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衣女一口氣說出了她準備已久的話,隨即便期待的看向面前的人。
她相信自己說了這麼多好處,對方應該不會拒絕的,就算真的拒絕了,也至少要猶豫一下。而這就是自己的機會。
只要給她一點空子,或者對方相信了她的話,放她回到組織那就萬事大吉。
“這樣啊……”
果然對方語氣似乎有些鬆動的樣子,甚至從光線中走出,對自己露出了一個微笑。
上鉤了?雨衣女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不過正當她沾沾自喜之時,卻聽到了對方的下半句話。
“……既然你什麼都不能說,那你也沒有用處了!”
“死吧!”
最後一句話直接在她的耳邊響起,雨衣女瞳孔猛地收縮,眼前情況變化的太快,以至於她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啊咧?不應該是這樣啊?接下來對方不是應該被自己耍的團團轉嗎?怎麼好像有些不對……一定是什麼地方搞錯了。
這麼想着的時候,雨衣女卻感覺到胸前一熱,好像有一隻大手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自動發動,被攻擊的地方立即開始化水。頓時雨衣女全身都開始變得軟綿綿的,很快就變成了一個透明的水人。
然而沒用,讓雨衣女驚駭欲絕的是,不管自己其他部分怎麼變形,但是一個最重要的地方卻無法化成水流。
——心臟!
自己的心臟被一隻大手握住了。最重要的是這隻手上覆蓋着薄薄的一層火焰,導致被它包裹的心臟無法變形逃脫。
“不要!啊啊!”
在雨衣女的慘叫聲中,孔哲卻沒有絲毫的猶豫,右手一握,整個心臟就一顆生雞蛋一樣的整個爆開。血液混合着水流噴灑而出,濺到了孔哲臉上身上。讓他原本清秀的臉顯得有些妖異。
“下輩子做個好人!”
留下這一句話,孔哲鬆開了手。雨衣女的毫無生氣的身體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此時她的臉色煞白,死不瞑目。胸口的位置直接成了一個巨大的血洞。
在死亡之後,她的異能明顯已經不能發動,所以原本透明的身體立即凝實,變的和普通人無異。
孔哲一把扯過旁邊桌子上的一塊桌布,將手上的血跡清理了一下,隨即蹲下身子,在雨衣女的屍體上摸索了一會兒。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這個女人也和那個男的一樣,身上只有寥寥的幾件道具,而最重要的骷髏頭藥劑也只有一瓶。
根據她剛纔的說法,團團必須在接下來的時間內,以三天一次的頻率注射這種藥劑才能活下去。
然而現在孔哲手裡只有兩瓶。而距離上一次注射已經過去兩天了,今晚團團就必須先注射一瓶,也就是說,他必須要在接下來的三天之內,再找到這種藥劑的來源,否則等待着團團的只有死亡。
孔哲嘆了口氣,將其他東西統統收起,手只留下了那個檢測能力者位置的儀表盤。
現在兩個異能者已經被他殺了,而團團此時正身在樓頂的密室中。所以此時這個錶盤上除了最中心的紅點之外,附近只有一個綠點在微微的忽閃忽亮。
而這個人是誰,自然就不用懷疑。一定是那個白髮少年!
解決了兩個異能者後,接下來最重要的事,就是將這個強的可怕的少年處理一下。
……
這裡是體育場內一間雜物室,地上堆滿了各種各樣散落的箱子。因爲這裡已經快要接近體育場的邊緣,所以裡面並沒有人住。
此時,原本空無一人的小屋之內。卻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可惡,到底跑哪兒去了……按理來說應該就是在這個房間裡的啊?”
一個白髮的少年用着還有些稚嫩的聲線抱怨着。同時還跪坐在一個大箱子前,兩手蠕動着,在裡面翻找着什麼,裡面的東西被他一件件的丟出。
少年根本不在意四周被他的行動弄得混亂一片,各種舊書籍,雜物散落的滿地都是。
片刻之後,少年從箱子中擡起頭來,眉頭深深地皺起。他微微擦了擦臉上的灰塵。鼻子裡發出輕輕的哼聲。顯然對於眼下的情況很不滿意。
“果然在這裡啊!”
“誰?”
一個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少年頓時警覺起來,一個轉身,右手在腰間輕輕一抹,一柄閃爍着幽光的匕首就被他握在手中。
在十分之一秒內,少年已經對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微微弓起身子,擺出了架勢。這一系列動作做得行雲流水,完全顯示出了一個頂尖殺手的素質。
看着門口的方向,少年微微皺眉,出現在那裡的,是一個沒見過的年輕人。最重要的是,自己剛纔居然完全沒有感覺到對方的到來!
哪怕剛剛他是因爲太專注與找東西而被分了神,但是這對於資質頂尖的他來說依然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已經有多久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了?
少年緊了緊手裡的匕首。上一個能夠悄無聲息的繞到他背後的人貌似還是三年前自己剛剛進入組織的時候,因爲太過自大,所以被一位護法來了個下馬威。
然而隨着他實力的增長,那位當初貌似觸不可及的護法早已被他暗中解決。從此以後,就在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一步。
而如今居然再次出現了這樣似曾相識的一幕?這個人到底是誰?
“怎麼?你的魂牌還沒有找到嗎?”
僅僅一句話,頓時就讓少年瞳孔一縮。
對方居然知道他在找魂牌!
這怎麼可能?他一直覺得自己計劃了那麼久,從組織中偷跑出來的時候,已經做的十分隱蔽了。即使是教主也未必能查到他身上。可是如今,這個從未見過的人,居然一語就道破了他的目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做的事已經被組織知道了嗎?所以派人來殺自己?
不,不對!
少年很快否定了自己的這個結論。因爲他已經注意到,對方的手上並沒有組織的太陽標識。
凡是身在他們組織中的人,上到教主,下到一個底層的清潔工,手上都會被刻上組織的印記。
所以既然這個人手上沒有標誌,那應該就不是組織中的人……除非,是組織中還有他所不知道的部隊存在!
“你究竟是誰?誰派你來的?”
少年臉色有些猙獰,語氣中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誰派我來的?”
孔哲輕笑一聲:“你可不要搞錯了,我可不是你們那個什麼太陽神殿中的人員……話說你們這名字起的真沒水平,太陽神殿,聽着跟個傳銷組織似得。”
“不是?”
少年微微皺眉:“可是你居然知道組織的名字?那你也絕對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哦,原來如此啊……”
少年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頓時放鬆下來,嘴角泛起微笑:“你應該是從下面那兩個廢物那裡探聽到的吧?”
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是少年其實已經確信了。尤其是注意到孔哲手裡拿着的那個儀表盤。
那是隻有組織中的普通成員纔會使用的低級貨色,這讓他心裡更加篤定。
“能夠將他們逼得說出組織的秘密,看樣子他們兩個現在已經死了……不過,呵呵,你該不會以爲,我和那兩個廢物一樣好對付吧?”
少年臉色古怪的問道,嘴角泛起一絲邪意的微笑。
如果對方真是這麼認爲的話,那他可真的有點不爽了。居然把他堂堂的殺手之王和兩個垃圾相提並論?哼哼,待會一定要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讓他明白成員和長老之間的差距。省得他再這樣看不起人。
“不,我當然知道你很強,甚至比我要強得多……”
“哦呀呀,那你居然還敢就這麼出現在我面前,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的確,正常情況下,我自然是不敢正面和你交手,甚至應該是有多遠躲多遠的。但是……”
孔哲擡起頭,臉上帶着有些瘋狂的神色:“正好,我現在手裡也有一張相當厲害的王牌呢。要想殺你的話,就得趁現在了!”
“王牌?”
少年微微皺眉,並不能理解孔哲的意思,還以爲他是說手裡還有一些底牌。
孔哲卻沒有在做出什麼解釋,只是手指一捻,從戒指裡取出一副面具戴上,隨即伸腳勾住門的邊緣輕輕一帶。
在老舊檀木吱吱啞啞的聲音中,門嘭的一聲關上了。同時還夾雜着孔哲最後的聲音。
“今天,我們兩個註定只有一個人能走出這扇門!”
……
小蕾頭枕在手臂上,右手無聊的撥弄着茶壺上的蓋子,有些心不在焉。
“怎麼還不回來呢?不是說好了很快就回來嗎?”
“小蕾,那邊的茶壺裡還有水嗎?幫我倒一點吧!”
距離她不遠處的地方,薛菲菲正懷抱着團團,像是抱着一個嬰兒一樣輕輕的打着拍子,哄她睡覺。
“哦,好的!”
小蕾聞言急忙起身,有些手忙腳亂的從一旁拿過茶杯,斟了滿滿的一杯水給薛菲菲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