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等張珂將面前桌上的菜餚再次一掃而空,拍了拍略有八成飽的肚子,輕舒了一口氣。
而見狀,跟隨在後的兩位女仙趕忙上前來撤掉桌上的餐盤跟酒壺,託着一大堆的盤碟走了下去,而後並沒有回來。
不要誤會。
這倒不是天庭缺這點吃食。
以蟠桃會如此規格的宴會是絕對不會做出如此怠慢客人的舉措的,雖然在過去的十八屆蟠桃會上,都沒遇到過像張珂這樣,純粹爲了吃喝而來的賓客,但並不意味着後廚的儲備也是如此稀少。
在這時節,廚神,竈王夫婦,天廚星都會被聚集到一起,由這幾位負責主要菜餚烹飪的同時,也負責各類菜品的把關。
只有富餘,而絕不會缺少。
至於剩下的那些菜餚也無須擔心,等蟠桃盛會過後,這些剩下的菜餚,會被王母賞賜給瑤池中忙碌的女仙,以及那些因爲自身職位,地位無法進入瑤池的仙神。
如果運氣好,碰巧遇到一些對蟠桃並不熱衷的大仙。
下位的那些仙神們,或許還能僥倖分得一二瓣桃肉分吃,這小小一份桃肉,雖然不多,但也能省卻數年修持的苦功!
別說是數年,就算是一年都不算少了。
畢竟這裡用的年,是天庭計年,以天上一日,人間一年的固有規則,一瓣桃肉就能省下三百多年的苦工,真的相當划算,更何況,蟠桃也好,其他品類的靈果也罷,這些個天地靈物,都有着各自服食的規矩。
蟠桃相應的限制較少,但也有一條硬規,就是完整性。
整個吞下才能有如同神話傳說中成仙了道,霞舉飛昇的效果,分開之後,其中最爲重要的靈韻流失,之後剩下的桃肉也就只剩下最基本的增益修爲,延長壽命的效果。
而這是獨屬於紫紋緗核的效果。
至於那些三千,六千年一熟的蟠桃倒沒這麼珍貴了,雖然大量都被供應到了瑤池,但也有一部分流入了瑤池之外,各大仙神聚集的殿中,基本三品以上,得以赴會的,人手都能品嚐下三千年的桃子,而二品以上仙神聚集的場所,每人均能分得六千年的蟠桃,與少量三千年的桃子。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蟠桃的食用資格是不受限制的。
也就是說分到你手裡的,那便是你的,至於是自己吃了嚐嚐味道,還是去分給他人,天庭管不着。
這也是凡間的神話傳說裡,偶然能有一些幸運兒能得到蟠桃的原因。
不然,還真以爲什麼角色都能摸索到蟠桃園裡摘蟠桃吃?
真當看守的土地跟女仙們是擺設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在最拖拉的張珂桌前的菜餚都被撤去之後,這場蟠桃會也正式到了最高峰的位置。
伴隨着一位位環肥燕瘦的女仙,自瑤池外款款而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瞬間在瑤池中瀰漫開來,上席的那些個帝君仙真們久經戰陣還能保持冷靜,與周圍人交流溝通,而中末席,不怎麼常來的,此時卻有些色授魂與的意思,一雙眼直往女仙們的懷裡瞧看。
不要誤會,倒不是他們酒喝多了,澀字當頭。
更何況就算是喝醉了酒,有前任天蓬元帥的下場,又有誰敢在這蟠桃會上挑場子?
雖然,上一任天蓬元帥的遭遇,有跟靈山交易的勾當在,但如果他自己不露出破綻的話,哪兒至於變成那樣醜陋的面容,去跋山涉水十多年,才進了靈山的門檻。
而他堂堂天河大將,去了靈山卻變成了一個在供桌前遊走的貪吃貨色,不得不說,這個下場,比直接剔了仙籍,去輪迴中轉悠還要慘烈幾分.
衆仙們的目光,大多都集中在女仙們託舉的托盤上。
在那桃木所制的木盤上,自上而下,呈寶塔狀似的擺放着一枚枚色澤粉嫩,個體碩大的蟠桃,最靠近頂端的是擺放整齊的五枚紫紋緗核,下方由六千年的中桃託底。
這些是要送給上席的那些帝君的,與他們沒什麼干係。
真正值得矚目的是那些落在後面的女仙,中席末席均得三枚紫紋緗核,只是盤底襯托的桃子不同,中席下方也全是中桃,而到了末席卻是三種桃子,從上到下,從少到多依次排布。
雖然,在這瑤池裡的存在們,除了紫紋緗核之外,剩下的中小桃若腹中仍有空缺,可隨意取用,但畢竟席位之分,流程這方面還是要走一下的。
至於這些規矩張珂自然不懂,不過他旁邊有懂的。
甚至在介紹這些的時候,張天師還感慨了一番,若不是藉着張珂在大漢的遭遇,讓他找準機會由點即面的更改了自身的部分命運的話,他在這蟠桃會上,距離瑤池的座次可還有一段距離。
是的,在凡俗道門之中,被尊奉爲祖師爺的張天師,在天庭中的地位雖高,但也高的有限。
至於張珂,聽倒是聽了,但眼睛一直在尋找屬於他的那位女仙。
一個過去了,兩個過去了一直到別人都開始接着奏樂,接着舞的時候,他纔在視線的盡頭看到了由四位女仙共同託舉着的一個碩大托盤.不,應該叫木桌?
等到近前,能夠看到這些女仙們一個個的都不輕鬆,渾身香汗淋漓,自身的法力都用來託舉這如同小山一般的蟠桃,難免有些顧此失彼。
但對於那沾溼之後,似透非透,的古裝仙女張珂並不怎麼感興趣。
直到托盤落桌,他朝着女仙們點了點頭後,便略微文雅的伸手向桌上的蟠桃拿去。
這個給老張頭,這個給老張頭他老伴兒,剩下這些都是額滴!
雖然剛纔的菜餚張珂已經吃了八分飽,但年輕人嘛,還在長身體,餓的快點也是很符合常理的吧?
更何況,這換餐的功夫雖然頂多也就半個時辰的功夫,但這要是在凡間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
嗯,半個月吃一頓飽桃,這很合理!
於是張珂再度如若無人一般,埋頭吃吃吃!
看着眼前跟饕餮進貨一樣的場景,身後的幾位女仙汗顏的同時,也是相互無奈的看了一眼。
這一屆的蟠桃會,可真是多災多難。
大仙們探討法術,施展神通表演的環節一場沒看,反倒是光顧着給這個飯桶盛飯了,苦矣!
對於身後的女仙,以及周圍逐漸被他吸引而來,打賭看他能吃多少的言論,張珂的內心毫無波瀾。
甚至於在眼前這桌沒剩幾個的時候,順手把吃剩的桃核往口袋裡一掃,打包的同時,不乾淨的小手順着摸索到了張天師的桌上。
將那兩枚紫紋緗核推到一旁,燦爛的笑了笑,接着便連盤端到了自己的面前。
張天師自無不可。
不說張珂跟凡間龍虎山多有恩情,於他個人也是助力頗多,吃幾個桃子怎麼了,便是紫紋緗核也被拿走,張天師也不會多說什麼。
只是,看着張珂這豪邁的吃法,他心中好奇肚量的同時,對上古人族也心生幾分好奇。
這還是個未成年的,若換做上古那些知名人士,一頓飽飯得吃幾個饕餮啊?
也怪不得天庭對上古忌諱頗深,光是能承受這麼多大肚漢日夜不停的,折騰,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至於張珂,自然秉承着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而且,這蟠桃跟之前所吃過的菜餚也略有不同。
雖有桃香,但其實跟喝飲料是差不多的,像是某種富含桃肉的果汁飲料,入喉的瞬間便直接順滑的進入了胃囊,在其中沉澱,消化,化作源源不斷的暖流滋潤他的全身。
而看似水蜜桃的滋味,在掰開之後又會呈現脆桃一般口感,甜度下降的同時,卻有了不少參與感。
如此,張珂一邊清掃着桃核,一邊在仙女們更替的間隙,從張天師的桌上再順些潤嘴,看着面板上的血脈以小數點變換的速度朝着5開頭挺近,心中大感暢快。
直到正在進食的張珂被旁人推了推:
“佑靈王,到你了,先別吃了,快快上前表演一番!”
“啊?”
張珂聞言,擡頭之後略顯困惑。
四下掃視,卻不知道何時,那些音樂,舞曲都悄然離場,此時上至昊天王母,下至羣臣諸仙,都在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而就在這略顯尷尬的場合。
一旁的張天師起身來朝四方躬了個身,笑道:“稟上帝,佑靈王初次趕赴蟠桃會,並不知曉這會上還有這演法的環節,再加之沉浸.還請上帝,王母,諸位仙真多多海涵!”
“無妨無妨!”在衆仙善意的微笑下,昊天擺了擺手道:“便是他人,初次前來不也是這般貪吃,只不過沒佑靈王這般大度罷了!”
“這又不是什麼規矩,只是王母感念衆仙聚集不易,又想給那些未能赴會的仙官,以及後學末進們一些機會,便邀請諸仙在這時表演一些個自家的法術,拓印下來,留到會後,供諸仙學習。”
“佑靈王覺得如何?可否上來表演一番?”
“這”
聞言張珂有些猶豫,不去吧,畢竟是昊天上帝開口邀請,但去吧,自己全沒準備,該表演點啥,心裡根本沒數,況且自己的技能樹,爭鬥廝殺還好,寓教於樂的話.
略作猶豫之後,張珂還是站了出來,走上前去。
說實話,張珂對天庭的初印象真挺不錯的,除了雲周子這個異類,但人家是地仙,雖是九州人士,卻不算天庭的一份子,除此之外,各位帝君,昊天王母對自己都挺不錯的,因爲這點小事,推脫不給面子也不好看。
站在平靜的池水上,張珂撓了撓頭:
“上帝,諸位帝君,仙真見諒,我不算正統傳承出身,年歲又小,雖然從幾位師長身上照貓畫虎的搬弄了一些,但總歸時日尚淺,若有疏漏之處,還請各位多多指點。”張珂笑着拜了拜四方:“我之所學有凝霧,炊火,澆水的日常之術,至於護理花草這些就不在諸位仙子面前班門弄斧了,大小隨心,打鬥這類的卻不怎麼適合在此演示,額,若是不限場地的話,也可以試試。”
“?”
遠處,末席的一個邊角,正恨恨的咬着一個蟠桃的雲周子聞言一愣,這話說的,之前伱往死裡打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當然,想歸想,他也沒敢往中心那邊多看一眼。
要不是規則所至,他都恨不得現在跑路,即便人坐在這,心裡也在規劃等會兒該走哪條路線了,這瑤池中的紛紛擾擾,卻與他沒什麼干係。
倒是坐在前方的佛祖微微一愣,面上雖然仍帶着那副慈悲的笑容,眼神卻轉瞬間冷淡了下來。
也沒什麼事,只是在說完這番話之後,某個不講武德的年輕人,正躍躍欲試的看着自己,也不開口,就拿眼睛硬盯,至於意思麼,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昊天見這快要蹦出火星子的場,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但略微等待了一下,仍是開口道:“不便展示那就算了,換個不妨事的小術算了,今天這高興的場合,打打鬧鬧傷了和氣多不好!”
雖然他也很嫌惡靈山。
但不得不提,就目前而言,靈山除了偷襲天庭崛起,跟滲透之外,並沒什麼錯處。
而至於這兩項,別說是靈山了,哪怕是在座的這些帝君,仙真們在凡間留下的道統不也是朝着奮鬥跟壯大的目標在不斷的發展?
只是有了佛門的例子之外,再沒有仙神敢放任這種趁勢而起的行徑了。
哪怕,有不少的道統,與王朝綁定,試圖舉朝飛昇,但最終也以失敗告終。
至於理由,沒別的,九州並不需要第二個天庭來進行隔江分治。
真要是給了這個機會,到那時候,仙神們究竟是忙着征服外域,拓展九州呢,還是顧着內鬥,先把敵人打趴?
這個選擇題並不困難吧?
而這一切的結果,在凡俗早已有所映照,當文武百官沉浸於互相攻伐的時候,往往都意味着王朝覆滅的開端。
這不僅僅是昊天的意志,也是天庭諸仙的想法。
除此之外,靈山其他的行徑倒也都是在爲了九州的繁榮而努力,並且除了天庭自己的征戰之外,靈山在外也開闢了一條戰線,並且其中的成果除了二成漂沒之外,也都歸到了九州的諸多世界之內。
這也是天庭雖然看不慣靈山,但卻公認了對方地位的緣故。
更何況,靈山才因爲時間的波動,而衰弱了一波,自己再允諾張珂的挑釁,多少有些把人往外推的嫌疑。
如此,在昊天的要求下,張珂只能挑挑揀揀的噴了兩把火,搞了一場煙花秀,作爲替代。
只是,空中灼熱的氣味正在逐漸的散去,周圍的仙神們卻怎麼也提不起鼓掌的興致來,甚至於大家一個個都以古怪,稀奇的目光看着張珂。
真的很想問問,這位照貓畫虎的年輕人。
究竟是出於怎麼樣離奇的思路,才能把三昧真火這一門堂皇大氣的神通,修成了災厄之術,都說妖魔鬼怪殘忍暴虐,但跟你比起來,它們卻有些擡不上桌面了。
三昧真火都是這個樣子,很難想象,其他的,所謂小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另外這佑靈王的師長誰啊?
教孩子就是這麼教的?
關鍵是,還真看着他修成了。
如此,許多狐疑的目光就盯上了西嶽跟泰山兩位帝君,兩位老哥,解釋一下唄?
而在一旁,水官大帝默默的捂住了一側臉龐,低頭將自己埋到了桃堆裡看不到人影。
“嗯當真不錯!”
看着表演過後,準備離場的張珂,昊天違心的誇讚了一句,隨後感覺到身旁的眼神,輕咳了一聲,道:“佑靈王此法,也是獨開一道,爲三昧真火衍生出了諸多變數,對諸多精於火系的仙神頗有助力,不得不賞。”
“金銀珠寶,權柄位格,這些閒雜之物,與賞功的法旨有所衝突這樣吧,朕看佑靈王忙於修行,征戰,卻疏於日常之事,此盡忠職守行爲,朕不敢言錯,然而既爲朕之臣子,怎好坐視賢臣窘困,這有帝姬二十三人,除瑤姬,容真,媚蘭,輕娥幾位較爲年長者外,均以到了適嫁的年齡。
不若,等會後佑靈王暫留一陣,面見一番,若是與容真她們看對眼,互有好感,朕這個做長輩的也不攔着。可着師長以婚娶之禮操辦,若是無有意見,明年這時婚禮可與蟠桃會一同舉辦,恰好諸仙一起見證,可好?”
“.”
我的昊天陛下喲,知道您老人家愛惜人才,但這個理由是不是有點過於強行了?
知道的您在誇功,不知道的還以爲您那公主嫁不出去了呢!
這從哪兒說理啊!
“陛下不可!”
還沒等張珂反應過來,坐在一旁的水官大帝迎着衆仙目瞪口呆的神情,立馬起身反對。
“哦,爲何?”
昊天倒是不懂了,雖然自己這理由有點硬碰瓷的意思,但總歸還在情理之中,衆仙雖然不解,但也理解。
畢竟在九州還是處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候,這也就是在蟠桃會了。
等結束之後,在座的還不知道有多少會跑去跟西嶽,泰山這兩位提親呢。
他只不過藉着身份便利,快了那麼一點。
但你水官這會兒阻攔,是想幹嘛?
“佑靈王在此之前已有婚約,陛下此舉確實不妥,難不成要讓佑靈王作那始亂終棄之人?”
水官大帝振振有詞。
怪不得自己剛纔真靈顫動,心中惴惴不安。
感情這倆夫妻打的是這主意,換做別人的話,那祂頂多心理罵兩句老東西下手真快,但張珂不行!
“確實有婚約?”
迎着昊天上帝跟水官大帝的目光,張珂艱難的點了點頭,順手指了指後者:“大水官大帝便是下臣泰山,嗯”
這時候,張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
主要是這場面他也沒見過啊!
不是,咱這九州,再加上上古,你們這些大人是不是都有點什麼大病,怎麼都喜歡給人拉媒牽線,這個來個青梅竹馬,哪個又想送大姐姐。
我像家裡缺人的樣子嗎?
而且隨着張珂直接把鍋推給水官大帝,其他仙神的表情如何張珂懶得理會,倒是西嶽跟泰山這兩位,臉上神色變換不停,看着張珂的眼光也時而慈祥,時而咬牙切齒。
“這倒是巧了!”
昊天上帝看了一眼身側的王母,看到對方見怪不怪的神色就知道自己被坑了。
感情連你也早知道了,還把朕往火坑裡推。
但事已至此,直接收回也多少顯得有些打臉,日後不免成爲某些仙身私下裡的話頭。
於是,迎着下方千奇百怪的目光,沉吟了片刻之後,昊天上帝笑道:“這又何妨,凡間還有三妻四妾,佑靈王乃我天庭新晉大將,其功勞無算,朕之前還擔憂賞賜不夠,寒了功臣之心,如此倒簡單了。”
“水官,不若你我做個親家如何,至於佑靈王索性都開了這個頭,你們小兒女的事,若是看對眼了,與水官家的湊個三妻如何?”
“啊!啊?”
還能這麼圓回來得嗎?
這該要他怎麼辦.張珂感覺,自己在新手副本到處碰牆,翻來覆去的死亡回檔的時候,都沒現在難熬。
強大的體質,在這會兒也好似失效了一樣,額頭間的汗水不斷的滲下來。
思考良久,張珂輕聲道:“那個.下臣腹痛難忍,可能是剛纔生冷不忌吃的太多,此事可否等回來再說?”
雖然在座的都知道這是個藉口,但看張珂那不顧儀態躬身的樣子,終歸昊天上帝還是放他去了。
然後,這瑤池宴會上便只剩下昊天跟水官兩位,大眼瞪小眼。
昊天:這也不怪朕,王母提議,誰曾想你搶先得逞,事已至此,水官你便給朕留一分顏面,認了此事吧!
水官(大禹):%¥#@&*,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先來的,這小子就是我家人,況且他的父祖我已扣在上古,兩位師長也被黃帝看押,騙小孩也沒用,沒有父母之命,你這婚約根本成不了!
西王母,我本體現在就在去崑崙的路上,搞事是吧,等着!
防風氏:?我又被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