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內,兩百之人尚未到齊,不少人都是翹首以盼的盯着大門口。
在這裡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兩個戰友一起報名到了這裡,而現在,還有很多人尚未到來。
史今和其他人一樣,目光同樣是緊緊盯着大門的方向,只要有人來,就會第一時間出現在那裡。
現在距離時間時間結束還有不到一小時,而兩百人的名額只剩下一個。一營的人還有好幾個沒到,其中更是包含了曾經老七連的白鐵軍。
“時間還有不到一小時,老白能到麼?”
史今旁邊,甘小寧幾人早就已經到了這裡,此刻說話的人是馬小帥。
馬小帥現在已經是正兒八經的少尉,肩抗一槓一星,成了一名最小的軍官,也是老七連中除開史今伍六一等幾人外,最先成爲軍官的人。
此刻白鐵軍看着大門所在,同樣是一臉的憂心,他們幾人關係怎樣不用多說。白鐵軍要是在這一關就被刷掉,無論是誰,都不會好受。
“還有時間,老白肯定能到的。”幾人要說關係,那自然要數甘小寧和白鐵軍關係最鐵,雖然白鐵軍平時多有不靠譜,但甘小寧現在也只能相信他。
“現在距離這裡最近的是哪些人?”
另一間房屋內,陳煜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伸了個懶腰,瞧了一眼時間後,對旁邊的成才問道。這一個覺,他睡得還不錯。
“最近的是老白,以及另外兩個人,只是不知道他們誰能先到這裡。”
“我們老七連的人,什麼時候輸過。”聽到白鐵軍的名字,陳煜不由輕輕一笑,對成才反問了一句。
想到白鐵軍,他就想到了“坑主”二字,只是不知道現在的白鐵軍還坑不坑。
成才微微一怔,詫異地看了看陳煜,白鐵軍到底怎麼樣,他們幾人最是清楚不過,他沒想到陳煜竟然會對白鐵軍有這麼大的信心。
“你們先盯着,我去洗個臉。”成才發愣時,陳煜卻是拿着一瓶礦水朝另一邊走去。用礦泉水洗臉,也就只有他幹得出來了。
......
“嗨,怎麼樣,老白我來得還不算晚吧?”
史今幾人面前,白鐵軍衣着襤褸,手中杵着一個木棍,臉上黑乎乎的不知塗着些什麼。身上更是散發着讓路人退避的味道。
看着對面的史今幾人,白鐵軍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緊趕慢趕,他總算是在時間結束之前到了這裡。
“你小子總算是來了!”看着白鐵軍,甘小寧上去就是給了個熊抱,不過後果也很慘烈。
“靠,你這什麼味,掉糞坑裡去了麼!”
兩人剛抱上,下一秒甘小寧就是把白鐵軍推了出去,白鐵軍身上這味,根本就不是人聞的。
白鐵軍倒是不至於掉到糞坑裡,不過下水道,爲了躲避追捕,他倒是下去過。此刻身上散發的惡臭也拜其所賜。
幾人話沒說幾句,陳國韜和吳哲幾人就是從另一邊走了過來,與此同時,工廠大門也被關上。
“恭喜你們在規定時間內到了這裡。”陳國韜上來第一句話。
“不過對於你們的表現,說實話,我很失望!”衆人還沒來得及高興,陳國韜話鋒就是一轉,讓衆人心中升起的一抹小得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倒是蔣小魚向羽這些人對陳國韜這些話毫無反應,畢竟這一套,他們在獸營時就已經經歷過了。甚至陳國韜下面要說些什麼話,他們心中都是隱隱有些猜測。
一根大棒後再來一根大棒,打掉他們所有人內心的驕傲。到了這裡,一切從頭開始。曾經的榮譽,在這裡不值一提。
這裡的榮譽,以傷疤來計數,以流血來衡量。
“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哪還有軍人的形象!”
“現在只是讓你們在城市裡生存穿梭你們就弄成這個鬼樣子,那要是讓你們在敵軍的重重封鎖包圍下穿梭突破呢!就憑你們這次的表現,我可以很分責任地告訴你們,你們的小命只會成爲敵人胸前的軍功章!”
陳國韜平時從不毒舌,反倒是雞湯,都是一碗一碗的喂他們。
但現在陳國韜說出的這些話,讓衆人明白原來他們這個組長不僅是會煮雞湯。
陳國韜正說着話,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陳國韜聽到後皺了皺眉。
“六一,去看看怎麼回事。”
大門被打開,外面站着三四個穿着便裝的人正和站在門口的衛兵糾纏着。
“怎麼回事。”伍六一聲音低沉,繃着臉神情嚴肅,那幾個穿着便裝的人看見他頭上的貝雷帽後,氣勢頓時就弱了幾分。
“說好的三天時間,現在距離時間結束還有半小時,我們到了這裡爲什麼不讓我們進去。”幾人中一個膽子大點的人站了出來,直面伍六一說道。
“三天時間?那你知不知道我們還說過只有兩百個名額,你們自己速度慢了怪得了誰。”
伍六一皺着眉頭,用僅有的一點耐心和幾人講理。
“那我不管,我們不服!我們都是在三小時內趕到這裡的,他們比我們快不了多少,每個人在這三天裡遇到的難題都各不一樣。憑什麼他們能進去我們就不能進去!你憑什麼剝奪我們進特種部隊的資格。”
報名特種部隊選拔的人,都是各個部隊的尖子,在自己部隊裡都是數一數二的人物,誰會承認自己比別人差呢!
說話之人在第一天剛下車不久就被盯上,這三天的時間無時無刻不在逃亡,連一個好覺都沒能睡。現在到了這裡卻是被告知名額已滿,他能服氣纔怪。
“呵,憑什麼?你怎麼問出這樣愚蠢的問題!”伍六一有點不耐煩了,本身就是暴脾氣的他最不喜歡的就是玩得起輸不起的人。
聽到兩人對話,站在後面的陳國韜突然走了上來,嘴角微微翹着。
“你說你不服?”陳國韜走上來,對着那人問了一句。
“不錯,我不服!”雖然陳國韜是個中尉,但那人眼神依舊好不退縮地和他對視。
單就勇氣來說,面前這人已經足夠。陳國韜對面前這人有些印象,實在是這位在這三天中的經歷太過倒黴,讓他都不得不注意。
“我知道你,你叫萬康是吧。”陳國韜對面前之人的態度沒有絲毫在意,反倒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