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還是沒有辦法拒絕蔣飛逸的幫助,我不想被退學,更不想被那個王總帶走,所有徐冉想要的一切我都不想。
我知道蔣飛逸對我的事情是知道的,所以我沒說什麼,只是大概地把事情說了一遍。整個過程他都看着我,沒說話,直到我說完了,他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
他還是那樣,面無表情,身上帶着讓人疏遠的淡漠,我坐在他的對面多餘的一句話都不敢說。有些壓迫,卻又莫名其妙的讓我信任。
我沒想到蔣飛逸會答應得這麼快,我甚至不太敢相信他剛纔回答我的話真的是自己聽到的那樣。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蔣飛逸,有些不可置信地開口問了一次:“蔣先生,你真的,願意幫我嗎?”
他點了點頭,眉目間的清冷突然動了動。
我咬了一下脣,看着他有些遲疑:“蔣先生,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
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最頂級的商人講究的是一對一,他幫了我,自然的,我也要回報他。
比起其他商人,蔣飛逸已經算好了,他甚至沒有提出任何的條件,就這麼開口答應我了。
我只是害怕,他想要的,我給不了。
他似乎愣了一下,擡頭看了一眼窗外面。
暮色已經降臨了,外面的行人匆匆。
我似乎聽到他笑了一下,不是很清楚,直到他轉過頭看着我,我看到他臉上淺淺的笑意,才確認他真的是笑了。
“不必。”
他就這麼說了兩個字,卻足夠讓我驚訝了。
我確實不太明白蔣飛逸,我很確定,他對我沒有任何總裁小說裡面的所描述的感情。我也確認我沒有做過任何狗血事情,比如在以前救過他或者幫過他。
但是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沒有任何緣由地幫助我了,大概是習慣了交易的世界,現在蔣飛逸就這樣沒有任何要求地選擇幫助我,這讓我有點兒害怕。
可是我不敢問,我害怕自己問了,會問到什麼不該問的。
而現實也沒有機會讓我發問,因爲蔣飛逸的手機已經響了起來了。
他看了我一眼,拿起手機接了電話。
蔣飛逸並沒有說什麼話,只有簡單的幾個單音節,不過是幾十秒的電話,他掛了之後看向我:“事情我會幫你解決,我有事要先走,有什麼事情聯繫我。”
說完,他突然之間從上衣的口袋中拿出一支鋼筆,直接在菜單上寫下了一竄數字。
我怔怔地看着他所做的一切,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再見,傅瑤。”
這是蔣飛逸離開前留下的話,我發現了一件事情,他不再叫我傅小姐了,而是叫我傅瑤。
我看着他漸漸走遠的背影,視線落在桌面上壓着的菜單上,愣了一下,擡手拿過菜單的紙壓了一百塊在那咖啡桌的上面就衝了出去。
蔣飛逸正準備上車,我站在門口隔了七八米的距離就這麼大聲地開口喊住了他:“蔣先生!”
他的動作頓了一下,回頭看着我,沒有再繼續進去車子裡面。
我擡腿跑到他的跟前,仰頭看着他:“你爲什麼幫我?”
因爲跑得急,我整個人都是氣喘吁吁的。
一側有兩個女生在拍蔣飛逸,她們互相低頭在細細碎碎的不知道在說着些什麼私密的話。
黑夜已濃,晚風吹過來有些膩,我一動不動地看着他。
大概過了幾秒鐘,蔣飛逸終於開口:“大概是覺得,你比較弱。”
說完,他低頭進了車子,剩我一個人在那馬路的邊上,看着他的車越來越遠。
大概是覺得,你比較弱。
我根本就沒有想到蔣飛逸給我的是這麼一個答案,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有計程車停下來問我要去哪兒,我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擡腿走了回去一步步沿着那行人道自己走着。
七點多的晚上最多的人在街上行走,情侶、夫妻、朋友,他們有說有笑的,路燈下拉長的影子最後交集在一起。
我聽着他們的笑聲,想起蔣飛逸走前留給我不算是答案的答案,我竟然忍不住蹲下來哭了出來。
我不知道蔣飛逸是什麼意思,但是他說得真對,比起他們,我真的是弱不禁風,可是所有的人都以爲我堅不可摧,每個人見了都要上前踩我一腳,好像一腳而已,不會那麼容易就死去的。
卻從來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一人一腳,就足夠將我踩死了。
“小姐,你沒事吧?”
有個女生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擡頭看了她一眼,路燈晃着我的眼淚讓我的視線有些模糊。
我這時候才知道自己幹了一件什麼樣的蠢事,連忙擡手抹了一下眼淚,笑了笑:“沒事,謝謝你。”
趙苗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公交車上了,她不知道怎麼知道了我去找徐冉了,劈頭蓋臉地就罵我傻。
這一次我一句話都反駁不了了,她真的是罵得對,我就是傻,也就只有我這麼一個傻子纔會在別人挖坑給自己鑽的時候二話不說地就鑽了進去了。
“你沒事吧?”
大概是見我不說話,趙苗終於良心發現了,關懷了我一下。
我忍不住笑了:“沒事,哪裡能那麼容易有事啊,光天化日之下,你以爲徐冉能對我做什麼嗎?”
趙苗突然之間沉默了一下,半響,她纔開口:“晚上早點兒回來。”
“我知道了,行了,不說了,我已經遲到了。”
真的是遲到了,幸好我跟豪哥比較熟,遲到了十多分鐘,他也沒有怪我。
今天的生意不錯,人多,氣氛也好,我的情緒也有點兒高漲。
我其實不太喜歡唱比較嗨的歌,因爲害怕把自己的嗓子弄壞了,但是今天忍不住點了一首比較高的英文歌。
正唱到一半,我突然之間聽到音控的聲音:“先生,你幹嘛呢,我們這是——”
我剛想轉頭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突然之間就被韓默拽着了手腕,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他直接就這麼拉着我下了舞臺。
我手上還拿着麥克風呢,就這麼就被他拽着就下了臺,場面有些混亂。
豪哥上前攔着我們:“哥們兒,什麼事呢?”
酒吧的燈光有些暗,豪哥估計是沒看清楚韓默這人。
韓默一擡頭,我就看到豪哥的臉色不太好了:“韓少?”
韓默冷笑了一下:“傅瑤這人我認識,有點事情,今晚的損失我賠了,人我帶走。”
說完,他用力拽了我一下,我一個踉蹌,人直接撲到他的後背上面去了,他也沒停,就這麼拽着我一直往前面走。
韓默按在我受傷的就跟扭麻花一樣,我覺得自己手腕上的皮都要被他拽破了,忍不住伸手拉了一下他的手腕,“韓默你幹什麼?!”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冷得就好像進了南極一樣。
我被他這一眼看得整個人都僵了一下,動都不敢動,就這麼被他拽着一步步地往包廂外面出去。
走出去了,我手上還拿着麥克風,韓默把我塞進車裡面,直接伸手搶過我手上的麥克風直接就扔了。
我意識到今天晚上的韓默不太對勁,推着車門不讓他合上:“韓默你幹什麼!我在工作!”
“傅瑤我警告你特麼的別動!”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說完,“嘭”的一聲就把車門給關上了。
我趁着他繞過去駕駛座的時候想要開車門跑出去,剛把車門推開就被他一把拽回去了,車門被他拉着又合上了,還沒有等我掙開他,車子就跟箭一樣開出去了。
他的車速開得極其的快,走的是國道,車子不少,他一隻手還拽着我,我坐在那副駕駛上看得心驚膽戰的,可是韓默卻好像沒事的人一樣。
我想鬧,可是我不敢鬧,他不怕死,可是我怕。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我的手腳都是冰冷的,他下了車繞過來直接就把我給拽了出去了。
韓默的力氣大,我根本就扛不住,被他拖着就好像是沙袋一樣,扒着地也一樣是走的。
“你幹什麼!”
我一下車才發現自己的腿都是軟的,整個人直接就軟在他的身上了。
韓默低頭看着我,黑眸裡面蟄伏着我不知道的情緒,握在我手上的力氣少了一點兒,可是我還是被他拖走了。
真的是拖着走,直接進了酒店裡面,一路拖進了電梯。
電梯門合上前我伸手想去扒那電梯的門跑,韓默一把拽着我往回一甩,我後背被他用力摔在那電梯的牆壁上,又冷又硬,撞得我後背直生生的疼。
然後他便壓過來,手腳困着我:“你特麼再動我就在這兒扒了你!”
他低頭看着我,雙眼發狠,眼球裡面帶着幾分血絲,我突然之間就不敢動了。
這事情韓默能夠幹得出來,我知道。
電梯有人進來,我想把他掙開,我動一分,他就重幾分力壓着我。
他的臉離我非常的近,我一動就能吻上他的脣了,或者他一動,就能吻我了。
我沒這麼不要臉,電梯裡面的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