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淵聽見陸九驍問話,思考了一下開口道:“譚鶴榮此人,是天海市出名的青年才俊,不僅長相英俊,而且才華橫溢,成立的光榮公司,已經是如今天海市數一數二的新興企業,而且譚鶴榮熱衷於慈善,公司每年營收的百分之二十,都拿出來做了公益,而且還成立了鶴榮基金會,說真的,我真的沒認爲他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他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你說的不算。”
陸九驍冷冷迴應一句,眼瞼低垂道:“譚鶴榮的公司,平時都做什麼生意?”
“他的公司涉及的行業很複雜,主要業務是生物製藥、化工行業和房地產開發,最近這段時間,天海市建立了新城區,光榮公司的主要精力也全都放在了新城區那邊,他們公司圈下了一塊江邊的地塊,如果那裡可以順利發展的話,想必將來一定會成爲寸土寸金的風水寶地。”
“爲了這塊地,光榮公司投入了多少?”
陸九驍知道天海的經濟繁榮,自然也知道想在這種地方搞開發需要高額投入。
“據我所知,譚鶴榮爲了拿下那片地,投入應該在六十億左右,這些錢除了他公司的全部現金流之外,還有大部分的貸款,據說譚鶴榮已經把自己公司的不少產業都給抵押了,而且還有許多外面的融資,不過這個生意擺明了是穩賺不賠的,一旦開發起來,譚鶴榮的成本必然會成倍的翻回來。”
巴淵作爲商會會長,對於商業上的事情看得很明白,所以一番話說得也十分簡潔。
“譚鶴榮做了這麼多年生意,不可能到處交好吧,他在商業上有什麼對手嗎?”
陸九驍聽見巴淵的話全都是在誇譚鶴榮的,對此並不是特別關心,因爲一個商人是不可能如此完美的,巴淵雖然有心在維護譚鶴榮,但也愈發讓陸九驍感覺不真實,俗話說商場如戰場,譚鶴榮做生意肯定也會跟人結仇的。
“仇家肯定是有,不過也沒有什麼結仇特別深的,因爲大家畢竟是商業競爭,犯不上拼的你死我活。”
巴淵思考了一下,繼續道:“最近這段時間,譚鶴榮跟遠帆公司的秦遠關係鬧得很僵,雙方的矛盾,就是因爲徵地的事情鬧起來的。”
陸九驍聽了半天,總算找到了一個自己感興趣的話題:“這個遠帆公司,是什麼背景?”
“遠帆公司是一家純粹的商業地產公司,老闆秦遠是天海市有名的社會人,早些年是依靠打打殺殺起家的,做生意也喜歡巧取豪奪,以往跟他爭搶生意的人,幾乎都沒有幾個人能落得一個好下場,最慘的一個,公司老總甚至被滅了滿門。”
提起秦遠這個人,巴淵的眼中出現了一抹厭惡:“在天海商界,秦遠這個人就是一個攪屎棍,這次天海新區開發,秦遠也參與了進去,很多人聽說他要做那裡的生意,都嚇得不敢插手,只有譚鶴榮去跟他爭搶了核心地塊,因爲譚家在天海也算是名門望族,所以秦遠纔沒敢對他胡作非爲。”
“好,這些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陸九驍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看向了巴淵:“巴會長,我這次來天海,是代表商務部進行秘密調查的,如果這件事泄露出去,你知道後果的吧?”
陸九驍如此年輕,卻鋒芒強盛,一個眼神,居然讓巴淵感受到了壓迫感,他也連連點頭道:“陸專員放心,老朽雖然跟譚家關係不錯,但是家國爲重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如果譚家人做出了什麼對國家不利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包庇他們,更不會走漏任何風聲。”
巴淵說的是實話,他身爲商會的會長,自然是個一身正氣的人,最爲主要的是,他如今已經身世顯赫,家財鉅萬,這些財富還需要由後代來繼承,自然不敢跟國家對着幹,更不可能爲了保住譚家的利益,來犧牲他們巴家的前程。
……
陸九驍離開商會之後,就住進了天海市最高的天海酒店當中,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就有一名三十多歲,帶着眼鏡的男子便敲門走進了他的房間當中:“陸專員您好,我是天海市劉市長的秘書,我叫荀方,受到劉市長指派,特意來協助您。”
“嗯。”
陸九驍站在落地窗邊,收回投向外面的目光,轉身對荀方問道:“我讓你辦的事情,你辦的怎麼樣了?”
“陸專員放心,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通知遠帆公司的秦遠來酒店了。”
荀方點了點頭,繼續開口道:“陸專員,不知道您叫秦遠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吩咐,又有什麼需要我去提前準備的嗎?”
陸九驍莞爾一笑:“不必!你記住,等一下向秦遠介紹我的時候,不要提起我的真實身份,從現在開始,我是天海市房建局新來的副局長。”
“好的,我明白了。”
荀方雖然一臉不解,但是也沒敢多問,因爲劉市長聽聞陸九驍到來,本來是準備親自拜會的,只不過被陸九驍給否決了,根據劉市長的說法,面前這個年輕的專員,可是奉京中樞派下來的,絕對是個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沒多大一會的功夫,房間內再度響起了敲門聲,荀秘書也主動去打開了房門。
此刻,門外站着的男人就是遠帆集團的老闆秦遠,秦遠今年才三十多歲,但是在天海市的江湖上,已經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不過他並不像外界傳聞的那樣凶神惡煞,而是皮膚白皙,長得也挺帥氣。
“呦,荀秘書,您怎麼還親自給我開門了!”
秦遠看見開門的荀方之後,有些受寵若驚,因爲在他眼中,荀方可是一個大人物,更是他一直想要巴結的對象,之前他幾次找人想要約這位荀秘書吃飯,都被對方否決,沒想到今天荀秘書居然主動邀請他了。
“進來吧,有人要見你。”
荀方雖然對陸九驍十分謙卑,不過對於秦遠,還是有着一種上位者的威嚴,直接把他叫進了房間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