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九點半纔回長順小區,他沒掏鑰匙開自家的門,徑面的住戶。門開後阿柳伸出半個腦袋,擠眉弄眼的說道:“來得正好,她在傷心呢。”
羅翔就知原委,再次失蹤的白宇輝再次露面,就算地稅局領導也包庇不住他,被勒令在家反省,卻又不知道白樺怎麼傷心了。他走進房間,闖進白樺的閨房,白天仙躲躲藏藏不給他看自己的臉蛋,羅翔就明白了。他拉開白樺捂臉的手,三根紅紅的手指印跡歷歷在目,羅翔雖然心有所料,看到此景還是忍不住怒火中燒。。。。。。老子的女人咧!
羅翔一言不發轉身要走,白樺撲過去一把拉住,驚慌的叫道:“他是我爸爸!”
“你是我老婆!”羅翔的嗓音沙啞難聽,難抑的憤怒不足言表。
白樺抱着他的腰,搖頭哭泣,“他是我爸爸,他生我養我。。。。。。”
羅翔僵硬的身體一寸一寸的軟化,僵直的心也一點一點解凍,不錯的,白宇輝是白樺的生身父親,就算他娶了白樺還是改變不了鐵打的現實。
“唉~~~~”羅翔摟住哭的一塌糊塗的女人坐到牀上,心疼得撅嘴吹吹,“真他嗎的狠心。”
“不疼了。”白樺含淚笑道。
“得了吧,騙鬼是不?”羅翔站起來出去倒了熱水,毛巾泡熱後爲她敷臉。又朝門外嚷道:“你太不合格了,阿柳同志!”
“我留給獻殷勤呢。”阿柳在外面頂嘴,“老白打小白是家庭內部矛盾,沒我說話動手的份兒,知道不,羅少!”
白樺地臉被熱氣燻蒸得紅彤彤嫣然如彩霞。笑道:“不是阿柳姐姐地錯。”
“反正要扣獎金。”羅翔氣憤地嘟嘟囔囔。“明天我去砸那女人地家。”
“去吧。”白樺又哭又笑。“去吧。你去打女人。”
羅翔啞然了。天仙從裡到外都是天仙。到這份上還爲別人擔憂。他又在熱水裡泡了毛巾。遞給白樺。咬牙說道:“老白等着被開除!”
白樺欲言又止。對父親地失望阻止她再爲他說情。
白樺見羅翔消氣了。極愛臉面地她不願意再讓羅翔看腫起地臉。輕言細語地趕他走人。倒是讓阿柳帶了做好地飯菜過那邊地房去。
阿柳這才告訴羅翔,今天有人找白樺獻愛心,“那麼大的花束,那麼大的首飾盒,那麼帥。。。。。恩,反正比你帥。”
“姓鍾吧?”羅翔又煩躁了,狠狠說道:“帥有屁用,帥被卒子吃!”
“拉到吧。”阿柳鄙夷着嘲笑羅翔,“幽默大師的雜誌上寫得清楚,帥有士陪,有炮打,有馬騎,有車坐,有相暗戀,何況有錢的帥。。。。。
。花錢買過河的卒子投誠就是!”
羅翔頓時警惕,“你被收買叛變了?”
阿柳得意的哼哼,“敢扣我獎金不?”
“扣你B罩杯到A罩杯!”羅翔鬱悶無比,退役軍人就不講究革命情操了?
阿柳哈哈大笑,從口袋裡掏出一串珍珠項鍊,傾慕的花癡樣,“跟對老闆好享福,每天再有十七八個追求地人就好了。”
“我忍無可忍了哈。”羅翔的氣不打一處來。
阿柳再次鄙視他,“不能忍又如何?幹非禮我?”
“我叉叉你個哦哦。”羅翔祭出保命法寶,“工資翻倍!”
“OKK。”阿柳把珍珠項鍊嗖的收起來,義正言辭的說道:“羅少你放心,除非我犧牲,他再無可能見到白樺。”
還是不能放心啊,羅翔對追到延崗的鐘斌又恨又佩服,就像對白宇輝的感覺一樣,他做不到不愛江山愛美人。
這個晚上羅翔嚴重失眠,無數的臉和人在眼前晃動,蒼蠅一樣的鐘斌,楚楚動人的袁妍,麻煩地白宇輝,高高在上的湯崇貴,當然,更有心懷內疚的白樺。。。。。。
羅翔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是被猛烈的敲門聲叫醒的,他本能的看枕頭邊的手錶暗叫一聲不得了,已經是八點五十,就算飛也遲到定了。
羅翔懊悔的去開門,啪啪敲門的白樺比他還焦急,一再詢問要不要緊,“我沒見你出來,打手機也沒人接。”
“昨晚睡遲了。”羅翔說着話表情逐漸怪異。。。。。。怎麼樓道口站了一位年輕男人,用冒火的眼睛盯着自己。
“你是?”羅翔咂咂嘴,相信這位一大早上門,穿得周正地小白臉就是那鍾家的小子了。
“你是小區打掃衛生地?”羅翔一本正經對鍾斌說道,“我家有垃圾,你等等啊。”
不等鍾斌發怒,羅翔拉了翻白眼偷笑的白樺進門,哐噹一聲關門,還在門裡叫道,“打掃衛生的別走哇,等我拿垃圾給你。”
“你就壞吧,壞得遲到了。”白樺一邊抱怨一邊朝廚房走。
“不用了。”羅翔漱口洗臉換衣服,“沒時間吃早點。”
他再打開門探出頭去,白樺門口放了一束花,人卻不見了。羅翔癟癟嘴,“死纏爛打早他嗎的過時了。”他提起花徑直下樓,順手扔在垃圾桶裡。
白樺在陽臺上目送他遠去,蹙眉不安:羅翔會嫌是她招蜂引蝶,像她那個不安分、沒長輩樣的爸爸嗎?
羅翔遇到鍾斌註定今天不順,在指揮部門口一頭撞上武甲,局長大人裝模作樣詢問他是誰,緊跟武甲地公用局市政業務處處長衛文博嘲諷道:“他是纔來的輪換員工,羅翔,小羅。”
“哦。”武甲老成持重地表示了驚訝,微微歪頭,那顆圓圓的禿頭很生動形象狀如了一個問號,衛文博立刻問道:“幾點上班?現在幾點?”
羅翔看看給自己下馬威地衛文博,注意到組織人事處處長魏三裡也在其中,但面無表情的保持了緘默。
羅翔慢悠悠答道:“表壞了,鬧鐘也壞了。”
“還找藉口!”衛文博高聲叫起來。
羅翔眨眨眼睛,“沒找藉口啊,真壞了。”
衛文博還想訓斥,武甲不耐煩地說道:“行了!要整治局裡的歪風邪氣。”說完就從羅翔身邊經過。羅翔肚子裡冷笑着佯裝讓路,偏巧和武甲撞在一起,皮鞋不輕不重踩了上去。
“操!”吃疼不過的局長罵起來。衛文博急忙蹲下身替武甲揉皮鞋裡的腳趾,嘴裡不乾不淨,“沒長眼睛?快道歉,傻子啊。”
羅翔恨不得一腳踢死奴才嘴臉的衛文博,見過下賤的,沒見過這樣下賤地,就連魏三裡和其他幾個隨從都輕輕癟嘴。
羅翔大聲說道:“武局長,對不起了,沒看到你擋路了。”說完從人羣裡擠過去上樓了。
武甲老臉赤紅,連說了兩遍豈有此理。掏手絹給局長擦了皮鞋的衛文博站起來,一臉憤慨,“仗着有人當靠山!不得了啦,武局您說得對,我們要整治某些歪風邪氣!”
辦公室副主任祁遠航決定靠攏才榮升城管委副主任的武甲,也說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武局,局裡需要良好的工作態度。”
武甲咧咧嘴不制慍怒,“要挑戰我的權威?”
羅翔沒到延崗之前萬宗璞提前給組織人事處打了招呼,他怎麼會不知道這是萬宗璞的人?但一向緊貼他的魏三裡再次保持沉默,只不過盛怒中的武甲沒留意他的異常。。。。。。。
羅翔沒進社會事務辦公室的門,他和武甲在門口地碰撞已經傳開,稍微有點心的人都領悟到這是一把手和二把手的交鋒,於是乎擔心城門失火的同事們選擇敬而遠之,把空蕩蕩的辦公室留給了羅翔,只有班海芙鑽進來豎起大拇指稱讚:“羅大俠,好樣的!”
羅翔愁眉苦臉,“得罪局座要下崗了,啊,誰來養我?”
班海芙很不屑他的姿態,“你後頭是萬局,萬局又有湯市,少來裝樣。”
羅翔忽閃眼睛,他就是拿穩這一點,不想萬宗璞和武甲保持均衡剋制消磨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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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中午下班的午飯時間,萬宗璞到指揮部逛了一圈,羅翔知趣的和他出去。到了車上萬宗璞埋怨道:“你太莽撞了。”
“非也非也。”羅翔笑嘻嘻若無其事,“萬哥不慌我都慌了,難道等他坐穩城管委?”
萬宗璞搖頭,“你畢竟年輕,調整城管委地分工需要時間。。。。。。”他想了一想,還是說道:“湯市長準備把永固門改造的意義再往上提,作爲政治任務限定時間。要是財政局不配合,武的工作沒法開展,責任在他。”
羅翔緩緩出口氣,很欣慰萬宗璞沒隱瞞自己,值得他爲老萬獻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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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萬哥。”羅翔輕輕說道,“這一切的前提是時間充裕,萬一,萬一湯市長有意外呢?”
“你說什麼?”萬宗璞坐直身體叫了起來,“你不要亂說!”
羅翔聽話的閉嘴,萬宗璞狐疑的看着他,羅翔顯得無辜,搞笑的眨眼。。。。。。
“你知道些什麼?”萬宗璞壓低了聲音。
羅翔也搖頭,“咱們說了不算,老闆不發話,計劃改不了,說什麼都沒用。”
萬宗璞稍微領悟了,以爲羅翔有高層的神秘渠道,頓時變了臉色。
羅翔開門下車,回頭問面如黑鐵的萬宗璞,“魏三裡處長換旗易幟了?”
“嗯。。。。。。”萬宗璞回過神來,狠狠瞪着羅翔,“好小子,你誑我!”
羅翔笑眯眯的跑回指揮部,暗爽場景沒大變,掌握了一線地組織人事處處長,萬宗璞基本上奠定了勝局。。。。。。前提是,湯崇貴允許他們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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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電一直停到現在,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