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換金所之後,沐輕枳並沒走太遠,而是在走到鄰近的某處樹林間那裡時便停下了腳步。
不多時,伴隨着某陣輕微腳步聲的響起,一個渾身籠罩在斗篷中的身影緩緩的從樹林中走了出來,此時時間已經接近夜晚,在昏暗的密林深處,那個身影就那麼的站在了光與影的分界線之中。
“聽說你找我有事。”
擡頭看向她這邊,角都的語氣中不帶任何感情。
“沒有忍者護額,代表你並不是忍者,但是你擁有着很強的實力,應該出自於一個忍族之中。炎發灼眼,忍界中可沒有你這種人物,你到底是誰?”
作爲和“忍者之神”同時代甚至還有刺殺過對方的人物,角都他已經活了太長的時間,漫長的歲月裡,他一直都在以第三人稱的視角注視着整個忍界的變遷。
這麼長時間他不是白活的,像忍界中那些比較出名的忍族或血繼限界,他都有所瞭解,但是像面前這個女孩的情況,他卻是前所未聞。
一頭彷彿燃燒起來的炎發倒是勉強的能夠和已經被滅族的漩渦一族有點聯繫,但是感覺上又不太像,漩渦一族擅長封印術,天生身體能量就強大,是最好的人柱力載體,而面前這個炎發少女,給人的感覺卻是一種沒來由的虛無。
角都他自問自己感知能力還算不錯,但哪怕眼下女孩就站在了他面前的樹林中央,在他的感知中,那裡卻是空無一物。
這種彷彿完全融入到了自然當中的隱匿能力,他從來都沒有見過,要是對方修行一些暗殺類的忍術,忍界中或許會出現一個前所未有的暗殺大師。
也正是因爲此,在見到對方第一眼時,他就在心中提起了十足的警惕。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直都在找你。”
看着面前的角都,沐輕枳微眯起了眼睛。
“我知道你,隴隱村的叛忍,和忍者之神千手柱間同時代的人物,並且曾經還有進行過對對方的刺殺,在刺殺失敗後叛出村子,靠着從瀧隱村那邊奪得的秘寶和秘術一直存活至今,體內擁有着五顆心臟,可以……”
“你到底是誰!?”
沐輕枳口中的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角都給驟然打斷,此時對方的話語中不再是之前的平井無波,而是帶上了一絲難以掩飾的震驚與惱怒。
縱橫忍界幾十載,曾經知道他的人,早就已經隨着時間的流逝而埋葬於了黃土之中,就連曾經天下無敵的忍者之神,此時也早就只剩下了一鉢黃土,他纔是最後的贏家。
但是在現在,一個炎發灼眼的神秘少女卻站在他的面前語氣輕鬆的將他的過往給一一披露,在這位神秘少女的面前,他的過往和一切彷彿全部都是透明的。
就算是他,此時心中也沒由的生出了一分莫名的惶恐以及九分的惱怒,如若不是他有點忌憚面前少女的實力,他哪裡還會在這裡和對方廢話,而是直接選擇動手拿下或者幹掉對方了。
“我已經說了,我是誰不重要。”
掃了眼對方身上披着的斗篷,單手負在身後,沐輕枳一臉的雲淡風輕。
“我此番來找你,是想邀請你加入我的組織,不知你意下如何?”
本來她還有點擔心對方已經被曉給拉過去了,不過在看到對方身上並非是曉的黑底紅雲袍時,一顆心頓時就穩下了大半。
一個組織想要發展壯大,最重要的就是人才。
角都不僅能夠能夠賺錢,同時還很能打,正是她目前急缺的精英。
“……招攬我?”
似乎是也沒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回答,在片刻的愣神後,角都冷着臉做出了迴應。
“抱歉,我對加入其他組織沒有興趣,能讓我感興趣的,只有錢這一種東西。”
“那正好,在你加入我的組織之後,我保證你能夠賺到更多的錢。”
在面前豎起根手指,沐輕枳一臉肅穆。
“我可以保證,等到了那時,你掙的錢是你目前掙的幾十倍乃至幾百倍以上。”
“賺錢只是我的興趣,並非目的。”
依舊冷着張臉,角都一臉的面無表情。
“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我無意加入任何組織,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沒事,不急,總有一天你會改變主意的,到時候你依舊可以來找我。”
擺了擺手,沐輕枳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卷軸丟了過去。
“如果有哪天你遇到了什麼不可力敵的敵人的話,這個卷軸或許可以救你一命,等到了那時,來換金所這邊找我吧,我每月的固定時間會來這裡一趟。”
既然角都還沒有被曉給招攬,那麼就有了被她招攬的可能,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角都好像是在被佩恩給打敗之後強行加入曉的,相信有了眼下雙方招欖間的不同對比,對方應該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反正橫豎她也不虧。
看着自己手中接過的卷軸,角都有沉默了片刻。
而就在他沉默間,面前的女孩在朝着他這邊擺了擺手後,便毫無防備般的轉過了身。
看着少女的背影,角都突然間有些意動。
自己的信息被掌握了那麼多,對於一個忍者來說是大忌,如果能夠趁着這個對方沒有防備的時候將對方給拿下或者乾脆殺死的話,之後他會省下……
“!!!”
就在角都在心中生起殺意時,一股前所未有的死亡預感突然涌上了他的心頭,在那麼一瞬間,角都感覺自己四面八方全都佈滿了恐怖的殺機。
這股死亡預感強烈得讓他幾乎窒息,生死關頭,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身體緊繃,全身的肌肉彷彿都在這一刻緊繃到了極點,隨時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致命一擊。
他一生經歷過無數次生死邊緣的較量,但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危機感……彷彿整個天地,都在這一刻與他爲敵。
然而,讓他感到驚愕的是,四周卻是寂靜無聲,只有夜風穿過樹梢發出的沙沙聲響,以及遠處偶爾傳來的野獸低吼。
——之前所經歷的一切,彷彿就只是一場幻夢。
“幻術……什麼時候?”
垂眸看向自己的雙手,角都低聲喃喃。
“幻術?不,那隻不過是一種來自於精神層面上的威壓而已,沒什麼戰鬥力,純嚇唬人用的。”
彷彿像是在解答他的疑問一樣,少女的聲音從前方傳了過來,其中依稀的還帶着些許輕笑。
“這次就算了,下一次再見面時,希望角都先生不要再做出這種過激的行爲,否則我並不能確保您的後果。”
隨着少女的身形隱入叢林,其最後的話逐漸消逝在了晚風之中。
“……那麼,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