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恨地看着他,沒有恐懼,沒有退縮,滿眼的怨恨。
從前是我太軟弱了,被他拔光所有的尖刺,在他的跟前就好像是一個包子一樣,他心情好的時候就掐得力氣小一點兒,心情不好的時候分分鐘將我撕了。
這些都沒關係,可是我是個人,從開始到現在,韓默對我一直都是一種看不起甚至是蔑視的態度。
我實在不明白,我除了沒有投到一個好胎,我輸給他們哪裡了?
韓默看着我的臉色越發的陰戾,我們兩個人就這麼對峙着,直到他沒有任何一點兒準備就衝了進來。
那乾涸擁擠的撕裂感讓我忍不住咬了一下自己的脣瓣,在他壓着我的手鬆懈的時候直直擡起來就掐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發了狠一樣對付我,壓着我就好像要把我刺穿一樣:“傅瑤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爲你跟了蔣飛逸,你就了不起了。”
我捉着牀單冷笑:“我從來都沒覺得自己了不起,也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多低賤。像你這種人,永遠都不會知道什麼纔是真的賤的,因爲在你的眼裡面,只要是地位比你低的,就是賤!”
從前我不是這樣的,可是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我不是兔子,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韓默他現在對做着這樣的事情摧殘着我的身體,言語上也不忘攻擊我。
他可以踩我,就算是將我踩死,我也只會覺得自己技不如人沒法兒掙開來逃掉。可是他這麼一字一句地跟暴雨梨花針一樣還是淬了毒地往我的心口上扎,將我貶得沒有任何的尊嚴也沒有任何的人格,我真特麼的受不了!
他繃着臉,可勁兒地折騰我。
昨天晚上我被吃了藥,說真的,很多事情的都記得很模糊,藥性讓我的意識處於一個模糊的狀態。
可是今天,藥性過去了,韓默的任何一個動作我的都一清二楚。
他是存了心折磨我的,我從未覺得這麼疼過。
可是我剛纔放了這麼狠的話,我不想開口求饒,咬着牙任由他折騰我。
我本來就很累,沒吃早餐,鬧了一整晚,整個人都已經是一種走路都快能軟腿暈倒下來的狀態了。
韓默放過我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多小時後的事情了,我推開他起身過去將那地上的衣服撿起來一件件地穿在身上。
剛下牀的時候我視線晃了晃,人沒站穩,差點兒就摔在了地上。
幸好我伸手扒住了牀沿,勉強穩住了沒在韓默的跟前摔下去。
大腿上有什麼東西流下來的時候我還以爲是韓默沒有做措施,等我回頭低頭看到血跡的時候,我腦袋一蒙。
轉頭看了一眼韓默,他正在看着我,顯然也看到了,眉頭一皺,直接躍過牀就到了我的跟前:“怎麼回事?”
我擡手一把推開他:“次數夠了嗎韓少,一次性算清楚吧,以後我們兩個人就跟這兩個多月一樣。”
“傅瑤!”
他看着我,咬着牙,額頭上的青筋四起,汗水順着他的臉頰流下來,他擡手抹了一把,拽着我的手臂把我甩回去牀上:“我看看。”
我意識到他想幹什麼的時候,想都沒想就擡腿將他踢開。
韓默顯然是沒有料到我有這樣的動作,腳踢在他的肩膀上直接就把他踢在了地上。
他雙手撐在地面上,看着我整個人頓時就沉了下來了。
我拽着衣服滾到一旁一邊衝向浴室一邊開口:“不用你管!”
其實出血並不是很嚴重,但是我知道應該是傷了。
沖洗的時候我甚至都不敢碰那裡,稍微動一動就是撕裂一樣的疼痛。
衣服被韓默撕爛了一半,我沒辦法,只能套在身上,綁了一個結露出半截的腰身勉強不會太難看。
我出去的時候韓默已經重新披上浴袍了,看了我一眼:“等我五分鐘。”
說着就走向浴室,到門口的時候似乎想到什麼:“傅瑤,你今天要是敢走了,不要怪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半分的表情,顯然是被我氣到了憤怒的極點了。
我已經走到一半了,卻因爲他的話硬生生停住了腳步。
我雖然不怕韓默弄死我,但是不代表我真的不怕韓默弄我。
他要是真的要對我下手,有一千種方法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到底還是留下來了,坐在那沙發上面,整個人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又餓又累又難受。
韓默出來的時候我下意識地擡頭看了他一眼,可是那視線卻突然之間模糊起來,站起來想要問他幹什麼,不知道爲什麼兩眼一黑,整個人直直地就軟了下去了。
我直接就癱在了地上了,視線黑乎乎的,意識確實清醒無比的。
被韓默抱起來的時候我才隱隱恢復了視線,模糊地看着他低頭看着我:“哪裡難受?”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難受,就是看不清東西,暈得厲害。
這個時候我也不想跟韓默爭了,要是這個時候爭,估計他沒把我弄死,我就先暈死了,張了張嘴,才發現自己這時候說話都有些困難:“暈,冷。”
我的視線終於一點點地清晰起來,韓默眉頭皺了皺:“我送你去醫院。”
這一次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也知道要是有骨氣一點兒,我當然是自己下來自己去。但是骨氣是一回事,力氣是另外一回事。
我真的是連走路都沒什麼力氣了,還發冷,整個人就也不知道怎麼了,說特別難受,也不算是特別難受,就是不好受。
我真的不敢那麼有骨氣了,回頭要是直接摔在大馬路上了,這就真的是自己作死的了。
韓默抱着我我也不說話了,這個時候還更他犟我就真的是作死了。
被送到醫院的時候韓默直接就吼人了,扎針的時候護士手抖了抖,直接扎偏了,我沒忍住抽了一口氣,他突然之間就讓換人了。
我擡頭側頭看了一眼韓默,想說話,最後還是忍下去了。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心口有些感覺怪怪的。
也不算是大事,就是韓默真的把我跟弄慘了,粘膜損傷、還有那藥的後遺症,發高燒,將近十五小時沒進食,脫力。
我一開始都不知道自己發高燒,聽到醫生說我燒到三十九度的時候我還以爲量錯了。結果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真的是很燙。
韓默直接給我開了一個高級病房,我看着他想說不用,我沒錢支付,但是視線落到他臉上,最後還是忍住了。
我整個人又累又餓又困,打着葡萄糖實在是忍不住就睡了。
我都到了醫院了,韓默估計也不會對我怎麼樣,要真的要滅了我,剛纔也不會把我送到醫院裡面來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天色已經有些暗了。
我到醫院的時候其實已經下午三點多了,現在天色暗了,估計也六點多了,一睡就睡了三個小時了。
韓默沒在病房裡面,我輸了液,先上廁所,又口渴,剛想自力更生,就聽到護士的聲音了:“傅小姐,你男朋友去給你買吃的了,讓我看一下你,你是不是口渴了?”
聽到她的話我下意識地皺了皺眉,知道她誤會了。本來想開口解釋的,但是想了想,也算了,對着陌生人也沒什麼好說的,反正也沒有以後了。
想到這裡,我也不糾結這個問題了,看着她點了點頭:“有點口渴,麻煩你幫我倒杯水吧。”
“好的。”
我想自己上洗手間,就起身想下牀,結果踉蹌了一下,“傅小姐!你小心一點兒!”
剛走到門口的護士回頭看着,一臉的擔憂。
我笑了笑:“沒事。”說着,我扶好了牀邊,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樣,整個人都發軟,面前撐着病牀才下了牀站好:“我想上個洗手間。”
“我幫你拿一下輸液瓶吧。”
“幹什麼?”
我剛想開口,韓默的聲音就傳來了。
他提了一袋外賣進來,兩步就走到那牀邊,把東西放到那牀頭櫃上面,然後看着我皺着眉又問了一次:“想幹什麼?”
雖然我跟韓默之間的都做過那樣親密的事情了,可是我們兩個人的關係根本就不是情侶關係。
想要上洗手間這樣的話我說不出口,但是護士已經幫我說出口了:“傅小姐可能是輸液完了,想上洗手間。”
我還有一瓶沒輸完,韓默看了一眼,伸手直接就將那點滴拿了出來:“行,我扶你去。”
說着,他就伸手扶着我。
我做夢都沒想過韓默會扶着我去洗手間,這麼一件驚悚的事情。
他伸手過來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就躲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說着,我踮起腳尖想要去夠他手上的點滴瓶。
韓默長得高,我現在整個人狀態又不好,就算是踮起了腳尖也夠不上他那高舉起來的點滴瓶。
他沒有動,就這麼站着似笑非笑地低着頭看着我,挑着眉,樣子十分的欠揍:“你能夠着?”
說出來的話也特別的欠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