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翔摸摸兜裡的錢,兩張通宵場是夠了,可小吃飲料就得找袁婧妍。袁婧妍把小小的挎包遞來,“喏,給你。”
羅翔哭笑不得,誰不知道女孩包裡雜物甚多,大都不能異姓觀賞。她倒好,整個兒獻上了。
“很漂亮的包。”羅翔言不由衷的誇獎着,遲遲不伸手接包。袁婧妍這才醒悟,通紅着的臉訕訕縮手,“我媽.的包兒。”
她擡頭眼盯羅翔,“羅翔,你的心真細,你的人真。。。。。。真好。”
羅翔飄暈暈的浮在半空中,從小到大被人飄揚沒幾次,和袁婧妍在一起倒滿足了這份願望。他看着玉盤圓臉亮眸柳眉的女孩,真心實意的答道:“婧妍,你也是。。。。。。真好。”
一對男女你飄揚我我飄揚你,心頭熱乎乎,買了一堆兒零食牽手進了電影院。
開學的通宵場學生來的不少,黑乎乎的錄像館難進難出,越是後面越到中間越是人多。羅翔發愁了,就像考試時好座位難搶,一羣姦夫淫婦都他嗎的找隱秘處勾搭呢。
“啪!”黑暗中響起清脆的耳光聲,隨着一聲女音大罵“流氓”,一位女生從面前疾走而過。錄像館裡鬨笑大作,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哥們只好抱頭鼠竄,倉皇逃命。羅翔大喜,拉着袁婧妍擠進去:“有座位了。”
黑暗中看不見袁婧妍的臉色,但她手上溼漉漉的,可見心情緊張。好歹坐下看了一會錄像才慢慢平心靜氣,她偷偷東張西望,又變得坐立不安。。。。。。
左邊的同學三肩膀一個頭,重重疊疊正在苦練舌技,前頭的某人更絕,乾脆抱在一起同坐一張椅子,也不管後面能不能看見銀幕。
羅翔附耳過來笑道:“臺上有戲臺下戲有,你在看臺上還是臺下?”
袁婧妍慌神莫名,羞答答舉手敲羅翔,“討厭啊,你太壞。”
羅翔在自己臉上摸了一把,“還好,你沒吐我口水。”
“嗯?”袁婧妍不解。
羅翔調笑道:“男人不輕易相信女人的鼻涕,更不輕易相信你們的眼淚。但如果朝男人臉上吐口水,那就一定要相信你們真的不高興了。”他輕聲問道:“有眼淚鼻涕不?”
袁婧妍啐他一口:“最會渾說。哼哼,你很瞭解女人?”
羅翔纔不害怕女孩的質問,張口說道:“我不和你辯論,你說不過我。”
袁婧妍深有同感,“是啊,我吃虧了。”
羅翔笑嘻嘻的說道:“這就是一夫一妻的壞處了,兩口子吵起架來誰也佔不到便宜。我爲你着想,給你找一兩個幫手。”
袁婧妍太憨直,腦海裡全是夫妻字眼,想也不想答道:“好啊。”
前面疊坐重羅漢的男生聆聽牆角,忍不住搶答道:“哥們大才,言之有理!”話音未落,就是一聲慘叫。
袁婧妍醒悟了,嗔道:“你就會欺負我!”她想到羅翔其實喜歡白樺,愁腸寸斷暗自神傷。
羅翔也想到了白樺,臆想雙美同在,一左一右,左右逢源,左擁右抱,三人行,必有三p焉!他的一隻手慢慢伸過去,從婧妍右胳膊向下摸,滑到她的腿上,嚇得女孩一顆芳心噗通亂跳,拿不定主意要像剛纔暴走的女生給一記耳光還是任憑他輕薄。
羅翔的手又沿着大腿滑向裡側,袁婧妍急了,一把抓住哀求道:“別。。。。。。大庭廣衆的。。。。。。”
“什麼啊?”羅翔無邪的說道:“我拿瓜子和花生糖呢。”
袁婧妍終於奮起,不管三七二十一掐了羅翔一記,聽到羅翔痛苦的哀嚎聲,她感到無比親切:“媽媽說的果然沒錯,男人要‘愛撫’。他的叫聲好清脆好像在唱歌。”
錄像廳裡,一部美國槍戰片很快放完,羅翔看看時間已是凌晨一點半。袁婧妍耐不住瞌睡,頭不停向下垂,像一隻啄米小雞憨態可掬。羅翔嘀咕道:“讓你回去睡覺你不聽話。”他用手輕刨女孩的肩,睡眼朦朧的婧妍應聲靠過來,但馬上驚醒了。
“啊,放什麼呢?”她揉着眼望向屏幕,“妖精打架?”
羅翔一本正經的坐着,錄像廳裡似他這樣僞君子的男生不少,都在假惺惺的解釋,“香港神鬼片就這樣。。。。。。五通神魔,當然不穿衣服。”
袁婧妍睜大眼睛,屏幕上三級片“五通神魔”正在爲女人寬衣解帶,赤裸的上半身估計比婧妍差遠了,可勝在直觀。
羅翔斜眼看傍邊的人,袁婧妍已經手捂了嘴一副不可置信的傻樣。
“三級片。”羅翔教授般的解說道,“這部屬於文娛片,服飾能基本斷定故事發生在明朝。”
“明,明朝?”銀幕上男人女人哼哧哼哧做戲,目瞪口呆的袁婧妍傻不愣登問道,“明朝准許拍這個?”
陰了幾天後,太陽在江城上空升起,從錄像廳裡出來的羅翔不住撈起袖子看胳膊,“瞧瞧,你乾的!”他指着點點的青斑批評袁婧妍,“跟隨學的呢?”
“我媽。”袁婧妍吐吐舌頭,低頭認錯,“是我不對,但,你不能帶我看那個!”
羅翔振振有詞,“高中上生理課沒?知道睾丸的幾種寫法不?”
袁婧妍捂住通紅的耳朵,“不聽不聽,我們沒學生理課,你不要教壞我!”
羅翔嘆口氣,樂月怎麼當媽的?送女兒上大學前,她不知道要教授生理衛生常識?
兩個人隨便吃點早點,羅翔送婧妍回寢室,女孩躺在牀上又翻來覆去睡不着,“睾丸有幾種寫法呢?”
趁週末放晴,學校裡洗衣褲曬被子的人不少,五零二的陽臺上張建華站在凳子上掛滴湯流水的衣服。劉宏從外面跑進來,掀開羅翔的蚊帳鑽了進去,“老羅,事情辦好了,我的親戚給張坤昌打了招呼。”
補瞌睡的羅翔翻個身,含含糊糊說道:“袁婧妍,咱們以後生的兒子要叫‘好帥’,別人看到我就會稱呼‘好帥的爸爸’。”
“我切!”劉帥哥大叫一聲倒退三步。
張眼鏡從凳子上跳下來,“被臭暈了?老羅一年洗一次被子牀單,蚊子都不敢入內,何況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