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看你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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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大爺二人的表演結束,鞠躬下臺,場下的來賓們還在學着那質疑全世界的聲音,高升喊着“再來一個啊”。

楊雲升接過烤餅遞過來的水杯,喝了口水,到了單間換了新的長褂,再次走上舞臺。

單間換衣服,就是爲了掩人耳目,免得自己變魔術引人疑神疑鬼。

“小子楊雲升給臺下的親朋好友叔叔伯伯兄弟姐妹見禮了……”

這一次側幕出來的就是楊雲升一人,常聽相聲的都明白,這是要講單口了。

“小子不才拜師郭家班,今天給大家說個單口。”

所有的節目都是準備好了的,在家上楊雲升的口才,和從不怯場的氣勢,相聲中很難的單口在他這裡也輕鬆駕馭,臺下衆人縱使笑點頗高,還是被他不時拋出的包袱逗得前仰後合。

“哇哇哇!”

恰在楊雲升的單口即將結束的階段,臺下不知哪位來賓帶了孩子來,許是時間有些長了,兩歲的孩子不依不饒哇哇大哭了起來。

“瞧給我們小公主難過的,這滿屋子的大人都有好點心,就我們小公主沒有靈食,別急叔叔這裡有你的最愛。”

說話間,楊雲升在臺上走下來,手在袖子裡一模,在抽出來已經多了個大大的棉花糖,那雪白雪白的棉花糖,蓬鬆且柔軟,讓人根本想不到,是怎麼在袖子裡抽出來又不會壓癟的。

“譁!”

這一首戲法功夫可將臺下衆人驚住了,掌聲豁然而起差點掀翻了棚頂,也將小朋友的哭聲止住。

“小公主怎麼不吃啊,是不喜歡嗎,讓叔叔在看看還有什麼好吃的,有了!”

伸手一模,一串六個大山楂糖葫蘆出現在手裡,小朋友咿咿呀呀的伸手去要。

“那邊的記者朋友們想必渴壞了吧,礦泉水這天氣亮了點,我這奉上幾杯熱茶,朋友們給咱增加點曝光度啥的。”

手中摺扇打開一蓋一翻一壺茶兩隻碗出現在手中。

隨着楊雲升走過路過,不時就給身旁的人送些小東西,那雙袖子就像是鏈接着商場一般,想拿什麼就有什麼。

有那大膽的來賓,上去摸了一把,竟然也掏出幾塊點心。

當然這一切都是楊雲升算計好的,他這戲法基於百寶囊,怎麼也不會被外人看透的。

說相聲的變戲法,都是搞藝術的也不算離譜,何況楊雲升的戲法變的漂亮,講臺下衆人驚的瞠目結舌。

“剛剛的戲法就是博大家一笑,眼瞅着飯點到了,咱們也該天天肚子,我怎麼聽着有專機來接咱們了呢。”

聲落場中傳來直升機落地的聲音,汽車聲,人員走動聲,開門聲雜亂且清晰,好多人都在扭頭四望,好奇這大柵欄廣安堂哪來的飛機和汽車啊。

“多謝各位來賓參加本人的拜師儀式,金聚德給大家準備了豐盛的酒菜,咱們請移步……”

楊雲升正式鞠躬,劇場燈光大亮,這一刻衆人才在剛剛的迷惑中清醒,原來剛剛並沒有飛機,也麼有汽車,什麼接待迎賓更是虛無,一切都是虛幻的。

好多老藝術家知道口技門道的,這一刻都是心神巨震,如此口技已經近乎與道,閉上眼睛就像身處真實場景般,所有人都用駭然的目光看向那個退向幕後的身影。

拜師儀式結束,楊雲升完美亮相,記者趕回去整理稿件準備發佈新聞,老郭的朋友們有的事務繁忙,有的日理萬機,相聲界前輩也是身體欠佳回家休息,楊雲升今天給他門的衝擊太大好多人要給朋友講講今天這個大新聞。

最後參加接下來的拜師宴的僅有三十幾人,這個人數在老郭的意料之中,包廂早就定好了一行人驅車前往。

跟隨的徒弟們也僅有幾個出類拔萃的,像是張雲倫,岳雲兵等人。

金聚德,老北京數得上的牌子。

面帶喜慶的老郭剛一進店門,臉色就拉拉下來,爲什麼,以你爲他看見一個實在不得他待見的人物,姜輝。

姜輝也是老曲藝人了,位置輩分都很高,一直看不上老郭異軍突起,幾年來沒少給老郭添堵,要說兩人有什麼私人恩怨,還真沒有,就是爲了相聲的傳統和創新,纔有了齷齪。

“哈哈哈,姜團也在啊,要不一起。”

老郭重整面容向着身爲曲藝團長的姜輝走去。

“哼,道不同不相爲謀,有些人自以爲賺了兩個錢,養一些蝦兵蟹將就想攀附傳統藝術,笑話!”

姜輝看着如日中天一臉喜色的老郭就氣不打一處來,憑什麼這個胖子就混的這麼好,他這個團長就日薄西山,簡直荒唐。

“姜團既然不便,那咱們下次。”

老郭自討沒趣,也是如同吃了蒼蠅,扭頭就走。

“聽說你今天收徒弟,我還是勸告一聲,不是長嘴的就能說相聲,你要多教教他們基本功,別隻顧賺錢把相聲傳統都糟踐了。”

姜輝對着老郭的背影高聲說道。

“你……”

老郭本不想再搭理,可這話聽着實在難聽,回頭剛想懟兩句,看到飯點門口還有拿着相機的狗仔隊,不得不忍住心中的怒火。

“這位還是少說兩句,儘快去醫院檢查一下,我看你面色紅中帶青,眼底有血點隱現,恐怕是中毒了,在不解毒怕是有生命危險。”

正當姜輝還要諷刺老郭幾句的時候,一聲陰測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側頭一看,卻是個不認識的小年輕。

姜輝身邊的婦人剛要叫罵,就被姜輝攔下,他也看到了門口的小報記者,這時候不能讓人抓了把柄,兩撥人就此分開。

大包間中三張大桌擺開,一羣人相繼坐下,酒菜上齊也就忘了剛剛的不愉快。

有老郭調節氣氛,幾個徒弟裝傻賣乖,場合很快熱絡起來,賓客盡歡杯盞交錯。

“雲升,你剛剛不該開口詛咒,那姓姜的與你師父不對付,卻不是你們能招惹的,這對你以後的發展不利啊。”

藉着個人四處敬酒的機會,於大爺於大爺掐着煙端着酒,坐到了楊雲升身旁。

“啊?我沒詛咒他啊,那個姜輝卻是中毒頗深,只是毒素髮展的慢了,他若是再晚點,真有生命危險的。”

楊雲升一臉無辜,他是看出姜輝身體有變纔開口提醒,真沒想詛咒誰啊。

“嗨,你這孩子……”

於大爺這會兒也不知說什麼了,楊雲升這麼嘴硬,他說什麼都是無用。

於大爺有些不高興,他剛剛純粹是在提點楊雲升,沒想到看着挺機靈的小夥子,竟然沒看出他的意思。

“快叫救護車……”

“你們金聚德脫不開干係……”

“老薑有什麼閃失,我讓你們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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