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道夫簡單解釋了一下他與林中天的相遇,並介紹了林中天的身份。
“利維亞的傑洛特?”拉達加斯特面露詫異,“我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這很正常。”林中天瞥了他一眼,用低沉的嗓音道,“就像我也從未聽說過你的名字一樣。”
說着,林中天舉着手電筒走進墓室,望着墓室中被打開的棺材,臉色貌似凝重地說道:“比起這個,我更關心的是這山中的諸墓——它們好像都已經被人打開了……”
提起這個話題,拉達加斯特當即不再糾結名號的問題,連忙道:“這正是我想說的!”
“甘道夫,我們來晚了,墓門已開,九位戒靈已經應召前往多古爾都。”
“這絕對不是死靈法師所爲,人類術士無法召喚出如此強大的邪惡力量!”
“……”甘道夫藉着燈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誰告訴你他是人類?”
甘道夫拄着法杖轉過身,望着墓室頂部破開的鐵柵欄輕聲道:“拉達加斯特,你難道忘記了嗎,九位戒靈只會效忠一位主人。”
拉達加斯特怔怔地望着他:“你的意思是?”
甘道夫輕嘆道:“我們被矇蔽了,大敵已經歸來,他正在找機會召集僕從,矮人的死敵‘褻瀆者’阿佐格絕非普通的半獸人首領,他是一名統帥,擁有統御軍隊的才能,他的出現意味着那位大敵已經在準備戰爭,此戰將始於東方,而地點正是孤山埃瑞博!”
甘道夫喃喃自語,隨後忽然轉身,快步朝着來時的方向走去。
拉達加斯特連忙問道:“甘道夫,你要去哪?”
甘道夫頭也不回地說道:“我要與我的朋友們匯合,是我引導他們踏上了孤山之旅,現如今,他們已經陷於巨大的危險之中,我決不能對此坐視不理!”
拉達加斯特追上去,語氣凝重,語速飛快地說道:“可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面臨危險的將不止是你的矮人朋友們……還有整個世界!”
甘道夫在洞口處停下腳步,緊緊皺起眉頭。
“拉達加斯特,你要我棄朋友們於不顧?”
“當然不是。”
望着拉達加斯特臉上凝重的神情,甘道夫似有所悟。
“你的意思是,召開白道會,主動進攻多古爾都?”
“啊?”拉達加斯特瞪大了眼睛,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我可沒這麼說過!我的意思是……”
話音未落,許久沒有出聲的林中天忽然開口道:“等等,我有個問題。”
甘道夫與拉達加斯特轉過頭,下意識問道:“什麼問題?”
林中天若有所思道:“你們提到的那所謂的戒靈,是不是穿着鎖子銀甲,罩着黑色斗篷,騎着像怪物一樣猙獰的黑色飛獸,所到之處烏雲密佈,陰影隨行……”
甘道夫皺起眉頭:“沒錯,你難道見過?”
林中天點頭道:“我確實見過!”
拉達加斯特連忙問道:“什麼時候,在哪裡?”
“現在。”林中天指了指他們身後的洞口,“就在你們身後。”
“……?”
甘道夫與拉達加斯特終於意識到不對,連忙轉過身,只見洞口外烏雲密佈的天空中,四道黑影從滾滾的灰色烏雲間鑽出,如同從天而降的陰影朝着山中的諸墓籠罩而來。
“戒靈?!”
“他們怎麼會回到諸墓?”
甘道夫與拉達加斯特瞪大了眼睛,連忙閃身躲避,試圖避開戒靈的目光。
但四位從天而降的戒靈卻直勾勾地朝着這邊飛來,似乎已經鎖定了目標。
甘道夫面色凝重:“我們好像已經被發現了。”
“廢話!”林中天滿頭黑線,擡起手中的手電筒道,“他們難道是瞎子嗎?”
他們還真是瞎子!
拉達加斯特連忙解釋道:“戒靈的肉體受力量之戒的侵蝕,變成了不可見的靈體,身處不可見之界,令他們對可見之界中的事物感知極爲朦朧,尤其是強烈的光芒,更是會使他們致盲——傑洛特閣下,請您將手中法器釋放的光芒對準他們,這將會使他們迷失方向,放棄攻擊!”
“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
林中天恍然大悟,隨後在甘道夫和拉達加斯特瞪大了眼睛的注視下關掉了手電筒,拔出背後的大劍,邁開腳步走向洞口。
“不過比起驅散,我更想看看這所謂的戒靈究竟有多強……”
“不可大意,傑洛特閣下!”甘道夫連忙阻攔,“戒靈身處於不可見之界中,凡人與常規的武器皆無法觸碰到他們,只有那些受過第一紀元的精靈或杜內丹人祝福過的武器,以及強大的白魔法才能真正傷害到……”
話音未落,林中天已經來到了洞口,並揮動手中的大劍,斬向天空中急掠而來的第一位戒靈。
“鏘——”
伴隨着刺耳的金屬碰撞聲,銀光閃閃的大劍與燃燒着烈焰的長劍交錯而過。
澎湃的氣浪自碰撞部位爆發,鼓盪着戒靈黑色的斗篷,並令他身下的飛獸受到驚嚇。
戒靈連忙拽動繮繩,操控着身下的黑色飛獸向着巖壁上方飛去,而他手中的長劍自碰撞位置斷裂,燃燒着暗紅色烈焰的劍尖墜入腳下的無盡深淵。
與此同時,熊熊的烈焰附着在林中天手中的銀色大劍上,濃郁的黑暗力量侵蝕着劍身表面的魔法咒語,令其褪去了僞裝,顯露出其中的真容——
赫然是一柄通體烏黑,反射着黑色金屬光澤的寶劍。
看到這柄黑色的寶劍,甘道夫與拉達加斯特不由得瞳孔微縮。
“那是……‘不朽的星辰之劍’安格微瑞爾?”
甘道夫不由得喃喃自語。
第一紀元最偉大的精靈鑄劍師——埃歐爾曾用從天而降的隕鐵鍛造了兩柄削鐵如泥的寶劍,其中一柄名爲安格拉赫爾的寶劍被他交給了多瑞亞斯之王辛葛,以換取居住在南埃爾莫斯的許可,另一柄寶劍則被他作爲自己的佩劍留了下來。
這柄佩劍正是甘道夫口中的‘不朽的星辰之劍’安格微瑞爾。
據甘道夫所知,安格微瑞爾在第一紀元316年被埃歐爾的兒子邁格林偷走,並於第一紀元510年剛多林陷落之時消失不見,自此下落不明,不知所蹤。
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安格微瑞爾居然再次現世。
而且就在這位神秘莫測的獵魔人手中!
在甘道夫與拉達加斯特震驚的目光中,林中天甩了甩手中的黑劍,熄滅了劍身上燃燒的暗紅色烈焰。
隨後他腳下猛地一踏,身形如離弦之箭般沖天而起,後發先至追上了向上飛去的戒靈與黑色飛獸,手中烏黑啞光的寶劍自上而下朝着戒靈的腦袋劈落。
“嗤啦——”
伴隨着布匹撕裂的聲響,戒靈身上披着的黑色斗篷被斬成兩半。
身下騎着的猙獰飛獸也被鋒利的劍光斬成兩段,血霧爆開,滾燙的鮮血與腥臭的內臟在空中揮灑。
林中天右手掐訣,在一層看不見的護罩保護下衝出血霧,順勢落向巖壁,手中黑劍如刀切豆腐般沒入那堅硬的黑色岩石,令他的身形停滯。
下一秒,堅硬的黑色巖壁轟然塌陷,裂痕如蛛網般層層蔓延。
而林中天的身影則已經脫離了巖壁,化作一道流光衝向從天而降的其他三位戒靈。
除了幾乎免疫物理傷害的靈體外,戒靈還有許多恐怖的能力,他們的呼吸被稱作‘黑息’,帶有足以令人類暈眩甚至致命的劇毒,他們的喊叫可以引起恐懼與絕望,身邊還圍繞着一種類似恐懼光環的東西,這種光環可以影響到所有的活物。
在當年的大戰中,這些戒靈僅僅是騎着飛獸從敵人上空掠過,便引起了極大的恐慌與絕望,只有個別具有極大勇氣的人才可以直面它們並與之戰鬥。
此時,在‘恐懼光環’與黑暗力量的影響下,天空中烏雲翻滾,狂風呼嘯,黑暗的陰影遮蔽了蒼穹,似乎整片大地都被籠罩在黑暗之中。
而在這滾滾黑雲之下,三位黑袍鼓盪的戒靈騎着猙獰的黑色飛獸,衝向手持黑劍,沖天而起的林中天。
陰風呼嘯間,好似自地獄而來的三位冥界使者,正在緝拿膽敢反抗的人類勇者。
這幅畫面即便在甘道夫眼中也堪稱史詩。
如果林中天身上能多一些代表光明的力量就更好了……
甘道夫心中剛剛閃過這樣一道念頭,林中天手中的黑劍便亮起了璀璨的銀光。
下一秒,銀色的劍光瞬間將迎面而來的戒靈斜斜地斬成兩半,如同雨過天晴的第一縷陽光,撕裂了籠罩着蒼穹與大地的烏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