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澈長吸一口氣,迅速冷靜了下來:“李校長,這個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剛纔下意識地想問“您說的是不是真的。”
但是這種話就有點沒腦子了,人家一個校長不可能跟你開玩笑。
方澈能夠在分秒之間改口,這裡面或許有方式本身修養的問題,也有可能是上次吃的【思維果實】起了作用。
電話那邊的李洪遠嘆息道:“小方,事情很急,我也是剛剛接到的電話,人家研究院的人來了之後纔給我打的電話,這措手不及啊……”
完蛋,這麼一說氛圍更加不對了。
饒是以方澈的心性也有點坐不住了,故宮研究院背後可是故宮博物館啊。
那可是故宮啊,館長都是正廳級的……
“李校長,那邊有說是什麼事情嗎?”方澈嚥了口唾沫問道。
李洪遠笑了笑:“好小子,你也有怕的時候啊!寫盜墓小說的時候怎麼沒想想這事?行了,不用自己嚇自己,就是過去說說話!不過說也可以不去。”
“那我不去!”方澈心說可去可不去那我去幹啥。
“放心吧,沒什麼大事,再說了,人都來接了,不去也不合適。帶上身份證,跟我去見見故宮博物院的人吧。”李校長勸道。
“好吧。”
李校長的話也提醒了方澈,怕啥啊,自己又不是真的盜墓賊!
能把我咋滴!
掛掉電話,方澈擡頭,正對上王晨和白書豪的目光。
倆人現在呆愣愣地看着方澈。
“老方,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不會是人家真把你當成盜墓賊了吧,不行,我得跟你去!”
白書豪聽到這話,也不多言,轉身就開始收拾東西。
“哎呀!幹什麼呀這是!”方澈一把按住了白書豪:“沒事,真沒事!”
白書豪一低眸:“我感覺事情不對。”
“不對個毛線!”方澈嘆了口氣:“我又不是真的盜墓賊,放心吧,要真有事那也是派出所來人,不會是故宮研究院來人啊!”
“這不符合程序啊對不對!”
好說歹說,方澈終於把白書豪兩個人給按下了,然後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往外走。
白書豪二人還想要送一送。
“不用送啊!你倆這一送更加引人注目。”說完方澈就背上包走了。
一路上,各種學弟學妹見到方澈都打招呼。
“方澈學長!”
“學長!”
“學長去圖書館啊!”
方澈一一應和:“我出個差,去學習去。”
說這話的時候方澈心裡都沒底。
這故宮研究院找咱到底幹啥啊。
懷着忐忑的心情,方澈終於來到了李校長的辦公室。
李校長已經在等着了。
看到方澈點點頭:“來了?”
方澈苦笑一下:“嗯嗯,李校長,故宮研究院的人呢?”
李洪遠指了指旁邊的辦公室:“讓助理先招待着了。”
“走吧,應該不是什麼大事。不要亂說話就行了。”說完李洪遠就當先走了出去。
沒走幾步,李洪遠就推開了隔壁辦公室的們。
李洪遠一進去,原本屋裡正在聊天的三個人急忙站了起來。
在最右邊的是校長助理,另外兩個,一男一女都是故宮研究院的人。
要問方澈爲什麼知道?
因爲人家那外套上印着大大的“故宮研究院”的logo呢。
大哥你們敢再明顯一點嘛!
兩個故宮研究院人員都很年輕,看上去二十來歲,男的身高倒是不高,165左右,但是長相帥氣。
女的身材修長,一雙大長腿被牛仔褲緊緊包裹着。
臉蛋也好看,是一種很柔和溫婉的美,扎一個丸子頭,還有點典雅的味道。
“李校長。”兩人跟李校長打完招呼之後,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方澈。
只不過倆人的眼神都很古怪。
女人那好看的雙眼有些好奇地把方澈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而男人則是似笑非笑。
“這位就是方澈同學吧,久仰大名了。我叫李津,是故宮研究院的研究員助理。”男人上前跟方澈握了下手。
“李老師好!”方澈現在表現的十分乖巧。
李津笑了笑:“我不是老師,現在還算是個學生。”
然後他指了指旁邊的女人:“這是我師妹,姜玉柔。”
方澈立刻說道:“玉柔姐你好。”
“你好。”姜玉柔現在看方澈也是似笑非笑的了。
李洪遠笑了笑:“行了,人我給帶來了,到底是什麼事你們也不說,我給老單打電話他也不說,反正到了京城你們多照顧照顧這孩子吧。”
“到京城替我向單院長問好。”
這說的是故宮博物院的單旭東院長,同時也是故宮研究院的院長。
“放心吧李校長,我們一定保證方澈同學的安全。”李津笑着說道。
方澈多賊啊,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關鍵詞:“保障”、“安全”。
好傢伙,怎麼這一趟還有人身危險嘛?
不過當着大家的面,方澈也不好多說什麼。
衆人又寒暄了幾句,李津、方澈、姜玉柔三人和李洪遠作別。
樓下停地就有一輛車,司機早就在等着了。
上車前,李洪遠還專門囑咐方澈道:“小方,到哪裡別亂說話啊,別闖禍。早點回來。”
這叫一個情深意切啊。
方澈都快哭了,你看看這架勢!我能早點回來嘛我!
但是輸人不輸陣啊,方澈點點頭:“您等我消息!”
隨後方澈三人上了車,李津和姜玉柔一左一右把方澈夾在中間。
跟他媽押運犯人似的。
汽車向機場駛去。
一路上方澈心裡就犯嘀咕。
“李學長,您能不能給透露下,這次找我到底什麼事啊?”
李津笑了笑:“沒什麼大事,就是院長還有幾個老教授想請你過去坐一坐!”
“那坐一坐,具體是聊什麼?”方澈不死心。
姜玉柔說道:“放心吧,沒什麼大事情,就是聊聊天。”她的聲音溫婉,語氣溫和,方澈稍微放下點心來。
隨即姜玉柔又說道:“具體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是好像確實是老教授們找你,不過吧我可以提醒你一下,老教授們對你的意見不小。所以你到那還是聽李校長的建議,不要多說話。”
玉柔姐姐人美心善,說的稍微多了點。
方澈大概也明白了,肯定不會把我弄進去,但是人家文物研究人員對咱這寫盜墓賊的人也客氣不了。
沒事,只要不弄進去就行。
汽車很快到了機場,李津和方澈在外面等着,姜玉柔拿着方澈的身份證幫他買票。
候機室外面,方澈和李津在那站了沒多久,就有一個男生湊了過來。
“欸?你是方澈吧!秦城大學的那個方澈!”男生一臉興奮。
方澈笑了笑:“您好。”
男生聽到方澈的回答一下子激動了:“嚯!真是方澈啊,你那盜墓小說寫的可太好了,你看我這黑眼圈,就是看你那書看的!”
一旁的李津嘴角抽了抽。
說着男生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然後又繼續問道:“我多問一下,你是不是認識盜墓賊,咋知道這麼多盜墓的門道呢?”
聽口音,男生是個京城人,非常健談。
“呃……”這下方澈尷尬了。
而此時男生也看到了一旁的李津:“你們這是去……”
男生話沒說完,就看到了李津衣服上的那個大大的“故宮研究院”的logo。
然後頓時熄火了。
這時候恰好姜玉柔從裡面買完機票回來。
“走吧,一個小時以後的飛機,我定了專門的候機包廂。”說着她還揚了揚手中的機票和身份證。
“嗯,來了。”李津一邊說着一邊拉起方澈的胳膊。
“回見啊!”方澈尷尬地跟剛纔那個男生說了一句,然後就被拉走了。
男生呆愣愣地看了半天,然後一跺腳:“嚯~這是給抓走了啊這是!”
同樣的情況一直在發生着。
方澈三人登機之後,就一直被飛機上的人盯着看,但是又看到他身旁一左一右兩個身上印着“故宮研究院”logo的人,一個個都不湊前了。
然而一下飛機,手機一恢復信號。
這些乘客們該打電話的打電話,該發微博的發微博。
“文文!你猜我在飛機上遇到誰了?方澈!就是拍《城市的邊緣》的那個,對對對,就是邵莊。我跟你說,他被故宮研究院的人帶走了!”
“騙你我是你孫子!”
有人發微博:“看看這是誰!方澈被故宮研究院的人帶走啦!我就說他得是盜墓賊吧!”
後面還配着一張照片。
照片裡是方澈三人的背影,方澈低着頭,李津和姜玉柔身上的故宮研究院logo熠熠生輝。
這傢伙本身微博粉絲數量不多,但是好死不死的他發微博的時候帶上了“方澈到底是什麼人”的話題。
本來這話題在網上吵得就熱,結果他這一發微博,立刻出現在了這個話題下面。
很快就有不少網友看到了。
“什麼圖啊,你這背影看的出來什麼!”
“搞笑呢?”
而此時一個微博讓大家都愣了:“別說了,這絕逼是方澈,我們家方澈的翹臀和背景我都夢見多少回了,就是他!”
“啊~我的澈兒啊,你怎麼就被抓了呢。”
有了真愛粉的指認,同時再加上其他機場的人也陸陸續續發了微博和配圖。
一下子網上就吵翻天了。
“鬧鬼嘞!方澈真被研究院的人帶走啦?”
“你看看他這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我就說吧,非得寫盜墓小說,你看看現在,是不是被請去喝茶了!”
“難道方澈真的是盜墓賊啊!”
“這是什麼情況啊這是!”
方澈現在的勢頭多猛啊,在網上熱的一批。
這個話題一起來,僅僅半個小時,熱搜就上去了。
“方澈被抓了!”、“方澈被請去故宮研究院喝茶了!”、“方澈是不是盜墓賊”,亂七八糟七八個話題。
“你看看,《城市的邊緣》第一季的時候我就感覺方澈不對勁,果然!”
“我的澈兒啊,這還能不能回來了?”
娛樂圈的人聽到這消息都蒙了。
方澈被故宮研究院的人帶去了?
吳濤、趙豫周、孫逸塵等人都樂瘋了。
“咦~讓你寫盜墓小說!”趙豫周家鄉話都出來了。
吳濤忍不住笑容:“快,快去幫忙整點熱度!”
就在網絡上,大家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
方澈也被李津二人帶到了故宮研究院。
汽車駛進巨大的研究院大門,停到了研究院辦公樓下。
李津和姜玉柔領着方澈來到了一樓的會議廳。
此時已經是下午,會議廳裡空無一人。
“先坐吧。一會給你買點飯來。”李津囑咐方澈坐下。
而姜玉柔出去打了個電話:“老師,方澈到了。”
方澈坐在會議室的沙發上不住的嘆氣。
這叫什麼事啊這是。
不到十分鐘,突然一道帶着怒氣的喊聲從會議室外面傳來:“方澈是不是在裡面?”
“咣!”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方澈還沒反應過來,一個胖乎乎的老頭就站在了他面前。
老頭一臉怒容,鬍子都顫抖了。
“你是盜墓賊?”劈頭蓋臉就是一個疑問句。
“不是!”方澈搖頭。
“那你祖上是盜墓賊?”老頭眼睛一瞪。
“也不是。”
“那你認識盜墓賊?”
“沒有。”
“你跟搞文物的有仇?” щщщ★Tтká n★¢〇
“沒有。”
“那你爲什麼要寫盜墓小說?”
方澈撓撓頭:“我……我自己想象的。”
“胡說八道!”老頭一甩袖子:“你那書裡的門道有四五成都是真的!你能想象出來這玩意?”
方澈開始編:“我小時候在路邊聽他們聊天聽來的。”
老頭氣的直吹鬍子:“先不說這個了,你知道你這本書帶來多大的負面影響嗎?”
“我們這些人拼死拼活地保護文物,結果你把盜墓賊給渲染成無所不能的英雄了你還!”
“你罪過大了你!”
老頭說着話,會議室的大門陸續開始進來人。
十幾個五十歲朝上走的老人家,有男有女,一個個都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