勞:“您先吃吧,我還年輕,我不餓。倒是您,前段時間和貝伊老爺們一起去和那羣愚蠢醜陋的希臘人打仗,吃了不少苦,甚至差點死在戰場上!”
聽見兒子關切的問候,基利吉笑着擺擺手,然而心裡卻已經樂開了花,把左手邊上的那盤黑麪包硬是推到了兒子梅利克沙的面前,接着離開座位,從廚房裡端出2碗燕麥粥,招呼着妻子美狄西(父系希臘人和母系突厥人的孩子)過來坐下,一起享受這一次其樂融融的家庭聚餐。
這一份厚實的黑麪包不是照着儲存的要求燒的,而是照着即食的方向做的,所以口感是外層酥脆,內層柔軟。錶殼裡面發酵過的麪糰帶着一股黑麥特有的淡淡苦味以及濃厚的麥香,咀嚼起來簡直讓人口中流下唾液,口感一流。趁着父親沒留神,他撕下2大塊,首先是扔進父親的粥裡,趁着父母愣住的同時,另一塊則是塞進母親的碗裡。
“兒子......”基利吉第一次感覺到兒子原來是如此的孝心,他愣了一下,然後眼中流露出無限的感動。剛想勉勵孩子的時候,一陣厚重的號角聲響起,讓基利吉的手一抖,雙眼驚駭的看向號角傳來的位置,那正是村子的門口。
他顧不上妻子孩子,拿起木碗立刻把裡面的粥和麪包一飲而盡,接着走進儲藏室,把棉甲、長劍、圓形盾牌、長矛、圓頂盔找出來,又從自己的臥室裡面拿出頭巾。
快速的把身體套進棉甲裡面,接着則是粗暴的往腦袋上纏頭巾。纏上頭巾後,他戴上圓頂盔,把上面的2根亞麻繩在自己的下巴處打上一個結,接着背上盾牌,在自己的腰帶上插好長劍,提着手裡的盾牌就奔赴村口,試圖解決這個糟糕問題。
他不是當地的輕步兵,而是農兵。只不過身上的盔甲和武器是從祖父開始就傳下來的金錢,再加上自己賺到的那些錢,勉強買下來的。本來,他只有一把質量不怎麼樣的木頭做的長矛。可是那天攻下亞歷山德拉城堡後,他掠奪來了不少的物資和金錢,這其中就包括腰間那把希臘式長劍和腿上的皮革軍靴。
到了村口,他眼前已經是一片混亂。一個穿着棉甲的輕步兵通過梯子爬了上來,可是應對那些穿着重型步兵鎖子甲的重裝步兵已經疲於奔命的人們,又怎麼會注意到身後的那個輕步兵?直到一個人被長矛從後面刺死,他們才意識到了那個輕步兵的存在,但是爲時已晚,趁着他們沒發現的時候就開始上人了,現在身後已經上來了4個輕步兵,早已不是之前剛剛架上雲梯時爬上來的唯一一個了。
只見一把劍刺了過來,阿比丁左手握緊的盾牌擋住後,藉此機會斧頭狠狠地劈下,從右往左的砍在了侯瑞斯·哈丁的脖子上,切斷了對方的頸椎。頭顱飛在空中,侯瑞斯·哈丁的表情充斥着迷茫的掉下了木牆,摔出一陣血花;無頭的屍體搖搖晃晃的,摔下了木牆,倒在了阿迪·艾因村內。
“來啊,異教徒!想要攻擊我們的村子,先過我們這一關!”阿比丁瘋狂地叫囂着,右手的斧子不斷地敲擊着圓盾,眼神中充斥着瘋狂。然而阿比丁身後的重步兵已經漸漸的逼近,似乎已和阿比丁面前的輕步兵成掎角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