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飛哥。這個人怎麼處理？我看你對他挺不客氣的，要不要……”
高凡面色陰沉的看着我，伸手比劃了一個咔嚓的收拾。
我閉上眼睛，緩緩的搖了搖頭。
“先不動他，現在咱們首要做的是保全自己。沒想到，老李居然出事兒了。怎麼可能，他偏偏在我最關鍵的時候出事，真他媽讓人窩火！”
我狠狠的在旁邊的座位上砸了一拳。心裡實在是太憋屈了，老李如果真的被判了，那對我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我再次點燃一支菸，煩躁的抽了起來。
老貓的車速很快，這一路上都沒怎麼減速。沒過多久，我們就到了方成虎他們公司的樓下。我從車上下來以後，仰頭望着這個高大的樓層，心中壓抑的無法言喻。
很可能，他們都是知道內幕的。上次我給方成虎送錢的時候，他就知道內幕，但他什麼都沒有告訴我。也沒有說過用我，一直等到我知道老李的事情，走投無路了來主動找他。
算計的一手好牌啊！
看來，跟他們相比，我還是太嫩了。
這一次上樓，我是自己一個人上去的。穿過他們熟悉的辦公區時候，方成虎公司的員工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我走進去，被一個助理給攔住了，然後帶着我，去了方成虎的辦公室。
“方總，有人找！”
助理敲了敲門，站在門外通報了一聲。
過了幾秒鐘，方成虎的聲音才傳了出來。
“進！”
助理聞言，扭頭看了我一眼，淡然一笑。
“請進吧，我們方總在辦公室！”
“好，謝了！”
我撂下一句話，推開門就往辦公室裡面走。我進去以後，方成虎就正好坐在老闆桌前面，正笑眯眯的望着我這邊。
我咬着牙，推門進去以後，看了方成虎一眼。這一次，我很謙卑，也很焦慮。
“方爺，我有事求你。”
“哦？你有什麼事來求我呢？說吧，我聽聽！”
方成虎饒有興致的喝了口水，安靜的等待着我的訴說。
其實他心裡門清我來找他幹什麼，但他不說，就是等着我主動開口。而我這一次也足夠的謙卑了，只能是求他。否則，方成虎也照樣不會幫我的。
我走上前去，嘆了口氣。
“方爺，你也知道我是老李的人。可現在老李出事兒了，我需要保全我的公司。”
我說完話，擡起頭看着方成虎。方成虎依舊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慢條斯理的看了眼他的手機。
“你需要保全你的公司，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呢？這樣吧，我看你是程龍的朋友面子上，給你個機會。你只需要說一個足以打動我的理由，我可以幫你。”
方成虎一直到這個時候，才正眼看了我一下。
我深吸了口氣，心想反正也都這樣了。不如我痛快一點，有什麼話說什麼話。他能幫我就幫，不能幫我，我說什麼都不會幫我的。
所以，猶豫了幾秒鐘後，我才咬了咬牙，開口。
“方爺。是我把你外甥吳亮給搞進去的。那後果我來承擔，你需要他做什麼事兒，現在交給我就行了。我肯定給你辦妥了。而且，舊城改造的項目，我也能給你做。”
“說完了？”
方成虎翻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就這個？”
我沉重的點點頭，“就這個，還不夠嗎？方爺！”
“呵呵，不夠。還差一點意思。”
方成虎斜靠着在他的椅子上，手裡把玩着一支筆。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過了一小會兒以後，方成虎忽然看着我笑了起來。
“這麼着吧。除了你剛纔說的那些事，你在幫我辦一件別的事兒，我就幫你一次。怎麼樣？”
“行，方爺，你說什麼事兒吧！”
我咬着牙，猛地擡起頭，答應了。
還能有比現在最壞的事情嗎？只要方成虎不讓我去殺人，別的事兒，沒什麼不能辦的。
見我答應了，方成虎居然朝我伸出了一隻手，笑呵呵的說道。
“來，祝我們合作愉快。至於是什麼事兒，我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好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的。”
“行，方爺。我聽你指揮。”
我很卑微的走過去，象徵性的跟方成虎握了一次手。我本以爲他說的幫我，是幫我還一下銀行的五百萬。沒想到，他直接掏出手機，給一個銀行的人打電話，就單獨說的是我這個事兒。
我看他在電話裡說的話很輕鬆，前後不到兩分鐘。他就把電話給掛了，然後放下手機後朝着我一攤手。
“搞定了，銀行是不會在爲難你了。以後你有錢了，在去還就行了。如果你還需要貸款的話，我也可以幫你。這些都是小事兒。”
“行，謝謝方爺。”
我說完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雖然方成虎不會幫我還了那五百萬，但最起碼的，銀行不會再找我的麻煩了。我的公司也保住了，只是不知道這次老李出事兒以後，那些看在老李面子上的人，還會不會找我們公司籤業務。
老李這一出事兒，會造成一系列的麻煩。
方成虎見我也沒在說什麼，他忽然笑了笑，看着我說道。
“差點忘了，你先幫我辦一件小事吧。程龍那邊實在是走不開，我這邊沒什麼人手了。最近你不忙了，隨時去都可以。這張欠條你拿着，上面有地址，欠款是三百萬，你能全部追回來的話，提成二十萬。給你算業績。怎麼樣？”
聽着方成虎的話，我心裡其實挺不爽的。他說讓我辦一件事，但肯定不是這個。追欠款的事兒，估計也就是附帶的吧。而我，還不能說不做。
接過了欠條，我看了一眼。
地址倒是不太遠，但卻是一個很偏僻的地方。這筆錢已經欠了三年多了，估計也是一個爛賬。根本就不好往回要。
“行，方爺。我肯定幫你要回來。”
我把欠條裝進了衣服裡面。方成虎見狀，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開始往外走。
“行，那今天就先這樣。你也別有什麼情緒，我老了，不混社會這麼多年了。這些人居然欠着我的錢玩老賴，要不是最近這邊忙的話，我早就讓程龍去收拾他了。”