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後山不遠一處山洞內,‘老幺’猛的睜開雙眼,驚呼:“鳳魂,此等破山怎有祥瑞。”
“小子,瞧見沒。”
蟾蜍趴在雪柔的小胸脯上,嘚瑟道:“兩條上古鳳魂,這可是.....”
與此時,遠空一聲邪笑乍響,‘老幺’憑空飛至白鳳的上空。
“桀桀,血某人的大機緣。”
“聖女,這貨是誰。”
“他...你是誰。”
對於這個不請自來的外人,三人面面相覷。
“桀桀,老夫是誰。”
‘老幺’仰面怪笑一聲,戲謔道:“小畜生,刀魔死前沒告訴你,這一百多口子的賤命是老夫徒手所爲嗎。”
什麼!!!
兩兄妹瞬間紅眼,怒抄起手邊的傢伙事。
“原來你屠了村子。”
“草,老子弄死你個畜生。”
兩兄妹一躍數丈,雪柔持凳子腿攻其下路,拓跋武高舉石桌砸其面門。
‘老幺’不爲所動。
這老貨怎麼說也是一個魂師,雖然身受重創,實力十不存七八。若真與他正面硬鋼,來兩個靈徒還好說,可兄妹二人最高煉髓,硬碰硬等同送人頭。
“嘭”
“嘭”
‘老幺’反手一抽,兩兄妹不受力的倒砸回山頭。
“桀桀,萬萬沒想到,這些年刀魔還真存了不少家底。”‘老幺’表面穩如老狗,內心卻激動的一批。
鳳魂啊,這他娘是鳳魂啊。
小老兒心魔已去,既找到天心的位置,又活捉一對鳳魂,別說傷勢了,就算藉此突破半聖位也不足爲過。
今天是個好日子。
今天對而言拓跋武很不友好。
一招敗北,血仇手下一招敗北,如此大辱怎能叫人安然。
拓跋武順勢翻滾,又一次衝殺上去。
“不自量力的東西,老夫本想讓你多活一時半刻,你非得自尋死路。”‘老幺’始終沒正眼瞧他一眼。
“呸,老子死也要咬下你塊肉。”拓跋武誓要誅殺此獠。
雪柔悶聲緊跟,凳子腿換成一把窄刀。
“CNM,老子.....老子TM呼死你個鱉孫兒。”洛塵不甘居後,順勢撿一塊人頭大的牆磚死命呼上去。
撈,誰說撈了,站出來。
拍黑磚怎麼了,我就問拍黑磚怎麼了。咱的傢伙事可是上古神器,一磚不倒再來一磚,遠程火力支持,真好。
麻袋,誰說套麻袋。
山旮沓板磚多的是,哪來的麻袋,自己心裡就沒個C數嗎。再說,就算給一個麻袋,老哥也得跳上去好吧。這老狗在幾丈之外的半空,哥哥在山頭,憑咱剛突破換血二重的雞兒修爲,若真能跳的上去,牛頓的棺材板還壓的住嘛。
“噗”
“噗”
“嘭”
兩聲悶響,外加一聲板磚砸臉的聲音。
“誰,誰扔的黑磚。”‘老幺’七分心思在鳳魂上,三分心思在兩兄妹身上,一個不留神就被板磚砸了個正着。
誰知,雪柔落地受傷了。
“..咳...咳咳....”
“小妹,你沒事吧。”
這一刻,拓跋武暴怒了。
他眼角生出一片怪異的獸紋,身體拔高三尺,渾身肌肉暴增數倍有餘,整個人看上去如同一個人形野獸。
“吼,老子和你拼了。”
拓跋武咬牙發出一聲不屬於人聲的厲吼,雙腿猛屈撲向半空。
“這是.....”‘老幺’稍加多看一眼後,這才戲弄道:“我說呢,你個狗東西怎就厲害不少,原來是一個蠻子。南蠻的賤民,爲什麼來我東荒討食。”說罷輕易擒住拓跋武,第一次很用力的將他砸向山頭。
“老夫本想多玩會,哪知你們不知分寸。”
“也好,老夫送你們上路。”
‘老幺’擡手祭出一道靈決。
“轟”
靈決迎風變爲一個丈許的白骨手拍下來。
蟾蜍見勢不妙,提早將三人挪出石室。同時又肉疼的吐一口黑氣,驚道:“呱,這老鬼是一個大修士。白鳳,速助我一臂之力。”
聞聲,鳳魂沖天長鳴,鳳喙噴出一股乳黃氣體。
“啾”
黑黃二氣混合,當空凝成一條七尺土灰蛇。
“桀桀,小小精怪的伎倆,你奈我何。”‘老幺’嗤之以鼻,甩手將其驅之。可誰知,土灰蛇如跗骨之蛆黏在他的手背上。
下一息他的半個身子變僵硬,反應開始遲鈍。
“呱,老鬼,讓你再嘗一口本大爺的臭屁。”蟾蜍撅屁股噴一股暗黃臭氣,作罷道:“小子,還不跑呼。這孫子實力強悍,老夫不是對手。”
這時,‘老幺’才反應過來。
“握草,這幣有毒。”
當然,老爺子身爲魂師,尋常毒物已經很難傷及他分毫了。再說了,殺三個螻蟻外加一隻小精怪,只不過多擡一次手的事,毒奈我何。
“血骨爪”
漫山瀰漫一陣濃郁的血腥味,上空一張如實質的血色骨爪當頭拍下。
這一刻空氣變的粘稠,呼吸之間有一種火辣辣的腥甜。三人如同羸弱的溺水者,空有一身的力氣卻無處着力。
“哥,他...太強了。
“...哥,你聽,咱爺弄好飯,叫咱過去....”
“妮子,別,別閉眼。”
“草,給老子開。”
骨爪下,三人絕望、不甘,可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老夫遭了什麼孽,這傷才養好三分,又要回到原點了。”蟾蜍又一次十分肉疼的鼓動兩腮噴一口毒液。
與此時,洛塵腹部劇痛。
“嗡”
虛空晃動,一柄黑戟從洛塵肚子中鑽出。
黑戟當空一震,血骨爪應聲泯滅。
“呱,什麼鬼東西。”
蟾蜍定眼一看,大罵道:“賊小子,你身懷重寶,讓老夫大義犧牲個毛。可惡,早知道老夫湊什麼熱鬧。”
若細看,蟾蜍吐毒液後身體變的虛幻幾分。
‘老幺’眼看毒液噴來,可奈何自己身中雙毒反應遲鈍一二,等側身閃躲時毒液已經蝕爛衣袖滲進體內。
“殘戟,還想護住不成。”
‘老幺’也不敢託大,反手召出骨鐮,喝道:“小畜生,憑它可保不全你三人的小命。”
當他的殺機鎖定洛塵時,黑戟再一次動了。
烏鐵戟,從中攔腰折斷,戟刃更是嗑了幾個碎口。看似殘破不堪,毫無用武之地,可卻爆發出一股驚天的戾氣。
“嘭”
一聲悶響中,骨鐮應聲而碎。
黑戟去勢不減徑直洞穿‘老幺’腹部後,這才鑽回洛塵體內。
如此驚變,‘老幺’自是萬萬沒想到。
傷上加毒,毒上加傷,縱使他修爲高深,承傷能力遠高於常人,也終是壓不住體內傷勢,從半空掉了下來。
“噗”
“好一個兇兵。”
同時,三人身上的禁錮消失了。
“畜生,你去死吧。”拓跋武沒作反應,奪刀砍向‘老幺’的頭顱。
‘老幺’一掌將他抽飛,冷笑道:“小賤種,老夫雖已是重傷之軀,可也不是你一個小小螻蟻動的了的人。”
另一旁,雪柔也欲衝上去。
這他娘衝上去不是送人頭的事,如此怎敢讓兩兄妹以身犯險。
“小柔,黑子,多有得罪了。”洛塵悄聲上前打暈雪柔,雙手各提一人,頭也不回的朝山下逃遁。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不對,不對,不對,這句話看上去.......還真他孃的對稱。
“狗命一條,又能逃到哪去。”
眼看三人逃遠,‘老幺’反倒氣定神閒的盤膝而坐。相比虐殺三人的快感,自己的傷勢更重要一點。
不過,當打開儲物戒時,他眼中盡剩狂喜之色。
“桀桀,老夫撞天運了。”
“天心,天心吶,誰料想會在你們身上。”
狂喜之餘,‘老幺’自是保持一絲絲理智的頭腦。療傷,當務之急是療傷纔對,就算放任三螻蟻逃十里又怎樣。十里之地,還不是老爺子一蹬腿的事。
“老夫壓住傷勢......”
“罷了,先拿回天心,免得夜長夢多。”
前一息‘老幺’試圖勸自己猥瑣一點別太浪,可後一息就連磕幾枚療傷銀丹,面色潮紅的喜迎下山。
老年人的脾氣太大,勸不住。
“我TM,這老狗瘋了嗎。”洛塵怎會料到,老狗會不顧傷勢拼死追來。
“塵子,放我下來。”
“別TM吵吵,哥哥自有法子。”
“放我下來,我還能打。”
“老狗忌憚兇兵,他一定先殺我。所以,你....”
“所以個屁,老子咋能讓你去送死。”
“你帶小妹向西逃,我向東逃。”
洛塵鐵了心救兄妹二人,止步道:“黑子,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活下去,才能每年給老子燒紙......呸,才能給村裡人報仇。”
“你也給老子活下去。”拓跋武也是第一時間做出理性的判斷。
生死關頭,磨嘰恆等於送死。
“桀桀,還真是可愛。”
‘老幺’取出定靈古盤,見銅匙指向東,笑道:“小子,還真以爲分頭跑老夫拿你們沒辦法了嗎。”說罷對空吐一口精血。
“溶血化靈”
精血應聲蠕動,憑空衍生出一個血怪。
血怪高七尺,眉生獨眼,雙臂呈鐮狀,背生一對骨翅,形若一隻人形螳螂。
“去,殺了他們。”‘老幺’遙指拓跋兄妹,這才朝東追去。
與此時,洛塵長舒一口氣。
老狗忌憚他體內的兇戟,所以一定會優先追殺他。如此一來二去的功夫,拓跋兄妹也該有足夠的時間逃生了。
當然,他又怎會料到引火上身的不是兇戟,而是灰圓石。
........
荒林西方,拓跋兄妹又是另一場景。
“快,趁現在,砍它腦袋。”
拓跋武的腿肚幾近斬斷,後背多尺長的傷口,不過他仍咬牙鎖住血奴的雙臂,吼道:“孃的,你發啥子愣,砍它呀。”
近前,雪柔也受了傷,她右臂、小腹上均有割傷。
“嗷”
血奴狂扭身體,欲要掙脫控制。
“孃的,你給老子安生一點。”
拓跋武小腿一顫差點讓它掙脫。這時,他雙目赤紅,徒然化身爲一個半丈巨人,將血奴直接摁死在地。
“快,砍了它。”
“..噗...”
窄刀砍下,好大一個頭顱飛出。
“孃的,這是什麼鬼東西,太他娘兇悍了。”拓跋武脫力趴在地上,獸化的身體也一點點的恢復原樣。
“別動”
雪柔清理完他傷口,又從林中砍一截枯枝綁在腿上。
半注香後,兩兄妹相互攙扶逃向深林。兩人明白,這片刻逃命時間是塵子用命換來的,不容半點耽擱。
兩人離開後,山林上空浮出一枚血色符文。
幾息後,一個頭大身小的血怪重新站起來,快速朝兩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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