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倒在了地上,勉強支撐着直起身體,陳舟這才注意到她的衣服上已經遍佈血污。
而且全身格外的髒,與陳舟剛纔見到她完全不同,陳舟非常意外。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救......救......”婦人支支吾吾的說着,嘴角已經流出了血液。
下一刻,婦人吐出一大口血,然後整個人如同失去控制的木偶一樣癱倒在地,再無任何動作。
陳舟現在根本沒有心思繼續休息了,撐住腰立馬從牀上爬了下來,然後快步走到了婦人身旁蹲下。
陳舟首先檢查了一下婦人的呼吸。
已經沒有任何氣息了嗎。
陳舟掃視了一下婦人的身體,看到了各種各樣的傷口,有刀傷,有劍傷,還有斧頭的傷口。
看着這些傷口,以及由於失血過多而死亡的婦人,陳舟憤怒到了極點。
婦人和大伯明明是那麼好的兩個人,爲什麼會慘招毒手?
他們不過是去了一趟皇城贖回自己的女兒而已,大伯還沒回來婦人已經死了。
陳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現在唯一的找到的線索婦人已經死了,沒有人和陳舟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舟只能在原地無奈看着婦人倒下的身體。
“看這身體上的傷口這應該是一個組合,一個小團體殺了婦人。你再看看婦人手上的淤青,一看就知道生前經過痛苦的爭奪。”
壬老循着陳舟的視線一一看去,婦人身上的傷口的確觸目驚心。
“我想去找到那兇手。”陳舟低頭說道。
壬老點了點頭,並沒有制止陳舟而是開口說道:“你現在去找那兇手不是去送死?”
“你應該等到身體恢復的時候再出發,你現在啥也做不了。”
“回去之後全力利用真氣滋補身體,讓身體儘快回覆!”
壬老的話逼迫着陳舟回到剛纔的牀上。
陳舟現在蹲着都極爲費力,自然也是想着回到牀上,可是看到婦人全身的傷,陳舟就極爲憤怒。
爲什麼要對一個這麼善良的人下狠手?
陳舟想破腦袋也想不通。
這羣人在老婦人身上到底看到了什麼。
爲什麼要殺掉老婦人。
“大媽,我定會爲你復仇!”陳舟堅定的說道,然後就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大媽的屍體移到了一旁,陳舟撤除一個很長的布,輕輕的蓋在了老婦人的身上。
而陳舟則就坐在原地盤坐起來,自動共靈吐納呼吸發加上鹹魚系統時時刻刻都在爲陳舟提供真氣,只不過陳舟現在太急於治療身體了,這些真氣完全不夠用。
陳舟再度吞下一刻築基丹。
陳舟有足足一盒築基丹,但之用了之前一顆,陳舟認爲,通過吃丹藥來維持的境界一定是不穩的,只有通過自己踏踏實實的修煉,纔是最穩妥的。
而且丹藥還會對身體造成不良的影響,陳舟也不想吃這種丹藥,儘管許多人搶着要。
可陳舟一點也不在意。
他在意的,就是築基丹內蘊含的是一片海洋般的真氣。
陳舟現在必須要儘快將身體恢復,老婦人就這樣慘死,陳舟必須去找到原因,不然的話,老婦人死不瞑目。
吞入築基丹,陳舟立刻感受到了潮水般的真氣向自己的身體襲轉而來。
築基丹的真氣是非常溫和的,對於任何人都不會有排斥的效果,就比如現在的陳舟可以完全洗收築基丹中的真氣,並且完美轉化爲自己的真氣。
“一天之內最多吸收三顆築基丹,吸收完這一顆,不可再吸收了。對身體會有副作用。”壬老提醒道。
陳舟哪管的了這麼多,心裡非常着急。
真氣如同潮水般涌入,陳舟的傷恢復的越來越快。
“我現在只要能夠行走就行了!”陳舟想着,只需要能夠自由行走,就可以出發了。
之前腰無法直起來,現在也可支撐起來了,直立行走沒有多大的問題。
不過最大的問題是,雖然能夠直立行走了,但是陳舟的仍舊不能活動的太過,只能普通的行走而已。
陳舟任由體內真氣繼續修補身體,自己已經走出了木屋。
陳舟醒來之後就沒有走出過木屋,現在是第一次走出木屋,第一次看到民道的景象。
由於老婦人身上都是傷口,所以一路都是拖着血跡回來的,全身都是血跡,所以沿着木屋內的血跡往外看,可以看到鮮紅的一條血跡沿着木屋臺階一路到大路上。
民道大路上人來去匆匆,幾乎都是骨瘦如柴兩眼空洞,對於地面上的血跡,他們沒有一點憐憫之心,都只是自顧自的走自己的路。
有的人甚至還一腳踩在血跡上,不對這血跡有任何尊重。
陳舟站在原地,原本憤怒的心情竟然沒有繼續更加憤怒,而是平復了不少。
陳舟突然冷靜了。
他突然明白,民道上和老婦人這對夫婦一樣有着憐憫之心的很少,自己若是沒有碰到他們,而是碰到其他民道居民的話,恐怕現在還躺在大路上,只不過身上的財物被洗刮乾淨了。
民道的風俗就這樣,人命在這裡是非常常見的,他們是處於南國最爲低端的人,他們活着只是爲了食物,只是麻木的苟延殘喘着。
他們已經沒有所謂的人心了,他們的人心正如他們骨瘦如柴的外表一樣,只剩下一骯髒的皮,心臟裡沒有所謂的血肉。
民道里的人,只是一具具行屍走肉罷了,他們每天爲了勞作奔波,爲的就是能夠繳納所謂的民道管理費。
陳舟現在才明白老婦人與大伯這樣的人在民道是多麼稀有,他們正直善良,在看到錢財和大量的乾糧,而沒有立刻納爲己有,而是怕陳舟會沒有吃的。
可就是這樣善良的人,死在了陳舟的面前,她用她最後一口氣爬到了家裡,或許正是不想讓自己的屍體躺在骯髒的民道上吧。
陳舟沿着血跡立刻行動起來,他,要爲老婦人報仇。
陳舟越走越快,越到人羣中血跡就越來越稀薄,上面印着一個個骯髒的腳印。
原本還可以很明顯看到的血跡,越到後頭已經難以分辨了。
陳舟站在人羣中,看着來來往往的麻木人類,有種深深的無奈。
血跡到達民道中央就沒了,陳舟想到兩人是要去南國城內贖回自己的女兒的!
陳舟望向不遠處民道的盡頭,那是一個巨大的城樓,上面有一塊巨大的鎏金長扁,寫着“南國”兩個大字。
事不宜遲,陳舟立刻加快腳上的步伐,跟隨着人流匯入南國大門。
南國大門處有着幾個吊兒郎當的士兵,與其說是治安,還不如是說在搜刮。
就在這時,聽力敏銳的陳舟突然聽到有一位士兵說道。
“這些民道的窮鬼多久才能出一個像剛纔那對夫婦一樣那麼富有的?”
另外一名士兵也跟着說道:“剛纔那兩個夫婦應該是當官的沒落的吧?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幹糧和銀票?”
“是啊是啊,不然怎麼會去贖自己的女兒呢?很可能就是當官被抄了家,女兒被抓走啦!”
幾名士兵邊盤查着過往的人一邊調侃道。
陳舟聽到這話,立即明白了,大伯夫婦二人根本沒有進入南國城內!
他們在城門處就被這羣士兵給攔住了!
陳舟急切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當即就四處扭頭尋找那幾名士兵的蹤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過那兩夫婦倒也可憐,被來巡查的隊長髮現了,隊長要的東西,可沒有敢不給的啊!”
“那可不嘛,那老太婆不給,直接被隊長下令捅的半死。”
......
就在陳舟在四處找尋這幾個士兵的蹤跡時,他們突然說出這幾句話,陳舟立刻找到了他們的身影。
就在距離陳舟不遠處的另外一個哨卡。
那裡有着四個士兵在盤查過往的人,並且時時說着笑話。
就在這時陳舟的動作被兩旁盤查的人看到了,他們立刻攔住陳舟。
“你是什麼人?出使你的民道居民證!”士兵揮臂一橫,攔住了陳舟的去路,粗暴的問道。
民道居民證?
陳舟斷然沒有,當下就一把抓住士兵的手臂,憑藉身體的力量,這一士兵還遠遠不如通過兩次洗煉的陳舟。
陳舟稍微一用力,就通過士兵的手臂將士兵摔倒在地,士兵的手臂也被陳舟緊緊抓住,呈現一個高度的彎曲,陳舟只需要再用一點力氣,士兵的手臂就斷了。
只需要把握這個力度,這個士兵將會非常痛苦。
“敵襲!敵襲!敵襲!立刻點亮火把!”士兵當即顧不上身體上的痛苦,大聲呼喊道。
這一喊叫,直接讓人羣陷入了恐慌。
民道進入南國的人四處亂竄,本打算離開南國的人也立刻扭頭衝入南國。
幾個士兵也都警惕的舉起了自己的武器,有劍有刀有斧頭。
陳舟放過眼前這個士兵,縱身一躍到了剛提到了大伯夫婦的幾個士兵面前。
“我砍死你!”手持大斧頭的人揮舞着斧頭砍向陳舟。
幾個人一起動手,都氣呼呼向陳舟發起進攻。
陳舟的戰鬥方式自然比這幾個下三流士兵要高的多,沒有幾招,就將三人全數幹趴下了。
婦人身上便有一道是斧頭砍得,陳舟緩慢看向唯一一個拿斧頭的大漢,躲過斧頭就將大漢那拿斧頭的右手砍掉了。
“剛纔你們口中所說的夫婦,現在在哪裡?”陳舟全程沒有動用一絲真氣,僅憑肉身搏鬥就將幾人全部幹倒。
陳舟一腳踩着那名大漢。
“我們不知道啊......那老......太婆......啊呸,那老婦被放走了,那大伯......”大漢支支吾吾說道。
陳舟見他說到後面故意放慢語速不說了,直接就重重一腳踩在大漢背上,大漢噴出一口血液。
手臂被砍,大漢本就已經支撐不住,這還捱了一腳,氣息更是搖搖不定。
“放過......我......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