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平這一次的聲音,明顯比上一次要大了許多,起到的作用,也是顯而易見的。
陳煜瞬間就被黎平的聲音從臆想驚醒了過來,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擡頭朝上看去,果然看見了黎平那張黑如鍋灰的臉。
此時旁邊的人也是被剛纔黎平的聲音給驚動了,紛紛轉頭向他們看了過來,不過在被黎平瞪了一眼後,立即就又乖乖地移開了視線。
看着那張鍋灰似的臉,陳煜臉上露出了一絲尬笑,心思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快速的轉動着,想要想出一個解決的辦法來。
黎平看着陳煜臉上那僵硬的笑容,“呵呵”冷笑了兩聲。
“你幹什麼呢?!怎麼還不畫圖!!”
黎平的聲音顯得有些冷厲,再配上他那張面癱似的臉,就是遇見個鬼,也得被他給嚇死,簡直就是個活閻王!!
陳煜聽着這冷冰冰的話,似乎是感受到了一絲傳說中的殺氣,直感覺脖頸有點涼氣在冒。
心思在百轉千動間,終於是找到了一個不太恰當的理由。
“啊,呃,這個,這個,我剛剛正在構思這個圖該怎麼畫呢!!”
“想好了在動筆,這纔不容易出錯嘛!!!”
陳煜越說越感覺這個理由十分合適,因此說話總算是不再結巴了。
“噢,是麼?!!那你現在是想好了?!!!”
黎平眯着眼,緊盯着陳煜,眼中跳動着一縷危險的光芒。
陳煜看着黎平這樣子,直感覺是如芒在背,心中有點不妙的感覺。
“那你畫吧,我倒是要看看你都構思出來了些什麼東西!!”
陳煜看着黎平那一臉危險的神色,果斷決定識時務者爲俊傑,拒絕是肯定拒絕不了的,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好好的享受吧。
拿過旁邊的筆和紙,腦中回想起今今天走過的那些地方,開始從大門哪裡開始畫了起來,一邊畫,一邊在旁邊寫上大門處的守衛力量,
現在他有點慶幸了,還好之前出去好好的逛了一圈基地,不然現在就是殺了他,他也畫不出來啊。
勾勾畫畫,基地的的大致輪廓很快流出來了,這種草圖的難度其實並不是很高,只要記清了幾條主幹道,就可以很快的將圖的輪廓給畫出來。
整幅圖最難的,就是圖的比例和各個建築的作用,以及守衛和明哨暗哨了。
比例雖不要求絕對準確,但是哪條路長,哪條路短,這個總得體現出來,可是大家都是出來乍到,對於這些又能有多熟悉呢!!
黎平此時就站在旁邊看着,陳煜也顧不得去仔細思考了,只能根據自己大概的印象去畫,不過還好,整個基地一共也沒有多大,大概的路線他還是能畫出來的。
接下來就是各個建築和守衛了,
建築的作用方面他就實在是無能爲力了,除了幾個宿舍,以及武器庫外,其他的他都不知道,這也不能怪他,那些房子上又沒寫名字,也沒人給他介紹,他更是不可能跑進去看,因此他實在是有心無力,最多也就只能根據常識來猜一猜。
他之所以能夠知道武器庫,那還是因爲武器庫是這裡唯一一個不是木頭搭建的建築,得益於此,他纔將其認了出來,不然的話,就算是武器庫,他也不會認出來。
至於守衛以及明哨暗哨,他也就只能根據自己的大概記憶來入手了。
黎平在一旁看着陳煜畫的圖,心中雖然依舊不是很滿意,可是總算還是能夠勉強一看,至少是將基地的大概給畫出來了。
總比之前那些人畫的要好,東一筆西一筆的,想起什麼畫什麼,道路的長短也不準確。
只是可惜,陳煜這張圖雖然畫出了基地的大概地形,可是卻是沒有畫出他想要的東西。
因爲這次是搞狙擊手的訓練,所以在這之前他特意親自安排了一些狙擊手藏在了暗處,爲的就是想要考察一下衆人的觀察力,可是直到現在,他也沒能看見一個畫出了那些狙擊手位置的人。
黎平見陳煜差不多畫完之後,也不打算再繼續爲難陳煜了,畢竟陳煜在所有人當中也已經是畫的最好的那幾個人之一了,雖然還是沒能達到他心裡的預期,但也還算是可以了,畢竟那些狙擊手的僞裝都是他親手佈置的,別說是他們這些步兵了,就算是老A的人來了,想要就這樣找出他製作的僞裝,那也是不太可能的,這也許真的是他的要求太高了。
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之際,本來已經停下的陳煜卻是突然又動起了筆,只見陳煜突然在大門外的一處深林裡,居然畫上了一個人型圖案,還寫上了狙擊手三個字。
黎平看着陳煜這突然的動作,眼睛卻是微微一眯,看了看圖,又看了看陳煜,嘴角露出了一閃而逝的笑容。
微不可查的點了點後,便是轉身離開了,繼續看起了其他人畫的圖。
陳煜並不知道黎平剛纔的那些動作,見着黎平離開後,他心中還微微鬆了口氣。
黎平看着他畫,壓力肯定是會有的,就好比中學時代,你的老師看着你做作業一樣,要說沒壓力,那是不可能的,哪怕是知道自己是對的,也會莫名的有點心虛。
黎平走後,陳煜又開始考慮起了這個狙擊手的圖案。
剛纔他也是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下午在基地大門那裡看見的那一閃而逝的反光,再結合現在黎平讓他們畫圖這事,他心中才有點敢確定那裡藏着一個狙擊手。
而之前想不通的事,現在也是可以解釋得通了。
那裡之所以會藏有狙擊手,肯定就是爲了考驗他們,看他們是否有人能夠發現狙擊手。
不過他現在關心的不是這事,而是在想當時藏在那裡的人究竟是誰,居然可以僞裝的那麼好,完全和自然景物融爲了一體,若不是因爲狙擊鏡的反光,那他根本就不可能看出來那裡還藏着一個狙擊手。
而且即使是發現了那裡有狙擊手,可是當他仔去觀察時,仍然是看不出來絲毫的破綻。
這種僞裝,也許以經不再是一種技術,而是一種藝術了,將僞裝化爲藝術,絕對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的,至少現在的他,就還做不到這一步。
現在他只想找到那個製作僞裝的狙擊手,他要是能學到那人的僞裝技術,那其他的東西即使是一樣都不學,也已經不虛此行了。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不到,那人就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