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極於情!
董卓和李儒在絞盡腦汁的握持大權,掌握禁軍,增強自己的實力,袁紹在串聯洛陽還剩下的公卿羣臣,準備發動對董卓的政治攻擊,何太后和劉辯在試圖平衡現在洛陽城中的勢力。
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洛氏只覺得他們吵鬧。
貂蟬很快就收拾完畢,隨時可以跟着洛氏離開,同行的人還包括王允的親生女兒,洛樞答應在昭城中給她尋找一樁好姻緣。
在貂蟬等人收拾時,洛樞進了皇宮之中,董卓沒有攔着他,因爲李儒說洛樞肯定是去勸說洛空離開,這是董卓和李儒所希望的。
在皇帝劉辯的宮殿之中,洛樞見到了洛空。
這是自那日大殿之上後,兩兄弟第一次見面,洛空依舊是英氣縱橫,但眉目之間卻帶着一絲的滄桑之色。
見到洛樞之後,洛空恭恭敬敬的雙膝跪在地上,雙手平鋪,額頭直接觸到手背上,帶着一絲的哽咽道:“空拜見兄長。”
見到洛空行這樣的大禮,洛樞當即就是一咯噔,強笑着將洛空扶起道:“阿空,你這是做什麼?
父親說:‘阿空在外太過辛苦,讓他回家吧。’
阿空,隨爲兄回家吧,以後就待在昭城,洛陽沒有人會攔着你的。”
洛空又是恭恭敬敬的跪下,向着昭城的方向三叩首泣淚道:“讓伯父擔心,是空不孝,空愚鈍,不能彰顯家族,反倒讓伯父操心,無顏回昭城。”
洛樞沉默了一瞬,然後問道:“阿空,你……”
洛空望了一眼內殿說道:“兄長,若是您處在弟弟這個位置上,您會怎麼做呢?”
這下洛樞不說話了,他當然不會回昭城,無非是一死而已。
洛空見狀輕聲道:“若是靈帝那樣的君王,便是看着他死倒也罷了。
但當今陛下,弟弟不能看着他獨自面對董卓這樣的豺狼。
本來早在兵敗的那一刻就該死去了,但是陛下救下了弟弟,這或許是一段新的宿命,就由空一人來揹負吧。
那《史記》、《漢書》上的《無雙侯世家》,那一頁頁史冊上所記載的先祖,兩百年的時間,世代守土,三代無雙侯戰死。
這份榮耀雖然遠遠不如家族扶持千年邦周,但世人誰提起不稱讚一句呢?
空不能做那個臨陣脫逃之人,天命雖然不可逆,人的風采卻要照耀青史長河。”
洛樞聞言拍了拍洛空的肩膀,話到了此處,還能說什麼呢?
洛空要爲大漢赴死,情理之中,意料之中,但是聽到還是讓洛樞有些難過,眼眶微紅,強忍着不讓淚水落下來。
洛空又說道:“兄長回到昭城之後,就請伯父另外派兄弟子侄接管西域吧,母親離開昭城許多年了,該是將母親接回昭城了,她老人家應該想孫女了,阿蘭在昭城還好吧。”
洛空臉上露出絲絲笑意,阿蘭就是洛空唯一的女兒,洛樞點點頭道:“阿蘭很好,正在和蔡文姬學習琴棋書畫,以後一定是下一代洛氏女的冠首。”
說罷又沉默了一瞬,兄弟兩人開始聊起年幼的一些事。
洛霄的年紀是衆兄弟中最大的,早早的就離開昭城遊歷。
洛樞和洛空的年歲差不多大,從小一起長大,後來洛樞留在昭城掌管敢戰士以及預備役的訓練,洛空則前往西域接管無雙侯國,自那之後,兩兄弟見面就很少了,這一見面又知道以後大概很難再見到,甚至就是生死兩隔,彷彿有說不完的話。
直到太陽漸漸偏移,光徹底退出殿中,洛空突然停住,望着那道道陰影,“兄長,天色不早了。”
洛樞整理了一番衣袍,然後從席中站起,走到洛空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嘆口氣,轉身慢悠悠的向着殿外而去,跨過那道門檻時,他的眼角餘光見到洛空再次深深匍匐在地上,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洛空心意已決,便帶着悲傷的心情離開這裡。
洛空突然感覺有兩道略顯輕的腳步聲走到自己身邊,他擡起頭一看,果然是劉辯和唐姬。
唐姬見到洛空淚流滿面,竟然自己也哭了起來,她從袖中取出一塊繡着花草的絲絹爲洛空擦拭着眼淚,這一看就是她平時使用的那一塊,上面還帶着馨香,唐姬邊擦邊哭道:“無雙侯,伱別丟下我和陛下,我會聽話的。”
她完全就是個小孩子,劉辯更成熟一點,雖然同樣非常害怕洛空拋下他,但還是說道:“君侯,這皇宮就是一座牢籠,朕出生在這裡,這或許就是朕的宿命,朕是離不開的,但是您可以,若是離開對您更好的話,還請離開吧。”
唐姬聞言不說話了,她雖然天真,但卻很是聰明,只是爲洛空擦拭的手不住顫抖罷了。
望着眼前兩人,洛空卻露出了笑容,他拍了拍唐姬的背安撫她,然後對劉辯感慨着說道:“陛下,臣從西域而來,在西域佛教非常昌盛,佛教非常的講究人與人之間的緣分。
我們兩個之間有緣分,這是上天賜下的,未來無論如何,不過是相依爲命罷了。”
相依爲命。
這四個字出現在皇帝、皇后、無雙侯三個人身上就顯得非常的奇怪,但是其中冷暖卻只有身處其間的人知道。
洛樞走出皇宮,在皇宮之外有數十名敢戰士正在等着他,他登上馬車然後望向一個角落,一輛馬車停留在那裡,他皺了皺眉頭,沒做什麼,離開了這裡。
馬車中,董卓和李儒正在馬車中,董卓面無表情道:“洛空沒有出來,看來他是一定要留在皇帝身邊了。
這世上的事,可一可二不可三,我們給了無雙侯很多次機會,但是他自己不走。
若他不是洛氏子,早在當初第一次遭遇時,他就已經死了。
洛氏子可以當作護身符,但不能當作免死符,這是不公平的。
文優,你說本公說的對不對?”
李儒同樣面無表情面對董卓的提問沒有回答,反而淡淡說道:“這世上哪裡有什麼公平呢?
皇室生來就是皇室,貴族生來就是貴族,我這樣的庶民就連寒門都算不上。
洛氏子在天下人的心裡,殺了洛氏子就是會被排斥,這又有什麼道理可講呢?
我們權勢卑微的時候被瞧不起,說我們是邊郡武人。
現在您成爲了萬人之上,甚至就連皇太后和皇帝都要看您臉色,但是那些人還是看不起我們。
先漢時,那些朝爲白衣,暮爲卿相的人,何曾遇到這樣的事情呢?
如果權勢地位都不能帶來尊重的話,那努力的向上爬還有什麼意義呢?
儒一直想着殺盡這天下的公卿,但是儒知道主公你是想要和這些公卿合作的,你是想要得到這些公卿認可的,所以儒一直都沒有提出過那些激進的計劃。”
董卓聞言有些訕訕的說道:“文優啊,這天下的士族不是我們所能夠戰勝的,不和他們合作,就連光武皇帝都要和這些士族聯合,我們大概率不會是這些人的對手啊。”
李儒聞言眼中銳利一閃而過,寒意大熾,甚至就連董卓都感覺一陣陣的冷意從李儒的身上傳來,只聽李儒一字一句的說道:“主公,你以爲這些事情,儒會不知道嗎?
事實會告訴整個西涼,這些公卿只會把我們當成呼來喝去的狗。
那個袁紹的實力遠遠不如我們,卻敢於在公卿大臣之中串聯,甚至準備在朝廷之上擊潰我們。
你不覺得極其的可笑嗎?
我們明明這麼強,他們卻敢於反抗我們,因爲從骨子之中,他們就沒有瞧得起過我們。
只有把這些自認血統高貴、自認天生富貴理所應當的人全部殺乾淨,你才能獲得你想要的。”
李儒這番話聽的董卓都暗暗咋舌,心想這文優實在是過於激進了,連忙轉移話題道:“文優,這洛空該要怎麼辦?直接動手嗎?”
李儒知道董卓的意思,但他只是個謀士,既然董卓不願意這麼做,那他也不逼迫,他相信董卓很快就會看清這洛陽的真相。
聽到董卓所問,他沉吟一番,良久之後才說道:“不用。
既然當初在陣前的時候,你沒有殺他,那現在再殺豈不是多此一舉,會交惡許多人,得不償失。
洛空這種極於情的人破綻是相當大的,不需要親自動手去殺他。
古話說得好啊,慧極必傷,情深不壽啊!
儒的心中已經有了腹稿,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就能出手必殺,消除掉洛空這個橫貫在喉間的骨刺。”
聽到李儒所言,董卓放下心來,兩人相處十數年,李儒從來都是有的放矢,只要是這麼說的,還從來沒有出過問題。
“走吧,離開這裡。”
董卓讓馬車離開這裡,最後頗爲留戀的看了一眼巍峨的皇宮,他實在是想要夜宿皇宮,畢竟這裡面的美女恐怕比他這一輩子見過的加起來還要多。
但是他不敢,至少在目前他還不敢,現在的洛陽城他說了算話,但還不是他的一言堂,那些跳梁的公卿大臣還擁有不小的力量。
除了守衛皇宮的禁軍之外,只有洛空一個外人在皇宮之中,而且還是在後宮之中就睡在皇帝寢殿的外間。
裡間只有皇帝一個人,劉辯和唐姬還是分開睡的,至今還沒有同房過。
主要是唐姬實在是太小了,出身洛氏的洛空對這方面比較在意,他把唐姬當成妹妹、女兒來看待,可不想見到唐姬十二三歲懷孕,然後生孩子的時候在痛苦之中大出血死去。
洛樞離開皇宮之後,很快就去見了袁紹,告知袁紹洛氏將會離開洛陽,這讓袁紹大驚,沒想到洛氏走的這麼快。
雖然的同盟關係在洛陽城恢復到秩序時就已經結束,但袁紹這些時日狐假虎威還是借用了洛氏不少力量的。
但是洛氏既然想走,袁紹沒有什麼理由攔着,只能苦笑道:“公子,昭城就在冀州,希望日後能夠和諸位公子再見。
只可惜紹身上還揹着責任,現在還不能離開洛陽,否則定然與諸位公子同行交流一番。”
洛樞想着今日在宮中和洛空的交流,沉吟了一下說道:“今日進宮和吾弟交談了一番,有些話便說給本初公聽,至於你認爲這是危言聳聽,還是至誠之言,皆由爾心罷了。”
袁紹聞言瞬間肅然起來,就連腰板都挺直了,只聽洛樞說道:“今日進宮之後,子明給了一個很關鍵的信息,那就是之前在關中他和董卓相遇大戰後,若不是漢朝皇帝保護了他,當時他就會被董卓殺死。
這一點想必是非常需要關注的,本初公可一定要小心啊,這董卓是有些不守規矩的,若是你真的按照之前那些手段,恐怕會遭遇難以想象的打擊。
若是感覺到不對勁,早日離開纔是正理。”
袁紹聞言臉色一變,他旁邊的荀諶更是瞬間就在心中百轉千回,從董卓的這種舉動開始分析他的性格。
袁紹試問自己若是在戰場上遇到洛氏子,會不會毫不顧忌的下手?
若是亂箭叢中那自然是沒辦法,若是戰場之上的圍殺那也沒辦法,但是在俘虜了洛氏子的情況下,自己會下殺手嗎?
不會!
即便是打十次,自己同樣不會下殺手,但是董卓敢直接動手,這就證明董卓是有些不太顧忌一些東西的。
他若是連洛氏都不太在乎,那自己這個區區的四世三公,所謂的門生故吏遍天下,這董卓真的會在意嗎?
不會!
這是毋庸置疑的答案,想到這裡,袁紹和荀諶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冷汗涔涔,若是過於依仗這些傳統政治鬥爭的手段,那是要吃大虧的。
袁紹深深躬身拜道:“公子一言可勝過千金吶,請受紹一拜。”
洛樞坦然的受了這一拜,然後回禮就徑直起身離開這裡,袁紹這纔有些疑惑的問道:“友若,你說這洛氏諸公子來到這洛陽城是有什麼大事嗎?
怎麼來的這麼匆匆,去的也這麼匆匆呢?
難道就是爲了勸無雙侯離開?我看不像啊。”
荀諶低聲道:“主公,前兩日洛氏諸公子都進了王允王子師的府中,然後出來的時候,王子師滿臉笑意的將諸公子送了出來,雙方之間相談甚歡。”
袁紹敏銳的注意到了關鍵詞,諸公子!
這一次出來的公子都進了王允的府中,那王允的府中有什麼呢?
美人!
這是直接出現在袁紹和荀諶腦海之中的詞,王允的義女有傾國傾城之貌,這是整個洛陽都知道的事情,據說美麗到了就連皓月都羞於見她的地步。
任何華美的詩篇都不能形容其萬一,任何讚美的文字都不能描繪其點滴,大概只有傳說之中紅顏不老的諸位神女才能與之一比了。
袁紹是知道的,從邦周建立開始,除了褒姒嫁給了周幽王之外,所有的超出世人想象,甚至有神異的絕世女子都進入了洛氏之中。
袁紹明白過來,朗聲笑道:“定然是這一代洛氏子婚姻的不多,所以洛氏開始滿天下的搜尋那些絕色女子,爲了讓這些洛氏子繁衍後裔。
爲了家族未來的後裔,出動這麼多的敢戰士也就正常了,畢竟是爲了保護未來的主母之一。”
這是外界對洛氏收攏絕色美女的猜測之一,也是認可最多的原因之一,想到這裡袁紹還略有些酸道:“這洛氏光外娶絕色女子,家中那麼多絕色從不外嫁,真是……
嘿!”
荀諶卻突然眼中閃亮了一下,然後急聲道:“主公,諶突然想到了一點,若是我們能尋找到那種絕色女子,然後爲洛氏牽線搭橋,會不會能和洛氏搭上線呢?”
袁紹聞言沉默了一瞬,然後緩緩道:“這主意可行是可行,但是那些超出世俗的絕色哪裡是那麼容易尋找的呢?
友若不知道你有沒有去過昭城遊學,我是去過的。
那洛氏女的姿容我見過,尤其是有幸見過一次洛氏大祭司,那可真是此生所見最美的女人,氣質神聖,高貴凜然不可侵犯,何太后已經相當美貌了,但那洛氏大祭司勝過何太后不過凡幾。
洛氏所要的絕色雖然不知道都如同大祭司這般,但至少不能比洛氏女差,便是最普通的洛氏女都不比何太后差半分,洛氏女還有聖痕,氣質皆極爲神聖,想要尋找到這種絕色何其之難啊。”
袁紹卻沒見到他越說荀諶眼神就越亮,等到他說完最後一句時,荀諶直接興奮道:“主公,冀州就有這樣的女子,而且還是一家貴女。
只不過年紀還太小,但縱然不足十歲,其容顏就已經勝過何太后太多。
若是日後長大,諶雖然不知道這王允義女貂蟬是何模樣,但這女子卻定然數百年一遇的絕色啊!”
袁紹一驚,萬萬沒想到還真的有,但是一聽到還不到十歲,又猶豫起來,荀諶見狀當即說道:“主公,這有什麼可猶豫的,年齡總會長大的,這天下距離徹底安定下來還早的很呢。
而且可以先定親,等到及笄的再娶嘛,這是三贏的事,怎麼能錯過呢?”
荀諶說的很有道理,袁紹初來冀州對這些還不清楚,於是好奇問道:“友若,你說的是誰家的貴女?”
荀諶笑着說道:“主公,這女子……”
……
從袁紹處離開的洛樞,回到了洛府之中,身爲真正的天下第一豪門,洛氏自然在洛陽城中有許多自己的宅院,洛氏子住在相鄰的院落之中。
衆人見到洛樞一個人出現,先前略顯興奮的表情都平靜了下來,氣氛也有些感傷起來先前遇到貂蟬的好心情一掃而空。
“兄長,三兄他不願意離開洛陽嗎?”
“兄長,三兄他是不是要爲大漢盡忠了?”
“兄長,能不能帶三兄走啊?”
“二伯,我不想讓三伯死,再去勸一勸好不好啊。
我去皇宮中,前些年二伯還從西域給我帶來了來自大宛的汗血寶馬,我去勸的話,他肯定會走的。”
一道道聲音傳到了洛樞的耳中,尤其是洛楚這唯一的子侄輩,更是直接哽咽起來了。
洛空身處西域能夠得到許多中原沒有的奇珍異寶,他經常性的讓洛氏的商隊給他送東西,這些常年待在昭城的孩子們基本上都收到過洛空的禮物。
洛樞聞言也有點想哭了但他還是用力的拍了拍手,然後朗聲道:“洛空不僅僅是洛氏子,還是大漢的無雙侯,自古以來,洛氏從來都沒有臨陣脫逃的臣子。
這大概就是洛空的宿命了!
他要陪着漢朝走下去,或者復興,或者毀滅,這是他選擇的道路。
這實際上又何嘗不是一種幸運呢?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並且矢志不渝的去完成它,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呢?
藉着阿空這件事,我有一些話想要說給你們聽。
大兄。
兄弟們想必都已經知道了,爲了完成自己的使命,他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毫不猶豫,毫不後悔。
現在阿空爲了自己身上所揹負的責任,同樣選擇了這一條路,阿楚,你的父親,雖然還沒有詢問過,但我們都知道,他一定會選擇這樣的道路。
生死又算得了什麼呢?
你們將要出世,或許就會遇到那個將會影響你們一生的人,用佛教的話來說,那是你們的有緣人。
當你們被他的理念所吸引,你們就會知道自己所想要走的道路,並且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去走到道路的盡頭。
即便是這代價是自己的生命!
但是依舊甘之如飴,這世上最壯麗的事業就是在臨死的時候,回顧自己的一生,或許有些遺憾,但是你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洛樞這一番話聽的衆人振聾發聵,紛紛躬身拜道:“兄長(二伯)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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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性甚慨,極於情深,自帝護持於卓劍前,寸步不離,公子樞率敢戰士入洛陽,卓莫能止,樞乃入宮,欲引空歸。
空一拜再拜,泣淚曰:“身作漢臣,世受祿恩,帝救殘命,豈可棄之?今若歸之,皇天唾棄,祖宗晦暗,無雙之名蒙塵若大漠流沙矣!”
樞作嘆息,曰:“不歸,欲死國乎?”
空三拜,曰:“死國,忠臣之幸也!”
時人曰:“無雙有忠骨,天雷不可摧!”——《後漢書·無雙侯世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