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那三個研究人員也眼神火熱地看着夏承越，似乎有催促之意，不過他們並沒有開口。
夏承越在實驗室裡掃了一眼，問道：“好吧，不過先從哪裡開始？”
這裡的檢測儀器可不少，有些是夏承越知道的、理解的，還有些是夏承越不知道的，甚至不理解的，這說明夏承越的知識更新並沒有及時跟上。
看來以後每過一段時間都要抽時間來檢查地球上的理論、技術進展了，夏承越將這個頻率暫定爲半年一次，檢查範圍從已發佈的論文、到具體的實驗室，秘密的、公開的，都瞞不過原界印記。
“先從能量密度開始吧。”
研究員谷鬆鳴終於有機會開口，一上來就要測能量密度，其實這個要測的是法力的功率，法力外在表現多變，或有形、或無形、或有質、或無質，能量密度很難定義。
所謂能量密度，還是以人體大小來算的，用多種方式間接測算出法力的功率，並從修士的續航能力推算出修士法力蘊含的能量，原理很簡單，但過程比較繁瑣。
具體到測試環節，有很多，如測試法力的最大輸出力（彈力平衡、重力平衡、壓電傳感）、測試法力轉化光的多少（光電轉化）、測試法力轉化熱量的多少（比熱容、熱電傳感）等。
基本涵蓋了過去人們認知的能量存在的幾個主要方式——機械能、光能、內能等。
其中，能量的轉化方向只有從法力（或靈氣）到其他形式的能量，而其他形式的能量又是物質運動的體現，這在某種程度上也說明了能量與物質之間存在某種深層聯繫，甚至是更直接的能量、物質轉化奧秘。
但是——
反過來，其他形式的能量卻不能轉化爲法力（或靈氣），至少目前來說全世界任何實驗室都辦不到，包括夏承越也辦不到。
這其中肯定蘊含了許多奧秘，值得探索。
能量密度的檢測並沒有能夠順利完成，當然並非是實驗室的儀器設計有誤，而是夏承越法力生生不息，根本測不出它的能量上限。
在檢測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谷鬆鳴就一直感嘆夏承越簡直就像一個“人形永動機”，這當然是開玩笑，不過也能看到高階修士的獨特一面了。
夏承越從來不認爲自己是永動機，雖然在外人看來如此，但是他知道法力生生不息並非沒有源頭，而是元神契合宇宙規律從宇宙中獲得能量。
用一種更形象的描述來說，就好比夏承越處在河流下游，每天在河裡打水，但河水卻不會因爲他的使用而降低水位，這一切自然是因爲上游的河水源源不絕，他只是截取一部分而已。
正所謂，順天者逸、逆天者勞。
在夏承越的理解中，合理地利用規則就是順天。事實上，只要人還活在宇宙中，想逆天也不可能，只有“順”與“更順”的區別。
“逆天”更多是指人的精神，要勇於挑戰不能。只要做成了，那就是精神上“逆天”的勝利，更是在事實上“順天”的結果。
……
檢測能量密度進行到一半便被谷鬆鳴叫停了，已經進行的檢測項目足夠讓他得出結論了，儘管這個結論他並不滿意，
不過在夏承越過來之前，谷鬆鳴就被告知，夏承越在法網研究所的時間有限，項目組要最大限度地利用夏承越在的那段時間。
谷鬆鳴招呼那兩個助理研究員停下，說道：“夏先生，能量密度的測試就到這兒吧，高階修士的力量確實很難估量，今後如果高階修士多的話，還需要設計出上限更高的檢測裝置。”
夏承越點了點頭。
接着谷鬆鳴引着夏承越、陸信宏來到一臺散發着微弱七彩輝光的儀器前，介紹道：“這是一臺檢測法力性質的儀器，也是矩陣銘刻機的原型，當然這比銘刻機多了不少功能。”
夏承越神識掃過，已經發現其內部正在運轉的靈能矩陣，測試者在一段輸入法力，法力在進入儀器後經過一系列矩陣調製，轉化成一種相對標準化的靈能，之後進入一個通用檢測矩陣進行檢測。
銘刻機就是隻有前半部分，而後半部分並不是進入檢測矩陣，而是進入一個激發矩陣，成爲在矩陣承載材料上銘刻的“刻刀”。
這其中最關鍵的一步就是調製過程了，這是從法力中剝離個人屬性的一個過程，有了這個過程才能實現法力的通用用途，才能讓不同的人使用同一臺矩陣機器獲得相同的結果。
如果沒有這一步的話，所謂的矩陣量產就不用談了。沒有一個統一輸出標準，那就像很多小說中描述的那樣，只能手工製作法器，法器之間也不兼容。
當然，剝離個人屬性並不需要完全剝離，一旦完全剝離，法力就變成靈氣了，很多需要法力地方就不適用了，就如同法力銘刻機，它利用的就是個人法力的特性。
但爲了足夠“通用”纔會儘可能的剝離個人屬性，這裡面的平衡是所有銘刻機制造商的商業機密。
現在這個檢測法力性質的儀器也差不多，儘量剝離個人屬性，再檢測，這是因爲法力的性質多樣化，而且多種性質在檢測時會互相干擾。
法力的檢測很難定量，只能定性。
將法力的個人屬性削弱，既可以削弱測試者的主觀影響，又能夠更容易地檢測數據，只需要在最後計算的時候算上調製矩陣那部分就可以了。
夏承越看了幾眼，大致理解了這臺儀器的原理，同時他又在原界內模擬了一臺類似的檢測儀器，在谷鬆鳴熱切的眼神中將法力（元神之力）通過一個半開放矩陣輸入儀器中。
結果，果然不出他的意料——沒有結果。
首先，剝離個人屬性這一步就失敗了，雖然經過了大量矩陣調製，但是並沒有剝離個人屬性。
夏承越的元神能夠輕易感受到元神之力中有一部分“神”被剝離了，但是僅僅這些矩陣還不足以讓夏承越無法影響法力，夏承越推測調製矩陣的數量至少還需要增加幾個數量級，才能初步剝離夏承越元神之力中的個人屬性。
調製過程失敗，後面的測試就沒有多少意義了，夏承越可以輕易控制元神之力，想要什麼結果就是什麼結果，至於說不控制，那根本不可能，從元神中衍生出來的元神之力就好像夏承越的手臂。
哪怕說是不控制，其實還是在控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