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劍意!”
羽毛滿口譏諷,在柳毅心中傳音道:“這道玄派掌門人,想要憑着他真人境巔峰的修爲,施展劍意來鎮壓你,簡直是班門弄斧!”
劍氣傷身!
劍意傷神!
劍氣能割裂血肉,斬斷筋骨,摧毀修士的肉身。而劍意卻直接攻擊心神,斬傷魂魄。與劍氣相比,劍意更加令人防不勝防!
尤其是懸掛在門上的三柄飛劍,都是靈器法寶!
柳毅一步步向前走着,彷彿完全沒有看到懸在頭頂上方的誅魔、誅邪、誅妖三劍。只是藏在寬大衣袖中的手掌,猛地並出食指與中指,施展出一道劍訣。
柳毅的腳步,停在大殿門口。
精純無比的劍意,出現在柳毅身上。
此刻。
柳毅燦若星辰的眼睛,猛然閉上。
右手擡起,中指食指併攏如劍,指向頭頂,鋒芒畢露的劍意,從指尖向上迸射。
兩種劍意碰撞在一起!
“這絕對不是玉溪派的御劍訣!更不可能是玉溪派至高御劍術《玄天劍訣》!僅僅這一個舉手如劍的姿勢,就有着一代劍術宗師的氣度……當初歲寒真人,苦途真人,與我一起協商算計柳毅的時候,本座還以爲歲寒真人小題大做,我也並沒把柳毅放在眼中。如今看來,這柳毅不除,道玄派永無寧日!”
戴澤的臉色,再也不能保持原先的平靜。戴澤怔怔的看着柳毅的背影,心中想道:“好在他只有神魂境的修爲,哪怕法術神通再厲害,這一次他也必死無疑!”
神魂境修爲?
柳毅修煉了羽毛傳授的《斂息訣》,收斂身上氣息,就連下丹田中的那顆金丹,都被他轉移到了中丹田之內。
在外人看來,柳毅確實只有神魂境的修爲,實力微不足道。
正道五派,分別是道玄派、玉溪派、抱朴宗、龍安閣、奇山宗。
殿中坐着之人,全是道玄派、龍安閣、奇山派的高手。玉溪派衆人尚且沒有進入殿門,至於抱朴宗,則還暫時沒有來到道玄派。
大殿之內,正道許多高手,已經各自落座。
林林總總,有五六十人。
上百雙眼睛,齊齊盯着柳毅。
衆人只見到一束二指寬,三尺長的劍形虛影,從柳毅手指中迸射而出。劍形虛影在空中一分爲三,分別指向誅魔、誅邪、誅妖三劍。
三柄飛劍上衝出的劍氣,眨眼間就被劍形虛影衝散。
就連嗡嗡嗡的劍鳴聲,也在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三柄飛劍受到精純至極的劍意衝擊,再也不能懸浮在大門頂端。劍上光輝收斂,劍鋒倒轉,指向門口那座牌匾。
唰唰唰!
三口飛劍,猛地向上倒飛,插進了牌匾當中。
牌匾上“道玄”二字,竟是被劍鋒從中切開!
柳毅雲淡風輕搖了搖頭,迎着殿中高手熾熱的目光,緩步走進大殿當中。
殿中龍安閣與奇山宗修士,滿臉驚歎,看着柳毅。
有資格坐在這殿中的人,都是各派高手,至少也是內門長老級別的人物,見多識廣,自然看得出,剛剛柳毅施展出的劍意,是多麼的玄妙。
殿內看似平靜,實則衆人都在施展傳音之法,議論紛紛,只是沒有開口說話,發出聲音而已。
有人讚歎:“這柳毅,非同小可!”
有人沉思:“我當初買了玉溪派賣出的銅鏡,觀看了水鏡影像術中,記載柳毅的前後三場大戰。本以爲那只是玉溪派故意炒作,拿出來裝點門面,打腫臉充胖子而已。沒想到這個柳毅,竟然真的這麼厲害!”
“可惜了這麼一位少年英才啊!”
有人搖頭嘆惋,“這柳毅再厲害,也只是個神魂境修士而已。哪怕他手中有諸多法寶,能施展天火神通,還修煉成了劍修特有的劍意,這一次也必定凶多吉少。道玄派的實力深不可測,這戴澤想要讓柳毅死,柳毅不得不死!”
劍修,指的是那種專門修煉御劍之術,靠着一口飛劍走遍天下的修行之士。
這種修士的修煉方式,十分極端,一身實力全凝聚在飛劍之上。在尋常人眼中,只有劍修,纔會一心練劍。
唯有一心修煉御劍之術,心無旁騖之人,才能修煉出劍意。
道玄派掌門人戴澤,就是劍修。
而道玄派最引以爲傲的功法,就是《三誅御劍訣》,號稱誅魔、誅邪、誅妖、無所不誅!
只可惜,道玄派的三誅御劍訣,早已被柳毅奪取在手。這種功法,經過羽毛一番修改之後,比原版的要高深了許多,柳毅已經將這種御劍訣,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境地。
戴澤施展的三誅御劍訣,怎麼比得上柳毅的三誅御劍訣?
戴澤藉着三柄飛劍放出的劍意,怎麼比得上柳毅藉助羽毛的實力,釋放出的劍意?
殿內,道玄派高手一臉鐵青。
殿外,戴澤臉上卻滿是怒意,衣袖一揮,手中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將坐在殿中的戴禮書抓了出來。
“孽子!各位道友不遠萬里,風塵僕僕來到道玄派,前來赴宴。我讓你將這三柄劍懸掛在門口,是爲了讓你藉着三劍,隔空施展出‘避塵決’,替各位道友,洗去身上風塵!你居然……”
戴澤一巴掌打在戴禮書臉上,指着插在牌匾上的三柄飛劍,怒喝道:“你居然藉機生事,施展出劍意來挑釁柳毅前輩,我打死你這個孽畜!”
啪!
啪!
一臉兩巴掌,打在戴禮書臉上,將這個道玄派少掌門,打得頭昏腦脹。
戴禮書一臉委屈,跪在地上,懵懵懂懂想着,“我招誰惹誰了我?我坐在大殿之內,壓根動都沒動過。”
身爲道玄派的少掌門,戴禮書天生就是戴澤的兒子,哪怕戴澤再怎麼打他罵他,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於是乎,戴禮書把滿腔委屈,都轉化成了對柳毅的怨恨。
戴禮書跪在門口,滿眼怨毒,盯着柳毅,心中想道:“要不是柳毅讓爹爹丟臉,爹爹怎麼會拿我來出氣?現在先讓你得意兩下,等你魂飛魄散之時,你自然能夠,見識到我爹爹的厲害!”
“你這孽子,簡直丟人現眼,還不給我滾回去坐好?”
戴澤怒罵一句,臉上忽而浮現出笑容,朝殿內拱了拱手,說道:“本座教子無方,讓各位道友見笑了。”
說罷,戴澤又朝柳毅拱手施禮,“孽子年少無知,冒犯了柳前輩,還請柳前輩大人大量,不要將此事放在心上。”
奇山宗掌門鐘不離趕緊站起身來,附和道:“禮書賢侄年輕氣盛,偶爾露一露鋒芒,也在情理之中,戴道友無須自責。”
此時,柳毅早已在殿中尋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侯端陽與唐佳文坐在柳毅身邊,正在施展傳音之法,向柳毅介紹殿中各派修士。
“虛僞至極!”
見到此情此景,柳毅忍不住在心中罵道:“真他媽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