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鏡中的那張側臉,實在是和之前那張站在帳篷前面囂張的無視他的臉太像了。
紅軍的指揮官是誰?
似乎就是連長家的那位老高吧!!
看着跑動的那個人影,陳煜想都沒想,手指就是放在板機之上。
和北上廣不相信眼淚一樣,陳煜也不相信巧合,在這種情況下出現一個與高誠的側臉那麼像的人,真相就只有一個!!
“砰!!”
陳煜扣在扳機上的手指不由一顫,這槍不是他開的!!
在某個廢棄的廠房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狙擊手,手中正抱着一杆狙擊槍瞄着陳煜。
不過下打上本就不好打,更別說上空的風還很大了,那人的技術面對這種情況,一槍似乎還解決不了問題。
心境波動了一下後,陳煜瞬間冷靜下來,沒有去理會那個朝自己開槍的狙擊手,陳煜將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那個“側臉高誠”之上。
剛纔開槍的那人見開槍後陳煜都沒有理會他,似乎也是意識到了什麼,着急之下立馬又是開了一槍,慌忙之下開槍,再次落空、
陳煜此刻已經時間沒有去理會那人了,此刻他的注意全都集中在了下方的那人之上。
狙擊鏡中,那人速度不慢的跑動着,陳煜的槍口也是跟着緩慢的調整着。
“砰!”
“砰!”
紅軍狙擊手再次開槍了,他開槍的同時,陳煜的食指也是扣動了扳機。
低頭看着身上冒起的煙霧,陳煜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手指鬆開扳機,扭動着身體站了起來。
在這裡趴了這麼久,腿都麻了,再趴下去,他可能都會下肢血栓了。
下方,跑動着的“側臉高誠”也是停了下來,此刻他的身上也是同陳煜一樣冒出了煙霧。
“側臉高誠”停下來的同時,他周圍跑動着的其他人也都是停了下來,看着冒煙的“側臉高誠”,所有人全都是一臉垂敗之色。
轉過身遠遠的看了一眼煙囪上的陳煜,老高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神色,先是點了點頭,緊接着卻又是搖了搖頭,弄得他周圍的人都是莫名其妙,搞不懂這位大佬在搞些什麼。
高誠幾人不知道自家老高已經是讓陳煜給一槍幹掉了,此刻依舊帶着四處趕過來的師偵營戰士對抗着袁朗等人的衝擊,子彈成了此刻最不值錢的東西,同樣也是此刻最值錢的東西。
袁朗幾人此刻已經是成功的衝進了指揮部,不過此刻的指揮部早已經是空無一人,又對射了一陣後,袁朗幾人集體光榮了,搶來的槍沒子彈了。
高誠不知道老高的事,此刻殲滅了袁朗這夥暴動者後,他的心情別提有多愉快了,他終於是幹掉了他的一生宿敵!!
高誠笑着的同時,陳煜在煙囪上從趴的姿勢變成了坐的姿勢,大嘴巴咧着,笑的比高誠還傻。
雖然自己被幹掉了,但是下面那些人的反應也讓他知道他剛纔那一槍肯定是崩對了人,只要崩對了人,那就一切都好說,一切都不是問題。
袁朗幾人走出帳篷,目光看向了煙囪上的陳煜,此刻緩過來後,他纔想起了一個問題,似乎之前他們都一致認爲陳煜不會藏在那裡來着。
果然是小奸巨滑啊!!
煙囪之上,陳煜頭頂着藍天,狙擊槍扛在肩膀之上,袁朗幾人從下面看上去竟是感到有幾分偉岸。
見袁朗衆人看向自己,陳煜嘴上的笑容的咧得更開,朝他們揮了揮手後,右手豎起一個大拇指。
下方衆人見到這個大拇指後,心中緊繃着的那根弦終於是放下,臉上也都是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有了這個大拇指,那就什麼都好說了。
高誠不知道這個大拇指的意思,但見到袁朗幾人臉上的笑容後,心中卻是有了點不好的感覺,只要是能讓袁朗等人高興的事,那必然就是對他不好的事。
高誠的直覺是很正確的,他心中的感覺很快就是讓人證實了。
身上冒着煙的老高從不遠處走了過來,臉上的表情讓人搞不懂他現在是喜是怒,不過在自家老巢裡讓人一槍給狙了,這多半是高興不起來的。
見着老高過來,原本肆意笑着的袁朗等人都是瞬間就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什麼時候可以笑,他們都是拎的很清的。
拓永剛此時背對着老高,幾人走到了他身後後,都依舊還在哈哈大笑着,根本沒有發現其他人此刻都已經收斂了笑容。
“幹掉我就讓你這麼高興麼?”
低沉的聲音自帶一股威嚴,雖然還不知道身後的人是誰,但拓永剛的笑容同樣是僵住了,能有這種聲音的人,絕對不會是什麼簡單角色,肯定是大佬起步。
再看到袁朗幾人臉上那嚴肅的神色後,拓永剛心中已經是意識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有了一絲絲的變化,變得比哭還難看。
“首長好!!”
轉過身,拓永剛臉上尬笑着,似乎是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比較合適。
老高嚴肅的看了衆人一眼,氣氛有些凝固,不過在盯着衆人看了一陣後,老高的臉上卻是突然露出一抹笑容,目光變的有些柔和。
笑容一出,頓時就是春暖花開,拓永剛看到這抹笑容,心中緊張的心情都是放鬆了不少。
“呵呵,都放鬆點,你們剛打了一場勝仗,的確是應該高興,你們都很不錯!!”
老高雖說是被斃了,但是大佬就應該有大佬該有的氣度,雖然輸了,但依然能夠面帶笑容的褒獎對方,這纔是一個大佬的正確打開方式。
“首長,接下來??”
“行了,我已經陣亡了,下面的事和我沒有關係了,你們自己拿主意吧!!”
老高對着一衆參謀擺了擺手,似乎對自己的陣亡沒有絲毫介意。
“高誠。”
“到。”
雖說是對面的人是自己老爹,但高誠依舊是保持着一名軍人該有的操守。
“讓直升機去上面把那個狙擊手給接下來,我到要看看,爲了幹掉我這個指揮官能在煙囪上吹一宿冷風的人到底長什麼樣。”
老高頗爲豪爽的說道,這一點倒是和高誠一模一樣,只不過老高顯得比高誠更加成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