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神有一個稱量凡人精神和的天平,有的人大,有的人信仰最沉重,也有人尊嚴最重,還有人是自由、是愛情,如果要讓羅翔選擇,他會認爲生命應該是最重的部分。
天大地大,活着最大,當朱華東選擇結束生命,羅翔感到心疼和悲哀,就算他命不久矣。
朱華東被安葬在鳳山公墓,和女兒朱珠相鄰。之後一個星期羅翔渾渾噩噩如行屍走肉,連戴學士帽照畢業照都不芶言笑,木頭人似的。
“失戀了?”寶二爺猜測道。可看見白樺焦急的走近,搶過羅翔的胳膊挽着離開,他的猜測很顯然不對。
談好去“銀海會所”工作的許青心情輕鬆,託了下巴學哲人,“沒準是江大的另一位。唉,女人善變啊,不比我們男人。”
戴了學士帽的白樺把羅翔拉到僻靜處,軟軟說道:“你這樣,我很心疼。”
她探過頭在羅翔脣上輕輕一吻,再伸出舌頭舔過,羅翔彷彿被電擊了,活潑的叫道:“我要,我還要。。。。。。”
白樺笑嘻嘻的拉遠距離,靜靜挽着他。羅翔順她的視線看去,操場上畢業生們說說笑笑,陽光燦爛。
活着,真好。。。。。。
。。。。。。
羅翔把他地憂愁藏起來。而朱華東和譚勝利地死並不很快過去。作爲江城影響極大地大案。幸好在政府急於結案地前提下。經過公安部門仔細勘查。認定二人洶酒後煮麪時用火不當引起火災。才導致一場悲劇地生。
譚勝利地老婆不認可案件地結論。她知道朱華東和譚勝利翻臉成爲仇人。他們怎麼可能坐一起喝酒?但老暴抓到了譚勝利僱傭地殺手。以一紙自白書堵住了譚夫人地嘴。女人只好準備接過丈夫地產業。舒舒服服、安安靜靜享受富婆生活。。。。。。人死爲安。不能再折騰是不?
羅翔不打算讓女漁翁得利。他要活學活用朱華東絕筆裡地告誡。。。。。很快。湯鎮業作爲恆業房地產公司地股東代表。以公司缺乏資金要求譚夫人注資兩千萬。否則他會按照合同法申請更換董事長。
“你們是趁火打劫!”譚夫人義憤填膺。
湯鎮業冷笑道:“我們各自按股份比例注資。何來地趁火打劫?”湯公子文縐縐地說了一句。馬上露出豺狼面目。“你他嗎地別給臉不要臉。老子隨便使幾招就滅了你。還想當大股東得利?信不信老子要你過不去這月?”
在江城缺少人脈地譚夫人嚇着了。她只能求譚家來救援。可譚家地根底在北方。很是鞭長莫及。他們就委派譚家在江城地唯一子弟譚明文出面和解。
譚明文壓根不想幫堂嬸,他在江城多年,幾乎沒得到堂叔譚明文地照顧,否則哪會在學校裡當不起眼的老師?有羅翔暗中指點,湯鎮業大大方方支付給譚明文三十萬,很快得到他一邊倒地支持。
譚夫人前後受氣,別墅也被譚明文以譚家人的身份接管,她見勢不妙,匆匆以兩百萬低價出賣手上的股份,罵罵咧咧的灰溜溜滾回北方做她的滿清遺族。
購買譚勝利股本地兩百萬由羅翔和湯鎮業各自出資一半,窮鬼一個的羅翔只好向“銀海”拆借了一百萬。
由於“恆業房地產公司”股東生重大變化,幾個人友好協商後,白樺以33%地股份成爲第一大股東,湯鎮業和朱華東遺孀及兒子各佔25%,其餘股份置留欲作他用,並且把公司總部搬到延崗。
白樺突然成爲一家資產不菲公司的第一股東,這一變化讓白宇輝夫妻倆相顧愕然:女兒要當董事長了?她畢業後用得着去哪家單位上班?
“老孃給女兒打工。”郎清漪又是苦悶又是欣喜,幾次吃飯時眼睜睜看着白樺主動付賬,她搞不懂是羅翔供養女兒,還是女兒包養情郎。
羅翔是負翁,借“銀海”的賬就有幾百萬,兩百萬購買華大偉等人的股份,又拿五十萬給周運昌,連上此次“恆業”的一百萬。他的資產只有朱華東留給他地那部標緻車,還是沒過戶僅有使用權。。。。。。如果根據政府部門工資計算,羅翔的欠款沒百年時間償還不完,他可以宣告個人破產了。
俗話說債多不愁,羅翔可以忽視沒有還款期限地大筆虧空,但囊中羞澀對不起他眼下的身份。雖然白樺和袁妍時不時買衣服褲子給他,不至於光屁股出去見人,不過臨近畢業應酬巨多,不能總要嬌妻美妾來結賬吧?羅翔於是恬着臉找上麥苗兒,要求提高身爲“紅旗市”顧問地待遇,
起碼每月多上一千,保險什麼的
不提了,車馬費清潔費寒暑假燃料降溫輔助費得給
麥苗兒瞅瞅他,招手喚他到面前。羅翔警惕地叫道:“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可不興一言不和伸手打臉來着。”
麥苗兒搖搖頭,仍是一言不,待羅翔到跟前就指着辦公桌上的地球儀。羅翔不解,狐疑的問道:“幹嘛?”
麥苗兒從牙齒縫裡擠出幾個字:“到國外去啊,去享受他們的福利。。。。。。我忙得焦頭爛額,你倒是想方設法折磨我。。。。。。諾貝爾獎有多遠你死多遠去!”
羅翔遭到嚴重心理創傷,嘟嘟囓囓縮到一邊。麥苗兒狠狠說道:“老朱撒手不管了,我只有一個頭兩雙手。。。。。。”
麥苗兒和朱華東共事時間不長,但老朱爽直和藹,工作上是可親的老師,生活中也經常關心,怎麼不得到麥苗兒的敬重。
朱華東的死因羅翔和老暴都瞞得死死,無奈麥苗兒是何等聰明能幹,加之她又知道這邊和譚勝利已經反目成仇,羅翔所說他是去與譚勝利一笑泯恩仇,沒想到好事變慘事,如何能說服他相信。
而麥苗兒不是開小賣部時斤斤計較的小戶人家了,這起大案背後的東西隨便想一想便毛骨悚然,又怎麼會傻乎乎向羅翔探求真相?她只好祈禱老朱上天堂享福,並不時帶了允兒到朱家探望。正好麥允兒和老朱兒子差不多大小,兩位小朋友倒也青梅竹馬混得挺熟悉,痛失丈夫的朱夫人最喜歡她去了。
公司上,朱華東的董事長位置空了出來,麥苗兒恨羅翔隱瞞自己執意不坐上董事長的寶座,更不提他要加薪的奢望了。。。。。。沒炒羅某人的魷魚便是對得起他。
另一邊,作爲朱華東頭號心腹,絡腮鬍老暴用大哥給的錢在朱家附近買了一套房子,又在街邊開了一家餐館。。。。。。本來羅翔是想他加盟“紅旗”開一家市,但老暴拒絕了,“你和譚勝利相差不遠,沒準什麼時候賣了‘紅旗’,到時我找誰哭去?”
羅翔很委屈,他怎麼是譚勝利那樣的人呢?
麥苗兒對此不屑一顧,“你比譚勝利還陰險。。。。。。別的不說,把兩家公司股份分給白樺和袁妍就是居心叵測、用心惡毒。”
羅翔大驚,他的一片好心怎麼變成惡意?
麥苗兒冷笑道:“你瞞不了我!她們之中任意一個和你結婚,另一個一準拿了大把股份走人。。。。。。夫妻倆財產共有,豈不是平白無故損失大筆家資?她們只好不結婚拖下去打持久戰。。。。。。你太無恥了,居然想出如此陰險的手段!”
羅翔含淚掩面朝天:虧得你能能這樣聯想,纔是真正陰險呢,比那些指鹿爲馬的叫獸還陰險!
“走走走,我不搭理你這樣可怕的花花公子。”麥苗兒忍了笑吼道。
羅翔忍無可忍,伸手如虎爪,探向她的身上要亂摸,麥苗兒大恐:“你想非禮我?”
“混說!今晚我們畢業聚餐,沒錢只好搶你的用用。”
。。。。。。
王蒙寫過一部好書,叫《青春萬歲》,楊沫寫了半部好書,叫《青春之歌》,gcdd林靜年輕過,她也有青春、歡笑,全是頭一次的青春年代。
長大的羅翔同樣如此,農學院應屆畢業生們最後相聚的晚上,笑和哭,希望和忐忑,回憶和野心交織、奔放,奼紫嫣紅的盛開,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appLe樂隊的主唱胖子林春專門來了一趟,本打算陪羅翔喝一杯送行酒,可他進來了就沒走出去。。。。。。是醉的不省人事擡出去的。喝得酩酊大醉的林春還在嘟嚷,“老羅,來一歌吧。”
羅翔卻無剽竊之意,他捨不得一點不和諧破壞眼前的氣氛,就連無數人在白樺面前醉醺醺哭訴都一笑了之。
寶二爺和羅李勇勾肩搭背,唱起周華健的“真心英雄”:
在我心中曾經有一個夢
。。。。。
。
羅翔顫巍巍站起來,走到他們身邊跟着唱,唱歌的人越來越多,聲嘶力竭的合唱響徹雲霄:
在我心中,曾經有一個夢。。。。。。
沒有人比羅翔更知道夢的價值,他的夢看得見摸得着,改變他和很多人的命運。
沒做那個夢之前他也有夢,都沒有實現。
羅翔想起上輩子蹉跎歲月的自己,想起這一生的精彩,唱得眼淚汪汪的。。。。。。
在我心中,曾經有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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