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蠻荒走出的強者
剛剛柳毅逼瘋關一東之時,面向大殿之外,背對着殿中衆人。殿中衆人,無人看到了柳毅眼神變化。
所以,包括唐佳文與侯端陽在內的玉溪派高手,都沒能發現柳毅的真正手段,並非是氣勢,而是眼中神光。
“我玉溪派中,絕對沒有柳毅這種劍法!”
牛磨磨依舊不肯退讓,今日關一東連柳毅半劍都抵擋不住,簡直讓他丟盡了臉面,“本座修煉數百年,也從未見到誰施展過單憑氣勢就能把人逼瘋的劍訣!柳毅這種劍訣,肯定是邪魔妖法!”
反正牛磨磨就是一口咬定了,柳毅施展的是妖法。
殿中玉溪派高手的目光,也變得複雜起來。
唐佳文雖然十分鄙視牛磨磨,但是在此時此刻,他也不得不問一句,“毅兒,你這劍訣,是從何處學來的?”
柳毅目不斜視,回答道:“師傅,我這劍訣,是在玉溪村的時候,自創的劍訣。”
“這劍法怎麼創出來的?”
牛磨磨滿臉譏諷,追問道:“自古至今,能自創功法的,無一不是天縱英才,你柳毅小小年紀,怎能自創劍訣?”
“牛師叔你有所不知,當年在玉溪村的時候,我經常給村裡人殺雞。殺雞殺的多了,就熟能生巧創出了這麼一道劍訣。”
柳毅說話之時,似有所指,模棱兩可說道:“我用這劍訣殺雞的時候,不論是公雞還是母雞,不論是大雞還是小雞……只需半劍,就能逼瘋小雞,只需一劍,就能宰殺老公雞!”
聞言,牛磨磨氣的臉色發紫,臉面紫得像一塊豬肝。
只因柳毅所說的逼瘋小雞,實際上就是在說剛剛他半劍逼瘋了關一東。
關一東是小雞,牛磨磨自然就成了老公雞,這讓牛磨磨怎能不怒?
“哈哈哈哈!”
唐佳文仰頭大笑,問道:“徒兒,你這劍訣有名字嗎?”
柳毅道:“弟子稟告師傅,我這劍訣,就叫做殺雞劍訣。”
師徒二人一問一答,就像在演相聲說雙簧,氣的牛磨磨嘴脣發顫,手指發抖。
“柳毅!竟敢罵我是老公雞,本座滅了你!”
牛磨磨氣到了極點,手中捏出一道法訣,朝柳毅打去。
轟隆!
隨着牛磨磨手中法訣一動,一道雷電當空落下,朝柳毅頭頂打來。此乃是玉溪派秘傳的玉溪雷法,威力不凡。
“牛師弟你是惱羞成怒,還是故意藉着這個機會欺負後輩弟子?”
唐佳文揮動衣袖,丟出一方青色八卦鏡,擋住空中落下的雷電,喝道:“莫非是牛師弟今天皮癢,想要我給你止止癢?”
“師傅!”
柳毅仰頭看着被八卦鏡子擋住的雷電,朝唐佳文拱手抱拳,“殺雞焉用牛刀,還是讓弟子施展殺雞劍訣……”
“也罷!”
唐佳文點點頭,“師傅守在這裡給你助威,毅兒你絕不可丟了我們長臺峰的威風。”
師徒二人一唱一和,氣得牛磨磨臉色發黑。
“老子滅了你!”
牛磨磨理智餘額明顯不足,拋出手中飛劍,只想斬殺了柳毅。
可玉溪派高手都在大殿當中,怎會任由牛磨磨胡作非爲?
“夠了!你朝露峰是嫌今天丟臉丟得不夠多?”
侯端陽冷哼一聲,又道:“柳毅身具稀世靈根,資質卓絕天下少有,自創一套劍訣有何不可?柳毅,你先過來。這一次擊退虎倀真人,你立了大功。本座賞罰分明,師門這次獎賞你靈石千兩,洞府一座。祖師爺那柄龍紋劍,從此之後也歸你所有。”
“弟子謝過掌門!”
柳毅拱手施禮。
“你先回外事堂,務必要潛心修煉,且不可驕傲自滿!”
侯端陽揮揮手,讓柳毅退下。
噗嗤!
柳毅一擡頭,口中猛地噴出一道鮮血。
“毅兒!”
唐佳文臉色發白,跑到柳毅身邊,替他把脈探查傷勢,驚呼道:“爲何你體內氣息紊亂,氣血攻心?”
“師傅你有所不知,我那殺雞劍訣一旦施展,就不能半途而廢,否則就極有可能氣血逆流,衝擊心脈,會導致心脈寸斷而死。”
柳毅一本正經回答道:“剛剛關一東師兄倒在地上,已經算是認輸了。我和關師兄都是玉溪派弟子,怎能同門相殘?弟子怕傷到了他,才硬生生收回劍訣,於是……”
“於是你就受了內傷,五臟受損?”
唐佳文反問兩句之後,又是一聲長嘆,“毅兒!唉……你就是太善良,爲人太老實,太容易吃虧啊!”
“師傅!”
柳毅深受感動,輕喚了一聲。
唐佳文搖搖頭,“爲師知道老實人有老實福,傻人有傻福,毅兒你無需多說。這顆療傷丹藥叫做蟲草丹,你拿去服用了,千萬不要留下病根纔好。”
柳毅收起蟲草丹,“弟子先告退了。”
當柳毅走到門口之時,牛磨磨又忍不住譏諷道:“柳毅你今天好威風啊,居然想要和我這做師叔的動手,以下犯上,唐佳文倒是教了個好徒弟。”
“師叔過獎了。”
柳毅一本正經回答道:“弟子資質愚鈍,怎麼比得上師叔門下弟子關一東?牛師叔的朝露峰,纔算是名師出高徒。”
這一席話,差點氣暈了牛磨磨。
等柳毅下山之後,唐佳文伸手指着柳毅離去的方向,朝侯端陽等人說道:“我這小弟子,其他的都好,就是性格太誠實,喜歡說實話。唉……朽木不可雕也!”
明顯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牛磨磨聽了這話,怎能不氣憤?
不過牛磨磨今天氣得夠多了,似乎已經氣成了一種習慣。正所謂債多了不愁,蝨子多了不癢,這一次牛磨磨倒是把怒氣忍了下來,沒有開口怒罵。
“柳毅!你這毛頭小子,竟然騎到老子頭上屙屎!”
牛磨磨一言不發,盯着遠處外事堂方向,心中不由自主產生了一些別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