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期的鬼霧影響力不是很大,僅僅瞬息時間,瘦弱男子便清醒過來。
瘦弱男子瞥見旁邊倒地不起的同伴,瞳孔不禁一縮,厲聲喝道:“好小子,竟敢公然出手傷人。”。
不過,他也只是質問了一句,身形卻朝後退了半步,不再悶頭往上衝。
洛塵不願多生事端,可忍不下這口惡氣,低聲嘲諷道:“你這種小嘍囉,打殘了又有什麼關係。”
瘦弱男子雖說是老生,但是資質有限,並不受學院過多的注意。
其實,青武內和他一樣的弟子有很多,也許在初入學院是佼佼者,但心性不穩,經不住各種誘惑,日子一久,也就失去強者之心,只能依靠他人作威作福。
聽到這句話,瘦弱男子臉色一陣憋紅,整個人就像燙水的公雞,紅着眼珠死死的盯着洛塵。
“你該死,沒人能小瞧我”
瘦弱男子嘶吼一聲,可憐的自尊心一不小心被激起,憤怒已經壓過理智。
他不再顧忌什麼狗屁規定,死死的盯着洛塵,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殺了眼前這傢伙。
“石化拳”
他雙手握拳的瞬間,整個小臂被土黃色真氣包裹,看上去像一個猙獰的穿山甲趴在胳膊上。
看到這一幕後,洛塵不由的鬆了口氣,這樣就沒人理會是他率先動的手。
至於石化拳,洛塵並沒多大在意,這部武訣要特殊的體制才能修煉,高爆發,破壞極大,不過卻極耗力量。
“砰”
一拳砸空,身後的青石牆壁轟然倒塌,激起了好一陣灰塵。
“幸好沒有硬碰硬,否則後果不堪”洛塵瞳孔緊縮,慶幸自己足夠理智,及時的躲到一旁。
瘦弱男子已經被激怒,哪會管這些,揮起拳頭再次朝他的面門砸了過來。
幾次都撲空之後,他也意識到不對勁,體內的真氣已經沒多少了,這樣下去真氣就被耗光了。
“躲躲閃閃的算什麼,正面跟我打啊。”
他深吸了口氣,定了定神,又說道:“有本事別躲,這樣算什麼。”
洛塵嘴角輕翹起,心底有種貓戲老鼠的感覺,身法的重要性,他算是深刻的認識到了。
“你也不過煉髓三重,好意思嘲諷我麼。”他不屑的冷哼到,身影並沒有因此停頓。
突然,身後一陣騷動,圍觀的弟子中莫名散出一個缺口,一名中年人徐徐走了過來。
中年人身着錦衣雲袖,灰須白髮,雖看上去年邁蒼老,但眼神卻凌厲至極,站在那裡有種穩如泰山的錯覺。
“怎麼回事,難道都想鬆鬆骨頭麼。”中年人皺着眉頭朝四周掃視一圈,語氣中有幾分不悅。
話音未落,四周的人影迅速散開,各自顯出一副匆忙的樣子。
不過,還有三兩個弟子例外的,他們穩穩的站在原地,擺出坐檯看大戲的架勢。
瘦弱男子看到中年人,也迅速恢復理智,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他深吸了口氣,硬着頭皮湊了上去,諂媚的拱手道:“曹執事,什麼風把您出來了。”
見此,洛塵暗叫糟糕,他知道這麼一鬧騰會很快驚動院裡的人,哪曾想到來的執事竟和這廝如此熟絡。
曹執事沒再過多理會四周的弟子,轉頭冷聲道:“宋仁易,你可知公然鬧事的後果麼。”
這時候,洛塵才明白過來,原來一直和他不對付的,纔是洪會之人。
宋仁易此人倒是有些名氣,曾是外院的風雲人物,一套石拳,可以稱得上是強悍無比的角色。
他本也是剛正不阿之輩,不過,半年時間被人多次正面挑釁,又都以慘敗收尾,這才導致他的性格大變。
恰好遇到槍王趙如龍,也就是這樣,他才成爲洪會走狗。
至於面前的中年人,是外院刑堂之人,刑堂主要是處理某些不必要的糾紛,防止小事進一步惡化,還有就是處置入魔的弟子。
刑堂的存在如同民間的衙門一樣,而執事就如同衙役,這些執事可是鹽水不進的主,但也有些例外的時候。
比如眼前這位,本性懦弱不說,還極其畏懼權貴,又特喜好仗勢欺人。
幾拳下來,青石板已經破了好幾塊,周圍幾步早已經不堪入目。
遇到這種情況,刑堂的人一般會採取強硬手段,把參與者都拿下來,再做什麼計較。
但眼前的情況,和以往有些不同。
宋仁易見此面色大喜,大聲呼喊,說道:“執事大人,冤枉啊,我可不敢公然鬧事。”
他指着一旁昏迷的高瘦男子,滿臉悲憤的說道:“他先動的手,打傷魏師兄後,我被迫還手的。”
曹執事也不言語,朝一旁瞥了眼後,冷冷的盯着洛塵。
洛塵心底不由的沉了下去,支開多數圍觀者,很明顯是要偏袒,這種情況下,無論怎麼說都會是他的錯。
即便是如此,洛塵也沒畏懼,仰首道:“是是非非,我想在場的都看在眼裡,明在心裡。”
“哦,是嗎。”
曹執事口中略帶鼻音,微微朝前一傾,說道:“這麼說來,你沒有錯,是他挑釁在先。”
宋仁易得意的仰着頭,如同一隻驕傲的公雞。
“到底得罪了誰,讓他下了這般功夫。”洛塵皺着眉頭,在心底默默的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可反覆思量下,他也沒能找出什麼異常的地方。
“本是如此。”
洛塵內心本就十分牴觸這種仗勢欺人,語氣也變的強硬幾分,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面對擊敗他的師弟,宋仁易本就難以平靜,以爲刑堂能壓壓他的氣焰,哪曾想到此廝的氣焰越發囂張。
這口氣他怎麼能咽的下去。
宋仁易得意的姿態不復存在,漲紅着臉,大步走過來,說道:“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哦,這次又是怎麼個罰酒法。”
不知爲何,看到他氣急敗壞的模樣,洛塵心底可勁的暗爽,口中不以爲然的說道:“說出來讓我見識見識。”
曹執事並未對此事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站在一旁等候結果。
見此,宋仁易心底不由大定,已經能確定上面有人打點了,這樣一來他便可大膽的行事。
“小子,你馬上就知道了。”他陰森森的笑着,手臂上再次浮起石臂。
土黃色蜥蜴又浮現出來,與先前不同的是,這次蜥蜴竟咧嘴吐着舌頭,顯的靈動許多。
“獸王石拳”
宋仁易伏低身子,以奇怪的姿勢迅速爬動,嘴角撇起,一副完全掌握情況的得意模樣。
“最後的底牌麼,有點意思。”
看到這一幕,沈愷雙眼微微的亮了起來,略有幾分興致的低聲自語道:“獸石拳,不知道你真正練到家沒。”
也難怪宋仁易這般自信,獸石拳的最後殺招,剛猛至極,也不缺乏靈巧,往往都能一招制敵。
“既然如此,洛某人便和你比劃比劃氣力。”
強勁的拳風撲面而來,洛塵也不做任何躲避,腰身下沉,取出鐵錘,一招猛虎出籠,就硬砸了過去。
泛着光暈的鐵錘和土黃的石拳結實的撞到一起。
“咔嚓”
拳頭有石法的加持,可以說硬到一定程度,可在硬的拳頭也是肉做的,怎麼能擋的住鐵疙瘩。
隨着一聲清脆的聲響,宋仁易痛苦的半跪着,右臂軟綿綿的下垂。
沈愷暗自讚歎了一句,點頭低聲自語道:“好小子,不錯啊,有個把子力氣。”
洛塵也沒有得理不饒人,收起鐵錘退到一旁,不屑的說道:“這就是你說的罰酒,也不怎麼樣嘛。”
雖然嘴上滿是不屑,但他體內真氣依舊沸騰着,小心的提防着旁邊的曹執事。
“洛塵是吧,好,很好”
曹執事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只不過語氣變的陰沉許多,厲聲說道:“你可知道院內的規矩。”
既然已經擺出姿態,洛塵也沒有所畏懼,委曲求全換來的只有,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壓,還不如徹底敵對。
他以強硬的語氣,回道:“那又如何,是非黑白心知肚明即可。”
聽到這句話,曹執事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自從做執事後,哪個弟子見自己不是順首低眉,像他這般強勢,不給自己面子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曹執事不悅的冷聲喝問道:“豎子狂妄,既傷人又壞規矩,你要挑釁整個學院麼。”
薑還是老的辣,這二話沒說,就扣了這麼一頂大帽子,誰能受得了。
洛塵暗叫不妙,挑釁學院的罪名他可擔待不起,但現在也不是示弱的時候,一時間陷入兩難。
“怎麼,啞巴了麼”曹執事緩步走上前來,又逼問了一句。
洛塵知道此事很難善了,索性豁出去,大不了以後不在這呆了,挪個窩,不受窩囊氣,豈不是更自在。
想到這裡,他心中豁然明朗,猛的擡頭,道:“是又...”
也就在這時候,身後一聲粗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曹執事,這般難爲一個毛頭小子,很是無趣啊。”
洛塵錯愕的望了過去,發現是先前撞到自己的大漢,在人羣中鳴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