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迷惘的,人怎麼定義自己,怎麼定義自己在家庭的位置,在家鄉的位置,在國家、世界的位置,絕大多數人渾渾噩噩,一生隨波逐流,過得如何全看命運。
人都是隻有一輩子,但一輩子也是不一樣的。
當初寫小說賺錢的大神們,每個人賺了幾百萬,消失了幾年,再回來寫書,撲街得一塌糊塗,許多人生活變得窮困。
現在的人討論這些大神,都覺得他們要是當初無腦買個幾套房,再投資點生意,怎麼都窮不了……
其實當初幾乎人人都有買房機會,也就剛需纔會去買一套,一般人不會買第二套,當初的大神也是如此。至於說投資,不少作者倒是開了火鍋店之類的,順風時都賺了,逆風大多數都撲了。再回來寫書,手生了,身體也不如年輕時候了。
這只是世界的縮影,各行各業都差不多。
人們做成了事,就覺得是自己厲害,人們做事失敗了,就覺得是時運不佳,實際上時運和實力都很重要,而實力可以練,時運不常有。
唐覺曉做事有成也有敗,他就想琢磨清楚其中原因……
孔子認爲克己復禮就是仁,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話是沒錯,但禮用的是舊禮,這就是開倒車了,這點不可取。
儒學是包含着法學的,禮是古法的一部分,所以後來儒家再吞法家也是水到渠成,漢儒其實更像法家,儒皮顯得好看一點。
商鞅變法後秦國進化了,秦人聞戰則喜,別的國家太過於鹹魚,當然就不是老秦人的對手。
而秦法嚴苛,二世而亡之後,漢初以黃老治國,修養生息出現了文景之治,然後漢武仗着國家潛力打爆匈奴。
知古可鑑今。
清末戰鬥力非常垃圾,歐美在非洲打仗死傷都比在清朝打仗多,這讓歐美輕視中國,這是低調發育的大前提。
從清中開始,中國內部打仗,然後打世紀大戰,新中國成立的時候,血和火已經讓民族覺醒了。
建國後也依然打了幾次,但整體類似於漢初,也是比較鹹魚和黃老,休養生息了。
新世紀互聯網大興,人們開眼看世界,不再滿足於工業上3%的利益,開始進入上游。而西方文明當然不會放任,雙方開始競爭。
國內吏治開始清明,許多人被嚴打,許多陳年舊事被挖。一些人想要逃離,國內開始限匯、限移,阻止資本外逃。
錢也不知道該投哪裡,許多人就投到了房地產上,畢竟過去房地產是一直升值的。而地方官府爲了把錢留在地方搞建設,會支持地產經濟。甚至不到嚴峻時刻,最高官府也不會特別嚴格。
這樣一來就形成了一個格局,一二三線城市房價、物價、收入完全不一樣,教育、醫療資源也不一樣,包括同一個地方,收入情況也是不同的。
秦國有分級,新中國也有。
人心思利,豈不是和老秦人思戰一樣?
只要找到商機,許多人就和秦人找到戰機一個反應。
國人吃苦耐勞,這在歐美看來並不是什麼好事,這就和鹹魚度日的齊國人看來,老秦人太勤勞,這很傻……
哪怕是不得不勤勞,勝利的天平也在漸漸倒向中華文明。
但這高壓不會是無止境的過程,總會有一個勝利的節點,唐覺曉覆盤這一盤棋,一直在思考這個點在哪?
臺灣省領導爲了拉票,完全順從民粹,巴西領導爲了拉票,也順從民粹……看明白了……
當歐美大部分變得民粹的時候,就可以視爲中華文明這一盤贏了西方文明,就可以稍稍放鬆了,換回黃老之道。
經濟戰也是戰,哪怕是打贏了,勝利方士兵也有零斬首,甚至是被殺的,但也有功勞巨大的將領,唐覺曉所思……
不過是十二個字:找準方向,勇於任事,向死而活。
小劉是唐覺曉的鐵桿粉絲,從中學的時候就粉唐覺曉,大學畢業後如願以償進入了盛唐。
當初的小劉很純情,喜歡上了一起玩遊戲的女網友,結果悲催了……
大學時候戀愛了,畢業又是分手季……
然後又失戀了幾次……
小劉慢慢的接觸愛情心理學。
一見鍾情不過見色起意,日久生情不過是權衡利弊。爲什麼女的偏向找大叔,很正常,大叔起碼經歷了幾次愛情,懂得照顧女的情緒,而且大叔也存了一點錢。一些女的把對自己好的,在一起許多年的男朋友甩了,想找一個條件更好的,結果發現條件更好的都找年輕的。而之前被甩的男友變強了,卻找了年輕的。之類的事全國範圍很常見。
小劉崩潰之後慢慢回神,開始從實際角度思考……
託家裡親戚介紹,他找了一個老家的對象。這對象只是家境不怎麼好,別的都是不差的。
小劉意識到了感情可以培養,就開始認真的談,從最初平平淡淡的,到現在感情漸深,準備談婚論嫁……大體相親都是這樣過來的。
這會兒玩王者榮耀,小劉忽然想買一件皮膚……
“等等,每次想玩射手,別人都先選了射手,我買了皮膚也用不上。”小劉忽然愣住。
他猛的一拍腦門:“我中了唐總的幻術!差點被他蒐集了財富!有買皮膚的錢,還不如買件衣服給媳婦!”
清醒過來的小劉關掉了遊戲,看看時間,該買菜了……
手機支付自動蜜蜂花唄……
“我這個月用了多少錢來着……”查了一下,倒抽涼氣,“因爲不走實體貨幣,心裡沒譜,這個月居然花了這麼多錢!又中了幻術!唐總恐怖如斯!”
恐怖如斯的唐覺曉在和馮嬌吃西餐,商量着事情。
唐覺曉說:“每年有千萬人畢業,舊有崗位退下是沒新增多的,需要新的崗位給他們,這樣就不得不擴大基建。即使這樣,崗位還是不夠,我們也不能只做那3個點的苦活、累活,最後肯定是要和西方文明拼到白熱化的,所以要未雨綢繆。”
馮嬌把一顆蝦丸塞嘴裡,嚼碎吃下後笑着說:“歐美那套有點搞笑,第一代人學政治和軍事,第二代人學科技和建設,第三代人就可以學藝術……我們每一代人都學政治和科技,全民教育高壓,戰鬥力是不一樣的,就是累許多。但爲了戰鬥,也沒辦法。”
唐覺曉說:“爲了防止他們對付我們,我們得多做中國特色。不但能釋放戰鬥力,還能擡高門檻。”
“老唐你想怎麼做?”
“中國特色目前有兩個好東西,一個是官府接盤,一個是超級網絡,這兩者用好了是無敵的。等到5G慢慢普及了,先想辦法做到一些城市‘一機遊’,就是人只帶着一部手機,別的都不帶,就可以到處走。然後慢慢普及到全國範圍。不僅僅是消費者高度數字化,銷售者也是,慢慢的做自動販賣,大幅度減少中間商。”
馮嬌皺眉:“減少那麼多工作崗位,問題很大的。”
唐覺曉說:“我國現在很多生產環節變弱了,就拿最基礎的種地來說,都倒退了,我的目的是把中間商給變成各種生產者。早些年果農賣水果給收購商,很多水果一兩毛錢一斤,現在果農網上賣水果,有些水果幾斤能賣上百塊,他們能拿的利潤慢慢變多了。
目前我國各種對人的運輸網絡建設非常發達,我認爲接下來就到物了。運人的系統是官府倒貼錢做,其實運物也是可以的。到時候生產者直接對接消費者,對接的越多,生產力會越強。官府也可以通過補貼手段增強任何希望增強的部分,未來會萬物聯網。”
馮嬌思索了好一會兒,笑道:“老唐,你……依然這麼可靠。”
“原來我只想搞明白爲什麼,後來我忽然發覺……我命由我不由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