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嘭!”
“嘭!嘭嘭!”
接二連三的槍聲響起來,我清晰地感覺到韓默的食指壓着我的食指按下扳機。
名煙和雄哥兩個人尖叫了幾下之後直接就暈了,韓默也鬆開了我。
那手槍還在我的手上,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手槍,憋了許久的眼淚直接就流出來了,擡頭看了一眼臉色泛青的韓默,擡手直接就拿着槍對着他就砸了下去:“韓默你這麼瘋子!你是不是有病,你想殺人爲什麼要拉着我跟你下水,你有病,你這個變態,神經病!”
他擡手擋住了我拿着槍的手,我打不到他,直接擡腿就踢向他。
“是,我有病,我就是死都要拖着你一起,你能怎麼着?”
我不可思議地看着跟前的男人,彷彿又回到了我們最開始交集的那一天晚上,我多麼後悔啊,要是我那一天晚上我能夠鎮定一點兒,我根本就不用遭遇這麼多糟心的事情。
他冷着眼斜了我一眼,擡腿對着守在身後的兩個人開口道:“女的賣到印度去,男的給點兒教訓。”
說完,他直接擡腿就走了。
我突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雖然我沒見過真槍,可是我也知道這真槍的重量不可能這麼輕啊。
在着,好像少了點什麼,我連忙擡頭看向已經暈了的名煙跟雄哥,整個人微微一僵。
我明明看着有子彈進了他們的身上,可是一點兒血跡都看不到,這不可能啊。
大概是見我站在那兒太傻了,其中一個男人忍不住回頭看了我一眼,開口提醒道:“傅小姐,那是麻醉槍。”
我特麼真的是日了狗了!
韓默這個神經病!
這下真的是尷尬了,我誤會韓默了,還說了那樣的話。
我其實是一個心腸很軟的人,一般沒把我逼到奔潰的邊沿的話,我還能好好的,也能夠容忍你。
就像韓默,其實只要他不碰到我的底線的話,我對着他都能夠保持自己的心平氣和的。
像我這樣子的脾氣的人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誤會被人了,這簡直是比被人誤會自己還要痛苦更難受。
而且我這回誤會的人還是韓默,我真的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臉上的眼淚已經幹了,我鬆了手將手上的麻醉槍扔了,抹了一把臉,連忙轉頭出去。
我覺得我可能需要跟韓默道個歉,但我覺得韓默可能已經走了。
我第一次對着韓默的事情這麼糾結,以前我對他就只有一種感情,除了怨恨就是怨恨,所以我跟他之間根本不需要這麼多彆扭的糾結。
可是自從兩個多月前分開之後到現在再次重逢,韓默對我的態度讓我對他已經沒法像以前那樣了。
沒辦法,我心腸軟,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
韓默以前就是嘴賤,但是現在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嘴賤的毛病好像一下子治好了一樣。沒治好起碼也算是治療有效了,起碼對着我沒像以前那樣了,看我的眼神也沒那麼刺眼難受了。
像今天這樣給我收拾人的事情,我是想都沒想過的。
可是事實上他是真的就做了,雖然這過程有點兒想嚇唬我的,但結果還是一樣的,他也沒真的想要讓我去殺人。
我剛纔說了那樣的話,說真的,我自己也覺得挺傷人的,雖然這個人是韓默。
趙苗老說我毒舌,我也想改,可是每次對着韓默的時候,我都沒辦法。他所做的任何事情我都忍不住用最不好的想法去猜測和度量,這怪我嗎?
要不是他開頭的時候那樣對我,我至於有這樣驚弓之鳥之態?
但今天晚上的事情確實是我做錯了,我該道歉,這是比較和平的解決方式了。
我以爲韓默已經走了,因爲一路走出去都沒看到人。
他車子沒停在別墅裡面,就靠在了那別墅的門口,所以我一路走出去都沒見他就以爲他走了。
走到大門的時候才發現他沒走,倚在那車頭上面抽着煙,那別墅門上的圓燈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祟,我看出了幾分落寞。
他應該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了,抽了一口煙,一邊吐着煙霧一邊看着我。
我抿着脣擡腿走上去,剛想說話,他就先我一步開口了:“上車。”
我張着嘴,那句“對不起”就這麼硬生生地被他堵了回去了。
道歉是需要勇氣的,他這麼一說話,我覺得我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就被削了一大半了。
抿着脣走到一旁上了車,坐好之後忍不住看着他:“韓默,那個我——”
他側頭涼涼地看了我一眼:“系安全帶。”
我愣了愣,又被他打斷了一次。
這一次我真的是沒什麼勇氣了,低着頭有些鬱悶地繫着安全帶。
韓默的脾氣太大了,我覺得我這“對不起”根本就說不出來。
我低頭摸着安全帶默默地扣上,剛把卡口對準,車子突然之間就狠狠地倒退了一下。
我整個人被甩着往後壓,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車子就像是離弦的箭一樣開了出去了。
韓默又開始飆車了,我覺得腦袋又開始暈了。
上了高速就沒什麼車了,我不看了一眼那車速,嚇得我整個人都是發冷的:“韓默,你慢點行嗎?”
他側頭看了我一眼,勾着脣冷笑,卻一句話都沒有迴應我。
我緊緊地捉着身下的椅子,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不行了。
前面有一輛大貨車,旁邊有一輛麪包車。
可是韓默這速度一點兒減速的打算都沒有,當我意識到他想要做什麼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就藉着那麼一個剛剛好的車位超了前面的大貨車。
我坐在車上,手腳都是冰涼的,終於忍不住,伸手拉了一下他衣袖:“韓默你慢點兒!”
“慢點幹什麼,我是個瘋子,我要開快車你能怎麼着?”
這顯然是還記着剛纔我罵他的話,耳邊那半開的車窗的風聲跟鬼哭狼嚎一樣,我咬了咬牙,直直地看着前面:“對不起!”
“你說什麼,風太大我沒聽清楚!”
我忍不住側頭看了他一眼,卻正好看到他勾着脣正笑。
車速好像慢了一點兒,可是我卻覺得我的心跳卻越發的快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張着嘴誠懇地把那句話說出了口:“韓默,對不起。”
他扭頭看了我一眼,深黑色的眼眸裡面好像浩瀚的星辰一樣,直擊我的心口。
我不知道爲什麼有些心虛,連忙轉開了自己的視線。
車速總算是正常了下來,緩到了一百一一百二的車速。
我怔怔地看着前面延伸的高速公路,左胸腔的心跳聲大得讓我有些慌。
我想擡手摁一下,但是又害怕韓默看到了,最後還是忍住了,緊緊地掐着自己的雙手,過了好幾分鐘,才漸漸地穩下來。
思緒開始一點點地回籠,我才反應過來:“我們去哪兒?”
這顯然不是回去市區的路面,路上的車也越來越少了。
“有個比賽,陪我去一下。”
他說得風淡雲輕的,我臉色卻唰的一下就白了:“不行,我受不了。”
韓默撩着眼皮看了我一下:“習慣就好了,你上次不是挺好的嗎?”
他不提上次還好,一提上次我就覺得憋屈,還丟人。
我低頭揪了揪自己的褲子,半響纔開口:“我上次不是暈了麼?”
“咳咳。沒事,那是第一次。”
我沒聽錯的話,韓默笑了,沉悶的笑聲,在這狹窄的車廂裡面一點點地傳開來,我聽得一清二楚。
好像認識韓默這麼久了,我第一次見他笑得這麼順心。
以往他對着我笑都是帶着諷刺和怒氣的,那甚至算不上是笑。
我有些怔忪,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居然盯着韓默看了好幾秒鐘。
幸好他在開車,沒發現我的異樣。
我連忙收回了視線,沒說話。
但是一想到等一下的比賽,我還是覺得頭疼。
我是真的坐不了那麼快的車,第一次坐韓默的車我給暈了;第二次坐蔣飛逸的車我差點兒吐了。
但是韓默的決定我根本就沒有辦法抗拒,更別說我現在人已經坐在他的車上面了。
遠遠的,車子還沒有停下來,我就聽到那些歡呼的聲音了。
韓默勾着脣,顯然是十分愉悅。
我擡手揉了揉太陽穴,車子停了下來,就有一堆的人圍了過來。
大部分人都還是上一次我見過的人,還有幾個應該是新加入的,我沒見過。
但是也沒關係,反正我跟他們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喲,我還以爲你不來了。”
我們剛下車,紀雲深就走過來了,視線在我的身上掃了過去,最後落在韓默的身上。
我被他看得有些發毛,下意識地擡腿走到韓默的身後。
“嗨,傅美女,又見面了。”
跟我打招呼的就是上次叫韓少韓哥的人,染了一頭藍色的頭髮,張揚的很,年紀估計跟我差不多。
我抿着脣沒說話,是紀雲深推了那個藍色頭髮的男生一下:“小皓,別亂勾搭人,傅美女可不是你能碰的。”
小皓一點兒都不在意:“我這是打招呼,深哥你着急什麼,韓哥都沒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