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五章內外有別
湯崇貴的未婚妻子顏蓉遞來一張熱毛巾,勸道:“小羅今天是來玩兒的,不是要你擺臉色發牢騷。”
湯崇貴這才恢復上位者應有的儀態,坐下來用熱毛巾擦了臉,平息一下煩躁的心情,何羅翔笑道:“有空就來這裡走走坐坐。。。。。。工作怎麼樣?”
羅翔笑道:“還算順心。。。。。。得了市長那麼多教誨,管理科都拿不下來,我是沒臉見您的。”
湯崇貴哈哈大笑,他不喜歡沒自信唯唯諾諾的年輕人,羅翔之所以得他高看,絕不僅僅因爲小羅能神神道道的先知,還有一份尚待精雕細琢的雄心壯志。
“鎮業又不知在裡糟蹋。”湯崇貴用兒子做了話題的開場白。
翔琢磨着湯崇貴要表達意思,答道:“鎮業哥有一攤子事情,這一向忙得滿踏實的。”
湯崇貴無態的“嗯”了一聲,他對從小不省心的二兒子還是有一分愧疚。五年前老婆病死後忙於工作疏於管教,還沒有認真考慮和謀劃他的未來,要是知道自己能從市長的位再搏新的前程,怎麼着也得更盡心一些。。
。。。。。要是能讓他像羅翔一有目標,不管仕途商場,就好了。
湯崇按住心中的唏噓,引導話題到了羅翔將來上,“要腳踏實地,要多想多學習多做少說。體制是個大鍊鋼爐,不合時宜的不能在成品鋼材裡存在。年輕人啊,咱們的身邊四周都是聰明人,他們和你最大的別是什麼?不是才智、能力和底蘊,而是機遇。。。。。。”
羅翔洗耳聽。時不時點頭。從裡到外沒有一絲敷衍。他明白湯崇貴在說肺腑之言樣耳提面命地機會有幾個人享受過?
羅翔在湯府又呆了大半小時知趣地告辭。顏蓉從樓上下來。“你對他很有長輩風範。”
崇貴嘆口氣。“他有福相機運。能力也是不凡。所謂繼天成物。其任至重。故求賢舉善。常若不及。”
顏蓉笑道:“你很看重他。”
湯崇貴在少妻面前直抒胸臆“還需要磨練。小羅不太講究陽謀大問題。”
羅翔平視沒揣測湯崇貴地看法。但這次他走出湯府也就出來了。只把該注意地提點牢記於心。羅翔並沒現。擦肩而過地死神和凌敏地故去對他有了不小地影響。第一次產生該爲其他人做些事情而不是一味保全自己和親人。一味向上爬地想法。
星期三政法委又一次召開專題會議,研究落實錯案追究責任制、追究牛培錯案有關責任人的工作。會議提出,牛案的教訓是深刻的,雖然公安機關發現問題後主動提出糾正,但錯案終究是錯案。同時指示省、市、縣各級公檢法要對錯辦、錯訴、錯判等問題進行總結,提出具體整改措施廣大幹警引以爲鑑,吸取教訓。
照省委決議精神崗市委開始追究部分專案組成員過失,涉嫌刑訊逼供的由紀委接手調查和處裡。但政法委書記和公安局局長盧士迪的調整遲遲沒有動作見核心之間的鬥爭很尖銳了。
上層建築的戰場暫時與羅翔無關,他在管理科的一畝三分地上精耕細作好提拔景業、分房鄔昆如牢拉住這兩員大將,諸如三輪車清理之類的工作波瀾不驚,有條不紊的進行下去。
下午,雲雀公司的蔣天明帶兒子到處裡和科裡走了一圈,在羅翔辦公室坐了二十多分鐘。川蜀酒樓的不快在兩邊相互有求的前提下已經化解開來,蔣天明倒是對羅翔曲意奉承,十分討好。
嚴菲菲進來給羅翔和蔣天明加茶水,一面把待批文件給羅翔,“羅科,發給各家出租車公司統一車輛基礎設施的規定您最後看看?”
羅翔點點頭,心想這不是什麼保密文件,就對蔣天明笑道:“這份東西抱上面批准後會逐步推進到中巴客運,到時別說我們做婆婆的又折騰人。”
蔣天明探過頭來,“什麼統一?”
嚴菲菲在一旁答道:“八統一呢,所有出租車要統一頂燈、統一做套,統一監督牌、統一張貼標語,統一工作服,統一安裝車輛運輸營運牌,統一噴漆車門標誌,年底還要統一計價器。”
蔣天明翻了翻文件,和羅翔說道:“由公司負責?椅子套、標語、營運牌沒有什麼,花不了幾個錢。但全部車都要統一噴漆做標誌,是不是費用高了?”
“維護城市形象嘛,一來這是城管委的要求,二來也是城市發展的要求,絕對要執行下去。”羅翔接過蔣天明遞來的煙,點燃後笑眯眯的說道:“你們會少了這幾個錢?我知道包括你在內,各家公司會‘嫁禍於人’,叫承包車的司機們自掏腰包。這次不行了,不能增加司機負擔,不能變相收取管理費。我也拜託蔣總給老闆們打聲招呼,管理科不斷加強自身素質建設,不斷完善人性化管理,可諸位也得跟上時代步伐,不要一味鑽錢眼裡!”
蔣天明乾笑兩聲,心知羅翔內部統一後,對外要露出爪牙行使發話權了,搞不好會借這件不大不小的事敲打
的出租車公司。
蔣天明走後,嚴菲菲把文件收了起來,卻沒有邀功的得意。羅翔對她的眼力勁兒很是欣賞,問道:“具體實施中尼估計有什麼問題?”
嚴菲菲笑道:“最大的問題就是老闆們陽奉陰違,然後是那些跑單幫的司機,要自己掏腰包當然不樂意。”
羅翔是過來人,清楚養家餬口的人最恨東一個西一下的文件,只以爲清一色的“要錢”。
羅翔琢磨道:“下文件很容易,但不能指手畫腳要人家做這做那,到頭來就是刻薄婆婆和受氣小媳婦,水火不容不好嘛。。。。。。
要融洽我們和:車公司,我們和司機之間的關係。”
嚴菲菲眨眨眼睛,“羅科有招?”
“沒什妙招。”羅搖搖頭“我還是那個觀點,第一要別人有發泄的渠道,憋在心裡怎麼成?第二,該出手時就出手。。。。。。你看搞個出租車協會怎麼樣?”
“出租車協會?”嚴菲菲對翔跳躍似的思維跟得很艱難。
羅翔了笑,“只是我的一個設想。這樣吧,晚上我們請稽查隊吃飯時集思益,恩,你記得通知老鄔。”
客運處稽隊大隊長本是施永青信任的甘族昌,卻因爲聽證會上三輪車伕的指證丟了職務副處長侯凡打了這個位子的主意。不過,萬宗璞支持的施永青沒有一敗塗地證第三稽查隊隊長謝楚茂頂上去做了代理大隊長。
謝楚茂比甘族昌要靈活,然是施永青的心腹了,其他同志卻也尊重,同屬萬家幫的羅翔就更熱情幾分,他不等羅翔表達結交心意主動湊來稱兄道弟。要說出租車管理科是離不開稽查隊支持的,管理市場和打擊非法營運都需要他們唱黑臉能平時不投資感情,事到臨頭靠科裡十幾個老弱殘上戰場吧,所以羅翔時而不時搞兩個部門領導聚餐聯絡感情。
羅翔和嚴菲菲在辦公室有一句沒一句聊天,小楊從外面跑進來氣喘吁吁叫道:“快,快去,去看看查隊讓人打了。”
嚴菲菲笑起來。“讓人打?我看你糊塗了,是他們又打了人吧?嘖嘖了傷疤忘了疼,甘族昌才下課訓記不得了?”
“不,不是的。”小楊指天指地的發誓“真是稽查隊被打了,二隊不射的褲襠都踢破了,還有卡卡豬,豬頭一樣,二隊的人打電話回來叫救兵呢。”
這下羅翔也吃驚了,不射和卡卡豬不規矩他聽說過,但也就是“吃拿卡要”些小錢,畢竟身放在那裡,被人打是當真奇怪的事情。
羅翔走出辦公室,望到大隊長謝楚茂和幾個人在樓下說話,他擡頭看到羅翔立刻叫道:“羅科,幫幫忙,下來一下。”
小楊在身邊低語,“得,抓壯丁了。”
羅翔恨他一眼下了樓,果然是謝楚茂請他一起到東城所去。東所屬於沙灣區範疇,6案件和賈文海團伙覆滅,羅翔得到嘉獎,大家都知道了他和公安系統關係不錯,謝楚茂豈會不借助他?
羅翔沒猶豫,坐上了稽查隊的車。但問及那邊的情況,謝代大隊長也是一無所知。
一羣人三輛車開到東城所,羅翔和認識的一兩位警察碰了面,人家使使眼色,謝楚茂驟然一驚,飛進接待室,卻見二隊的四個人萎靡不振,卡卡豬蹲在角落裡哼哼唧唧,受傷更重的不射干脆躺在地板上手捂褲襠,連哼哼的勁兒都沒有了。
“這!”謝楚茂勃然大怒,吩咐手下,“快,送他們去醫院!”
“敢,誰敢!”坐在門邊一張椅子上的西裝男人慢悠悠說道,“他們砸了錢少的車,沒賠禮道歉,沒說出一二三四來,我看誰敢?”
羅翔平時沒少討厭不射和卡卡豬敗壞國家機構形象,可身爲集體的一員就要有維護小集體的覺悟,他對辦公桌後的警察說道:“我是羅翔,你是蔡所長?”
一級警司急忙站起來,“原來是羅科,您好您好。蔡所出勤去了,我姓原,原來的原,東城所的指導員。”警司看看椅子上目中無人的西裝男,笑道:“快送人去醫院看看先。”
“嗯?”西裝男不快了,“原sir,你不知道他們連錢少都敢打哦?”
謝楚茂對錢少的謹慎被手下的傷情掩蓋了,他陰沉臉揮揮手,身後的隊員扶了二隊的殘兵敗將一涌而出。西裝男看他們人多勢衆便沒強硬了不放,陰沉沉的也要離開,謝楚茂伸手擋住,“這位,我懷你妨礙我們執法,站住!”
“你敢攔我?”西裝男指着自己的鼻子嘎嘎幹叫,“你敢抓我?”
第一,俺檢查過俺的稿子,基本上沒什麼漏字啊,錯字倒是有幾個,不太嚴重。
第二,上一章的江城子是古意今用,“十年生死兩茫茫”寓意羅翔的十年一夢,“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也是喻示人生如夢,夢是今生。“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是傷感凌敏青春凋零。。。。。。並非東坡大人爲亡妻賦詩,這詩就只能祭奠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