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面對兩家圍攻,鬼燈一方應付起來時也僅僅是稍稍落入下風。
自三方談判以後,照美與幹柿麾下有不少牆頭草改旗易幟,轉投鬼燈一系。
雖沒有讓照美與幹柿兩家傷筋動骨,但此消彼長之下,還是讓鬼燈一系的勢力超過了兩家。
尤其是鬼燈從兩家分割權益,又經過了這段時間的蟄伏與休養後,實力得到進一步的增長。
因而,面對兩家圍攻,鬼燈一系仍舊打得有聲有色,暫時沒有潰敗的跡象。
但隨着時間往後推延,鬼燈一系的戰鬥出現頹勢,戰線開始收縮,轉積極反擊爲消極防禦。
終究,僅憑一家之力要對抗兩家,對鬼燈來說還是太過勉強。
好在,戰鬥呈現頹勢的同樣還有幹柿與照美一方。
人終究不是機器,會感到疲勞。
一連近兩個鐘頭的強攻以後,幹柿與照美兩家的攻擊勢頭也開始下降。
只是,鬼燈一系的壓力還是十分巨大。
“來人!”
坐鎮後方指揮的鬼燈正宗招呼了一聲,立時有一名鬼燈族忍者跪在身前。
“大人有什麼吩咐?”來人低頭問道。
“火速派人去水影大樓傳信,請水影大人出兵平亂!”鬼燈正宗鄭重囑咐道。
戰鬥已經打響了這麼久,可霧隱村的直隸部隊仍舊不見蹤影。
這是極不正常的情況。
如今,他們三家大戰,半個霧隱淪爲戰場,聲勢浩蕩,位於霧隱村中心的水影,又或者說那個名爲‘阿飛’的傢伙絕不可能不知道。
可儘管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卻仍舊不見那傢伙派人支援,不得不讓他派人催促一番。
不多時,一名傷痕累累的霧忍闖入了水影大樓。
外面的戰場打得太過激烈,他們一行十數人負責傳信,可絕大部分夥伴都死在了穿越戰場的過程中,只有他一人勉力衝了出來,抵達了這裡。
望着辦公桌後的年輕四代,他撲通一聲跪下,高聲道:“水影大人,照美與幹柿兩家發起叛亂,還請您調兵支援鬼燈家!”
矢倉沒有回話,只有一名戴着橙色獨眼面具的傢伙從他的椅子陰影后轉了出來,用一種嘶啞的聲音說道:“水影大人已經知道了你們的請求,退下吧!”
“援軍很快就會抵達!”
“這……”
聽到這話,那名霧忍有些猶豫。
正在這時,矢倉冷冷地吐了一句。
“退下!”
看着四代那冷冰冰的面孔,他只得無奈地緩緩退出水影辦公室。
待得腳步聲遠去,一簇豬籠草一般的綠色植物從地板上長了出來。
鋸齒狀的葉子打開,露出裡面一個半黑半白的怪人。
那是負責組織通訊聯絡的絕。
“你真的要出兵幫助鬼燈家嗎,阿飛?”絕的白色半身率先問道。
他也聽到了先前那名霧忍的請求和阿飛的回答。
“爲什麼不幫?”
阿飛玩味地看了他一眼,又道:“反正都是霧隱的人,死再多我也不會心疼。”
“可是,你幫助鬼燈家擊敗幹柿與照美,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處呀?”白絕繼續問道。
“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幫助他們擊敗幹柿與照美兩家了?”阿飛的語氣中滿滿是一股嘲弄之意。
只是,不知道是嘲諷鬼燈,還是嘲諷白絕。
而絕的黑色半身在聽了他的話以後,則露出了恍然之色。
“可是……”
“閉嘴,白癡!”
不等白絕再問,黑絕不耐煩地打斷道:“阿飛以水影之名調動霧隱的直隸部隊,只需要穩住戰局,不用出全力,讓鬼燈一方保持不敗就可以將整個戰爭延續下去。”
“而戰爭持續時間越長,霧隱的總體損耗也就越大,甚至於整個霧隱村都很可能被這一場持續的戰爭拖垮。”
“最後徹底毀滅!”
“這樣的結果,纔是對我們最有利的結果!”
聽了黑絕的話,阿飛點頭道:“沒錯,我就是要就將這一場戰鬥無限地延續下去。”
而後他又對白絕叮囑道:“注意霧隱的整體局勢,隨時向我報告情況。”
“另外,在發現一個陌生的冰遁忍者蹤跡以後,第一時間通知我!”
自雪之一族覆滅以後,整個霧隱村還擁有冰遁的血繼限界者屈指可數。
而阿飛爲了方便尋找七霜,在來到霧隱村之後,又陸陸續續秘密地處理了一部分冰遁忍者。
如今,霧隱村還擁有冰遁血繼限界的忍者,只剩下不到五個。
即便七霜時隔多年回到霧隱村,樣貌發生變化,但只要他動用冰遁,阿飛立刻就能鎖定目標。
聞言,黑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道:“你還真是對他念念不忘呢!”
儘管來到霧隱沒多長時間,但黑絕憑藉極強的潛伏能力與情報能力,也很快就弄清楚了一切,知道了阿飛在搜尋七霜一事。
不過,他並不希望阿飛在那個死去的小女孩兒身上費太多功夫。
因爲,阿飛的執念太深了。
他有些擔心,阿飛會不會因此偏離那個人提前安排的道路。
阿飛沒有解釋,只是驅動右眼的能力,打開一個虛空漩渦將自己和手邊的矢倉吸了進去。
待得虛空漩渦消散,阿飛與矢倉已然不見了蹤影。
隨即,絕將身體兩側的鋸齒狀葉子合攏,緩緩縮入地板之中,也不見了蹤影。
與此同時,潛伏在霧隱的其餘四村間諜,也迅速將霧隱的情報傳回了各自的忍村。
大野木站在土影大樓頂層,迎着夜晚的涼風,望着東南邊,譏笑道:“打吧,打吧,打得越激烈越好!”
正在這時,他的身後傳來了一道甕聲甕氣的聲音。
“父親大人……”
聽到這稱呼,大野木似是炸毛的老貓一般,氣呼呼地轉過身,墊着腳,指着背後的壯漢怒罵道:“在這裡,我是第三代土影,不是你的父親!”
“黃土你這個笨蛋,怎麼說了這麼多次都還記不住!”
看着眼前氣得跳腳的老頭兒,紅衣的壯漢只得尷尬地撓了撓頭,苦笑不已。
兩天秤大野木正是他的父親,但老頭子不許他在公共場合這麼稱呼,說是爲了避嫌。
今夜,見四下無人他也就沒注意這事,哪知道這老頭兒年齡越大,脾氣越執拗,就爲了這麼一點兒破事兒還較上勁了。
真是倒黴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