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被動爲主動,這就是沐輕枳計劃中的第一步。
奧丁前後經營了那麼多年,先不談那些被對方刻意隱藏起來的力量,光是那些已經展現在明面上的力量就已經足夠嚇人,繼續穩紮穩打下去只會落入對方的陷阱和節奏之中,想要佔據優勢,只能出奇制勝。
沐輕枳現在要做的,不僅僅是將對方的底褲給全部掀開,更是要將對方的本質給完全定性。
“明白了嗎?諸位,眼下已經是生死危局了。”
坐直身體,沐輕枳一臉肅然。
“本我是不準備將這些事情公開的,因爲一旦公開就相當於和對方撕破了臉,蛇歧八家目前還承擔不起來自於對方的瘋狂報復,但是奧丁已經變得越來越喪心病狂了。如果不是我父親將我保護的好,估計我也會在對方的襲擊中失蹤,正是因爲路明非他們三人的遭遇,才堅定了我站出來的決心。”
略微的頓了頓後,沐輕枳繼續開口。
“眼下奧丁已經拿到了代表着“力”的白王聖骸,而代表着“權”的昆古尼爾又已經握在了對方手中,換句話來說,對方已經具備了謀奪白王力量的全部條件。而一旦讓對方獲得了白王的全部力量……”
接下來的話語,沐輕枳並沒有繼續的說下去,而是很好的給了一個留白供人想象。
但是經由之前的科普,還有曾經奧丁所犯下的累累罪行,就算是隻用腳趾頭去想,都能夠想到一旦讓對方得逞,那會是一種怎樣的災難。
“直說吧,你想要我們提供什麼幫助?”
注視着屏幕中的那位年輕的過分的上杉家主,貝奧武夫沉聲開口。
“奧丁行蹤向來隱秘,雖然我們手中都有關於這位存在的一些資料,但是從來沒人能夠鎖定對方的位置。但聽上杉家主的意思,你是有辦法了?”
“不,我也沒有。”
嘆了口氣,沐輕枳搖了搖頭。
“但我知道一點,想要引導出白王聖骸裡面蘊含的力量,必須要讓白王聖骸完成寄生孵化出八歧,然後再將那位復甦的八歧殺死獲得其龍骨十字,最後吞噬龍骨十字之後方能獲取白王之力,所以就算是對方現在獲得了白王聖骸,也是暫時沒什麼用處的。”
“……寄生?”
“沒錯,白王聖骸的本質,其實就是個寄生蟲。”
無視了蛇歧八家衆家長那劇變的神情,沐輕枳毫不避諱的開口說了起來。
“聖骸這個名字,雖然聽起來像是塊骨頭,但其實它是一個能夠操縱巨大生物的寄生生命。正是因爲這種獨特的生命形態,所以它永遠不能被殺死,永遠能從一種形態轉化到另一種形態,它可以化身爲臃腫的超巨型生物,也可以藏在須佐之男的身體裡等待機會復活,無論人類殺它多少次,殺死的都只是它的住所,不猜透它的真面目,就絕對無法殺死它的本體。”
“那孵化……”
“這麼說吧,白王聖骸有兩種形式。”
似乎是提前猜到了他們要問的問題,上杉家主在身前伸出了兩根手指。
“其一,是寄生。因爲獨特的生命形態,它幾乎可以寄生於任何生命體上,然後促使那個被寄生的生命體發生巨大的進化,從而成爲體型臃腫的怪物。被寄生之人的血統越強,化成的怪物實力就越強。但是這種形態下誕生的存在也只是如八岐般的怪物,根本不能夠被稱之爲白王,它們只不過是在聖骸操縱下行動的怪物,以及掩蓋其本質的外衣,隨時隨地都可以更換。”
略微的頓了頓後,喝了口一旁的黑色藥劑,上杉家主繼續開口。
“其二,則是孵化。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極爲少數的適格者才能被聖骸選中,能夠讓它完成從聖骸到白王的最終進化,譬如曾經的伊邪那岐和須佐之男。但是在那個時候,天照和月讀在他們徹底進化成新的白王之前殺死了他們,所以進化沒能完成。這第二種,纔是聖骸真正得以復甦的方式。”“如此說來的話,我們暫時不用擔心了?”
緊鎖的眉頭略微舒緩,貝奧武夫開口問了起來。
“聖骸想要找到合適的適格者並非一朝一夕,這是不是說明我們尚且還有……”
“不,最完美的宿主,已經出現了。”
打斷了他的話語,視頻中的上杉家主貌似很有些疲憊的用手揉了揉眉心。
“別忘了,聖骸的復甦由奧丁一手策劃,既然對方的目標是白王,那麼他怎麼可能不在那之前就準備好最完美的宿主?”
“宿主……誰?”
眼中依稀的有掠過了一絲殺意,貝奧武夫開口問了起來。
“這一代的月讀命,我。”
看着屏幕那一頭的貝奧武夫,沐輕枳微眯起了眼睛。
“怎麼?閣下是想將我這個容器提前殺死,以此來阻止白王的復甦嗎?”
“沒錯,我確實是有這個想法。”
無視了從坐在自己對面的上杉越身上傳來的驚天殺氣,貝奧武夫平靜的點了點頭。
“如果有這個機會的話,我會嘗試。”
經由之前對方的科普,他已經深刻明白了奧丁的危害性,其實這倒不是因爲對方說什麼他就信什麼,主要是對方說的那些事情,有很多細節都能夠和他手上掌握的資料相映襯。
眼下有一個能夠很簡單的去阻礙對方陰謀實現的方法,他自然不會選擇無視,畢竟這就是他的性格。
……不過到了現在,他也算是明白了爲什麼這位上杉家主選擇裝病不來了。
如此坦率的將一切都如實相告,甚至連這種事關自己身家性命的事情都全部坦白,這位上杉家主,未免有點實誠的過分。
“如果貝奧武夫家族真的有這個想法的話,那麼我們蛇歧八家,將會不惜一切代價與你們開戰。”
擡頭看着面前的貝奧武夫,上杉越的語氣不知何時冷的可怕。
“還有,如果閣下不放棄伱心中那個危險的想法的話,我敢保證,閣下絕對走不出日本。”
“這不是警告,而是一個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