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名金丹修士之間的混戰一觸即發。
左塵身體周圍倒懸的飛劍輕輕地顫動着,發出了陣陣的嗡鳴聲。曹雄興奮地拍打着自己厚實的胸肌,露出了迫不及待的表情。歩若的蛟龍在天空中不停地盤旋遊動,隱隱將左塵護在中間。公孫樂的銅鈴時不時地發出了脆響,小臉上掛滿了躍躍欲試的表情。甄樂音輕笑了一聲,將嬌軀躲在了左塵身後,對着身後十名金丹修士微微一點頭。
相比左塵這邊的鬥志昂揚,烏金門的十二名金丹修士臉色都不大好看。趙元清嘴裡不乾不淨地叫囂着,步子卻不停地往後走。張元甲,孫石路和趙良哲三人壓根連法寶都未祭出,一副揹着手看好戲的摸樣。
趙掌門臉色有點凝重,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僅僅是一年的時間,左塵身邊竟然能聚集起如此強大的實力。左塵身邊的十七名金丹修士無論放到哪兒都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實力。如果烏金門這次冒然和萬朝洞府打了起來,自己身後的十二名金丹修士一定會損傷大半,這樣一樣烏金門實力定會跌落到三流水平。想到這裡趙掌門狠狠地看了一眼趙元清,心裡暗暗後悔不該聽從他的攛掇。可是現在事已至此,自己也是騎虎難下。
就在這時,天空中忽然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絃樂。下一刻一名鶴髮童顏的老者在八對童男童女的簇擁下落到了廣場之中。這名鶴髮童顏的老者有意落到了萬朝洞府和烏金門中間,只見他笑眯眯一揮手,一陣翠綠色的水霧瀰漫了整個廣場。
左塵曹雄等人忽然感覺到一陣清涼從腳底涌上了頭頂,方纔急躁激動的心情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自己此時就像是漫步在晨曦中的森林一般,心裡充滿了平靜。
此時人羣中有人驚呼了出來:“清徽甘霖術!這是半月山的白鶴老人!”
只見這位鶴髮童顏的老人衝着兩邊的人微微一點頭,說道:“諸位稍安勿躁。我白鶴老人此次召集大家聚集於此可不是爲了相互爭鬥。你們要殺要打也得等到我白鶴老人講完話了出去再打。”
烏金門掌門趙修齊臉色不變,他衝着白鶴老人一拱手,說道:“晚輩趙修齊見過白鶴前輩。既然前輩開口了,晚輩莫敢不從。”
左塵正在皺眉的時候,甄樂音忽然貼着左塵的耳邊說道:“這個老者是隱居在半月山的白鶴老人,實力大約是元嬰初期。平日裡不問世事,但是這次不知道爲什麼將蒼坪山所有門派勢力都彙集於此。”
甄樂音身上傳來了一陣淡淡的香蘭,左塵微微一偏頭避開了甄樂音小嘴吹來的熱氣。這時白鶴老人正好轉過頭來,淡淡地看了一眼左塵。
平靜平淡平常心,左塵從這白鶴老人眼睛裡彷佛看到了一潭平靜至極的湖水。這湖水似乎平靜到一點點的漣漪都不會生起。
白鶴老人對着左塵微微一點頭,便緩緩地說道:“老夫年紀大了,說話也變得絮絮叨叨了。你們這些年輕人或許也不愛聽了,我就長話短說。第一件事,獸潮之後整個蒼坪山地界的靈力空前貧乏,這樣下來我們蒼坪山地界十年之內不會有新的修士產生,五十年之內無人能晉升金丹修士。這樣對我們蒼坪山地界很不好。所以按照以往的慣例,我們要構架一個大型的聚靈陣。這第二件事便是每個門派都要參與到重建聚靈陣中來,無論是出人還是出靈石都必須參與其中,不然休怪老夫親自上門來討要!”
白鶴老人話音剛落,一股懾人的氣勢沖天而起。一瞬間廣場上左塵趙修齊等人殘留下來的金丹修士氣勢被衝得一乾二淨。左塵只感覺剎那間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卡住了自己的脖頸,讓自己無法呼吸了一般。左塵被這股氣勢震得連退三步,等到回過頭來時,發現曹雄歩若等人也是臉色蒼白,一臉地不可置信。
“這難道就是元嬰期的實力?怪不得這白鶴老人會如此強勢。區區金丹修士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左塵原本以爲自己身後的十七名金丹修士是自己縱橫蒼坪山地界的護身符,就算不能橫衝直撞,起碼也算是有自保之力。但是這一刻左塵才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可笑。無論金丹期修士再強,在元嬰期修士面前都不過是能多掙扎幾息時間的區別。
白鶴老人看了看衆人,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們都沒有異議,那從今日起都聽從老夫指派,我們在一個月內將整個聚靈大陣建造完畢,早日將蒼坪山恢復到獸潮之前的樣子。”
說畢白鶴老人將大袖一揚,頃刻間他袖口中冒出了上百塊玉簡。這上百塊玉簡一一落到了在場人的手中。左塵接過了空中飛來的玉簡一看,這玉簡中要求他到一個名爲樑遠谷的地方佈置十二座小型的聚靈陣。
“雖然要費點事,但是也能完成。不過這白鶴老人爲何會如此周詳地安排此事呢?”
左塵想到這裡,心裡總覺得有點說不上來的怪異感。他轉頭一看,甄樂音也是用同樣的眼神看着自己。左塵和甄樂音同時點了點頭。
白鶴老人見衆人都看了玉簡,說道:“諸位手中玉簡上的內容請務必完成。聚靈陣的建造可關係到在場諸位是否能繼續在蒼坪山地界修行,所以還請諸位上心。如果有人敢陰奉陽違,偷工減料,老夫定不會輕饒。”
此時左塵聽到自己身後有修士小聲說道:“這幾年的怪事倒特別多,前幾年那連續降三月的暴雨就蹊蹺的很,這次獸潮也提前了幾十年,我聽說有人還在蒼坪山地界看到了不少的異象。你說是不是我們蒼坪山地界的風水不佳。”
聽到這裡,左塵心神一動,感覺自己隱隱約約像是抓到了什麼一樣。
就在這時白鶴老人看了一眼左塵,又看了一眼趙修齊,說道:“現在老夫話已說完。你們該打的打,該殺的殺,只要不耽誤這玉簡中的事情便好。”
說畢,白鶴老人又是衣袖一揮,一朵祥雲無端在他腳下升起。白鶴老人在那八對童男童女簇擁下分塊地離開了。
趙修齊面沉入水地看了一眼左塵,直徑走掉了。趙元清則遠遠地對着左塵等人罵罵咧咧,腳下卻跑得比誰都快。孫石路默默地搖了搖頭,喚出了他那面銅鑼也是走掉了。等到衆人散去之後,甄樂音忽然一把挽住了左塵的胳膊,說道:“左郎,是到我那摘星樓坐坐,還是回你的萬朝洞府?”
左塵只感覺一團軟綿綿的事物包裹着自己的手臂,那感覺如墜雲端一般,一時間左塵倒是心猿意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