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那羣該死的白種豬沒看出來,真是愚蠢!”阿巴斯看着距離自己不遠處的戰船依舊毫無反應,走到同伴邊上嘲笑教廷十字軍的眼力勁差,一旁的同伴則是對他警示:“嘿阿巴斯,你聲音輕一點,小心那羣異教徒聽到了!”聞言,阿巴斯這才聲音壓了下去,但還是暗戳戳的在私下嘲笑。
然而他們沒看見船頭的米勒福斯公爵的陰冷目光。隨着他們漸漸離去的時候,米勒福斯公爵露出了一抹殘酷的笑容,喊道:“射!”終於,米勒福斯公爵喊出了攻擊的命令,整裝待發的弓弩手用手中的弓弩發起了致命的攻擊,一時沒反應過來的海盜頓時死的死,傷的傷。
由於增加一艘船的運力太誘人,所以弓箭手們用的不是火箭和架在船上弩炮、投石機,但是對於那些只是穿着皮甲或者棉甲、布甲的海盜來說也是相當的致命。
他們身上的皮甲在大量的弓弩箭面前完全沒有任何防禦力,就像披着一件亞麻炮一樣被穿透。一些屍體掉進海里,頓時一片海水被染紅,數不清的肉食魚包圍了那些尚有溫度的屍體大吃特吃,場面極度的血腥。
阿巴斯看着在海水中飄浮着的好朋友阿卜杜勒的屍體,雙眼中簡直要噴出火來:屍體的胸口上中了6箭,原本的腹部中了1箭,但是因爲那些魚類的撕咬,已經露出了2根像麪條一樣在海水中展開了好幾米的腸子。他的雙眼尚未瞑目,臉上的肉已經被吃了不少,露出了白森森的骨架。
突然他回頭看向已經停止射擊,穿着皮甲、棉甲,外面套着代表着開拉蒂天主國罩袍的修會輕步兵們,瞪得渾圓的雙眼充斥着怒火。周圍的同伴已經死的死,傷的傷,就算是幸運的保全之人也是驚恐的把武器扔在地上,雙膝跪地表示自己已經投降。
算上他,所有還沒有放棄反抗的人只有區區15個人。看了一眼船通往下層的木質艙門,阿巴斯的意志變得更加堅定了。作爲沒有訓練過戰陣的海盜,他們雖然十分勇武,但是依舊不如會結成戰陣的輕步兵們。上了船的輕步兵組成10人的一排方陣,在身下搖搖擺擺的甲板上以堅定的腳步緩緩的行進。
“去死吧,異教徒!”他們發出人生中最後的嘶吼,話音剛落就衝了上去,手中的劍和刀子砍向了最近的輕步兵棉甲沒有保護到的脖子。然而他們十幾個遊兵散勇,又怎麼打得過經過嚴苛訓練的修會戰士?不過多久,那幾個最後的勇士便倒在地上不動了。鮮血順着甲板的縫隙一滴一滴的落在下層的船艙內。
消滅了所有的反抗者之後,這艘船便加入了教廷十字軍的船隊中,作爲運輸船隻。船艙下的那些掠奪過來的財寶則是全部變成了軍費,隨時啓用它購買補給和馬匹。米勒福斯公爵對這次戰果很滿意,但是他並沒有想到不遠處,一支撒拉遜人和突厥人組成的戰隊正在駛向他們的起始地:開拉蒂天主國,這隻3萬總兵力的吉哈/德戰團打算直接給東征的主力天主教一點顏色看看。
中間的一艘戰船,黎恩•凱爾•維爾瑟斯•德吉科特站在甲板中間,手裡拿着一本厚實的《約書亞記》。他沒有剃彼得頭讓他傳教以及普及知識的時候,民衆對他的說法更加持有懷疑態度。當然,他的外貌配上身上的白色的熙都會長袍以及聖子的頭銜,把他沒有彼得頭的缺漏補充了,讓他看上去簡直是權威的象徵。
看看人家的外貌,和那些教堂裡面的神父說的天使差不多!而且還是一個“聖子”,他說的知識和教義肯定是對的!
身後的士兵們穿着重型步兵鱗甲,裡面套了一身結實的長擺鍊甲,頭上則是鍋盔或者平頂盔,都帶有護頸板。這羣重步兵都是教皇亞歷山大四世的禁衛軍士兵,戰鬥技術相當嫺熟,戰鬥意志相當堅硬。他們作爲衛兵,護衛黎恩的安全——畢竟黎恩知識十分淵博,外貌也是吸引民衆聽他演講的重要武器。
事實上幾個月前,教宗在米拉迪沃王國的一座小城市克萊芒演講的時候就把他帶上了,而且使得演講成功甚至失控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黎恩修改的演講稿。黎恩修改的演講稿讓很多對教義的解釋偏向了奪回耶路撒冷消滅異教徒的核心思想,還增加了很多煽動性的語言,最終演變成了這一次橫跨天主教整個世界的第一次十字軍東征,就連教皇都對這個演講稿歎爲觀止。
隨着時間的流逝,相距不遠的兩支船隊終於還是撞上了。
看着前面連綿的船隊,以及船的桅杆上迎風飛舞的黑色爲底的新月旗幟,米勒福斯公爵的臉色終於有了明顯的變化。隨着他的指令下,船隊開始排成3個部分。
班達爾大埃米爾眯着眼睛仔細地打量着對面的船隻上的紋章,良久才哈哈大笑:“這些人是開拉蒂天主國的,正好是我們的敵人,哈哈!”接着對後面的旗手道:“打旗語,讓身後的士兵們做好準備!只要把他們在海上滅了,之後打那羣異教徒心中最神聖的地方就輕鬆多了!”隨着一位又一位旗手不斷的傳遞的命令,很快整個船隊就開始擺起陣勢,組裝投石機和弩炮整裝待發。
雙方很快便接近到了1個斯塔迪亞內,幾乎同時,雙方的總指揮官下令:“輕型投石機,攻擊!”接着,雙方几乎同時的把巨大的、點燃了瀝青的石彈砸向了對方的戰船,頓時便是一陣哭嚎和慘叫。
“救我!啊~”一個掉下船的重步兵不斷掙扎,然而他的身上厚重的札甲不斷使他向下沉,很快就沒了蹤影,只剩下一陣氣泡在他的原來的位置,證明他曾經存在。
一個掉下船的輕步兵剛剛爬上一艘己方的戰艦,一發巨大的石頭便從對方的重型槓桿人力投石機砸了過來。他爬上的船便被砸出一個巨大的空洞,海水瞬間從巨大的空洞中涌入,讓不少的步兵拋棄了自己的重甲,跳下船去尋找生機。
然而海中的肉食魚遊弋在戰船的邊上,靜靜等待下一羣食物的到來,又怎麼會放過這些新鮮的人?於是一些倒黴的人被一羣沒吃飽的魚給圍攻,很快那些士兵們的血就染紅了這一片碧藍的海,看上去是那樣的猙獰恐怖,讓一些士兵都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該死的,損失好大!”特里的特里普·杜阿爾特伯爵看着海洋上傳播的大量死亡,不由得暗罵一聲,然而此時雙方的距離更近了,接下來則主要是雙方的弩炮之間的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