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蠻荒走出的強者
天火智商雖然不低,可這兩道天火一直呆在冰山溶洞中爭鬥,沒有和外界交流,不懂人情世故,十分單純。
羽毛用的計謀十分粗淺,只是最簡單的激將法,天火立即中計。
“羽毛兄!看你的了!”
柳毅的確被羽毛這個舉動驚到了,可他卻依舊傳音道:“羽毛兄你總是不將天下衆生放在眼裡,區區兩道天火,應該不在話下!”
“富貴險中求!”
羽毛的語氣,竟有些難得的顫抖,“如果……如果失敗,咱們就一同葬在冰山當中,也能萬古不朽!”
“好!”
柳毅慨然言道:“就算被燒成了灰,也要與天地萬物融爲一體,不絕不滅!”
嗖!
羽毛控制着柳毅的身軀,往旁邊猛地一閃。
兩道天火差之毫釐,從柳毅身上擦過,險些撞在一起。見柳毅躲開,兩道天火又同時轉變方向,朝着柳毅胸膛衝來。
雪白羽毛,懸掛在柳毅的胸口上。
七彩長虹與黑色火光閃電般飛馳而來,直接將柳毅身上穿着的衣服燒成了一片虛無,露出健壯的胸膛,古銅色皮膚。
“哈哈哈……”
虛空長虹火發出猖狂笑聲,聲音像是閃電一樣,擊打在柳毅心頭,“你這小子,居然把一根羽毛掛在胸口,簡直就是個娘娘腔,你以爲我會憐香惜玉嗎?”
這種傳音的手段,完全不需要耗費時間。虛空長虹火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像是疾光飛電一樣,從柳毅心頭一閃而過。
電光石火之間,兩道火焰已經衝到了柳毅的胸膛處。
兩道天火無邊熾熱,有着森然殺意。
沛然壓力,激得柳毅渾身汗毛豎起。
就在柳毅快被火焰吞沒、即將灰飛煙滅之時,胸口羽毛陡然變大!
羽毛猛地一捲,將兩道火焰包裹住。
哧溜溜!
轟隆隆!
羽毛之上電流纏繞,雷聲轟鳴。
羽毛死死包緊了火焰,朝柳毅胸膛撞去,在他胸口鑿開一個拳頭大的傷口,露出鮮紅滾燙、正在跳動的心臟。
嗡嗡嗡……
羽毛急速顫動,越變越小,最終只有一寸長短,裹着兩道天火鑽入了柳毅的心臟當中。隨即再控制着柳毅身軀,將他儲物戒指中藏着的所有丹藥,一股腦兒全都吞了下去。
滾滾真元,從上中下三個丹田中生出,全被羽毛吸入了心臟當中。
胸膛當中,傳來聲聲怒吼。
“放我們出去!”這是虛空長虹火。
“不放就燒死你這個狗日的!”這是酒醉雲霧火。
羽毛無動於衷,在柳毅心臟中縮成一團,捲成一個白色小球。可依舊有幾絲七彩光輝與黑色火光,從小球縫隙中衝出,將心臟燒得傷痕累累……
柳毅身軀雖被羽毛控制,可依舊能清晰地感覺到無與倫比的、前所未有的痛楚,這種疼痛無法形容,彷彿連魂魄都在痙攣在戰慄。
“柳兄!你先睡一會兒,兩道天火交給我來處置!”
羽毛放出一道閃電,衝向柳毅頭部,將柳毅擊暈……
…………
溶洞中寒冰正在融化,滴滴答答。
洞底已經積滿了冰水。
不知過了多久,柳毅悠然醒來。
睜眼一看,發現自己躺在溶洞底部一塊浮冰之上。
“羽毛兄!”
柳毅捧着胸前羽毛,呼喊了一聲,卻聽不到羽毛的回答。羽毛依舊雪白如冰,上面刻畫着無數個符籙文字,卻沉默無言,再不能和柳毅說話。
“莫非羽毛兄死了?”
柳毅被自己這個想法驚得臉色發白,沉默了片刻之後,趕緊盤膝坐下,施展出內視之法,將體內仔仔細細探查了一遍。
下丹田與中丹田,沒有出現任何變化。
全身經脈傷痕累累,經脈穴位的位置稍微有些變動,需要靜修一些時日,才能復原。
上丹田,位於眉心紫府。
有兩股暖洋洋的氣息,從眉心紫府中傳出,溫養着柳毅的身軀,十分舒服。
一道米粒大小的黑色火光,一道指甲大小的七彩長虹,懸浮在眉心紫府當中。
虛空長虹火!酒醉雲霧火!
柳毅聚精會神,施展內視之法,關注着紫府中的兩道火焰,只覺得黑色火光與七彩長虹在視線中越變越大。
神魂境高手的內視之法,靠的是用神識來觀測身體內的狀況。
神識由精、氣、神中的“氣”顯化而成,就像是另一個沒有身體的自己,也有嗅覺、味覺、聽覺、視覺、觸覺。
神識無形無相,不可名狀。
只是憑着神魂境的修士,尚且沒有讓神識離開身體的能力。
突然間,一絲細微的雷電,從紫府深處飛奔而來,撞到了柳毅的神識之上。
“柳兄!這絲雷電,是我留下的傳音法術。”
雷電當中傳來一段話語,明顯是羽毛的聲音。
“我拼死相搏,終於將兩道天火的意識轟殺,把你心臟中的精血融入了天火當中,現在天火已經被你收服。柳兄你不必擔心我的安危,我只是激戰天火之時元氣大傷而已,需要沉睡一段時日,大概要兩個月左右,才能醒來。”
“我藉着天火的威能,將你體內經脈重鑄,讓你真正擁有了‘稀世靈根’的資質。不過和上古修士想比較,你這種資質還是太差了些,等以後找到了‘雷音洗髓水’這種天水,一定能逆天改命,讓你的資質變得比現在更好!我有一道法訣,只能專門用來駕馭天火,叫做《兵火連天訣》,現在正好傳給你……”
兵火連天訣!
柳毅聽完之後,將功法牢牢記在心頭,念想道:“這一部《兵火連天訣》只有短短百多字,卻字字珠璣,玄之又玄!難怪羽毛兄以前不把上古功法傳給我,這法訣雖然有着奪天地造化之功,可卻一定要在奪取天火之後,才能修煉,否則必定會五臟盡焚!爆體而亡!想必羽毛兄那些上古功法,都有着極高的修煉要求,凡夫俗子絕對難以修行!”
咔嚓嚓!
周圍寒冰,正在融化碎裂。
柳毅忍住身上傷勢,施展御劍術飛出溶洞,來到山頂後隨手一揮,將萬古磚頭招了回來。
“天火已經被我收取,你是否願意做我的座下仙禽?”柳毅走到白鶴妖修面前,隨口問了一句。
羽毛曾經對柳毅說過,這白鶴身上有上古妖聖的血脈。
“不做!你肯定在騙我,天火怎麼可能被人收服?”
白鶴連連搖頭,回答道:“你這謊話說得太沒水平了!要想做本大爺的主人,至少要威震四方纔對,你算哪根蔥?”
“這是天火!”
柳毅攤開掌心,一朵杯子大小的火焰,正在冉冉燃燒。
酒醉雲霧火!
“我叫柳毅,是正道玉溪派的師叔祖,我有兩劍之威,傳遍蠻荒地界,算不算威震四方?”
柳毅摘下臉上面具,朝白鶴傲然一笑,“我正道修士與你妖道修士勢不兩立!如果你不肯做我的仙禽,我就用這天火將你燒成灰灰!”
“柳毅?不可能……不可能!柳毅明明已經死了!我聽別人說,玉溪派早就已經替你舉辦了喪事,敲鑼打鼓,整整做了七天七夜的水陸道場,還給你立了個衣冠冢!”
白鶴趴在地上,連連甩着頭,驚呼道:“聖火魔宗還有一個美人兒,特地跑到玉溪派給你哭喪,說她是你的妻室,要替你披麻戴孝。可是玉溪派說她是魔道弟子,無論如何都不肯讓她上山哭喪,雙方引發了糾紛,造成了一場正魔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