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戰宋缺

“嗯,你有何辦法?”宋缺注視着蘇澤。

其實就是在問:你何德何能?

“以力破之!”蘇澤很乾脆的說:“輿論,智謀,人情方面,我們都不如慈航靜齋,那就乾脆以力破之!殺光巴蜀三大勢力就可以啦。”

“你可知道,獨尊堡謝暉是我的拜把兄弟?生死之交?”宋缺以氣勢壓迫着蘇澤。

蘇澤淡淡一笑,從容說道:“我不光知道謝暉是你的兄弟,還是親家;更知道謝暉必然會背叛你!”

“爲什麼?”

“因爲慈航靜齋梵清惠的存在,謝暉必然會爲了她而投降。”

「天刀」宋缺和「武林判官」解暉皆鍾情於梵清惠,這是武林中人都知道的事實。

“梵清惠”

宋缺念着這個名字,心中充滿苦澀。

蘇澤又在他的心上插了一把刀子。

“年青時的梵清惠美至令人難以相信,即使眼睜睜瞧着,仍不信凡間有此人物,師妃暄這方面頗得她的真傳。

那是修習《慈航劍典》仙化的現象。

師妃暄已攀登上劍心通明的境界,比清惠的心有靈犀,尚勝一籌。”

宋缺看了蘇澤一眼,這一眼飽含了滄桑。

宋缺的神態回覆從容閒適,淡淡道∶“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

當年我邂逅清惠,是一個明月當頭的晚夜。那時我像你般的年紀,碧秀心尚未出道,此事我從沒有告訴任何人。”

又望往天空,輕嘆一口氣道∶

“到碧秀心爲石之軒那奸徒所辱,清惠二度下山,我與她重遇江湖,中間隔開足有十多個年頭。

初遇她時我仍是藉藉無名之輩,“霸刀“嶽山的威勢卻是如日中天,清惠已對我另眼相看,與我把臂共遊,暢談天下時勢、古今治亂興衰。”

“交淺言深,宋閥主沒有打算放我離去吧?”蘇澤突然插話。

“哈哈,你小子很有自知之明哦。現在你刺激的我吐露過往,你還想活着走出去嗎?”宋缺哈哈大笑。

“宋閥主這些心裡話,憋在心裡很多年了吧?那就盡情述說一下吧,我聽着喃。”蘇澤竟然還可以平淡如水。

宋缺朝他瞧一眼,沉聲道∶“這數十年來,我一直不敢想起她。你明白那種感覺嗎?思念實在是太痛苦啦!”

蘇澤就順勢問道:“那你們爲什麼不在一起喃?”

宋缺苦笑道∶“在不在一起,有何分別?

我只能在刀道和梵清惠間作出選擇,假設她叛出慈航靜齋來從我,我敢肯定宋某今天沒有這種成就。

舍刀之外,再無他物的境界是要付出代價的,且是非常殘忍的代價。

她和我在政治上的見解也是背道而馳,若果走在一起,其中一方必須改變,但我是永遠不肯改變自己信念的。

所以打開始,我們便曉得不會有結果。”

“嗯,精神戀愛。”蘇澤深有感觸的點點頭。

“可惜呀,宋閥主不是大魔頭,否則梵清惠一定會放棄一切,捨身飼魔的!”

“我不許你這樣說清惠,你還不夠資格評價她!”宋缺忍無可忍,拍案而起。

宋缺往牆上探手一按,“錚“的一聲,其中一把刀像活過來般發出吟音,竟從鞘子內跳出來,和給人手握刀柄拔出來全無分別,看得人心中直冒寒氣。

宋缺再隔空虛抓,厚背大刀若如給一條無形的繩索牽扯般,落入他往橫宜伸的左手掌握中。

奇變突至。

蘇澤感到就在厚背大刀落入宋缺掌握的一刻,宋缺的人和刀合成一個不可分割、渾融爲一的整體,那完全是一種強烈且深刻的感覺,微妙難言。

宋缺雙目同時神光電射,罩定蘇澤,令蘇澤感到身體裡外,沒有任何部份可瞞得過這位被譽爲天下第一用刀高手的觀察,被看通看透,有如赤身裸體,暴露在寒風冷雪之中。

就在宋缺掌刀的剎那,一堵如銅牆鐵壁、無形卻有實的刀氣,以宋缺爲中心向蘇澤迫來,令他必須運氣抵抗,更要迫自己涌起鬥志,否則必然心膽俱寒,不戰而潰。

宋缺的目光在刀身來回巡逕,柔聲道:“此刀名水仙,本人曾就此刀的特性,創出“天刀八訣“,每訣十刀,共八十刀。刀下無情,蘇澤小子你小心啦!“

蘇澤也站起來,微笑着說道:“論刀法,我手上還真沒有比“天刀八訣“更精妙的,那麼我只能以力破巧啦。”

他右手一伸,卻突兀的出現一根大棒。手臂粗細,上面還有金箍。

“此棒爲如意金箍棒,是我神念所化。長短輕重皆如心意,隨時可變,宋閥主要小心哩。”

宋缺揮刀砍來。

他的精氣神和手中寶刃結合爲一,渾成一體,達至“意即刀,刀即意“,甚至是“舍刀之外,再無他物”的神妙境界。

蘇澤毫不遜色的揮動大棒迎上,他會的棒法中,只有丐幫的“打狗棒法”招式還算精妙一些。

宋缺的刀快,蘇澤的大棒也不慢。

眨眼間,二個兵器已經迎上。

碰的一聲,崩出無數火花。

“再來!”

蘇澤打得興起,沒有任何招數,只是輪圓大棒,使勁猛敲。

宋缺的刀法雖然有無數精妙變化,但架不住蘇澤的速度快。

招數還沒有完全施展開,蘇澤的大棒就已經敲了無數下。

宋缺無奈,只能硬碰硬。

但蘇澤的大棒,不僅速度快,還力大無比。

一次次的碰撞,震得宋缺的手臂痠麻。

宋缺欲哭無淚,你小子怎麼不按套路來?我們比的是招法精妙,不是野蠻牛力。

“讓你瞧不起我!讓你想殺掉我!讓你不把女兒嫁給我!”

蘇澤越打越興奮,越打越用力。

只是最後一個理由不對吧?人家宋玉致已經和寇仲情根深種了,你還想橫棍奪愛嗎?

“停,停”宋缺大叫。

“停什麼停?你的翩翩風采喃?你不是天下刀法第一人嗎?你不是不可一世頂尖高手嗎?”

蘇澤的大棒舞得就像風車一樣。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宋缺已經無法全面防範,被大棒敲到了身上,那是真的疼!

蘇澤這個混小子,大棒上竟然還帶着雷電的!

絲絲雷光閃爍,即使沒有打到身上。大棒與厚背大刀相碰,也把雷電傳導給宋缺。

宋缺的全身被電的跳起來,頭髮都筆直的豎立起來了。

他吐出一口黑煙:“別打了,我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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