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沒正式開學,來開房的淫人不多,旅館衛生也就過得去,黃色涼蓆沒明顯的斑痕。袁婧妍洗臉洗腳畢,曲腿坐在牀上,只是低頭看她的手指,似乎上面開花結果了。
坐另一張牀上的羅翔乾咳一聲,女孩扭頭看他。羅翔一時情急,說道:“睡了吧。”
“啊?”
“嗨,我是問要關燈不?”
也不對。。。。。。
羅翔乾脆躺下,閉眼說道:“俺先睡了哈。”
袁婧妍靜靜的坐着,安靜的屋子放大了隔壁的響動聲,“嗯嗯啊啊,咔咔嚓嚓”。女孩面紅耳赤,羅翔心中大罵黑驢不是人紅兒是賤.貨,眼睜睜看着小腹的暖流越來越多,堆積在一塊頂得某部位慢慢生長。
羅翔呼的坐起來,推開窗戶驅趕熱氣,不一會,成羣結隊的蚊子來串門,兩人只好放下蚊帳。可電風扇只有一個,得對着袁婧妍扇風降溫不是?差點用舌頭降溫的羅翔一不做二不休,脫了背心,露出結實健康的肉體,暗自誇獎自己:“假期裡沒白白游泳健身。”
許久沒說話的袁婧妍小聲說道:“你到我這邊吹風扇啊,瞧你一身的汗。”
羅翔心中納悶,她是啥意思?
袁婧妍及時說道:“我們坐着聊天,好不?”
羅翔跳起來鑽進女孩的蚊帳,笑嘻嘻說道:“行!”
袁婧妍的眼皮不停跳動,她擔心羅翔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聽到她猛烈的心跳聲,好像,牆壁都被她的緊張震動了。。。。。。
“嘿嘿,隔壁的被我們制服了。”黑驢得意洋洋,“來,咱們繼續!麻痹的,只敢偷聽的沒用傢伙!”
黑驢蠻勁上頭,抱着紅兒的腰站立地上,女人雙手扶牆臀部高翹。。。。。。
“哼哼哼,啊啊啊。。。。。。”
這日子沒發過了!羅翔跳下牀猛踹牆壁,回答他的是更兇猛的夯地打樁聲。
袁婧妍羞澀漸過,看羅翔惱羞成怒的樣子覺得滑稽,撲哧笑了出來。
羅翔跳上chuang,惡狠狠說道:“很好笑捏?”
袁婧妍望着近在咫尺的男生,他上身赤裸,裸露的肌膚水漬點點斑斑,好聞的男人氣味充盈灌滿女孩的神經。
是他會寫好聽的曲動人的詞,是他隨時隨地瀟灑自如,他神秘、大度、和藹、帥氣。。。。。。
袁婧妍動動身體想要說話,盤腿坐久一不留神向前衝倒,羅翔慌忙伸手,女孩就勢滾進他的懷中。。。。。。
百年修來共學堂,千年修得共蚊帳,蚊帳裡,夯地聲下,一男一女靜默無聲。。。。。。
羅翔緩緩放手,並非禽獸不如沒有慾念,只因爲,他不能單爲慾念起意。
羅翔慢慢躺下,袁婧妍眨眨眼睛,像千百回熟悉過的動作,側身躺在羅翔左邊。兩個人肌膚緊貼、心跳可聞,她飽滿的胸挨着他的胳膊,靜靜的輕輕的起伏、摩擦。
“我最大的願望,是從爸爸媽媽懷裡跳到丈夫的懷裡。”
羅翔回答道:“我今生最大的願望,是我愛的人也愛我。”
袁婧妍默默微笑,“我在你的懷裡了。”
羅翔嘆口氣,“我儘量去愛你。”
嗚嗚嗚嗚,他心裡很想哭,白樺怎麼辦?
袁婧妍和羅翔都做了一個好夢,夢裡成雙成對。女孩夢中的羅翔棱角分明,但羅翔夢中女孩卻變換萬端,看不清真實面目。
清晨醒來,兩個人肢體交纏,雖不及亂,可婧妍的衣衫不整是事實。至於羅翔,丫的光着膀子,左胳膊摟着女孩的肩,左手卻是肉眼看不見。。。。。。
看不見看不見,住兩隔壁的四個人出門撞在一起,都不約而同唸唸有詞。
終究羅翔臉皮厚,上前打招呼:“哈哈,黑驢哥紅兒姐,早啊。”
夯了一晚上地的黑驢臉色醬紫,縮頭縮腦的想鑽回房間,可羅翔已經說話,只好尷尬的笑了一笑。
紅兒圓滑得多,定神後飛了一眼瞄向袁婧妍,笑道:“真巧啊,咱們一起吃飯去。”
羅翔顧忌袁婧妍的感受,搖頭拒絕了,“下次吧,我要回校報名。”
紅兒趁機和羅翔分手,袁婧妍小聲說道:“他們不像好人。”
羅翔咧咧嘴,世事紛亂無奇不有,誰又生來是好人?
經過一夜同牀共枕,袁婧妍對羅翔的態度卻沒明顯變化,她從沒戀愛的經驗,不知道要挽着男人做小鳥依人狀,而是說了句“我回寢室了,你也回學校吧”,也不管羅翔各自去了。
羅翔楞了半響,拎着揹包去坐中巴車,他邊走邊想:袁婧妍,真逗。
羅翔這是第六次開學返校了,走進江城農學院的大門,難免有熟悉的回家感覺。但這份遊子歸家的好心情到寢室後全然無存,張建華雖然正在埋頭打掃清潔,可垃圾堆積如山,到處是刺鼻的嘔吐物。不僅大夥兒走之前疊成團的被子被人打開,羅翔的熱水瓶也打碎了,牀上桌上痕跡斑斑。
羅翔的臉色陰沉難看,他冷冷的問張眼鏡:“怎麼回事?”
張建華吶吶說道:“昨晚,四一零的侯潔雄說是老鄉來玩不夠住,帶人到我們寢室,他們打牌喝酒鬧了一夜,我都是在其他寢室睡的。”
羅翔把包放下,沒指責張建華懦弱無能,他本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好人,何必爲難他。
他拎了一桶水下樓,踢開四一零的房門,裡面四五個談天說地的學生停下來呆呆看着他。
羅翔看也不看侯潔雄,走到他的牀鋪前,舉起裝滿水的塑料桶倒下。。。。。。
“啊~~~”幾個人大叫起來。侯潔雄衝過來要打羅翔,“你幹嘛!”
羅翔扔開水桶,隨手抓起一把椅子朝他砸去,嘩啦一聲,椅子一支腿飛出去,侯潔雄捂着腦袋蹲在地上不住的呻吟。
羅翔手指來幫忙的幾個人,叫道:“和你們無關,別自找麻煩!”
幾位同學認出羅翔止住腳步,有人憤憤不平的說道:“你打人還有理?”
羅翔抓起頭上破了一條口子的侯潔雄,罵道:“你欠操!看在許青老鄉份上一直給你好臉色,你他嗎的不知好歹。帶人弄髒五零二,糟蹋得一塌糊塗不說一聲不道歉。我是你老子,要伺候你?”
四一零的人這才知道前因後果,便勸說羅翔放他去包紮。羅翔冷笑着走出房間,罵道:“流點血怕個鳥?我告訴你姓侯的,這事沒完!”
羅翔回到五零二,叫張建華停止打掃,只等室友們人到齊了親眼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