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吳用:我真是班門弄斧,貽笑大方…

第742章 吳用:我真是班門弄斧,貽笑大方……

“大娘,我去書院了!”

樊樓中,師師利落地完成今日的活,跟嚴大娘報告後,開開心心地背上書囊,出門騎上小矮馬。

似乎是受到獅子驄那次亮相的刺激,近來賣馬的販子多了起來,師師也買了一匹小矮馬,代替京師時騎的小毛驢。

此時她在車水馬龍中熟練地穿梭,巧妙地避開那些遭到亂兵打砸的店鋪,也不走賊人出沒的偏僻小路。

“這段時間,大名府內越來越亂了……”

“其實以我現在的武力,和初入門的練勁技巧,完全不懼這些啊,但大官人不讓我逞能,大娘也會擔心的!”

師師其實很有些蠢蠢欲動,想當英姿颯爽的小女俠,可想到大人的關照,還是跟自己的小矮馬一起,踢踢踏踏地抵達書院,還不忘將它牽進後門,否則系在外面,會被偷的。

這次不必翻牆,師師一路來到講室區域。

相比起汴京的第一座歲安書院,這第二座書院面積更廣,講室更多,但目前的學生數目卻極少。

師師很爲大官人鳴不平,這樣好的老師,居然沒有學生願意來聽講,實在是太不應該。

“今日我們講‘睡王’遼穆宗耶律璟。”

不過聽到大官人的聲音清晰地從講室之內傳出,師師頓時將雜念拋開,與屋內的衆人一起,全神貫注地聆聽起來。

李彥看了看講室外,微微一笑,又重回眼前。

下方聽課的身影,主要是歲安一期,盧俊義、索超、花榮、時遷、張順、張橫。

包括朱武在內,都要繼續學習,哪怕能獨當一面,但還是得不斷進步,超越曾經的自己,不可懈怠。

而除了一期這些熟悉的面孔,還多了好幾位。

比如研究槍炮的凌振、跟着盧俊義的小燕青,還有徐寧和張清。

徐寧跟着林元景一起來大名府剿賊,張清則是隨張伯奮去南京應天府剿滅賊寇,如今張伯奮已經迴歸汴京,張清仗着年輕力壯,立刻來大名府相助。

明尊教徒沒遇到,正好趕上書院開課。

他此時可覺得自己來得太對了,因爲這短短几日聽着兄長所言,已是大長見識,更覺得自己突然開竅了,以前不喜歡的文事,也覺得津津有味。

“遼穆宗耶律璟是遼國第四任皇帝,他的前任遼世宗耶律阮,是遭火神澱之亂遇害,本來沒有繼承權的耶律璟才得以繼位。”

“此人喜歡飲酒,不恤國事,每酣飲,自夜至旦,晝則常睡,國人謂之‘睡王’,晚上喝酒作樂,直接通宵,然後白天就呼呼大睡,政事放在了腦後,可不是‘睡王’麼~”

“這位遼帝又嗜好打獵,遊獵不分季節,不管寒冬還是盛夏,只要高興,便去遊獵,朝政交給蕃漢諸臣打理,偏偏由於上位不正,猜疑心重,殘害人命,濫用酷刑。”

“他對待身邊人最爲極爲殘酷,動輒虐殺,最終的下場是被近侍聯合廚子,趁其酩酊大醉時弒殺。”

說到這裡,下面竊竊私語:“倒是像張飛呢!”“倒不如說嗜酒之人都是這般,脾氣暴躁的,施虐下人,終被反噬!”

師師聽得也縮了縮腦袋,她自己不喝酒,倒是想到了清照姐姐,也極爲喜歡飲酒,沒有喝渾身不得勁。

是不是要勸一勸呢?可個人愛好,怕是不會聽旁人的話吧……

不過她很快又想到,前日見清照姐姐時又有不同,有了出塵的氣質。

“或許不用我勸說,姐姐也能不過度飲酒的!”

正當師師轉憂爲喜的時候,盧俊義則有些遺憾:“這位遼穆宗時期,是太祖在位,如果當初趁着此人昏庸無度,拿下燕雲十六州就好了!”

這個話題不錯,李彥順勢問道:“你們覺得,如果當年我們大宋出兵,能取回燕雲十六州麼?”

衆人交頭接耳一番,花榮開口道:“我覺得大有希望,如今禁軍雖號稱有百萬,但真實戰力,恐怕不如太祖時期的十五萬強軍,以當時我大宋的軍力,趁着遼人內亂,君王昏庸,如何不能揮軍北上,奪回燕雲?”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都覺得大有機會。

唯獨時遷和燕青擅於察言觀色,通過剛剛李彥問出的語調,就覺得這位怕是持相反的態度。

果不其然,等待衆人討論完畢,李彥道:“我的觀念是,戰爭可勝,燕雲難取。”

“要知道‘睡王’時期,遼國內固然難免動盪,但大宋也剛剛立國,南唐未滅,內部同樣不穩。”

“反觀遼國早已不再是純粹的外族,它本身承唐制,有很多前唐的遺留,契丹建國也早,漢化後成爲了二元帝國,在這樣的制度下,取得對遼的軍事勝利和佔下燕雲十六州之間,還有着一段巨大的距離。”

“這也是爲什麼後來蕭皇后上位,孤兒寡母,還能取得勝利,反過來進逼大宋的緣故。”

衆人聞言嘆息,徐寧和張清倒是生出興趣來,齊聲道:“兄長,何不說一說澶淵之盟呢?”

李彥笑了笑:“澶淵之盟啊……這能講的話題就更多了,幾堂課說不完,裡面還有不少奇葩事!”

比如宋真宗都到前線了,竟然使喚不動邊疆大將,某位大將坐擁十萬兵力,還按兵不動。

這個大將叫王超,是王德用的父親,王繼英的曾祖父,宋太宗的潛邸舊臣。

本來佔據優勢的宋軍,因王超麾下的定州十萬大軍違抗軍令,不受調派,宋真宗頓時害怕起來,既不敢逼迫過甚,擔心王超乾脆在關鍵時刻投降遼國,再加上後面糧草補給也有些難以爲繼,本來就以防守思路爲主的他,最終選擇和談也就順理成章,是爲“真宗統大軍於定州,前有傅潛,後有王超,皆以愚庸誤國事”。

關鍵是這類真正擁兵自重的武將,居然還能有好下場,按理來說王超犯了這般大的錯,換成別的朝代,全家都抄斬了,他卻安穩爲官,死後還追封魯國公,諡武康,劉延慶和劉光世父子也是如此。

反觀那種對朝廷忠心耿耿的武將,則被誣衊冤殺,倒是正合了後世的那句話“敵人污衊你有不臣之心的時候,你最好真的有!”

當然,這種事情就不好明說了,等宋朝滅了,總結前朝得失時再談論不遲,李彥想了想道:“澶淵之盟後面我會具體分析,今日先講一講對錯。”

衆人精神一振,大宋內部對於這個盟約也多有議論,士大夫議政起來毫不客氣,武人則遺憾於沒有沙場建功的機會。

在兄長心中,這個盟約到底是對是錯呢?

李彥道:“我個人的見解是,單純討論澶淵之盟的對錯,其實是沒有意義的,因爲有太多的未知,當初宋遼廝殺下去,勝敗生死,確實難以估量,各執一詞的情況就很正常了。”

“而任何盟約,作爲一種積蓄力量,保存實力的手段,都可以接受,漢有白登之圍,唐有渭水之盟,皆是如此。”

“關鍵是要看後面他們在做什麼,漢休養生息幾十年,積蓄力量與匈奴決戰,一雪前恥,唐更是在短短四年後,就滅了東突厥,將昔日兵臨長安城的頡利可汗抓回來跳舞……”

“而有了澶淵之盟後,大宋收復戰略失地的雄心壯志在和平的美好下被消磨,歲幣倒是通過互市交易賺了回來,可沒有燕山及長城防線,容錯太低,稍有失誤,就會鑄成難以挽回的慘禍!”

“這纔是真正的錯!”

宋朝是中國歷史上,唯一一個被外族政權所滅的朝代,宋徽宗固然是直接責任,但根源性的問題,仍然是大宋無險可守,開門揖盜。

聽着李彥語氣裡的警惕,所有人的神色都變得鄭重。

其中一位有醒目美髯的漢子,也喃喃低語:“燕雲十六州相當於我大宋的門,沒了門,自然讓賊人長驅直入,大名府則是圍了一圈柵欄,倒也能有一些抵禦效果,可現在還是變成了這副文恬武嬉的樣子,唉!”

“正好說到這裡,我接下來要跟伱們具體說一說遼國的經濟文化軍事……”

李彥又講了半堂課,才做出總結:“盡信書不如無書,我所言只能作爲參考,不能盲從,你們回去多多思考……好了,今天的習文到此爲止,去練武吧。”

衆人起身行禮,三三兩兩結伴,朝着練武場走去,上體育課。

朱仝走在最後面,想了又想,還是折返回來,對着講臺上的李彥抱拳道:“院長!”

李彥看着這個漢子:“怎麼?在這裡不合羣?”

朱仝搖頭:“我跟大家相處得挺好,只是我奉軍師之命前來送信,逗留了這麼多天,還是要告辭了!”

他的語氣裡透出不捨,在書院的這幾日,感覺比起白沙塢自在許多。

“無論來此是爲了什麼,我們尋找的都是志同道合之輩,大家一起纔會覺得自在。”

李彥也挺欣賞朱仝,卻不挽留:“那就去吧,替我向晁天王和吳軍師問好,他們比起原來的匪賊強得多,對於河北綠林的整肅後,希望能真正做到劫富濟貧,行俠仗義。”

“多謝院長!我告辭了!”

朱仝抱了抱拳,離開講室,收拾行李,一步三回頭地離去。

等遠離書院,他再不耽擱,一路快馬加鞭,第二天下午就到了白沙塢。

雷橫第一個發現好友迴歸,高興地迎上:“我還擔心你出了事,若不是軍師壓着,定要殺入大名府相救!”

朱仝歉然地笑笑:“我無事,讓雷兄擔心了!”

兩人正說着,就見一道文士身影快步走來:“朱統領!”

朱仝還是首次見到吳用這般迫不及待的模樣,以爲他也是擔心自己的安危,趕忙行禮道:“軍師,我……”

“進來說話!”

吳用一把拉住他,對着雷橫道:“雷統領自去巡邏便是!”

雷橫莫名其妙地離開了,朱仝則被吳用帶着一路來到他的屋子,發現這位軍師不僅是關心,更是微微有些慌,連平日不離身的羽扇都沒有拿?

吳用其實也意識到自己不該失去冷靜,這是謀士的大忌,但他深吸一口氣,還是發問道:“你是何日何時見到的林二郎?”

朱仝想了想道:“五日前的傍晚,具體什麼時辰難以確定。”

吳用閉了閉眼睛,最後的僥倖也沒了。

按照這個時間,林二郎寫信之時,朱仝肯定還沒到大名府!

也就是說,自己所做的一切,乃至三山六寨的反應,盡在對方預料之中……

簡直是洞若觀火!

哪怕已經有所準備,一股前所未有的窒息感仍然壓在心田,吳用緩了緩,繼續問道:“那五百兩的交子給了麼?”

朱仝道:“院長沒有收,當時只是笑了笑……對了,他還說謝過軍師,只是自己不願意走這條路,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他果然看出來了,我真是班門弄斧,貽笑大方!”

吳用苦笑道:“沒想到世上還有這般智謀出衆之輩,這位林二郎也不是士族出身,我比之他,又差在什麼地方呢?”

吳用家境貧寒,出身底層,自認爲在這個階層他的智慧是舉世無雙的,甚至就算是那些從小受到良好教育的大族,也比他大大的不如。

可此次受到的打擊,當真是如當頭一棒,因爲林沖是武人出身,若論受教育的資源,不會比他強到哪裡去。

失落的同時,吳用依舊不放過每一個細節,看向朱仝:“你剛剛稱呼他爲院長?”

朱仝赧然道:“我其實早該回來,這幾日聽課聽得忘了神,實在對不住軍師!”

吳用道:“能有這等人爲師,是你的福氣,那歲安書院招收了多少學生,是不是如那樊樓一般,蜂擁而入?”

朱仝搖頭,露出氣憤之色:“恰恰相反,書院裡的學生很少,我聽其他學員說,韓氏要與書院爲難,許多學生都被迫離開了!”

“哦?”

吳用頹然之色一掃而空,立刻變得興奮起來,在地上走了兩圈,等到朱仝注意到的時候,那羽扇又重新回到手中,開始輕輕搖動:“相州韓氏……呵!科舉不公就是這些士族所造成的!在對付這些大族方面,還要看我的謀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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