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的視線落到姜麗麗的身上,臉上的神色明顯的陰了下來:“等多久了?”
他跑過來,跟沒見到姜麗麗一樣,直接就對我開口了。
我看着姜麗麗的臉色有些僵硬,心裡有些愉快,也當姜麗麗不存在一樣:“半個小時左右吧。”
“蘇哲遠。”
姜麗麗明顯是忍不住了,自己開口了。
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但是看着蘇哲遠並不想搭理姜麗麗,覺得自己剛纔受的氣一下子就沒了。
“你在這兒幹什麼?”
蘇哲遠算是開口了,只是皺着眉的樣子明顯有些不爽。
我挺不厚道的,忍不住笑了一下。估計是姜麗麗看到了,瞪了我一眼。
我看了一下蘇哲遠,見他真的沒什麼事情,也不想多說,免得引起什麼誤會,看着蘇哲遠直接就開口了:“我就想問問你有沒有受傷,現在見你挺好的,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聊。”
我可不想一直被姜麗麗這麼瞪。
說完,趕緊轉身走人。
“蘇哲遠,我們去吃晚飯唄?我知道附近——”
我剛走了沒幾步,手就被對方拽着了,一回頭,發現蘇哲遠追上來了。
我連忙甩開他的手,看着他的臉色有些冷:“蘇哲遠,我們兩個人沒有這麼熟悉。”
說着,我轉了轉自己的手腕。
他就像沒聽到我說話一樣,“一起吃個晚飯?”
“姜麗麗同學挺樂意的,我就不怎麼樂意了,我真的有事,別再跟過來了!”
蘇哲遠擰着眉,我一邊倒退一邊跟着他,確認他真的不會跟上來之後,我才擡手招了一輛計程車。
開玩笑,晚上要是讓韓默看到我跟蘇哲遠吃晚飯,我今晚估計也不用活着回來了。
以前沒發現,當韓默準時出現在紅顏門口的時候,我難得地找到了一個韓默的優點。
不過他那麼變態的特徵,就這麼一個勉強找出來的有點,根本就沒什麼閃光。
大概是昨天晚上我實在是太丟人了,晚上過去那邊的時候不少人看着我的目光明顯都是帶着幾分不屑和嘲弄的。
我當沒看到,坐上車的時候,我腿還是忍不住軟了一下。
可能是真的是習慣了之後就覺得沒什麼了,被韓默這個瘋子帶着練了兩晚之後,我明顯對車速沒有那麼恐懼了。
遇上開過山車的計程車司機我也能夠很淡定地坐在那兒刷手機了,要是換了以前,我鐵定得跟司機上綱上線教育一下在這麼擁擠的道路中開快車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
是的,我其實挺怕死的。
韓默也不知道是心血來潮故意嚇了我兩晚,還是真的想要讓我膽子練得大一點兒,免得到時候在蔣飛逸跟前像第一天晚上那麼慫,直接就暈了。
但是第二晚之後韓默就跟消失了一樣,沒再出現過我的眼前了,就連名煙都跑來問我韓默去了哪兒了。
開玩笑,我怎麼能知道韓默去了哪兒,我又不是他的誰。
韓默已經有一個多月沒出現在我的視線了,我以前每次被包廂點名過去的時候都是戰戰兢兢的,就生怕韓默點我。
上一次在包廂裡面,他雖然抱着我也沒有真的做什麼,可是那樣的事情,卻徹底將我踩成了和名煙她們一樣的人。
我真的害怕韓默。
但是他以i經一個多月沒出現了,這段時間也有包廂點過我的名字,但是她們都是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大學生,點我過去是想讓我陪着她們唱歌。
真的是陪唱。
所以聽到經理說有人點我的時候,我也沒想太多,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頭髮就過去了。
國慶剛過,氣溫已經開始降了,我已經把紮起來的頭髮都放下來了。
推開門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偏了偏頭,讓頭髮往一邊斜了一下。
看到包廂裡面的人的時候也沒注意,年紀都不大,估計就跟我差不多,應該也是學生。
學生最好應付了,起碼比那些什麼王總、張總、李總好應付多了。
剛進去就有人對着我吹口哨了,我也沒在意,包廂裡面有男有女的,大家都是同齡人,要是真的論見識,他們倒未必比得過我。
所以我很自覺地就到了一旁,把自己的麥克風架好,然後纔開口問他們:“聽什麼?”
“先來首《泡沫》唄。”
開口的是個女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錯覺,我老覺得她在針對我。
雖然一開場沒熱身就來了首這麼高調的歌,但我也就笑了笑,直接就點頭了:“行。”
說着就開始去點《泡沫》了,有人開始起鬨,我就當沒聽到。
趙苗說我唱歌的時候氣場兩米八,我不知道,反正我唱歌的時候,他們在說什麼我都聽不到。
所以唱完的時候,突然看到孫昊,我整個人都是懵的。
從我進來包廂到現在,前前後後十分鐘的時間,我都沒看到孫昊居然在包廂裡面。
他顯然是知道我看到他了,直接站了起來,擡腿一步步地往我這邊走。
我看着站在那兒,手裡面還拿着麥克風,看着他一步步走過來,眉頭都是皺的。
“你來幹什麼?”
他俯身過來,我下意識地往一旁一側。
再看過去的時候,發現他在點歌。
欠揍響起來,他轉身拿了同伴遞給他的麥克風:“來玩啊,合唱一首。”
這是肯定句,不是問句。
我突然想起了一個月前姜麗麗說的話,忍不住在心裡面罵了句粗哭。
真的是艹了她家的祖墳了。
孫昊是客人,我今天算是被他捏着了,以往多高冷,今天在他跟前也就只能跟他唱這《小酒窩》了。
這首歌聽過的人都知道到底有多麼膩死人,孫昊看着我的眼神,我實在是形容不出來,往後退了兩步,又拉開了一點兒兩個人的距離。
他看着我,我看着屏幕。
可是那眼神實在是太明目張膽了,我覺得我到了後面真的都快成唱不下去了。
“昊哥,乾脆你帶着傅瑤再開一間房得了。”
不知道誰帶頭說的這句話,歌剛唱完,包廂就一陣轟動。
我覺得今天晚上我可能又得有什麼不測了,畢竟孫昊這個人,追了我半年多,可沒少給我整出幺蛾子來。
果不其然,我剛皺了皺眉,就聽到他開口問我了:“出臺多少錢?”
我真的想把麥克風砸他腦袋上,但是我還是忍住了,韓默的教訓讓我做事情之前冷靜了許多。
換了以前我可能早摔門出去了,現在,我就站在這人,冷冷地睨着眼睛看着孫昊:“我不出臺。”
“得了,傅瑤,別當了女表還想裡牌坊,都在這兒了,你告訴我你不出臺,你是覺得我給不起錢嗎?”
我微微吞了口氣,還是那四個字:“我不出臺。”
孫昊就是仗着家裡面有點兒錢,所以在學校裡面根本就不是上學的,每個月基本上都不會重複女朋友。
反正他家有錢,追人的時候也大方,據說去年沒看上我之前追一個外語系的小師妹,砸了十幾萬。
後來追我的時候,mini寶馬都來了。
我知道他被我拒絕了,一直都憋着一口氣,平時我見着他都是繞路走的。要是今天我知道他在這包廂裡面,我絕對不會讓自己過來的。
可是沒有如果,就像我遇上韓默一樣。
他伸手掏了一下錢包,從裡面摸了一張卡出來,是張金卡,然後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直接就把那張差點兒亮瞎了我的眼的金卡塞到我的手上了:“裡面有一百萬,就陪我一晚上。”
我奶奶你個小羊腿!
我咬了咬牙,把卡往他手裡塞了回去,直接推開他,“我換個同事來。”
他伸手直接就拉住了我:“我今晚就要你陪我,你要是不想在這兒幹了,你就走。”
說着,他鬆了手。
我站在門口處,手已經拉上門把了,卻因爲他這句話,一直沒有拉開門。
外婆還在醫院裡面,一期的手術費我還差六萬塊,我今天要是走出去,就等於把外婆推進去棺材了。
小的時候別人扔我一個石子我二話不說就往回扔了,那時候多簡單啊,就算後來我被人打得頭破血流,但是我也還能動手反擊。而不像現在,我連說句脾氣話都得掂量掂量。
韓默的事情到底還是讓我吃了點教訓,到底還是不敢那麼囂張了。
我咬了咬脣,鬆了手,回頭冷眼看着孫昊:“唱什麼?”
“傅瑤,你在學校裡面裝就算了,在這兒還裝,沒意思了!”
有個男生站了起來,看着我囂張的很。
我忍不住就笑了:“我裝什麼了?”我裝a了還是裝b了?
孫昊倒是有耐心,又重新問了一次:“說吧,要多少錢?”
“孫昊,你差不多得了,人家就算是出來賣,也不想賣給你,你還真的打算強買強賣了?”
這會兒說話的是一開始讓我長《泡沫》的女生,我看了一眼,忍不住冷笑了一下:“還真的是,我今晚就不想賣給你,你能怎麼樣?”
“呵,不怎麼樣,就是想問問你喜歡被圍觀還是私底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