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層光幕很薄,只是往前走出那一部,整個身體就到了光幕的另外一側。
另外一邊是一片寬闊的空地,容納數千人,也是綽綽有餘,而那之前進來的一千多名選生,就聚集在這片空地上。
而這片空地的前方卻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深淵,深淵的另一邊則是一片青石鋪就的廣場。
這邊空地,與那邊廣場隔淵而立,兩邊之間卻是無任何索橋相連,空空蕩蕩,一無所依。
讓人有些奇怪的是,這片空地,除了斷崖前方,已然沒了其他出路,可是眼前的這場景,似乎預示着他們的目的地,就是對面的那青石廣場。
在場的選生都是有些疑惑,而有些人卻是隱隱猜測,現在青崖宗的入門試已經開始,而現在目的就是先通過這之間的深淵。
後方的選生陸陸續續地進場,一柱香後,在全場的選生都已到齊,而於此此時,斷崖對面的青石廣場上出現了一個人影,是位揹負長劍的劍師。
這名劍師身着青衫,那青衫卻是有着奇異的青玉色澤,配着這名劍師,有種出塵的氣息。
出現在對面的廣場之後,這位劍師依然面無表情,緩緩地往着這邊踱步而行,然後就在面臨那深淵的時候,依然是一腳踏出。
那崖下可是無底深淵,一失足必然是屍骨無存。
在場看到這一幕的選生頓時發出一聲驚呼。
然而接下來,他們就看到了令人驚歎的一幕。
那青衫劍師,一腳踏在空中,卻如同踏在空地一般,一步一步地朝着這邊走了過來,視那無底的深淵如無物。
在場的大部分選生看着這令人驚歎的一幕都是瞠目結舌,卻是隻有少數的人看着那樣的一幕並沒有多大的驚訝。
踏空而行,視空氣如無物,這樣的能力,最少也是需要五境的修爲,而且需要將神念練得極爲純熟的地步,也只有這樣,才能進行這般短暫地踏空行走。
但這深淵不寬,走過來也只需片刻,所以推測不出那名青衫劍師的修爲,但即是這般,也是最低五境修爲無疑。
那青衫劍師踏空跨過那無底深淵,走到了這邊一處斷崖的高處,掃了下方一眼,面無表情地開口了。
“這是劍崖,也是青崖入門試的第一關,想要拜入我青崖宗,那就先邁過這劍崖,到達對面的廣場之上。”
青衫劍師的話音落下,人羣裡頓時一片譁然。
達五境,而神念出,他們可不是五境,也不是那修煉精深的青衫劍師,能夠有踏空而行的本領。
他們大部分不過是二境三境修爲的選生,就算是有着真氣的輔助,那也只能跨過三四丈的距離。
這兩處斷崖之間相隔五丈,也就是說他們至少有一半的人就只能停留在此處。
而就算有着四境修爲的選生,在雄厚真元的輔助下,那也只能踏出五六丈的距離。
按理說能夠踏出五六丈,那就已然能跨過那片斷崖了,但是不要忘了,這是哪裡,這是萬丈深淵,而不是平坦無峰的空地上。
在此等情形下,縱是有着四境開竅的修爲,能不能完全發揮出還另說。
前方先過來的選生中,喧鬧聲更爲明顯,但大部分的還是二境,三境修爲的選生,因爲只是這進門的斷崖,那麼首先撇去的就是他們這些修爲落後的。
這讓他們很是不服,因爲往年來說,青崖宗的入門試還是從未有今日如此嚴苛。
雖然往年的考驗層次不出,但那還是有着富餘之地,二境三境的選生還有憑藉着出其不意,其他特殊的能力,然後可能闖到最後一關。
然而今天的第一關,就已然是一道讓天地分隔兩端的分水嶺,斷了二境選生的所有進路。
“那是萬丈深淵,如何去過!”一名選生不滿喊道。
“往年從未如此嚴格,今日這未免太過分了吧!”有一名選生附和。
“就是就是!”?
……?
各類埋怨的聲音層次不出,然而名立在高處的青衫劍師依舊面無表情,冷哼了一聲,龐大的氣息漫延全場,衆人都是感覺自己的心臟慢跳了一拍,喧鬧聲漸漸變小,直至消失無聲。
這時,青衫劍師才淡淡道:“青崖有青崖的規矩,山門在後,離行自便!”
人羣默然無聲,他們這纔想起這是哪裡,這是青崖宗,不是那凡間的學院門派,無論是誰,都會消尖了腦袋往裡鑽。
一時間,全場無聲,都是在看着那處斷崖,心中盤算着。
而接近四境,或者四境的選生則是一開始就沒有發出喧鬧聲,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斷崖的最前端,默默無言,只是到現在,還未曾有人邁出那第一躍。
畢竟這是無底深淵,只是望上一眼,就心生恐懼。
他們都在等着,等着第一人,因爲他們都知道,第一個跨過的選生必然有優勢,但同樣有風險。
青崖入門試有三關,第一關落後一步無上大雅,如果能從第一人哪裡學到經驗,後面自然更爲踏實無誤。
林餘在斷崖右邊的拐角,自然也是看着那斷崖,自然也是聽見了那青衫劍師淡漠的話語。
想進青崖,唯一躍而已!
青崖宗每年的入門試都是一場盛況,自然有其他宗門的高層前來觀禮,一是爲了瞭解對方現在的實力,對比一下彼此,二則是看看對方今年收入門內的弟子,天分如何。
像是四大宗門另外的三宗每年都有來人,一流宗門也有幾個,還有一些青崖宗邀請的散修高人。
身爲天衍宗長老的蘇寒山自然也在此列,他此時正身在歸雲峰頂端的一處觀禮臺上,將那下方斷崖的情形一覽無餘。
如果此時林餘也在此地的話,就會認出這蘇寒山,正是前日他在天月樓碰到的無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