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最後的儀式

第665章 最後的儀式

面對數十個泥人偶的圍攻,彩的臉上不見絲毫慌亂。

雖然在數量上,自己處於極端不利的地位,但彩一眼便看出,這些用泥漿製造出來的泥人偶,存在速度方面的缺陷。

當然,對付一般忍者,這些泥人偶的進攻速度還是相當可觀的。

但用來對付上忍級實力的忍者,即使是幾十個一起進攻,頂多可以造成一點麻煩,遠遠稱不上棘手。

彩很快找出其中一個切入口,兩指並起,將一隻泥人偶的身體切成兩半,正要衝刺出去。

被切成兩半的泥人偶,兩邊快速朝着中間擠壓粘合,很快恢復了原狀。

彩見到這一幕,不由得皺起眉頭。

然而遭到飴雪指揮的泥人偶,卻不會給彩太多思考的時間,這些泥人偶一個接着一個衝了上來,不知疲倦發起衝鋒,而且進攻的步伐越來越快。

彩用並起來的手指,當成無堅不摧的利刃,一個個將這些衝鋒上來的泥人偶切開,切掉他們的腦袋也好,將他們的身體分成兩半也罷,下一秒這些泥人偶的身軀會再次復原。

就好像擁有着不死的軀體一樣,任由彩撕碎他們的身體,也無法對他們本身造成任何創傷。

彩明白了過來,用尋常的物理攻擊,對這些泥人偶完全不起作用。

而且不停顛簸扭曲,像是水牀晃動的大地,也給彩造成了一定的麻煩。

但這些泥人偶在這片晃動的大地上,卻是如履平地,沒有半點阻塞感。

飴雪位於泥人偶的大後方,微笑着看向這邊。

對於自己的遁術,充滿了十足的信心。

認爲彩絕對逃不出自己的泥人偶封鎖。

這個戰術,埋葬了諸多的忍者。

眼前這一個,也會很快成爲了泥土的營養,滋潤着他的血繼限界,讓他變得更加強大。

“看來我是被小瞧了,不過直接和敵人戰鬥,這種情況我已經好久沒遇到了。”

因爲有着白眼這種便利性強大的血繼限界,再配合可以遠程打擊的狙擊步槍,彩很少和忍者直接對戰。

基本都是在數百米,乃至千米之外放冷槍,只要敵人進入他的狙擊範圍,基本只有死路一條。

畢竟忍者完成任務要注重效率,儘管這種戰術,並不被主流的忍者認可,但彩仍然以這種戰術,爲最優先解決敵人的手段。

再怎麼說,戰場上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可這不意味着,彩忘記了如何使用柔拳近身作戰。

他一直都告誡自己,任何外物的強大,都不如提升自己的實力這點更加重要!

彩探出指刀,輕鬆刺入了一隻泥人偶的身體之中。

這次沒有切開泥人偶,而是直接在泥人偶內部注入了自己的查克拉。

只見這隻泥人偶身體像是被人擰麻花一樣扭轉起來,發生了未知的故障,倒在波動起伏的泥地上,不再站起。

彩如法炮製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泥人偶。

越來越多圍攻上來的泥人偶,像是屍體一樣倒在鬆軟的泥土上,無論飴雪怎麼操作,這些召喚出來的泥人偶都失去了反應。

“怎麼回事?”

飴雪瞪大眼睛,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物理攻擊,對他的泥人偶,應該是毫無作用纔對。

“術由查克拉構成,這每一個泥人偶裡面,都有一套自己運行的查克拉系統,我只需要在其中注入自己的查克拉,打亂這套系統,讓泥人偶脫離術者的控制,就等於破解了這個忍術。”

彩睜着一雙透亮的白眼,泥人偶們體內的查克拉運行系統,在他的白眼面前,可以說是無所遁形。

物理手段既然無效,那就注入查克拉,將對方的術式系統打亂。

這和破解豪火球之術的手段,如出一轍。

雖然泥人偶彩是第一次見到,過去也沒有遇到類似的忍術,但白眼具有凌駕於寫輪眼之上的洞察力,只需要適應一段時間,利用白眼找到‘術’的薄弱點並不是難事。

最後再以柔拳注入自己的查克拉,擾亂術式運行,更是輕而易舉。

飴雪皺了皺眉,雖然不是很懂彩的這番話,但大概意思明白,他的這些泥人偶已經沒用了。

“哼,我的忍術不會失敗!”

飴雪不信邪的召喚出更多的泥人偶,向彩發動進攻。

然而彩的行動比他更快,這種泥人偶,已經起不到攔截他的作用。

只是一閃的功夫,彩就突破了泥人偶的封鎖,沿途都是倒下無法站起的泥人,無法再起。

“可惡!”

如果只是發生一次是偶然,那麼連續兩次都是一樣的結果,即便飴雪再不相信,也明白用泥人偶戰術,已經無法限制彩的行動。

看到彩電閃般朝着自己衝來,起伏如波浪的大地造成的阻礙越來越小,飴雪知道不能被對方近身。

不擅長體術的自己,被一個體術型忍者接近,會是什麼下場,稍微用腳指頭思考一下也能猜到結果。

“這招如何?”

一邊向後急速狂退,飴雪一邊結印,施展下一個忍術。

彩感覺到身體在下沉,腳下起伏不定的大地,已經變成了一片泥濘之地,形成了一個無敵沼澤。

類似於土遁·黃泉沼一樣的術,但是束縛力遠在黃泉沼之上。

砰!

腿部的查克拉進行膨脹,一下子震散開黏着上來的泥濘。

彩向後一跳,打算衝出這片沼澤。

雖然遠遠稱不上棘手,但在無底沼澤中戰鬥,總歸有幾分麻煩。

而且對方還是血繼限界擁有者,不能夠大意。

“別想逃!”

飴雪再次結印,手掌向前一伸,抓向虛空。

無數只污泥之手如一條條長蛇竄出,從四面八方抓向彩的身體,打算以此來抓住彩,將他拖入無底的沼澤之中。

彩輕呼了一口氣,白眼的表面,似乎閃過一道微不可查的流光。

“一擊身!”

嘭!

強烈的排斥力量以彩的身體爲中心,向着四周進行排山倒海般擴張擠壓。

覆蓋上來的污泥之手,在這股無死角實體力量的衝擊下,化作一灘灘爛泥,灑向四周。

“這下子你徹底沒戲了吧!”

早有準備的飴雪,這次使用的不是血繼限界遁術,而是土遁。

一根堅硬的巖槍出現在手中。

在彩打散污泥之手的瞬間,將手裡的巖槍投擲出去,直擊彩的胸口。

有所察覺的彩,在半空中側轉身體,右手抓住了即將從胸口飛過的巖槍。

藉助這股力量完成了剩下來的旋轉動作。

右手臂中匯聚的查克拉剎那間完成了爆發,全身的肌肉亦是緊繃成堪比鋼鐵的硬度。

咻——

隨即,彩以更快的速度將巖槍發射回去!

什……

飴雪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珠子。

身體發自本能的開始閃躲。

“啊!”

慘叫的聲音響徹森林。

巖槍貫穿了飴雪的肩膀,在上面穿出一個血洞。

貫穿飴雪的巖槍,並未停止衝勢,直插入堅硬的土中,像是針對十字架上的犯人,將飴雪死死釘在那裡,令他無法動彈。

飴雪用憤恨和惡意的眼神瞪着落地後,快速朝自己衝來的彩。

身體轉瞬像融化的蠟燭,形成鬆鬆軟軟的污泥,讓身體脫離巖槍的控制,緊接着污泥與大地融爲一體。

彩飛奔到這裡的時候,只在地面上發現一灘血跡,血跡將泥土染成了紅褐色,飴雪的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

白眼透視大地,沒有發現飴雪的蹤跡。

大概是利用血繼限界的遁術,溜走了吧。

“真是麻煩的傢伙,下次得注意一點了。”

彩拍了拍身上其實並不存在的塵土,既然白眼觀察不到對方移動的蹤跡,追上去也無事於補。

看來他白眼的洞察力,還需要鍛鍊,最好做到連血繼限界遁術都能看穿的程度。

“接下來,就剩下那個邪教徒了。”

彩轉頭看去,發現香燐、山崎久那邊的戰鬥,也同樣打響。

“怎麼,跑來對付我的,是兩個小毛孩嗎?不過,殺小孩子,是會下地獄的吧。嗯。”

飛段學着迪達拉的口癖,在堵截自己前進道路的香燐和山崎久身上掃視了一眼,拿起脖子底下的墜鏈,像是在祈禱一樣笑着開口。

“說什麼讓我們過來回收身體,這不是完全沒事嗎?”

看着毫髮無傷的飛段,香燐雙手叉腰,知道彩那裡出現了意外。

在她的感知之中,彩的附近出現了一股陌生的查克拉反應,不出意外,是被敵人繞後了。

這種情況偶爾也是存在的。

畢竟白眼和感知忍術,也不能百分百保證不會被敵人繞後偷襲。

忍界總有一些忍者的能力,可以避開白眼和感知忍術的探查。

“沒辦法,直接戰鬥吧。彩那邊的戰鬥,估計還要一會兒才能結束。雖然是二對一,但是可別大意。這和過去的對手,完全不一樣。”

山崎久目光幽深,一枚枚手裡劍已夾在手指之間。

“那麼,一起上吧。”

香燐雙手結印,最後合握,形成了土遁的印式。

“土遁·黃泉沼!”

正準備衝殺的飛段,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倒。

腳下的土地不知何時變成了沼澤,正不斷拉他的身體下去。

“這種程度的沼澤,和飴雪比起來,簡直差太遠了!”

飛段不屑的笑了笑,腿部用力一震,便脫離了沼澤的控制,跳到半空中,取下背在身後排列三片刀刃的紅色鐮刀。

在這排列三片刀刃的三月鐮刀握柄底部,還有一根延伸出去的繩索,通過黑底紅雲大衣的袖口,從衣服內側纏繞住飛段的腰部。

武器的形狀,包括攜帶繩索這一點,都和正常武器,有着極大的不同。

在不清楚對方武器攻擊模式的情況下,香燐可不敢和對方直接接觸。

“金剛封鎖!”

嗤啦一聲。

兩根閃耀金光的鎖鏈從背部出現,朝着半空中緊握三月鐮刀的飛段衝去。

山崎久也瞄準了機會,將手裡的手裡劍發射出去,緊接着又從忍具包裡,摸出兩顆銀灰色的金屬球。

叮叮!

飛段快如閃電揮動手裡的三月鐮刀,不僅彈開了纏向自己的兩根金色鎖鏈,還將另一側飛來的手裡劍全部擋下,濺射出火花。

飛段再是舉起右臂,以香燐爲目標,將手裡的三月鐮刀拋射出去。

轟!

三月鐮刀砸在地面上後,立馬引起碎石飛濺,三片刀刃也是牢牢鑲嵌在土地之中。

香燐向後一退,帶動背後的金色鎖鏈,險之又險的避開攻擊。

“挺行的嘛。”

看到香燐避開自己的攻擊,飛段吹了一聲口哨。

還不等他下一步動作,旁邊傳來了動靜,飛段轉頭一看,兩顆銀灰色的金屬球出現在他身側,金屬球的表面立馬被一陣強光取代,照白了飛段的臉孔。

轟隆!

火光吞噬了飛段的身軀。

爆炸引起的衝擊性颶風,使得周圍的樹木也開始搖擺個不停,瑟瑟發抖。

“成功了嗎?”

山崎久眯起眼睛,望着依舊被火光與濃塵吞噬的虛空,看不到裡面的場景。

“小心,他的查克拉反應並未消失!”

香燐這時大喊起來。

話音剛落,一道攜帶火星子的人影衝出爆炸產生的濃霧。

繩索拉動的聲音,以鑲嵌在地面的三月鐮刀爲立足點,從濃霧中衝出的飛段,藉助腰間與三月鐮刀相連的繩索,快速降落在地面上。

啪!

右腳先落地,然後左腳向前奔跑,右手嫺熟抓過身側三月鐮刀的握柄。

黑底紅雲的大衣上出現了火焰照燒的痕跡,臉上和手背似乎也有燙傷的痕跡,但飛段對這種傷勢根本不在乎。

只要是死不了人的傷勢,對他來說,和輕傷沒有區別。

不,就算是致命的傷勢,也不可能真正殺死他。

“你們兩人挺會配合的嘛,不過,接下來就輪到審判的時間了。”

落地後抓住三月鐮刀的飛段,並未立即展開進攻,在香燐和山崎久詫異的目光下,左邊的袖口劃出一根帶有尖刺的黑棒,被他握在手中。

接着他拿起黑棒,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劃,鮮血噴涌而出,灑落在地上。

飛段用腳沾染自己的鮮血,在地面上劃出了一個圓形符號,裡面則是一個三角形,是代表某種宗教的符號。

收起黑棒,飛段伸出舌頭舔了舔,在山崎久和香燐身上各自掃了一眼,最後定格在香燐的身上。

“那麼,先從你這個小丫頭身上進行救贖吧!”

說完,毫不遲疑衝向香燐。

相比起山崎久,他覺得使用忍術的香燐,會是很好的下手目標。

叮!

苦無與飛段的三月鐮刀觸碰。

山崎久閃現到香燐與飛段之間,用苦無架住了飛段的鐮刀攻擊。

三月鐮刀的三片刀刃狹長而鋒利,雖然成功被苦無架住,但由於刀刃過長,並且是向內側彎曲,距離山崎久的肩膀,只有不足一釐米的間隔。

飛段嘴角一揚,嗜虐般的笑容呈現在臉孔上。

舉起三月鐮刀,不停用力揮砍。

每一擊的力道都很足,山崎久只能不停用苦無招架,在飛段看來,對方不過是在苦苦支撐。

“哈哈,英雄救美嗎?既然伱主動上來,那就從你開始吧!”

飛段暢快大笑着,不斷揮舞三月鐮刀,在空氣中揮砍出無數的紅色刀影。

在狂風暴雨的攻勢下,山崎久逐漸不支,腳步向後踉蹌,像是醉酒般,即將摔倒在地。

飛段沒有放過這個絕佳的時機,揮動三月鐮刀,斬向山崎久的胸口。

山崎久面色不慌不忙,他的左手不知何時深入了左腿側的忍具包,手指輕輕一勾。

銀灰色的金屬球登時從忍具包裡彈射出來,橫在兩人中間,雪白的光華,將兩張人臉刷得蒼白,眼前亦是白茫茫一片,視野遭到了封鎖。

飛段揮舞鐮刀的動作也不由得一頓,想要撤退已經來不及。

轟!

爆炸再次席捲了周圍的土地。

一頓人影衝出火光,敞開的風衣之中,只見腰間兩側分別掛着類似於盒子狀的微型推進器,推進器底部還噴吐着藍色的尾痕,山崎久側翻了一下身體,在地面上滾動了幾圈,緩緩從地上站起。

山崎久低頭向着胸口部位,那裡出現了一道像是被利刃劃開的細小切口。

除此之外,身上只有外面的風衣被燒掉了一部分,沾染了些許灰塵而已,基本可以說是毫髮無傷。

“好疼啊!可惡的小鬼,盡用一些卑鄙無恥的花招,就不能直接把頭伸出來讓我殺掉嗎?”

從爆炸中同樣翻滾出來的飛段,形象可以說是狼狽至極。

不僅身上的大衣,在爆炸中被燒燬,手臂和胸口部位,更是出現了嚴重的燒傷,還有肉香味傳出。

雖然不致死,但是燒傷帶來的火辣辣的疼痛,讓飛段抽搐着臉部肌肉,不停抽着冷氣。

“本想讓你死的痛快一點,既然如此,給我做好接受審判的準備吧!”

飛段眼睛裡暴露出兇光,在山崎久身上逗留了一瞬,立馬掃向三月鐮刀,最長的那片刀刃尖端位置,一抹血跡醒目的沾染在上面。

是剛纔他在爆炸之前,從山崎久胸口取出來的血液。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這下子,儀式就可以正式開始了!”

發出了類似神經質般的大笑聲,連帶着被燒傷的痛苦,都被飛段給直接遺忘了。

不如說,此時內心充滿了即將審判‘罪人’的無上喜悅與激動。

說起來,這幾天一直在趕路,被人各種使喚,事事不順讓他內心窩着一團火,急需要一個發泄口,將內心的憤怒引導出去。

於是,飛段擡起手裡的三月鐮刀,用舌頭舔舐了一下刀刃上的血液。

舔舐完鮮血的飛段,身體立馬產生了驚人的變化,以黑色爲基底的身體,繪上與之相反的白色條紋。

黑與白的交織,看上去無比詭異。

好像一具擁有了黑色血肉的森森白骨,不祥與死亡的氛圍籠罩着飛段的全身。

他跳到了之前畫好的圓形與三角形結合的血色符號中央,穩穩落定。

“這下子你完蛋了,小鬼!我要讓你在哀嚎中痛苦死去!給我好好牢記邪神大人的‘恩賜’!”

飛段扔下了手裡的三月鐮刀,從袖口再次取出帶有尖刃的黑棒。

“夢話最好醒來再說!”

山崎久掏出一支苦無,腳步一蹬,飛快衝向飛段。

飛段看到山崎久的動作,充滿譏諷的嗤笑了一聲。

“先把你能奔跑起來的大腿給廢掉,讓你像條臭蟲一樣在地上扭來扭去。”

說着,他站在符號的中央,拿起帶有尖刃的黑棒,對準自己的大腿狠狠刺下。

噗嗤!

黑棒毫無阻礙的刺穿了飛段的大腿,鮮血噴涌出來。

“哈哈哈哈!這下子,你就無法——”

飛段的痛苦與快樂並存,眼睛裡笑出的不知是痛苦,還是快樂的淚水,以嘲諷的態度看向前方的山崎久。

他可以預見到對方抱着被刺穿,血流如注的大腿,倒在地上哀嚎,扭曲,翻滾,祈求他高擡貴手饒恕一命。

最後,他以無情般的姿態,打破他求生的希望,給予他生命的最終一擊。

像是踩死螞蟻一般,將他踩死。

可是——

這種事完全沒有發生。

山崎久還在奔跑。

身影如同奔躍起來的閃電,衝到飛段的面前,運起苦無用力一揮。

飛段的笑聲戛然而止,臉部暢快的笑意完全凝固。

他只感覺到脖子一涼,周圍的場景開始不停翻轉。

只見飛段的腦袋頭頂朝地豎立起來,腦袋與身體,在山崎久完美的分割下,進行了分家處理。

由於視野的顛倒,天與地也發生了扭轉,一同進行了顛倒。

“咦?呃?怎麼……”

飛段後知後覺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出現在視野中的是一雙腳掌,但是他完全看不到對方腰部以上的部位,無論怎麼向上翻起眼球,都看不到對方的全部正面。

這是怎麼一回事?

爲什麼天空在下面?

大地距離自己這麼接近?

發生了什麼?

“果然是不死之身,腦袋搬家了,都還活着呢,真是令人羨慕的能力。”

山崎久蹲下了身子,擺弄了一下飛段倒立的腦袋,發出了這樣的感慨聲。

鬼之國的庫藏裡面,他聽說過各種各樣的秘術、禁術,乃至於神乎其技的血繼限界,但是像飛段這種腦袋與身體分開,還能保持生命活動的術,還真是頭一次見。

“啊,怎麼是你這個臭小鬼?爲什麼你沒有事?我明明詛咒了你,刺穿了你的大腿纔對!”

山崎久蹲下來之後,飛段立馬不敢置信的大吼大叫起來,眼球氣得似乎要爆炸開來一樣,充滿了可怖的血絲。

按照正常的發展,對方應該像一條臭蟲一樣,在地上痛苦哀嚎,扭來扭去纔對。

“抱歉,你舔的不是我的血,而是人工合成的豬血,只是味道加工成和人血一樣。之前炸彈爆炸的前一刻,會有閃光效果,將視野屏蔽掉,我就藉助那個機會,將豬血灑了一點上去。”

山崎久拿起一支還剩半管血的試劑管,展示給飛段。

“?”

飛段大腦一片空白。

他舔的是豬血?

“你應該是很多年前邪神教的那個漏網之魚吧。很遺憾,對於邪神教的秘密,我們鬼之國都已經解析完畢了。你在舉行詛咒儀式的那一刻,就是最佳出手時機。”

山崎久說出了飛段的最大秘密。

鬼之國曾對邪神教採取過剿滅行動,在那一次行動中,不僅剿滅了邪神教大部分狂熱信徒,同樣也獲得了邪神教多年的珍藏。比如他們祭拜邪神的方式,教派的教義,如何洗腦入教人員,以及記錄在典籍中的各種邪惡術式,都被鬼之國獲取,並進行了深入鑽研。

儘管沒經過邪神‘恩賜’的身軀,無法施展那些禁術,但從中解析出術式的秘密,以及找到薄弱點,則是輕而易舉。

被解析出禁術秘密的飛段,只是一名頗具戰鬥能力的上忍,其危險性大大降低。

加上頭腦單純簡單,思考能力不足,隨意設點陷阱,就能讓他毫無所覺踩中陷阱。

只是……這個過程,比山崎久預料的還要簡單。

讓他不得不產生一個疑問,那就是飛段的腦子,是不是都是結構簡單的單細胞構成。

“爲什麼把他的腦袋和身體分開啊?這不是憑白增加工作難度嗎?而且血淋淋的,處理起來很麻煩。”

香燐走了過來,對着山崎久不滿說道。

“我只是覺得這樣擁有不死之身的傢伙,哪怕束縛起來也比較危險。讓他徹底失去行動能力,又不至於讓他死去,是最好的處理方式。而且,最後打掃的是我,又不需要你來動手。”

山崎久很清楚自己小隊裡面的‘弟’位。

作爲隊長的彩,自然不可能主動處理這些小事。

香燐作爲隊伍裡的二號人物,如非必要,也不會主動申請打雜工作。

因此,像是收屍,做飯,偵察,炮灰等等工作,都是他這個底層人員一直在做。

沒辦法,誰讓他在隊伍裡的實力最差呢?

忍者這個職業,很多時候終究要看能力說話。

官大一級壓死人,也並不是玩笑話。

“那就拜託你了。”

香燐滿意點了點頭。

山崎久嘖了一聲,也沒說什麼,反正都已經習慣了。

他走到飛段的腦袋面前,揪着對方的頭髮,重新扳正回來。

“哇啊,好疼啊!該死的小鬼,給我輕一點,雖然不會死,但是疼起來也很要命的!小心我詛咒你下地獄!”

飛段罵罵咧咧起來,用無比惱火的語氣,對着山崎久發飆。

山崎久對此毫不理會,情報上說這個邪教徒是個話癆,這一點完全沒說錯。

都這種時候了,竟然還在乎疼不疼的問題。

“接下來……”

山崎久掃向另一邊安靜躺在地面上的飛段身體,正要向前邁步。

腿部突然出現冰涼的觸感,讓他頓時一驚。

山崎久連忙低頭向下看,腳下變成了污泥遍地的沼澤。

一隻只污泥之手從沼澤中伸出,抓向他的身體,其中一隻抓住了他的脖頸,扼住他的喉嚨,讓他臉色迅速漲紅,像是窒息了一般。

下意識的,抓住飛段頭髮的手掌,微微一鬆,使得飛段的腦袋直接掉入了沼澤中,慢慢下沉。

“這是什麼?”

另一邊,同樣遭到污泥沼澤突襲的香燐,也是一陣手忙腳亂,完全沒意識到這個沼澤是怎麼出現的。

無數的污泥之手從沼澤中伸出,滑溜溜又鬆軟的冰涼觸感,讓香燐聯想到某種噁心黏滑的冷血動物。

不小心,一隻污泥之手按在她的嘴巴上,有什麼東西鑽入了她的口中,動來動去。

“好惡心!”

香燐掙脫開污泥之手,左閃右避,朝着沼澤區域外撤離。

一道人影從樹幹上飛奔下來,兩根並起的手指化爲利刃,將沼澤中出現的污泥之手全部斬斷。

接着他腳步在沼澤上一踏,大量的污泥飛濺出去,來到即將下沉的飛段身體旁邊,一把抓住飛段身體的肩膀,從沼澤中硬生生拉了上來,向後一跳,脫離沼澤區域。

這個人正是彩。

另一邊,山崎久感覺到脖頸一鬆,開始大口大口喘氣,呼吸新鮮的空氣,讓自己身體的呼吸系統恢復正常運轉,也是匆忙向後一跳,站在了過來支援他的彩的身旁,心有餘悸看着前方的沼澤地,仍有無數的污泥之手在風中搖擺。

這個巨大的沼澤,通體漆色澤偏黑,像是通往黃泉的入口,而那些從沼澤中伸展出來,在風中搖擺的污泥之手,便是在地獄中正在招引生魂的鬼手。

“謝謝了,彩,要是你遲來一步,我估計得被拖下去淹死不可。”

山崎久的臉上出現一抹劫後餘生的慶幸之色。

如果不是彩及時到來,切斷了那些纏住他的污泥之手,在剛纔那種危險情況下,他十有八九會被拖入沼澤,溺死在裡面。

“可惜,那個邪教徒的腦袋,被搶走了。”

山崎久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飛段的腦袋消失不見。

“可惡,這是什麼東西啊?真噁心。別讓我碰到這個混蛋!”

香燐一邊發出呸呸的聲音,一邊走來,臉上還露出嫌惡之色,伸出手指,從嘴裡摳出爛泥一樣的東西。

“這是泥巴,屬於血繼限界的一種。之前和我戰鬥的,就是這傢伙。”

彩臉色鎮定,耐心解釋了一句。

“就這樣放過他嗎?”

香燐不甘心問道。

竟然把泥巴塞進她的嘴巴里,香燐有種想要殺了對方的衝動。

而且這些泥巴衝進她嘴裡,還喜歡動來動去,冰冰涼涼,而且無比黏滑,就像是一條扭動起來的小蛇,差點沒噁心死她。

“感知他本人沒用,不過說不定可以通過那個被帶走的邪教徒腦袋,進行定位。”

彩沉思了一下說道。

“交給我來!”

香燐深深呼吸了口氣,這次不是用單純的查克拉,而是將查克拉和體內的自然能量融合,形成仙術查克拉,利用仙術的增幅,將自身的感知忍術放開到極限,對周圍區域,進行全方位掃描。

“咳咳,終於得救了!”

從土中鑽出,只剩下腦袋的飛段,先是劇烈咳嗽了幾聲,隨後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呼吸。

在地底鑽了這麼久,差點沒有把他給悶死。

“教主大人。”

飴雪蹲下身子,來到了飛段腦袋的前面停下,臉上露出的是一種近乎虛無的微笑。

“這次真是多虧你了,飴雪。不愧是我認定的主教,沒讓我失望。接下來,只需要把身體拿回來就行了。不過,這件事我們得從長計議,只有你一個人的話,可能不是他們的對手。下一次,我一定要狠狠咒殺他們!”

飛段沒想着立刻回去報復。

只剩下腦袋的他,雖然也可以存活,但沒有身體,他也就不具備任何戰鬥能力。

“嗯嗯。”

飴雪聽着飛段的敘說,點頭不已。

“好了,快點帶我回雨隱村,要是不吃東西的話,我過一陣子就會死。”

儘管已經落魄如此,飛段還是不客氣的對飴雪頤指氣使起來,將對方認定成自己忠實的下僕。

“嗯嗯。”

飴雪繼續微笑着點頭。

隨後站了起來,他沒有帶着飛段離開,而是在自己受傷的肩膀位置抓了一把。

看着滿手的紅色鮮血,飴雪滿意的彎下腰,將染血的手掌觸向大地,畫上一個血色的圓圈。

再在血色的圓圈裡面,畫上一個血色三角形。

飛段剛好位於血色圓圈和三角形的中央。

這個血色符號,也正是飛段施展咒術的特殊記號。

同樣也是邪神教教徒舉行獻祭儀式時的標誌。

“喂,你畫這個幹什麼?快點帶我回雨隱村,你難道耳聾了嗎?”

飛段張口大罵起來,有種氣急敗壞的意味。

“你這廢物,快點給我動起來,要是我死了,我一定把你給咒殺掉!快點帶我回去!”

然而,無論飛段如何叫罵,飴雪都是不慌不忙的微笑着。

在這個血色記號畫好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墜鏈。

圓圈之中有着三角形的銀色墜鏈。

與地面的血色記號一模一樣,同時也是平時掛在飛段脖子底下的墜鏈。

是邪神教教徒的象徵物。

“那是我的東西!快點還給我!”

飛段齜牙咧嘴起來。

這個墜鏈,一定是飴雪偷偷從戰場上摸走的。

“教主大人,讓我來爲你舉行最後的儀式,讓您迴歸邪神大人的懷抱吧。”

飴雪擺出了無比虔誠的表情。

雙手合十祈禱,墜鏈掛在雙手上,全身彷彿都沐浴着神聖的光輝。

虔誠而莊重。

“最……最後的儀式?你想幹什麼?你該不會是想要……”

飛段目瞪欲裂,滿是血絲,用一種要把人生吞了的眼神瞪向飴雪。

飴雪臉上的虛無慢慢消失,轉而變成了一種滿足的微笑。

他抓着墜鏈,如同入定的老僧平靜。

“我很尊敬教主大人,因爲是教主大人,讓我找到了重新面對世界的勇氣,還有信仰。因此,作爲教主大人的繼承者,我會以最爲莊重的儀式,爲教主大人踐行。”

“混蛋!給我住手!我纔不要死!我還要殺更多人!你這個廢物,白癡,垃圾,到底聽到沒有,給我住手!我纔是邪神教的教主!你只是我的僕人!失去我,你什麼都不是!”

飛段聲嘶力竭的嘶吼。

“真是難看呢,教主大人。看來就算是不死的教主大人,也會畏懼死亡本身。”

飴雪嘴角露出平靜的笑意。

“不過即使如此,我也依然尊敬現在的教主大人。畢竟教主大人不是說過,作爲教徒——‘要殺死自己的鄰居’這句話嗎?教主大人,正是我最好的‘鄰居’!”

所以……

飴雪雙手按住地面,注入查克拉。

畫有血色符號圓陣的土地,開始下沉,飛段的腦袋也跟着一起下沉,隨着邪神教的象徵,向着無底的深淵前進。

“住手!不要!我不想死!垃圾,我詛咒你這個叛徒——”

叫罵,嘶吼,臨死前的醜態,在飛段臉上一一呈現。

他的哀嚎與詛咒沒有意義。

四周越來越暗,飴雪的笑臉,也隨着他不斷下沉,變得模糊,無法看清。

黑暗襲來。

“永別了,教主大人。請放心,您會永遠活在我的心中,成爲指引我前行的永恆燈塔……您的靈魂與我同在。”

大地恢復了平靜。

真正的不死者,沉眠於地下的深淵。

第三十五章 點穴第十八章 平平無奇的白石同學第六十八章 各自的謀劃第六十六章 權力的慾望第七十四章 八門與火精靈術式第二十四章 赤子第六章 四面(三)第715章 碎片第574章 目標第654章 藝術家的來襲第五十八章 潛藏的規則第二百六十一章 黑潮第602章 妙木山之戰(一)第619章 過去第702章 反應第二百四十九章 離去第六十七章 帶土與琳與雙面間諜第632章 信教者第八十一章第729章 引導與甦醒第一百二十五章 分析第一百二十一章 暗殺第645章 會議第七十三章 彌勒與紫苑第六十章 我的畫風在你之上第四十三章 抉擇第二章 火之意志是什麼第五十五章 暗涌(兩章合一)第二百七十五章 復甦第四十章 蠱惑第二十五章 死魂第641章 本源第三十九章 間幕二第二百三十九章 吞噬第一百二十三章 幻術第一章 邀請第二百四十九章 離去第九章 被鎖定的宇智波(一)第615章 失蹤第三十六章 戰術第九十五章 道路(一)第二章 巫女第二百五十六章 潛入第十六章 恢復的時空秩序&丟失記憶之後的修羅場第一百零八章 子嗣與交易第六十八章 未來的打算第683章 復仇的信號第四十二章 準備第六十二章 赤子第五十六章 準備第三十八章 朔茂的考量第一百零五章 靈魂所在(完)第五十四章 一姬第619章 過去第721章 時間第一百一十三章 結束與因陀羅第一百一十八章 攔截第七十五章 零尾第682章 三年後的重逢第三十六章 間幕第655章 失算第三十章 魍魎第十三章 遭遇第二百八十七章 訣別第551章 聯合第711章 朋友第600章 藝術家的選擇第723章 公主與藝術家第二百七十一章 起舞的人們第二百四十四章 襲擊第四十七章 修羅場是不存在的第八十六章 合作第二十八章 探索人類科學可持續發展的仙術體系道路第617章 襲擊第一百二十五章 分析第六十八章 未來的打算第四十二章 來年第二百九十三章 三分.第607章 妙木山之戰(完)第四十六章 靈魂忍術第660章 被白眼狙擊的藝術家第一百零九章 鬼鮫與襲擊第二百四十二章 象轉之術第755章 預測第八十八章 雪之國寶藏第一百四十三章 合作第680章 阻截第一百一十五章 叛逆之蛇(二)第七十五章 零尾第八十八章 準備第五十八章 血之雨(一)第九十九章 相似的二人第二十四章 宇智波第二十章 宇智波琉璃第九十八章 第二血繼第二章 成長佐助的處理第一百三十四章 殲滅第717章 正統第一百零五章 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