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到了張家口。蘇澤慢慢的溜着馬,看着街邊的酒樓,尋找着小紅馬。
終於在一家酒樓外面找到了。
他大喜,跳下馬來。
把繮繩丟給店夥計,大步走入酒樓中去。
卻見到一個頭上歪戴着一頂黑黝黝的破皮帽,臉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來面目的少年正坐在郭靖對面,正大刺刺的吩咐着店小二。
“喂夥計,先來四乾果、四鮮果、兩鹹酸、四蜜餞。”
店小二嚇了一跳,不意他口出大言,冷笑道:“大爺要些什麼乾果蜜餞?”。
那少年道:“這種窮地方小酒店,好東西諒你也弄不出來。就這樣吧,乾果四樣是荔枝、桂圓、蒸棗、銀杏。鮮果你揀時新的。鹹酸要砌香櫻桃和薑絲梅兒,不知這兒買不買到?蜜餞嗎?就是玫瑰金橘、香藥葡萄、糖霜桃條、梨肉好郎君。”
店小二聽他說得十分在行,不由得收起小覷之心。
那少年又道:“下酒菜這裡沒有新鮮魚蝦,嗯,就來八個馬馬虎虎的酒菜吧。”
店小二問道:“爺們愛吃什麼?”。
少年道:“唉,不說清楚定是不成。八個酒菜是花炊鵪、炒鴨掌、雞舌羹、鹿肚釀江瑤、鴛鴦煎牛筋、菊花兔絲、爆獐腿、姜醋金銀蹄。我只揀你們這兒做得出的來點,名貴點兒的菜餚嘛,咱們也就免了。”
蘇澤知道這便是黃蓉了,心中暗笑。大步走到郭靖旁邊,一屁股坐下。
口中卻道:“獨樂樂不如衆樂樂,點了這麼多菜,我們一起吃吧。”
郭靖看到他,大喜:“蘇大哥,你來了,她們沒有爲難你吧。”
“沒有啦,她們好溫柔的”。
蘇澤心說:還摸了我一把喃。
黃蓉漆黑的眼珠,靈動的轉着,看着他們二個。
郭靖就介紹到:“這是我的好朋友,蘇大哥。”
把汗血寶馬和騎白駱駝的少女們的事情說了一遍。
少年聽他說是從蒙古來,就問起大漠的情景。
郭靖受過師父囑咐,不能泄露自己身分,只說些彈兔、射鵰、馳馬、捕狼等諸般趣事。
那少年聽得津津有味,自家又說起南方的風物人情。
黃蓉號稱女諸葛,心計太多,又有大背景、大靠山。
蘇澤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招惹她,否則三妻四妾的夢想怎麼實現?就是黃蓉不反對,黃老邪也會下黑手的。
所以並不多言,只是悶頭吃菜,聽郭靖黃蓉說到入勝處,也是面露微笑。
黃蓉高談闊論之餘,瞥見蘇澤只是在吃。心底略略輕視這個吃貨。
開口爲難蘇澤道:“我二人一個生在江南,一個生在大漠。不知道蘇兄的家鄉又是怎生模樣?”。
蘇澤放下筷子,言到:“這個世界很大,在天地的盡頭,有終年冰雪不化的南極北極,上面漂浮着冰山。。;南極和北極中間,是終年酷暑的非洲。。”
他把後世的地理常識講了一遍,什麼企鵝、北極熊,袋鼠,斑馬,河馬,非洲黑人什麼的。。
郭靖、黃蓉聽得癡了。
郭靖想:果然是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蘇大哥懂得真多。
黃蓉也收拾起輕視的心理,明白了天下之大,藏龍臥虎。說道:“我們說了這許久,菜冷了,飯也冷啦!”
郭靖道:“是,冷菜也好吃。”
那少年搖搖頭。
郭靖道:“那麼叫熱一下吧。”
那少年道:“不,熱過的菜都不好吃。”
把店小二叫來,命他把幾十碗冷菜都撤下去倒掉,再用新鮮材料重做熱菜。
酒店掌櫃的、廚師、店小二個個稱奇,既有生意,自然一一照辦。
等到幾十盆菜餚重新擺上,那少年只吃了幾筷,就說飽了。
店小二心暗罵郭靖:“你這傻蛋,這小子把你冤上啦。”
一會結帳,共是一十兩七錢四分。
郭大俠摸出一錠黃金,命店小二到銀鋪兌了銀付帳。
出得門來,郭靖依然如原著般送金送馬,把小蓉蓉感動得滿臉淚水。
蘇澤知道接下來是黃河四鬼,黑松林的戲碼。
他心懷鬼胎,和郭靖這個老實人在一起,卻是不容易做事。
於是也告辭道:自己有點事情,下次在中都再會。
郭靖剛剛認識他們二個投緣的朋友,頗有些不捨。
蘇澤狠狠心,竟然比黃蓉還先走了。
然後是黃蓉也騎着小紅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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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找個客店住下後,黃河四鬼帶着師叔三頭侯海找上門來,約好了第二天中午,在西郊十里外的黑松林相候,叫郭靖師父陪他一起來。
第二天,錢健陪着郭靖走到遮天蔽日,陰沉沉的黑松林邊。撇下大俠,快步入林。
郭靖解下腰間軟鞭,提氣凝神,一步步向前走去,正要閃入左首樹叢,忽聽頭頂有人高聲怒罵:“小雜種,混帳、王八蛋!”
郭靖躍開二步,軟鞭一抖,一招起手式,擺開了陣勢。
擡頭望時,不禁又是驚愕又是好笑,只見黃河四鬼高高的吊在四棵大樹之上,每個人手足都被反縛,在空蕩來蕩去,拚命掙扎,卻無借力之處。
四人見了郭靖,更加破口大罵。
郭靖笑道:“你們在這裡盪鞦韆嗎?好玩得很罷?再見,再見,失陪啦!”
走出幾步,回頭問道:“是誰把你們吊在樹上的?”
錢健罵道:“你奶奶雄,鬼計暗算,不是好漢!”
沈剛叫道:“好小子,你有種就把我們放下來,單打獨鬥,決個勝敗。我們四人若是一擁而上,不算英雄。”
郭靖雖不聰明,卻也不至於蠢得到了家,當下哈哈大笑,說道:“算你們是英雄好漢便了,那也不必再打啦!”
他怕三頭侯海隨時趕到,不敢逗留,飛步出林,回到城裡,買了一匹好馬,當即上道向南。
蘇澤躲在樹林裡面,看着黃蓉下好繩套。
看着她吊起黃河三鬼,看着她引跑了三頭侯海。也看着錢健被吊上樹,看着郭靖傻小子跑掉。
又等了一會,看到再沒有人來。便施施然走到樹下,仰頭看着黃河四鬼,只是笑,不說話。
追命槍吳青烈罵道:“小子,你幫爺爺們解開繩子,爺爺大大有賞。”
蘇澤充滿陽光的燦爛一笑,道“射鵰世界,壞人也是這麼可愛嗎?我來教教你們怎麼做壞人吧。”
他的右手突然接觸到錢鍵倒吊的脖子上面。
只見錢鍵脖子鼓起一塊,全身卻垮了下去,整個人都在急劇縮水。
一會功夫,內力全失,身體癱軟如泥。
剩下三鬼亡魂劇冒,嚇得說不出話來。
蘇澤又是羞澀的一笑:“還剩下三個人,卻也不好處理,讓人找出來,就是絕對的魔道了。還是也吸掉吧。”
說話間,向吳青烈走去。
三鬼痛哭流涕,大聲討饒。死並不怕,但這種死法太可怕了。
蘇澤依舊陽光般的微笑着“你們太可愛了,正道邪道殺來殺去,就是不死人的。”
一邊笑,一邊把其他三人的內力也吸掉。
終於,蘇澤開始有了內力。
在射鵰世界,不用道術,也有了一點自保的能力。
蘇澤現在,不光是吸取內力,連血氣和精神力都吸取了大半。
所以,黃河四鬼的身體纔會縮水的。
最後把四人都殺掉後,蘇澤在他們身上的衣服中搜尋了一下,找到一百多兩銀子放進自己的懷裡。
其餘的物品都沒有要。黃河四鬼的兵器也散在地上。
黃河四鬼雖然是不入流的武林小角色。但也畢竟練出了內氣,有內功的。也算是小有補益。
練習內家拳的人血氣蓬勃,氣質陽光。給人以正面的印象。
所以蘇澤現在回頭撿起了國術的練法,只爲了一個正面形象。
畢竟,吸取別人內力和血氣,太像魔道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