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米藍的敘述,看着她臉上的痛苦,凌洲皺了皺眉。米藍和孫瑜之間發生了什麼?或者說,她在夏家期間,都發生了什麼?
不然爲什麼之前還好好的,這剛從從夏家回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記得最初見到米藍和孫瑜時,她們倆好的跟親姐妹一樣的啊!
“能說說怎麼回事嗎?”
凌洲問道。
他倒不是喜歡打聽旁人隱私。
而是米藍、孫瑜二人,可是關乎着王室的利益,他自然要弄清楚她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其實,我要見殿下,也正是爲了這件事,想請殿下幫我一個忙。”
米藍誠懇的說道。
“哦?”
凌洲眼皮動了一下,看着女孩。
米藍嘆了口氣,擡頭望着院子中央的假山流水,輕聲說道:“殿下也知道,我是華夏內地人,我是一次無意中,認識了孫總,並在孫總的邀請下,我跟着她來到了香港,加入了藍星科技。因爲的我研究方向不同,她還斥巨資,專門爲我成立了一間獨立的實驗室,讓我盡情地去追尋自己的夢想,創造我以前存在腦海裡的概念。爲此,我非常感動。雖然是上下屬關係,但一直以來,我都把她當做自己的親姐姐看待。不論她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她。包括和國家合作,來蘭凌。”
凌洲坐在米藍對面,默默地聽她說着。
聽她說完,凌洲點點頭。
這些事他了解,在她來到蘭凌不久後,他就瞭解了。
只是,這事兒其中還有什麼隱情嗎?
米藍端起茶杯,語氣中帶着一絲感傷,繼續說道:“我有一個青梅竹馬,一起進入幼兒園。然後小學、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學,我們都在一起。”
說話間,她毫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抹笑意。
凌洲聞言,瞪了瞪眼。
難道,孫瑜搶了她的青梅竹馬?
他腦海裡快速形成一幅狗血的畫面。
不過想想,應該不會吧?
憑他的感覺,孫瑜喜歡的應該不是那種小男生吧。
他感覺,能夠征服孫瑜的,應該是那種:強勢,有底氣的男人。應該只有那種男人,才能把她征服。
應該不會去喜歡一個還沒出校門的小男生吧?
米藍之前還是大四學生,跟她同齡的青梅竹馬,應該也差不多。
果然,在他胡思亂想時,米藍又開口了。
“我和陳健相處的一直都很好,爲了工作,我來到了香港,他也果斷的放棄了內地的實習機會,跟着我一起來到香港。那時,我在藍星科技的薪水很高,孫總還送了我一套房子。這樣的條件,足夠我們兩個在香港過得好好的。”
說着,米藍語氣低落了許多,“可他,寧願去餐館打工賺錢,也不願花我的錢……”
凌洲點點頭,雖然對她那個青梅竹馬的做法不敢苟同,但也沒有發表意見。
在他看來,在沒有富裕的條件下,也沒有強力的生存手段下,放棄學業,放棄前程,是不理智的行爲。
而且,來到香港後,看着青梅竹馬的女友拿高薪,住豪宅,自己卻只能餐館打工生存,那種感受自然不會平衡。
至於不花女人的錢,這個嘛,心理上他也是贊同的……
他猜測,接下來應該是那男的離開了。
果然,米藍接着說道:“我們一起在香港待了兩個月,一直都很快樂。”說着,她嘴角還露出一絲幸福的微笑。
凌洲心裡撇嘴,快樂的是你自己吧。
那個男生,估計不會有多少快樂的。
“可是,卻沒想到,他會有一天,突然不告而別。這是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過的。”
米藍眼裡閃爍着亮晶晶的淚珠,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一樣。
凌洲心裡撇撇嘴,果然啊!
不過,這跟孫瑜又有什麼關係?
難道真是孫瑜搶了她的青梅竹馬?
難道孫瑜還好這一口?
凌洲不由地轉了下眼珠子,心裡不由地八卦着。
接着,米藍給出了答案。
“一直以來,我都不知道他爲什麼不告而別,連一條信息都沒,我以爲他變心了。可是,在夏家期間,我終於知道了真相。原來這一切都是孫瑜做出來的。是她,把他趕走的。”
米藍傷心的說道。
凌洲瞪了瞪眼,有些納悶了。
這是爲什麼啊?
這不應該啊!
孫瑜爲什麼要這麼做?這沒理由啊!
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再說孫瑜又不是米藍的家人什麼的,她爲什麼這麼做?
唔!真相只有一個。額!不對,是兩個……
不過不論凌洲怎麼想。
顯然,米藍是從沒考慮孫瑜爲什麼要這麼做的。
她只知道,是孫瑜把自己的青梅竹馬趕走的。
還有,她竟然是在夏家知道的這件事。難道,這是夏家的陰謀?挑撥米藍和孫瑜的關係?間接破壞米藍和王室的關係?
想想是有這種可能。
“當初他說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可是,他爲什麼……”
說着,米藍有些哽咽起來。
對於她的話,凌洲沒有發表意見。畢竟他沒見過她的那位青梅竹馬。但在他看來,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絕對的。
那個陳健跟她一起長大,或許是有感情。
但如果利益夠大,在孫瑜的誘惑下,要陳健離開米藍,也是可以的。
當然,這只是凌洲的猜測,事情沒有弄清楚,他也不好下結論。
這時,陳一如走了過來,低頭對他低語了一句。
凌洲聞言,看了眼院子入口,點了點頭。
陳一如見狀,朝外走去。
看着陳一如離開,凌洲琢磨了一下,看着米藍,問道:“你要見我,是想讓我幫你,把你的青梅竹馬找回來嗎?”
“是的,懇請殿下幫我。”
說着,米藍就要下跪。
凌洲連忙拉住了她,道:“坐下慢慢說。”
“嗯。”
米藍帶着哭腔嗯了一聲,坐了下來。
“他既然離開了你,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或者有什麼苦衷,總之是離開了,你還找他回來做什麼?”
凌洲看着米藍的俏臉問道。
“我……”
米藍低下頭,帶着哭腔說道:“我想當面問問他,問他爲什麼要不告而別?我打他電話,他爲什麼不接?打他家裡的電話,顯示的是空號。打電話請朋友去他家裡找他,結果發現他全家搬家。我不奢求他重新回到我身邊,我就是想知道,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不用問他,我來回答你吧。”
這時,一個女聲從外面傳了過來。
轉頭望去,正是孫瑜、陳一如二人。
剛纔,陳一如對凌洲彙報的就是:孫瑜過來了。
凌洲想了一下,就讓孫瑜進來。正好趁這個機會,把事情說開了。
看到孫瑜,米藍眉頭一皺,低下了頭。
孫瑜走進小院,先是對凌洲行了一禮,然後看着米藍,嘆了口氣,說道:“原來小藍不見我,是爲了這件事……”
“難道我有說錯嗎?”
米藍一貫柔和的目光,也是變得漠然起來。
孫瑜嘆了口氣,搖搖頭,道:“你沒說錯,陳健的確是我讓他離開你的。”
“爲什麼?”
米藍看着孫瑜,漠然的目光中,一滴滴晶瑩的淚水流了下來。
凌洲在旁看着二女,沒有說話。
從孫瑜的話裡他可以聽得出來,這其中必有隱情。
孫瑜看着米藍,目光有些猶豫。
“你真想知道?”
孫瑜問道。
米藍堅定的點點頭。
孫瑜不在多說什麼,直接從手包裡拿出一部手機,撥通一個電話,“喂!小董,去我辦公室,打開我的電腦,把f盤,米字文件夾裡的壓縮包文件,發到我郵箱裡。”
說完她掛了電話,看着米藍說道:“是我讓他離開你的,這沒錯。這其中的緣由,待會你看樣東西,一切就會明瞭。”
米藍仰着腦袋,沒有說話,目光中卻閃過一抹驚慌。
她生怕看到自己不希望看到的東西。
凌洲在旁皺皺眉,米藍接下來還要參與‘生物基因進化’項目,孫瑜要給她看什麼?萬一看過之後,讓米藍……
“孫小姐,那是什麼東西?”
凌洲問道。
孫瑜聞言,“殿下,是幾段小視頻。”
說完,她看向米藍。
米藍見狀,轉頭對凌洲說道:“殿下放心,米藍是識大體的人。等事情有了答案,我自然會放得開。您放心,我不會誤了正事。不論結果如何,等這一切結束後,我都會去利亞羣島,參與這個計劃。”
凌洲聞言,還能說什麼?只好點點頭。
其實他也挺好奇的,米藍的青梅竹馬到底做了什麼?孫瑜又做了什麼?又爲什麼要讓對方離開米藍?
“殿下,可有電腦?”
孫瑜對凌洲問道。
凌洲對陳一如示意了一下。
陳一如見狀,對着耳機低語一聲。很快,一名女傭拿着一臺筆記本走了過來。
孫瑜走上前,坐到電腦前,打開一個郵箱,轉頭看着米藍,道:“你真希望我打開?這件事一直沒告訴你,就是怕你接受不了。”
“打開吧。”
米藍深吸口氣。
孫瑜點點頭,點開一封郵件,下載附件,點擊壓縮包,輸入密碼,解壓完成,幾個視頻文件出現在電腦裡。
她這次沒有詢問米藍,而是直接點開一個視頻文件。
米藍看去,身子不由地顫了一下。
視頻裡出現了一個人影,正是她朝思暮想的青梅竹馬陳健。
視頻裡,陳健正被五六個壯漢圍着,其中一個貌似領頭的中年人,伸出手指,指着陳健的腦袋,蔑視的說着什麼。
視頻有些搖晃,而且拍攝者站的很遠,也聽不到他們說的是什麼。
但可以看出,視頻裡的陳健很恐懼。面對中年人的蔑視,正苦苦哀求着什麼。並且,他還跪了下來。
就這一幕,看的米藍都快要崩潰了。
在她心裡頂天立地,堅強自立的青梅竹馬,竟然對人下跪。她是既失望,又心疼。
接着,畫面一閃,視頻裡出現了一個人,一個女人,正是孫瑜。
她彷彿高高在上的女王,帶着兩名保鏢出現在鏡頭裡。
第一段視頻也就到此結束。
一旁,孫瑜目光平靜的解釋道:“小藍可能也記得,上個月22號,我去香江科技園,參加一個科技峰會。你知道我喜歡吃李伯家的糯米丸子,所以在回公司的途中,就讓司機拐到這個小衚衕裡。然後,就看到了這一幕。因爲我見過你和陳健的合照,所以我當時認出了他。因爲你的關係,我讓司機停下了車。另外,這幾個人也是來自內地,這個中年人,是高利貸集團的一個小頭目,他們就是爲了陳健而來。”
米藍茫然的擡起頭,看着她。
“這段視頻,是我讓保鏢,從一個路人手裡買來的。因爲拍攝距離遠,聲音雜亂,我們聽不清他們說的是什麼。還有一段視頻,是爲了防止發生意外,我特意讓保鏢錄下來的。”
說完,她拿起鼠標,點開第二個視頻。
這個視頻,就清晰了許多。並且,這個視頻還有聲音。
“你什麼人?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視頻裡傳來一個聲音,正是那個中年頭目。
似乎看出孫瑜不簡單,並且帶着保鏢,所以對方也沒衝動。
而這時,跪在地上的陳健突然趴着朝孫瑜而去,並大聲喊道:“孫總,救我,他們是放高利貸的,他們要殺我,救我。”
看着視頻,看着如狗一般的青梅竹馬,米藍徹底崩潰了。
一旁的陳一如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她,她纔沒摔倒。
孫瑜呼了口氣,臉上帶着一絲歉意,對米藍說道:“正如陳健所說,這幾人都是來自內地的一個高利貸集團。陳健欠了他們一大筆債務,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纔跟着你來到香港。他這樣做,也是企圖躲掉這些人。其實還有一點你不知道,在他來香港前,他的家人就已經搬到了另一座城市。但那些放高利貸的,也不是簡單的貨色。不知道他們通過什麼手段,找到他的父母,並問出了陳健的下落,然後就有了這一幕。這些人手腳都不乾淨,在內地公安局裡都有備案。如果你不信我,到時你一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