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很是費工夫。
爲了能在花葉箋的手裡拿到一個霸道總裁的角色,許蕩任重道遠的主動幫助花葉箋梳理劇情。
不過好在,他似乎不用去特意打聽齊青和嶽竹了,那兩個人竟然剛巧來影視城探他們兩人的班。
許蕩在心裡暗自思襯,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呵呵呵。
小悅悅一舉一動,確實已經有了些大人的模樣。
她隨手將包背在身上,開始掌控着全局:“捂了一天的汗,我先回酒店洗個澡,田言也洗洗吧,晚點兒我們去吃燒烤。”
說完了之後,那個身形消瘦的背影先離開了。
許蕩是一點兒也不需要寒暄客套,一點兒都不生疏的拉着田言的胳膊開始套話:“言哥,我記得孩子以前可是一口一個粑粑霸霸,叫的那個十分歡快的。
怎麼這才一天,哦不,這才幾年沒見啊,對你都直呼其名了。是因爲她現在地位比你高了,不需要尊重你了?”
田言臉上頓時一黑:“這個你問她自己去。”
皮球就這麼的被踢回來了,許蕩心裡呵呵一笑,他並不在意的繼續湊到田言的旁邊:“來來來,咱邊走邊聊”。
至於聊什麼,許蕩就撿着花葉箋想不出來的故事線,往下拼命的順劇情。
“我這麼多年都沒見過我大哥齊青了,不知道她現在混成什麼樣兒了?”怕田言不肯說自己的故事,許蕩先把話題扯到別人的身上。
“她回國好幾年了,現在是一家電視臺的製片人”,田言簡單的介紹了一句之後,又開始反問起了許蕩:“我覺得,你有必要說說,你一下子消失了十年,你跑去做什麼了?”
許蕩的心裡頓時一咯噔:“我說我跑去南非挖鑽石礦去了,你信麼?”
田言冷冷一呵呵:“我覺得,南非應該不像是沒有手機信號的地方”。
糊弄也糊弄不過去,畢竟田言也是有着主角光環的人。哪怕是微弱的光環,也比他這個配角要亮一些。
許蕩只能繼續打着太極:“我的故事,那可真的是一時半會兒實在是說不清楚了。我這幾年無時無刻都在想你們,還是你們說說,你們這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吧。”
在露餡之前,許蕩努力而又拼命的挖着各種線索。
雖然許蕩不知道,十年前的昨天晚上,他們還在一起吃飯。十年後的今天,男主許蕩已經不記得作者爸爸,也不記得前幾天都發生了什麼。
“對了,嶽竹呢,嶽竹現在怎麼樣了?”許蕩想到一個人,就開口問一個人。
奈何田言似乎不怎麼配合,他也和許蕩打着太極:“想知道什麼,你自己問。”
許蕩:“……”,彈指一揮,十年沒見,他怎麼感覺田言比之前高冷了許多了呢?
在許蕩硬着頭皮,也是在在田言嘴裡問不出任何有用的線索時,他把話題轉移了出去:“對了,齊青和嶽竹她們也在影視城麼?她們現在在哪裡,你先去洗澡,我去找她們。”
換個人繼續打聽田言這幾年的故事,許蕩做足了曲線救國的準備。
“她們的手機都沒換號,想聯繫自己打電話給她們”,田言扔下這句話之後,擡腳就離開了。
田言那決然的背影,一點兒都沒有見到十年沒見的兄弟的那種興奮和熱情。
最後,許蕩不得已將視線放在了一旁裝作透明人的花葉箋的身上:“你要是突然見到一個十年沒見的閨蜜,你會興奮麼?”
花葉箋點了點頭:“嗯。”
許蕩:“你十年沒見的妹子,專門來找你,你會拒絕,把她扔在原地麼?”
花葉箋搖了搖頭:“不會。”
“行,現在你是田言了,我是跟你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發小,我消失了十年。你突然見到我的時候,會連一個擁抱都沒有,而是狠狠的錘了我一下,然後就把我晾在一旁。你覺得這個合理麼?”
花葉箋又機械的搖了搖頭:“不合理。”
許蕩一雙渴望的眼睛看向花葉箋,他繼續往下引導:“所以你覺得,怎麼樣田言的反應,還有邏輯上,算是一個合理的故事呢?”
花葉箋重重的搖了搖頭:“我母雞啊,我已經自閉了。”
在她這句話說出去的時候,許蕩是徹底的自閉了。
沒得辦法,誰讓他饞人家筆下的霸道總裁呢。他只能自己將謎底解開:“以我對田言二十二年的瞭解,他剛剛見到的時的表現,非常的不對勁。不像是他的風格。”
“或許他成長了,成熟了,人變得不一樣了”,接近透明人的花葉箋,主動地給田言找理由。
許蕩雙手交疊在身前,他也搖了搖頭:“不對,他並沒有成熟。讓我想想我剛剛是不是漏掉了什麼……?”
一隻手拖住下巴,許蕩認真的回想着剛剛那短暫的相見中,田言每一處細微的動作。
作爲一個專業的演員,田言的表情管理可以做的很到位,但是他不經意流露出的舉動,還是能反射出他的內心的。
想啊想,想呀想……
許蕩的眼前頓時一亮:“對了,怨氣,就是怨氣!他有怨氣!”
想到了這一點之後,許蕩繼續往下想。他在想,田言的這股強大的怨念,是因爲他這個兄弟“失蹤”了十年,還是因爲別的?
想到最後。趕在許蕩枯萎之前,花葉箋戳了戳他的胳膊:“要不,就不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也行”,許蕩收回了自己運轉過速的腦袋:“咱們先順大方向的故事,像這種小細節,咱們在大方向沒問題的時候,稍微理一理就成了。”
一點兒都不着急的花葉箋,推了推眼鏡,重重的答了倆字:“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