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吃過晚飯後,日頭已經落下,天色暗淡下來。
對於徐陽滿面有光的事情,在老八的插科打諢和徐陽拿出自己首領的威嚴之下,總算是矇混過去了。
雖然衆人心底都有了隱隱的猜測,但礙於首領在此他們又沒有實質的證據,自然不敢多加造次。
飯後,忙碌了一天,並且時刻精神緊繃的衆人總算可以放鬆下來喘口氣了。
紛紛都擺出愜意的姿勢在一旁歇息。
若是平時他們還不敢這麼放鬆,畢竟上次臨丹王國的湯寧給他們帶來了不少的壓力和緊張感。
可現在首領在這裡,除了必要的守衛之外,其他人可謂是可以真正的放下心來休息了。
等到胃裡的食物消化的差不多了,同時臨丹王國的人也還沒有到來。
徐陽也無事可做,索性就將狩獵小隊的隊員召集到了一起,商量着關於解救獸耳人的事情。
包括此時要負責守衛的牛二狗和耿牙。
徐陽直接散發出元氣監視者破屋周圍的環境,比他們倆用眼睛看到的東西還多。
而且現在已經遠離了子爵府的範圍,也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徐陽也不多廢話,直接讓他們自己報告。
“都分別說說你們探查地區的相關情報吧!”
一時間,幾人似乎都不願第一個開口,你看我我看你,場面突然安靜了下來。
手下這麼拉跨,作爲隊長,衛勇自然當仁不讓的要開好這個頭。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洪亮的說道:
“首領,我負責的是位於易北城北部的港口,根據這段時間的探查,發現港口的獸耳人奴隸差不多兩百來人,主要歸屬於易北城官方,讓他們從事的也都是在港口搬運和卸載貨物。”
“並且處境有些不太妙,首先在我每天到達港口之前他們就已經開始幹活了,我回來的時候還沒有休息。”
“其中還有一些人族奴隸作爲監工,搬得慢了或者搬得少了,輕則一頓臭罵重則皮鞭加身。”
“早上和晚上有沒有吃東西我不知道,但每天中午他們每人也僅僅只有一個發了黴的大餅,個個都餓的皮包骨了。”
說着,衛勇又嘆了口氣,聲音有些哽噎的繼續說道。
“在我探查期間,就有十幾個獸耳人死在我的面前,其中三個獸耳人被活活打死,還有十多個是身體承受不了這樣的長期重負,被累死了不說,死後還得被那些監工鞭屍...。”
“好幾次我都差點忍不住想要衝出去制止他們,想要問問他們,明明我們只是多出了兩隻獸耳和一條尾巴,爲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待,我們究竟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可我想到您的叮囑,我們現在忍受是爲了救出更多還在受苦的獸耳人,只能拼命告訴自己,要忍住!忍住!忍住!”
衛勇低着頭,其他人也默不出聲,因爲他們看到的不一定比衛勇所見到的輕鬆。
屋內陷入了一種悲傷的氛圍。
徐陽也只是嘆了口氣,拍拍了衛勇的肩膀。
“不要因此而悲傷,反而應該感到慶幸,因爲我們可以在更多同胞受到這種待遇之前而解救他們,不是嗎?”
衛勇擡起頭,雙眼通紅,點了點頭,隨後穩定了一下情緒抽了抽鼻子後繼續說道:
“碼頭是易北城對外貿易的重要港口,那裡的守衛非常嚴格,任何人不得輕易靠近,即便是人族,只要靠近就士兵就會將手裡的武器衝着對方。”
“膽敢輕易靠近着,殺無赦!所以我也只打探到了這些情報。”
徐陽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有這些消息足夠了,你已經盡力了!!”
衛勇輕輕點了點頭,只是眼神中依然有着一絲不甘,如果他能夠更強一些,說不定就能夠打探更多的消息了。
接着徐陽就將目光轉向了耿牙,希望耿牙帶來的消息不要再像衛勇說的那麼沉重,能夠讓大家脫離這種悲傷的氛圍。
只是,耿牙帶來的消息,確實讓衆人歡樂了不少。
“首領,我探查的是居住在城門附近的一家富商,雖然衰落了不少,但他們家裡有着至少五十多人的獸耳人奴隸,這家富商姓錢,現在的家主叫做錢有用,剛剛成年,但是爲人心腸歹毒,也揮霍如土。”
“他們家最鼎盛的時期是錢有用他爹,錢萬金在世的時候,聽說當時幾乎易北城的一半都被他們家給控住了,所以有個錢半城的稱號,當時可謂是易北城風頭最盛的家族。”
“那個時候易百里還不是子爵,所以就連易家也不敢輕易招惹他們,就連易家想要出趟城都得得到錢半城的同意才能離開,而進城更不用說了。”
“錢半城這人雖說權勢滔天,家財萬貫,但主要原因還是從小聰明,並且非常的具有商業天賦,白手起家打下這麼大一片家業,平時也與人爲善,只要沒有招惹到他,倒也不會做什麼特別過分的事情。”
“就連易百里繼承爵位之後,對城裡的其他的貴族以及封臣都處理完畢之後,仍然找不到任何合理的理由除掉他。”
“在當時,這幾乎成了易百里的一塊心病。”
“哦?這倒是有點意思,錢半城,半個易北城都在他手裡,想必依附他的人也不少吧?動不了錢半城,那麼這位子爵肯定也動不了這些依附他的人,看來他這心頭大患不在外邊,而在這易北城之中啊?”
徐陽覺得這錢半城也是個有能力的人,竟然能給白天見過的那個小白臉帶來這麼困難局勢,一時競對錢半城好感加深了不少。
但又想到現在易百里已經完全控制了整個易北城,所以他後來是怎麼解決掉錢半城的呢?
“後來呢?我不信他能夠輕易的處理掉錢半城,而且錢半城這麼聰明的人也不會輕易將自己手裡的東西拱手相讓。”
耿牙有些不屑的笑了一聲說道:
“說來也是這易百里運氣好,他繼位的時候錢半城就已經年過半百了,沒過兩年就身患重病,將手裡的財權慢慢過渡給了他的獨生子前有用,之後就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