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
牢房內。
夜麟面色漠然看着躺在地上,生無可戀的雲翳,面無表情,手中持着一柄長劍。
這柄長劍,非大明朱雀。
而是他一刻鐘之前,從後蜀皇宮奪取的憫生劍。
“你比我預計來的還要遲!”
雲翳聲音沙啞,低沉的聲音在牢房內響起,躺在地上眼眸無神看着一片漆黑的穹頂。
“我來做個好人!”
夜麟嘴角上揚,說道。
與其讓這麼個禍害活着,還不如結束他的生命。
死了,可能雲翳還會覺得比活着更好。
雲翳和雲隱是青州夢世家族的孿生兄弟,這個家族世代孿生,但是他們家族中規定只有一個能當繼承人,早出生的爲家族繼承者,晚出生的那個永遠只能作爲保護繼承者的影子存在,同時被法術控制,成爲肉盾,不能背叛;所以雲隱所受的所有傷害都會轉化到雲翳身上。
而云翳所受到的傷害,卻不會轉接到雲隱的身上,而且,雲翳也是不能暴露在雲隱的視線中,就像是個幽靈一樣,承受着雲隱所承受到的攻擊傷害。
這也是雲翳爲何會讓單春秋幫助他屠掉蜀山的原因。
因爲,雲隱是蜀山的大弟子,他也要讓雲隱在心裡疼痛一翻。
“來吧!”
對此。
雲翳倒也是敞亮,並沒有畏懼與恐懼。
明知必死無疑,還恐懼做什麼?
其實,他早就想要解脫了,奈何有法術控制,雲隱不死他就很難死掉,除非把他腦袋給砍了。
“還有什麼遺言嗎?”
夜麟倒也是沒有立馬動手解決雲翳,好心的問對方是否還有遺言。
其實。
他也是有些同情這傢伙!
“遺言嗎?早在我被你斬掉一條胳膊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什麼遺言,而我在夢家也是個不爲人知的影子,除了那個狠心的父親知道有我這麼個人存在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哪怕是我的親生母親。”
“所以,有遺言又能怎樣?讓你給我滅掉夢家嗎?哈哈,我現在倒是有一個遺言,想看見你去死,能滿足我嗎?哈哈哈哈哈!!!”
雲翳聞言,面具之下的眼中,出現了回憶之色,想着那個冷血無情的家族,他狠自己爲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上,他的臉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模樣,就是因爲雲隱而導致的。
而現在他只有一個遺言,那就是看着這個阻止自己屠滅蜀山的傢伙去死。
“你會有那個機會看到的,但不是現在!”
夜麟輕笑一聲,倒也是沒有立馬斬殺雲翳,說道:“憫生劍,十方神器之一,可以讓你沒有絲毫痛苦的結束你這一生!”
話落。
夜麟彷彿鬼魂一樣,瞬間就穿過了牢房的門,出現在了雲翳身旁,手中的憫生劍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音。
那是劍出鞘與入鞘的聲音。
由於夜麟拔劍的速度太快,原本應該有兩聲的,直接讓人給聽成了一聲。
他身影一閃,彷彿倒放一樣,瞬息出現在了牢房之外。
而云翳面上揚起抹解脫的笑容,脖子上出現了條血痕,眼中的神采逐漸泯滅。
做完這一切。
夜麟直接就消失在了蜀山派的監牢之中,就彷彿沒有來過此處一樣。
當蜀山弟子發現雲翳被殺,已經是清晨給雲翳送早飯的時候了。
而清虛道長得知,並未說什麼。
直接對外宣稱雲翳自縊在了蜀山仙牢中。
其實,他可以確定,這一定是夜麟的手筆,但他現在毫無修爲在身,就是一個命不久矣的老傢伙,還是不去給蜀山招惹是非了。
在雲翳被殺七日後。
清虛道長更是把蜀山掌門之位,傳給了大弟子云隱,而自己則是跑去藏書閣當自己的逍遙散人。
……
時間飛逝。
半年的時間。
悄然離去。
自從夜麟殺掉雲翳之後,夜麟去參加了雲隱的掌門接任大典後,再也沒有前往過蜀山一步。
也沒有在江湖中招搖,靜下來好好學習自己在現代的習慣。
如果回到主世界去適應的話。
這是會被阿追給發現端倪的,整整十七年,莫名其妙中很多習慣都會改變。
加上天使,不對,女人這種生物的敏感度,很容易發現端倪。
就不用說。
這還是一個觀察入微的天使!
甚至。
夜麟把自己留了十六年的長髮都給剪了。
當然。
在這半年時間內。
世界並不是圍繞着夜麟轉的,後蜀因爲孟玄聰執政,加上孟玄聰太廢物,搞得蜀國雞犬不寧,有些村莊別說十室九空,十室十空都出現了,加上孟玄聰與手下大將烈行雲發生爭執,導致後周趙匡胤帶兵直接打到了蜀國國都,徹底把後蜀給滅掉。
這個時候的趙匡胤,還沒有什麼陳橋兵變,柴榮也還在,趙匡胤即便有野心也得乖乖給柴榮當手下!
由於後蜀直接就被後周給吞下來,導致世俗幾個國家都膽戰心驚的!
世俗說完了。
自然就是說仙界的世界。
花千骨和殺阡陌,還是在命運的安排下相遇了,故事並沒有多麼的離奇出彩。
花千骨也成功拜入白子畫的門前!
這可比劇情中輕鬆太多。
畢竟。
夜麟也是阻止了蜀山被滅門,花千骨並沒有成爲蜀山掌門,而摩嚴對花千骨也沒有太多的意見。
就是對花千骨的資質有些不看好,奈何她成爲了師弟的徒弟,他也是沒有辦法的。
誰讓霓漫天在仙劍大會使用了兇劍呢?
而且。
還使用非法手段暗算同門,如果不是顧及倪千丈的身份,恐怕早就將霓漫天給逐出長留派了。
長留,銷魂殿。
夜麟坐在夏紫薰的身前,嘴角揚起抹淡淡笑容,端起一杯茶朝旁邊的笙簫默舉杯,道:“我不會飲酒,以茶代酒,敬儒尊一杯。”
對此。
笙簫默那是哭笑不得啊,感情你們都把他的銷魂殿,當做想來就來的地方啊,可他還真的沒有辦法,灑脫一笑,端起旁邊的酒樽說道:“請!”
他一口將酒樽內的酒給喝完,然後將酒樽往下翻,示意自己已經喝完了,說道:“不知兄臺來我長留,有何貴幹?”
“我來找她!”
夜麟一口喝完茶杯裡面的清茶,伸手指了指旁邊正在調製香料的夏紫薰,說道:“紫薰上仙,你該履行自己的承諾了!”
“承諾?你們打賭了?!”
聽罷。
笙簫默不確定的看着夜麟,再看了看旁邊那個一身鮮豔紅裙的夏紫薰,不確定的問道。
這個魔女霸佔自己的銷魂殿近大半年,動不動就給自己下毒。
噁心壞他了。
現在聽說此人與眼前的傢伙打賭,看模樣還輸了,他就很開心。
“我還未輸,何來履行承諾之說?!”
夏紫薰嘴角揚起抹苦澀的笑容,還想要抗爭一下,可是現實卻不給她機會。
想到那個小姑娘無論如何都學不會御劍術,在距離新弟子月末考覈前都是墊底,子畫居然親自教她御劍術。
她只是自我進行催眠,說這是子畫不想要看見那個孤苦伶仃的小姑娘下山被欺負。
看見花千骨在仙劍大會上輸掉比賽,子畫親自站出來澄清事實真相,雖然並沒有怎麼說,但他做出來的選擇就已經證明了一切。
看見那個花千骨把子畫最喜歡的靈草弄死了,結果子畫還不怪她,只是懲罰她打掃絕情殿。
可是打掃絕情殿不正是弟子應該做的事情嗎?
看見子畫每天晚上都會偷偷的去看,被自己懲罰的徒弟花千骨,以及貼心的送去藥膏。
雖然當時他面容高冷,但她卻可以感受出來些什麼。
這不就是自己愛着子畫時應該有的症狀嗎?
她恨不得天天都能看見子畫,每次在子畫修煉的時候,她都會悄無聲息來到窗戶外觀看一下。
子畫的行爲,與她的行爲,有何區別?
但是。
她始終不相信她深愛着的那個子畫,會愛上自己的徒弟。
這可是有關倫理道德的事情。
看見這些。
她雖然嫉妒,但都在進行自我的懷疑與催眠,子畫不可能愛上花千骨的,絕對不可能。
畢竟。
子畫是長留的尊上,要是傳出去的話,這鐵定會影響他的名聲。
“是嗎?紫薰上仙,何必自欺欺人呢?白子畫寧願讓他那顆彷彿萬年寒冰的心爲徒弟而融化,都不願意爲你融化,難道還不能說明什麼嗎?”夜麟嘴角揚起抹淡淡笑容,戲謔的說道。
白子畫寧願愛他的徒弟,也不會愛上你這麼個癡情女子。
真是諷刺啊。
話說。
這華妃娘娘也不差啊,爲何他白子畫卻眼瞎呢?
“你給我閉嘴!”
瞬間。
夏紫薰彷彿一枚爆炸的火藥桶,身上騰起一股彷彿能讓山嶽崩塌的恐怖氣機,手中出現了柄靈劍,遙遙指向了夜麟,面目猙獰的咆哮道。
而在夜麟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輕佻灑脫,不拘一格的和事佬笙簫默就開啓了銷魂殿的防禦大陣。
除非是上仙全力爆發戰鬥,纔有可能驚動絕情殿和貪婪殿的摩嚴。
他如何發現不了自家師兄的異常呢?
以往都是冷冰冰的,然而在花千骨上山之後卻變得越發異常,偶爾可以看見白子畫去偷偷觀察花千骨。
不經讓他懷疑花千骨是不是師兄的生死劫。
結果卻發現。
原來花千骨是當初師兄接任掌門前夕,前往世俗歷練時遇到的小姑娘,而那個小姑娘在掌門歷練結束後,居然可以抵抗住法術清除記憶,並且還考進了長留派。
所以,他認爲師兄肯定是愛上了花千骨!
當然。
按照他瀟灑不羈的性格,壓根就不覺得什麼師生戀有什麼?
只要是喜歡就行!
如果不被師兄摩嚴那種老古板知道,又有何妨?
反正他也挺喜歡花千骨那小姑娘的,如果不是掌門師兄的原因,恐怕他都已經收那個小姑娘爲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